第82章 ☆、(54)
下去,真是可悲可嘆。
墨肱玠似是看出了東方不敗的想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頗有些惱羞成怒地低聲道,“我哪裏會知道這些?”
他幾乎已經感受到,東方不敗潛藏在面無表情下的笑意,于是,趕忙轉移話題,将戴着乾坤納物戒的手,伸到東方不敗的面前,別扭地說道,“這次在下面殺了不少,我分成了兩份,大份的你拿着,小份的我留給父王,戰事要緊,明日我們便起程吧?”
翌日,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率兵離開伊奉崖,而被他們俘虜抓獲的伊氏族人,包括伊鵬程和伊萬裏在內,竟無人知曉伊氏族長的行蹤,就連井下的密道,他們也才剛知道不久。
為了防止伊氏族長卷土重來,因此,墨肱玠下令查封了伊氏的所有別館、外宅,家眷皆關進牢中,當然,那口井兩人也直接封了,至于日後是否開啓,當屬另說。還有那些家眷有沒有未來,會不會被放出,也要看能否抓住伊氏族長,挖出井下暗河的秘密,這些都是互相關聯的。
與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他們所遇到的事情相似,其他分散出去的軍隊,也碰上了那些割據的勢力,并且與之交手,有的險勝,有的戰敗,情況并不是很樂觀。
這些兩人還不知曉,他們一路率軍南下,攻破數座城池,月餘後,收到平王所傳遞來的消息,上面告知他們,有一支軍隊失去了聯系。然後,其中夾雜着平王的命令,讓他們帶兵向西而行,與另一支軍隊彙合後,并原地待命,等待平王的到來。
看着平王信中所描述的怪事,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面面相觑,同時想到了在伊奉崖時,于井底暗河遇到的照水獸,若不是有系統原修喬的存在,怕是他們也不知那是何物,只當碰見了什麽怪魚。
“來人,傳令下去,全軍改道向西,不得有誤。”
“遵命。”
軍隊正在行進之中,墨肱玠的一聲令下,屬下士兵飛速去前面傳達他的意思,絲毫沒有遲疑。
“攻入九越以來,大體還算順利,但如今遇到的這些怪事,卻由不得人不多想,東方,你說,是不是有什麽未知的陰謀?”
墨肱玠知道東方不敗的來歷很神奇,遂遇上這些事,覺得與他說,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建解,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若是沒人問,又不關自己的事,東方不敗便不會多想,如今既然墨肱玠問了,又為之感到困擾,他就将所有事,在腦海過了一遍,尋找着其中的線索,還有共同點,或許能找出什麽串連的前因後果。
想來想去,東方不敗都覺得伊氏大宅,井底的暗河所通往的方向,大有探查的意義,考慮着是否在戰争結束後,回到那裏,順着暗河直下,查個究竟。
“你曾言及,九越國乃是神權國家,而七星塔又位于神權勢力的頂端,大皇子與十皇子背後的母系家族,都出自七星塔,現下新皇登基,是巧合,還是預謀,又與七星塔是否有些關聯?還有,那些反對新皇的割據勢力,據說他們中,有些曾暗裏投靠了其他皇子,這樣說來,似乎也與七星塔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如井下暗河那樣的事,普通人根本無法做到,諾大的工程更是需要積年累月才行,而能做到這些,還不驚動旁人,怕是也只有九越國的頂尖勢力才能做到。再猜這些勢力,若是為九越皇族所為,那當皇帝的應該最為清楚,但上任九越皇帝,輕而易舉便被自己的兒子害死,顯然對方沒有這樣的實力。
如此剩下的,就非九越七星塔莫屬了。
只是——
東方不敗想着,或許七星塔比那裏的人,更厲害幾分,“記得我們攻打銀月族時,在月眠山脈遇到的迷陣,以及後來所見到的人麽?”
☆、北鬥七星
“銀月族?”
已經許久沒有提起這個族群, 墨肱玠幾乎忘記了其存在,現在猛然聽得東方不敗提起,還險些有點回不過神來,然後,想到關于這個族群的諸多說法,其中有一條便是,銀月族自稱是天神後裔, “這兩者會有什麽關聯?”
“根據銀月族的傳說,以及那些迷陣,大抵上可以确定, 他們與修真界的人接觸過,更甚者,或許他們是當初那些人留下的血脈,而九越七星塔有着相似的傳說, 如今照月獸這個本不該存在的水怪,也佐證了這一點, 遂——”
“遂這裏面有九越七星塔的人搞鬼?”
東方不敗說的夠多,墨肱玠聽得明明白白,所以他很快反應過來,然後把對方未說完的話語補全。
“這只是我目前的一點猜測, 做不得真。”
“恰恰相反,我相信你。”
聞言,墨肱玠搖了搖頭,本事越大的人, 預感越強烈,因為他們有着足夠的敏銳直覺,再加上洞悉所有的觀察力,即使是他,起初沒往那邊多想,一旦被提醒,也會立刻察覺出異樣。
率領大軍向西行進了幾日,一路上又繼續攻下兩座城池,抵抗算不上多強烈,可謂輕而易舉,便可拿下,之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一行人,順利與另一支軍隊彙合。
而此時此刻,這支軍隊正在鬧糧荒的當頭,若是東方不敗與墨肱玠晚來兩天,怕是他們就要斷糧了。解了燃眉之急,對方領兵的将軍,還好奇詢問,兩人為何會有如此多的糧草。要知道,不欺擾百姓,就只能買糧,可軍費從哪裏出,這是一個大問題,以戰養戰的用法,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走的通的。
被問及的兩人,相視一笑,之前東方不敗從空間拿出糧草和武器後,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幽冥殿的隐雀傳信,其殿中弟子在白國各地征糧的同時,還遇到了一個叫王九的人,對方出自慶元王家,聲稱曾受錦王恩惠,願意捐贈錢糧,支持錦王的軍隊。
當時看了書信,東方不敗并沒有想起他與王家的淵源,後來還是墨肱玠想到了那次的刺殺,他們無意中救下的幾個人,為首者似乎便曾提及慶元王家。
待大概想起了這麽一回事,兩人只得感嘆,“這也算是好人有好報。”
可諸多事宜,與面前的将軍,并不好明說,東方不敗默然裝深沉,墨肱玠笑着搖了搖頭,直接轉移了話題,見狀,對方也沒再多問,識趣地說起了其他事。
就這樣,兩軍彙合後,一直駐守在原地待命,等着平王大軍的同時,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以及那位将軍,三人邊溝通交流,邊整日對着帥帳裏挂着的九越地圖,其大部分城池已經收入白國囊中,相信離九越亡國之日,已經不遠矣。
這天,三人正在操練兵馬,有探子回來禀報,說是發現了大隊兵馬,向着這個方向而來。
“再探。”
東方不敗朝着探子下令,等對方走後,這才與兩人分說道,“應該是父王到了。”
“想來也是,已經過去這些時日,按理說,元帥是時候來了。”
同行的将軍點頭贊同,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朝着屬下揮揮手,讓對方繼續操練,“我等準備準備,開始迎接元帥吧。”
對方是以下屬的禮節來迎接元帥,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作為平王的兒子和兒婿,是壓根沒往這方面想,現下聽得對方之言,也只得颔首,随同對方一起,站在營門前,等侯平王的到來。
果真,不出東方不敗所料,沒一會兒時間,探子便去而複返,向三人再次禀報,确認了前方兵馬乃平王為首。說時遲,那時快,又過了段時間,一匹馬朝着營門急馳而來,待看到東方不敗等人時,對方飛身下馬,然後恭敬地單膝跪地,知會衆人,平王兵馬将到。
已經猜到的三人,淡定颔首,命人帶那士兵下去安置,接下來翹首以盼,視線轉向官道之上。
“來了。”
遠遠看到煙塵翻滾,那是萬馬奔騰,所造成的奇景,向衆人昭示着平王真的來了,并且近在眼前。
“父王。”
“元帥。”
直到見面,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以及那位将軍,同時向平王行禮,對方坐在馬上,一路風.塵仆仆,還沒下來,便擺了擺手,無所謂道,“罷了,戰時繁文缛節皆可省去。”
等到把平王以及他身後的将領們,全部迎進帥帳中,諸多人落座,省去寒暄與休憩的時間,沒過多久,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便問及了軍隊失蹤之事。
于是,提前彙合的兩支軍隊,這才了解到,他們打敗了敵人,然後追着對方深入,接着便再也沒有傳回訊息。接觸過更多不可思議事件的東方不敗和墨肱玠,若有所思地想着,對方要麽是被故意引入陷阱,要麽就是遇到了迷陣,區別在只于,若是前者,必死無疑,若是後者,或可有生還之機。
只是,即便如此,遇上迷陣,能夠堅持這麽久,也着實不易,除非迅速救援,否則也是全軍覆沒。
至于,到底是哪個,就要親自去看一看了,但這些的前提是,都得告訴平王。
平王作為兵馬大元帥,率領的又是幾軍主力,因此,他知道的消息,比其他幾只軍隊的都多,畢竟都要向他彙報戰況,如今聽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的詳細解說,不由得皺眉,他本能的覺得,似乎有什麽脫離掌控的事情,将要發生。
有些怪事,如果一人遇到,還不能稱為奇怪,只有遇的人多了,才會顯出異樣來。憑着感覺,平王将類似伊奉崖這種事件的地方,用毛筆勾勒出來,同時,他的心中默然數着,“帶上失蹤那支軍隊,最後出現過的地方,竟然足足有七處。”
而看到他勾勒出的東西,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直接站了起來,只見地圖上,被勾勒出的墨色圓圈,竟然隐隐組合成了一個北鬥勺子的形狀,“果然不出所料,此事必與七星塔有關。”
雖然兩人沒有見過七星塔的分布圖,地圖上更是沒有顯示,但七星塔的名字來歷,亦是取自北鬥七宿,想來其位置分布,與幾座城池組成的形狀,都與北鬥七星相近,可說幾乎一般無二。
“這形狀——”
平王方才沉迷于自己的思緒之中,自然是沒有發現無意中的舉動,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如今聽到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異口同聲的話,心下一怔,微微垂下眸子,終于看到了北鬥勺子的形狀。
又經過了一番解說,平王聽得詫異萬分,他只以為銀月族作為月煞,就單純的是個殺手組織,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想其老巢,還隐藏着另一個世界的秘密。更沒想到,九越七星塔,也可能跟那個世界有關聯,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你是我兒子,我自然相信你,也相信幽冥殿坐落于月眠山脈深處,守着那方殘陣,不會危害他人,同時還能預防另一個世界的人,踏足這裏。如此這般下來,就必須攻下七星塔,将其掌控在自己人手中,否則後患無窮。”
平王表情嚴肅,思索了片刻,然後對着東方不敗,推心置腹,說出了自己的諸多想法,“但即使難以對付,失蹤的軍隊,也要找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我心難安。”
系統原修喬的存在,不能告知平王,相較于其他将領,東方不敗自認為,他和墨肱玠兩人,是對付七星塔的最佳人選,現下又聽得平王如此鄭重的述說,遂主動向對方請纓,“父王,兒臣與阿玠願意帶兵前往救援。”
眉頭深鎖,平王聞聽此言,并沒有放松下來,而是不确定地說道,“你已經見過那等奇詭之事,想來知其危險,為父怎能放你離開?”
說着,他心中已經決定,自己帶兵前往,而眼前的小兩口,一個是他寵愛無比的兒子,一個是他的兒婿,況且小家夥黑白還在邊城等着他們。
觀察着平王的表情,見對方眼神微微閃爍,然後變得堅定無比,墨肱玠心知要糟,連忙支持東方不敗,“父王,東方所思,便是我之所想,要說對付那些奇詭伎倆,恐怕非我二人莫屬,畢竟不管是照水獸,還是迷陣,我們都闖過,且安然無恙。”
這一點是平王的軟肋,他不管聽說再多,都是只聞不見,若是殺個把照水獸,他并不懼,可迷陣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着實有些麻爪。
被墨肱玠這麽一說,平王心中明了,确實非他們不可,但又有些薄怒,眼前定邊王家的臭小子,說話太輕狂,簡直不把他這個岳父大人放在眼裏。方才對方說的話,更是讓他越想越氣,手癢的想收拾對方一頓,可再瞧瞧兒子與其眉目傳情,舉手投足間的默契,平王直接沒眼看了,再瞅下去,他估計都要沖上去,打斷那臭小子的兩條腿兒了。
“為父可以允你們去救援,但是前路不明,一定要小心謹慎,及時與我隐雀聯系,同時,我還會帶兵與其他幾支軍隊配合,盡快拿下九越都城,攻占七星塔。”
雖然暫時不能與七星塔正面對敵,有些遺憾,可他換個方法,加速九越的滅亡,亦能幫助兒子牽制七星塔,平王暗暗在心底想着。
“既如此,日後兒婿夫夫兩人,便在九越都城,和父王相見。”
東方不敗一聽要攻打九越都城,立刻對平王說出自己之前的安排,“義父義母此刻便潛伏在都城,屆時,可與其裏應外合,助父王一臂之力。”
☆、迷陣升級
在短暫的團聚之後,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告別了平王,率領一衆軍隊,朝着另一支軍隊失蹤的方向進發,不管如何,墨肱玠有一句話說的很正确,無論對方用的是何種手段,目前為止, 與之交手更多,接觸更廣的,怕也只有他們兩人了。
軍隊行經半月有餘, 據其他方向傳來的訊息,果然平王說到做到,已經加快了攻城的速度,如此算下來, 不出一個月,白國大軍就将兵臨九越都城之下。
“父王牽制着都城的勢力, 我們也要抓緊時間了。”
墨肱玠極目遠望,看着前路,就在半日前,他們發現了己方士兵留下的痕跡, 不過太淺淡,着實看不出什麽,更別說找到有用的線索。
于是,命令士兵簡易的收拾了一番, 抹去那些痕跡,他們帶着士兵繼續向前追蹤。
“報——”
思緒正四處翻飛,前方的探子突然返回,單膝跪下,有事向他們禀告。
東方不敗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墨肱玠,見對方似是反應遲頓,這才主動開口,詢問那探子,“何事?”
“禀王爺,前方遭遇岔路,還請示下。”
墨肱玠後知後覺地,聽到了探子說的最後兩句話,心下一驚,然後讓人拿來地圖,尋找到衆人目前大概所在的位置,又向旁邊詳細查看,哪裏有什麽岔路,分明現實與地圖所繪,并不相符。此地圖乃是一行商所獻,而他們自兩國戰事以來,所經之處,也在地圖上看的一目了然,雖然其上還有些地方略顯模糊,但也不影響使用。
可現下,卻突然出了這麽一回事,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俱是沉默,然後決定親自去瞧一瞧。按理來說,順着他們所走的這條路,一直下去,便是另一座城池,如今一道變兩道,确實詭異。
“莫非這便是那些将士失蹤的原因?”
兩人讓大軍繼續緩步前行,而他們則在探子的帶路下,騎快馬先行一步,探查事情真相,不過,墨肱玠心下有了猜測,于是,輕聲與東方不敗交談着。
“不管如何,一探便知。”
東方不敗揚起鞭子,打在馬屁.股上,又加快了幾分速度,以至于道路上騰起灰塵,其實他如此着急,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那些将士失蹤已久,如今是何情況,誰都不知道,唯今之計,還是盡快找到他們為好。
很快,三人三匹馬,來到岔路口,以他們肉眼所見,根本分辨不出真假,随後,東方不敗打發了那探子,便從懷裏掏出了系統原修喬所附身的珠子,以神識溝通,并詢問對方,可有看出什麽不妥之處。
而東方不敗自己,也沒有閑着,他将神識探出,鋪向前路,想要試一試那迷陣可否能被神識克制,但結果卻不理想,最後的希望還是要落在原修喬身上。
“若想破陣,必須先入陣,然後才能找到陣眼,如此迷陣可解。”
系統原修喬所附身的珠子,微微散發着光芒,其話語也在東方不敗的腦海中響起,意思表達的很是清楚。
迷陣所使用的手法都差不多,只是因地制宜,所以破解還是要花一些水墨功夫,于是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相視一眼,決定不等後方的士兵,他們結伴先行進去看一看。
“所幸已經下令,他們會在此處休整,我們這便走吧?”
墨肱玠話裏的他們,指的自然是後方緩步行軍的士兵,在這種闖迷陣的當口,尤其可能需要來回繞許多的冤枉路,帶領着諸多士兵,就有些麻煩,不如兩人簡裝而行,反倒方便。
東方不敗颔首,同意了墨肱玠的說法,兩人兩匹馬就循着馬蹄與車轍印,比較明顯的一條路,追了下去。然後兩人邊走邊觀察周遭景色,果然毫無違和,估計那些失蹤的士兵們,現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只是,訊息無法利用隐雀傳出去,大概對方也能感覺出一絲異樣來,只希望他們能夠警惕些,還在迷陣中轉悠,而不是被集體俘虜。
東方不敗的這一擔憂,也不是空穴來風,畢竟若他是敵人,畢竟會趁其不備,一舉将其殲滅,但恰恰有一點,将士們失蹤之前,是在追擊九越國的逃兵,所以那些逃兵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已經是慌不擇路,無奈之舉,而此舉也只是為了拖住追兵,所以他們又怎麽有膽子返回,繼續與白國士兵交戰。
兩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感覺此方世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然并沒有發現那些将士的行蹤,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頗是感覺棘手,本想着那支軍隊人數不少,應當好找,可以待尋人功歷之後,再行破陣,可如今這般,不得已他們只能率先破陣,再來找人。
找人的時間,原修喬已經頂着圓滾滾的珠子身體,飛來飛去的琢磨好了破陣方法,眼下正是帶着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去陣眼所在的地方。
所以就出現了這樣一番景象,圓潤的珠子,散發着光芒,飛在前面,時快時慢,似是在等待着後面的人,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騎馬跟在後面,像兩人被胡蘿蔔勾.引着的驢子,緊緊看着,就是夠不到,摸不着。
行了一段路,兩人并沒有刻意記下周圍道路的情況,畢竟現在于迷陣之中,一切皆是假的,他們直直地跟着原修喬,終于到了陣眼所在的地方。
而陣眼處放着一個石碑,更确切地說,是一個界碑,被有心人搬來這裏,搭配上其他東西,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大型迷陣。
界碑厚重無比,卻敵不過兩人的內力之深,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互相沖着對方點頭,兩人同時飛身下馬,一劍一針分兩路攻向界碑,只聽得‘咔嚓’一聲,那界碑被劍劈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縫,緊接着又是幾聲‘咔嚓’,原來東方不敗的繡花針直接沒入了界碑中,雖然只那麽小小一點傷害,裂痕卻如蜘蛛網般,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直至諾大的界碑,變成了一堆破爛無用的石頭。
随着界碑的破壞,陣眼已除,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周圍的環境也随之改變,兩人擡首望去,卻見置身于一座山坳中,稍微細想,便知道了此處是哪裏。
這地方在地圖上有顯示,名喚曲江坳,據說是個鐘靈毓秀的好地方,以前有文人墨客經常在此做詩觀景,但不知是何時開始,人們就再也找不到進入曲江坳的路,所以現在風景再好,這裏也是個絕地。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在曲江坳裏四處轉了轉,确定了認知無誤,便開始找尋出路,在他們看來,把曲江坳弄成一個絕地,無非是七星塔的那些人做的,而出路必定是被他們做了障眼法,尋常人等根本察覺不了。
可兩人又有些疑惑,七星塔的那些人,不會無緣無故就将曲江坳秘密封鎖,必定是為了隐藏什麽,想到這裏,東方不敗和墨肱玠決定再把此處探查一遍。
在曲江坳的中心地帶,有一片平坦的土地,此時此刻,正有一群恍若游魂般的士兵,來回晃蕩着,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們仿佛是巡邏的戰士,而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卻認出了這些人,他們正是失蹤的那支白國軍隊。
再瞅士兵們巡邏圍繞的中心,建起了一座臺子,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不明所已,但附身珠子的系統原修喬,卻是直接驚得飛了起來,同時急切地與東方不敗建立聯系,告知事情的嚴重性。
“宿主,快點過去,把那個臺子破壞掉!”
東方不敗沒來得及理解他的意思,眼看着珠子飛出,他也跟随過去,直接運起內力,淩空擊向那座臺子,臺子應聲而碎的同時,周圍巡邏的士兵也腳步一頓,大部分昏倒在地。
“這是怎麽回事?”
墨肱玠随後趕了過來,詢問東方不敗是何情況,但對方也不知曉,只得聽原修喬來詳細解說。
過了一會兒,東方不敗才将原修喬所說的信息,告知墨肱玠,“系統方才說,那座臺子名喚轉生臺,是一個陣眼,所起的作用,是吸收陣中人的生氣,而目的是——”
“制造靈石。”
轉生陣法被破,而處于陣中的幾個石頭,散發着瑩潤的光澤,但與東方不敗附屬空間裏的那些靈石相比,又多少有些不同,顯得暗淡許多。
暫時按捺下種種疑問,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看着一地的士兵,大部分的生機被奪,顯得形銷骨立,估計需要養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而這支軍隊的主将,終于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對方身體也沒好到哪去,強撐着一口氣,翻身坐起,瞅着躺在周圍的士兵,愣了半晌,不知發生了何事。
對方發現了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還覺得頗是奇怪,當下嘴裏便問了出來,“錦王爺,定邊侯,不知兩位何以在此處,這又是什麽情況?”
那主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完全沒有這一段時間的印象,他靜下心思索,自己的記憶只在一路追蹤敵兵,後面的毫無記憶,而眼下情況,似乎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為何所有的士兵,都變得狼狽不堪?
“将軍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麽?”
墨肱玠有些驚訝地詢問道,雖然兩人破除了迷陣,卻又覺得對方所遭遇的情況,過于嚴重,與純粹的迷陣不盡相同。
此時,原修喬已經被東方不敗收回了掌中,聞言,便悄悄與東方不敗解釋,原來這裏的迷陣,比之前在月眠山脈中遇到的要強上幾分,再加上生氣的流失,直接影響了士兵們的腦子,遂才會變得記憶模糊,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
☆、四爪拟龍
失蹤的将士們找到了, 可情況并不太理想,他們身體虛弱之極,急待修養。而這些時日過去,其實他們的糧草,也已經盡了,能撐着巡邏游.走,怕也是受了轉生石以及迷陣的驅使和影響。因此, 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兩人,沒有與那将軍商議,便直接自作主張地朝天空放出了信號。
之前他們留意過地圖, 發現曲江坳這處絕地,與之前岔路口所在的位置,并沒有多遠,留守在那邊的士兵們, 看到信號,當會迅速趕來。目前他們所需要做的, 便是收攏還可以勉強行動的士兵,将附屬空間中剩餘沒有取完的糧草拿出來,交給這些人,以解燃眉之急。
但是, 附屬空間這種過于逆天與不合理的存在,東方不敗不便光明正大使出,更不能憑空變出糧草,畢竟匹夫無罪, 懷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于是他與墨肱玠小聲一合計,決定把糧草偷偷放到一個固定的地方,然後再告之那将軍,讓他派人跟着兩人去取。
将士們所騎乘的馬匹,如今也瘦的只剩皮包骨,生氣被掠奪去不少,看情況并不太妙,也不知是否能夠承擔得了糧草的重量。可沒多有少,座騎不行,就由士兵們來湊,一個人負重一點,應該還是可以的,這樣積少成多,也能讓他們暫緩危機。
商量好之後,兩人就在将軍面前,一唱一和地演了一出戲,不過說的也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了解的人,并無法察覺其中的貓膩。
“将軍,本座已經放出信號,用不了多久,屬下們便會趕來迎救大家,現下這曲江坳還有些詭異的地方,我們二人需得再去詳細查探一番。”
東方不敗心中深知,面前的這位将軍,被迷陣和轉生石害苦了,現在應該還在膽怯之中,在其傷口之上撒把鹽,繼續朝着這個話題說下去,對方定然不會仔細追究,也方便他和墨肱玠兩人行事。
果然不出所料,東方不敗的話語剛落下,那将軍的身體就僵硬無比,甚至還隐隐有着一絲顫.抖,連染上唇角的笑容都帶着苦澀之意,只聽他很是不自在的說道,“是……是麽?本将過于傲嬌自信,才會落得如今這份田地,現在置身絕地,小心些也好,就有勞王爺和侯爺費心了。”
說完,大概對方又覺得自己推脫的過于幹脆,遂試探性地小心翼翼地追問道,“王爺,可需要本将陪同前往?”
晃了晃虛弱的身體,就是挺胸收腹,盡量展現雄風,也無法掩蓋對方的憔悴和不健康。
唇角無語地抽了抽,東方不敗搖頭拒絕,兩人非是看不出面前将軍的小心思,但也沒打算點破,畢竟如今這情形與局面,放在普通人身體,大概都會生了退卻之意。
暫別那将軍,離開曲江坳的中心區域,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結伴向周圍而行,據他們所猜測,既然這裏有七星塔的人,留下如此多的痕跡,那必然是有過大範圍且長久的動作,這些人不可能沒有自己的住處,而他們只要找到那住的地方,便容易行事,圓之前撒下的謊了。
兩人如今的視力非同一般,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挺遠的地方,然而卻沒發現什麽适合人居住的木屋,那便只剩山洞或地洞一途。山洞好找,只要朝着石壁一側而去,便能發現端倪,可地洞卻着實不太好尋,曲江坳的地界也不算小,隔了這許久,怕是地洞也要被雜草掩蓋住了,根本不好發現。
于是,東方不敗和墨肱玠便從容易的找起,直接運起輕功,相攜向着石壁處飛奔。長時間沒人打理,石壁下也是雜草叢生,如果真有什麽洞口,估計也會與地洞相同,要被蓋去大半洞口,不仔細尋找,就容易錯失線索。
來回尋了兩圈,墨肱玠不死心,東方不敗則閉上眼睛,以神識鋪展開來,想要探索的深入一些,卻發現了石壁之中,竟然有活物存在,這讓他不得不感到驚訝。再睜開雙眸,他的眼底,已經是一片了然之色,活物所在的地方,大概便是兩人要尋找的山洞,只是對方是什麽物種,東方不敗并不清楚。
“這裏來,我找到了。”
東方不敗向墨肱玠告知一聲,便當先邁出步子,朝着活物所在的方向飛去。
墨肱玠聞言,緊緊跟随其後,也不多說話,只一味地運轉輕功,不落後一步。
當兩人來到一處石壁前,停頓下腳步,周邊雜草依然密布,墨肱玠瞧着礙眼,直接拔劍,唰唰揮舞幾下,将四周近五米的地方,都清理了一遍。草叢除去,終于露出了石壁的真面目,就他們所見,那是一塊活石,堵在石壁的洞口處,才會讓人以為,這裏根本沒什麽。
東方不敗見狀,神情極其古怪,他見墨肱玠踏步要上前,便下意識覺得不妥地扯了扯對方的袖子,然後在對方看過來的視線中,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有問題,“等等,我察覺裏面似乎有活物?”
墨肱玠被說的一怔愣,本能地反應,就想說是不是對方感覺錯了,可話沒有出口,他仔細思索,又覺得東方不敗有神識感應,應該是不會出錯,那便真的是石頭後面的洞壁裏,有問題?
“如此,還需要打開麽?”
“為何不要,我們不就是在找一個可以放置糧草的地方麽?先将這石頭毀去,再瞅瞅裏面關了什麽東西,若不是好的,直接除去便可,要知道,那些士兵們根本等不了多久。”
兩人打了個商量,交談幾句,然後又是同時出手,一人持劍,一人拿着繡花針,紛紛向巨石擊去,只是這次,那巨石雖然占地面積頗大,看起來結實,卻根本不及轉生石的一半硬度,只是普普通通的石頭。所以在東方不敗和墨肱玠合力破壞下,眨眼間,巨石就碎了個四分五裂,同時,一道黑影從巨石後竄了出來。
“小心。”
東方不敗瞅準黑影,見對方向墨肱玠襲去,他手掌翻飛,指間夾着的繡花針抛出,直襲對方,說時遲,那時快,與此同時,墨肱玠也察覺出了不妙,提劍而上,擋住了黑影的襲擊。
旁觀的東方不敗,這回定睛一瞧,總算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只見那玩意兒,長着四只短腿,通體黝黑光滑,模樣像極了蛇類,而其游動彈跳間,也與蛇類相仿,滿口利齒,大大的張着,顯得兇悍無比。
實在不知那是何生物,但眼見着對方憑借本能與野性,就和墨肱玠打了個難解解分,并且寶劍砍在對方的細鱗之上,也只堪堪留下一條白色的印跡,着實讓人駭然。
想到面前的這東西,或許也非此世之物,東方不敗掏出了系統原修喬所附身的珠子,又開始了詢問模式,而對方回答也很幹脆,很快便告知了詳情。
那似蛇的生物,名字叫四爪拟龍獸,與照水獸一樣,皆屬于修真界的低等生物,只是照目前這樣看來,一個是草地上的霸王,另一個是水裏的霸王,于普通人來說,對付起來都很棘手。而面前與兩人所對峙的這個,體型稍顯巨大,明顯是成了氣候的,細究起來,大概也是七星塔所養的東西,可能此物在這曲江坳,是守護着轉生石與迷陣的。
弄清楚了對方的來歷,東方不敗又向原修喬詢問四爪拟龍獸的弱點,方知這東西與壁虎似的,可以斷尾再生,只是斷尾期間,力量流失,虛弱無比,需要躲藏起來,待到尾巴完全長好,才能恢複原來的力量。
因此,尾巴的根部,便成了這四爪拟龍獸最脆弱的地方。
“砍它的尾巴根。”
東方不敗弄清楚了其弱點,立刻出聲提醒墨肱玠,然而那四爪拟龍獸似乎也懂得他說的話,竟扭過頭來,豎瞳盯着東方不敗,叫喚了一聲。
之後,便身體一彈一跳,于空中翻了個身,不管不顧地朝着東方不敗而來,同時出擊的還有那細長如針的尾巴,直直地襲向東方不敗的太陽穴。這回可是針尖對麥芒,東方不敗所使用的繡花針,乃星塵砂幻化,也非凡品,兩道快而纖細的影子,互相碰撞在了一起。
接着,便是一聲慘叫,星塵砂名不虛傳,有重若星塵般的力量,那四爪拟龍獸即使外皮再堅.硬,難以割傷,也在撞擊上展現出實力的星塵砂時,被傷了尾巴尖。只見對方反應迅速,飛快收回了尾巴,防備地瞅着面前的兩人,一雙豎瞳森冷無比。
雙方對峙着,最後還是東方不敗和墨肱玠等不及,直接動手了,兩人配合默契,一個用繡花針封鎖四爪拟龍獸的逃跑方向,并開始向對方攻擊,而墨肱玠瞅準了機會,直接斷其尾巴根部,卸其力量。
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那四爪拟龍獸的尾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