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愛卿第一次主動親我

愛卿第一次主動親我

神醫府上，自前些天那三個南派官員倒了，他這府邸就接收了不少死刑犯，近些天正帶着徒弟們，在屍體上研究醫學秘籍，如今已有了初步進展。

“工部做的手術刀真不錯，工藝一點也不比後世記載得差，快看，這血管多細啊。”時寸低啞的聲音響起，四周全空無一人，只有一具開膛破腹的大體老師。

“慢慢地，讓我來剝開你的心膜瓣，看看這下面是不是，和書上記載的一樣……”要是被人看到他這副癡迷瘋魔的樣子，怕是驚恐萬分，哪還有在外醫學聖人的模樣。

不過神醫也是世人封的，他一直都是這麽一個癡迷醫術到走火入魔之人，以前只用亂葬崗的無名屍體練練手，如今被陛下賞賜，能有這麽多熱騰騰的新鮮屍體，可要好好珍惜啊。

幸好，他已經練出了手感，長年施針的手穩如泰山，很快就熟練掌握了手術刀的應用。

噗嗤，不知道割破了哪裏，洶湧的血液迸射而出，賤得時寸滿頭滿臉的血，他擡起胳膊随意擦了擦，激動道: “死去的人竟然還有這麽熱騰騰的血，原來所說竟是真的，在心髒停止跳動的短時間內，還未失去活性，所以換心之術真的可行。”

“我要看看，我要好好看看，等這幾具用完，再找些老鼠來試試，看看動物有什麽區別。”

這些變态的場景無人可知，只有暗衛和一直關注着進展的徐砺檢知曉，下了死命不得洩露一絲風聲。

這般染血之事，不能污了愛卿的眼，也不能被系統知道。

宗人府右宗令，武英殿大學士，都察院左都禦史，這也是你們三人為朝廷盡忠了，為你們在南海欺男霸女只手遮天的累累罪行贖罪了。

天色漸晚，張府中張宣爾已在用晚膳，忽聞徐砺檢來了，眉頭先是一皺，又無奈低笑，向外迎去，同時吩咐趕緊重新備菜。

未走幾步，就與疾步趕來的徐砺檢迎頭碰上，還未彎腰行禮，就被徐砺檢攔腰一抱，雙腳離地被抱起轉了個圈。

“愛卿，朕可想死你了!”徐砺檢抱着張宣爾轉圈圈，不耽誤他撒嬌。

張宣爾手忙腳亂地掙紮，沒料到徐砺檢會做出這麽幼稚的舉動， “快放我下來!”

又羞赧道，不見一點在外淡然的樣子， “不就一日未見，陛下，莫要胡鬧。”

被放下來的張宣爾，穩住腳步，擡起雙眼，便撞進了一雙映着燈火滿是情意的雙眼。那雙黑亮的眼眸裏，藏着星星，藏着未來，也藏着他。

張宣爾猶如被精怪攝住了魂魄，一時凝固在那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沉溺在皇帝深深的情意裏。

“嗚……啊……”

被張宣爾露出的癡迷模樣愉悅到了，徐砺檢只覺得自己像是沸騰的熱水，都要從頭頂燒起來了，無處發洩的熱意，讓他急吼吼地低頭吻住張宣爾。

緊緊擁抱住眼前的人，眼眸低垂，未合緊的縫隙影影綽綽地看到張宣爾的眉眼，看到他緊閉着顫抖的眼婕，羞紅的臉頰，連鼻梁都紅了。

先是深深一吻，終于緩解了憋了一日的思念，分離一刻換了口氣，二人擡眼一個對視。

又是默契靠近。

這次不只是徐砺檢在靠近，張宣爾也擡頭迎合，下颌擡起，往前摩挲蹭着。

良久，終于停下二人，臉頰貼在一處，耳鬓厮磨，溫情惬意。

“愛卿，方才是你第一次主動親我。”徐砺檢語氣纏綿，情意款款說道。

張宣爾抿唇，在院落中親吻是他以前不會允許之事，如今不僅情不自禁，還甚是主動。

但既然做了，他也非扭捏之人，問道: “那陛下喜歡嗎”

“喜歡，我很喜歡。”徐砺檢蹭蹭他的臉，肯定道。

張宣爾勾唇一笑，擡手挽住他的脖頸，後退一步分開了貼在一起的臉頰，雙眸滿含情意地看着他說: “陛下喜歡，臣也喜歡。”

二人相擁傻傻笑着。

“卿卿，好像哪裏不一樣了。”徐砺檢喃喃自語般感嘆了句。

張宣爾輕聲回: “那現在這樣，不好嗎”

徐砺檢心髒鼓動，他喜歡極了。

晚膳重新上了，二人前後落座，張宣爾陪着徐砺檢又用了些，大多還是在替徐砺檢夾菜，看他眼下的青黑，想必這段時間系統到來，很多事物都要齊頭并進，便是朝廷能人輩出，最終的決策還是需要他親自把關。

“陛下，政務上可有麻煩的地方”張宣爾眉頭微蹙，有些擔憂。

徐砺檢在禦書房是各種腹诽牢騷不斷，到了他面前，卻不敢暴露出嫌惡之色了，忙正色說道: “愛卿放心，這些事務我獨自處理兩年多了，你不必擔心，安心休養。”

又惦記張宣爾的身體，徐砺檢想起神醫來， “也不知道時太醫的醫術研究如何了，既然號稱神醫，定不同凡夫俗子，過幾日傳他來給你診脈。”

張宣爾擡手按了按胸口， “這幾日随意走走逛逛，心頭确實松快許多，也未有沉悶之感了。”

聞言徐砺檢高興起來，見他身體尚佳，他一個人在禦書房寂寞孤單批奏折也不算白費， “甚好，甚好，愛卿明日打算去何處逛逛”

“唔……”張宣爾沉吟，在腦海中問系統， 【統兒，明日你想好去哪玩了嗎】

【宿主，我看了小記，今年無甚大瓜，姜闊那處反派還未出場，但是近來最熱鬧的地方，就是戶部收欠款一事了，不如咱們喬裝打扮，去看看熱鬧。】

【……】張宣爾無語，休假期間跑回當值的地方吃自己部門的瓜，也是系統這般跳脫才想得出來的了。

系統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宿主，要是不喬裝，你一回去那就是火葬場，肯定會被拉壯丁，其他去還錢的人本來就恨你，一見你出現，說不定沖動之下做出什麽。】

它興致勃勃繼續道， 【但是這麽多人，被割了大腿肉下來，肯定有很多好戲看，咱們去看看吧，偷偷地，不讓別人發現。】

這可難住張宣爾和偷聽的徐砺檢了。

畢竟系統不知道，只要宿主帶着它出現在有京官在的地方，離得近的官員，可是能直接聽得到他們的心聲。

就算張宣爾練出靜心凝神的本領，他也沒法明示系統不要出聲啊。

看張宣爾愁眉，徐砺檢轉瞬知道他的顧忌。

他思考片刻，黑眸一轉，低沉悅耳的解救之法出口: “愛卿，若明日還未安排，不如跟朕一起，去看看戶部收欠款的情況如何。”

見張宣爾不解，他又道: “自上次殺雞儆猴，滿朝都在忙着此事，朝堂年前也無甚要事，明日早朝後，咱們一道去戶部周遭看看，是否有人趁此中飽私囊，也順便考校愛卿在戶部這幾年的收獲。”

到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張宣爾一笑後颔首道: “那明日臣在早朝散後，等候陛下大駕。”

随後自然地跟系統交代， 【明日上峰考校，統兒明日在陛下身邊時，若無緊要的話，等陛下走了再說，我不擅長一心二用，怕統兒你出聲時，錯過陛下的考校，表現不好，這個年就過不好了……】

好一招不會一心二用呢。

他連一心三用都是小意思。

偏偏系統深信不疑， 【明白明白，被抽查時是最緊張的，我以前被博士測試時，也感覺到渾身發緊呢，等明日你考試時，我一定安安靜靜，給你創造考試的氛圍。】

只有用膳的二人相視而笑，默契地舉杯對飲一杯。

想到批不完的奏折還有早朝，多留不得的徐砺檢晚膳後便回宮了，去把他口中的“年前沒什麽事物”給處理完。

批到月上高頭才批完的某人，終是沒拖延到次日，怕擠不出時間來陪張宣爾看熱鬧。

次日午後，早朝散後處理完緊急政事後，徐砺檢換上了褐色常服，雖氣度不凡但衣着低調，毫無配飾，打眼看去是儀态不俗的青年俊秀。

滿京城斐然的俊秀太多，在小地方也許掩蓋不了他的真龍之氣，但是京城裏處處可見金尊玉貴的富家子弟。

建朝兩百多年，世家望族傳承下來，滿京城的天之驕子，他這一身放入京城，是一點特色也無了。

那邊張宣爾一身灰綠素服，常人穿了只怕顯得灰暗沉悶，在他潔白的膚色和沉穩不躁的儀态下，也透着內斂的光華了。

兩人約好在直道盡頭彙合，張宣爾在拐角處的百年大樹下等候，未曾帶小厮奴仆，等散朝後百官散盡，又是良久後，才等來那長腿急步之人。

“可是等急了，”還未走近聲音先喊了出來。

張宣爾迎着幾步，直到二人相距一步才停下腳步， “陛下，注意儀态，走路莫要這麽快，有失您的風度。”

徐砺檢哈哈一下， “作甚風度，我又不是那世家公子，要靠風姿争個名聲。”

張宣爾勾唇， “哦，陛下便不怕言官舉谏，說陛下儀容不堪，有失國之風範。”

徐砺檢嘴角的笑意僵住， “提他們作甚，卿卿，咱們多久未曾一起玩耍過了，上次出宮，還是……”

想到多年前兩人偷摸出宮的過往，還有被張首輔抓住後的教訓，張宣爾無奈笑道: “怎麽，陛下是懷念被管教的日子了這次出宮也想被關禁閉，罰抄一個月”

“我可不想，我最煩被盯着了……”徐砺檢開心之餘放松下來，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

這些時日，早就讓張宣爾猜出徐砺檢背地裏的模樣，至少不是他一貫表現出來的好學勤奮，只怕父親在陛下小時候就發現了，才在當帝師時嚴厲管教，否則……

不過既然他不願表現出來，那麽就讓他一直裝成勤奮的樣子吧，總比破罐子破摔真當個享樂偷懶的皇帝好。

“是，陛下自小聰穎好學，君子六藝君王之道無不擅長，是父親最引以為傲的弟子，師弟我自小被陛下在前頭帶領着，絲毫不敢懈怠，一直以陛下為榜樣，向陛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