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越見華戈沒動,得意道,“好了,先說說你是怎麽找到朕的。”
華戈道,“這事再說,卑職現在要遵從旨意先辦另一件事。”
華戈說着伸手拖住李越後腦勺,俯首就親了過去。
李越愣了,哪兒想得到他還真敢親。不過就他看來,華戈這親吻實在青澀,只那麽狠狠的貼着他的唇面,然後沒了後續。
華戈打從孩提時期起就被選為暗衛在營地接受訓練,哪兒學過什麽男歡女愛之情,就算有時因為暗中保護皇帝而聽聽牆根,也只是聽聽而已,還真沒見過。
李越想通這事,眼中閃現幾分揶揄之色,舌尖從口中溜出,輕輕的舔了一下華戈的唇角,“不會?朕教你?”
華戈略有惱意,且顯現在臉面上,這讓李越看出來後更是開心。
李越微往後仰起,背部緊靠着牢中粗糙磚牆,反客為主的按住華戈雙肩朝自己這壓來。唇瓣如蜻蜓點水相觸分開,再含住華戈兩瓣誘人的唇吸吮幾下,舌頭就闖進其牙關。
華戈順着李越的引導,試探的推卷着李越的軟舌,時不時反追至李越口中,他倒是開竅,一點即通。明明是春雨夜,寒牢中,這空氣卻莫明升溫,連帶着兩人的呼吸也粗重起來。
華戈在會了後,開始霸道的攻占李越,讓李越頗有些吃不消,仿佛連呼吸都被掠奪了,令他有種窒息感。
然後李越尴尬的發現,小皇帝蠢蠢欲動了。
李越這身體,正是風華正茂,他自打重生以來,真沒解決過生理需要,這下一撩撥,就半站起來了。
他當下一把推開華戈,咳了兩聲道,“夠了。”
華戈意猶未盡的看着皇帝,雙眼中似乎有火光閃爍。“那麽卑職的疑問?”
李越不知華戈是否知道他自己與一號的關系,便道,“此事朕自有考量,等回到帝都,朕會和你說得清清楚楚。”
華戈也不多糾纏,站起來道,“陛下現在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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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道,“有你在朕身邊就好辦事了。哎,對了,你那天明明就已經……而且你是怎麽找到朕的?”
華戈看着皇帝,突然一臉慎重的道,“陛下想知道?”
李越道,“快說。”
華戈說,“陛下親卑職一下,卑職就告訴陛下。”
李越:“……”
雖然李越沒親,華戈還是把事情交待了。
華戈那日确是已氣息薄弱,因身負內傷,他要運功調養,而且知道後邊暫無追兵,皇帝又安全,他便幹脆龜息了。
誰知道皇帝居然想殺他,他真當慶幸皇帝最終沒有朝他脖子來那麽一下。
華戈向來不拘一格,忠于皇帝是那麽回事,但皇帝想殺他,又當他死了棄‘屍’荒野獨自離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完全可以借此獲得自由之身,可是也不知為何,就悄悄跟着皇帝了,一路上看皇帝磕磕碰碰的,多少出了心裏頭那口惡氣。
當然華戈把這段稍加修飾了一下,說自己沿着蛛絲螞跡,又連同其他暗衛一起尋找皇帝,幾番打聽千辛萬苦才找到的皇帝。
李越有那麽一點被害妄想,疑心病卻不重,聽了後就道,“你去查查趙铴都在幹些什麽,實在太不像話了!”
華戈行禮領命,随後又問道,“那陛下?”
李越道,“朕暫時就留在這裏,有消息你來禀告即可。”
華戈暗附敢情您是把人家大牢當自家院子呢?但既然皇帝下令,就算再難,他也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來。
華戈走了,臨走前告訴皇帝那些人只是被他點了睡穴,天亮就自然會醒來。
不過有一點,皇帝在救魏燈受傷時,華戈還真湊巧沒跟着,是以他并不知道這件事。倘若那時他跟在皇帝身後,想必是會現身的。
李越其實身體不太舒服,只是不想在人前示弱罷了。待華戈走後,他有點蔫兒的躺回幹草上。
第二天,康錦棠叫了李越好幾聲,李越才醒來。
康錦棠見他面色蒼白,擔憂道,“你沒事吧?”
李越道,“沒事。”
獄卒送了早飯過來,小豆子特意多給李越分了些,不過也只是些粥和青菜。
李越端起碗,發現那粥薄得可以,就跟那天難民碗裏的差不多,他湊近鼻下,就聞到了一股馊味。
李越把碗往地上一摔,怒道,“這是能給人吃的嗎?”
這旁兒的隔間裏,關着的都不是什麽好角色,聽聞有人反對,馬上跟風大叫,“老子要吃肉!”
“獄卒你大爺,你吃一個給我看看!”
“狗都吃得比我們好!”
獄卒的頭頭是個一臉橫肉的漢子,長得就跟标準的劊子手似的,他大嗓門絲毫不弱于這些囚犯,“嚷什麽嚷,再嚷嚷連這點也沒得吃!”
衆人嘩然。
他走到關着李越那幾個人的牢前,“剛才是你起的頭吧?啊?昨兒剛進的暴民?”
康錦堂怕這些人把李越弄出去動私刑解氣,連忙擋到李越身前道,“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怎麽個誤會法?”獄卒頭子小眼睛一吊,瞪着李越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良民,要不怎麽能被抓進來呢?又想在這惹事是吧?”
小豆子道,“哪兒想,就是不懂規矩,我們這不第一次進來,以後會習慣的。”
李越:“……”
康錦棠:“……”
這時有個小兵跑過來對獄卒頭子道,“有人來探監。”
獄卒大哥轉身收通融錢去了,沒功夫再搭理李越他們。
李越覺得太黑暗了,昨晚就應該跟着華戈離開這裏,這個想法在他看見花無錯站在栅欄外面的時候更加強烈。
花無錯就跟看個笑話似的看着李越,語帶諷刺,“你本事太大了,怎麽把自己弄進來的?”
李越面無表情,“你去城門口揍一頓守衛,你也能進來。”
花無錯道,“這種蠢事誰會幹啊。”
李越:“……”
李越覺得重生以後蘇浔怎麽就成了他的克星。
“喂。”花無錯旁若無人的道,“要不要我帶你出去?”
李越不知道那天他不見後,花無錯召集人手好一頓搜索,可惜李越換了裝,一身布衣泛泛,身邊又跟了一個小豆子,跟花無錯所說的獨身貴族子弟相差甚遠,即使後來花無錯描述了李越的模樣,以及把範圍定在安陽,仍然還是花了點時間。
李越想,他要是想出去昨晚就出去了,但又怕拒絕後惹惱這個武功高強手下衆多的人,只道,“我叫李……單名吏,姓岳,不是喂。”
花無錯突然就笑了,也跟着道出了自己姓名,“花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