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算了,我還是讨厭柳語桐!
算了,我還是讨厭柳語桐!
回到琴劍山莊,已是數日之後。
一路上,有弟子歡快的告訴許堪雲:“許師兄,武林大會要召開了!特意選在咱們琴劍山莊!他們都說,師父一定能夠當選武林盟主!”
許堪雲早就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了:“什麽時候召開?”
“雙喜臨門——與穆師姐大婚之日是同一天!”這名弟子喜滋滋地說道。
“那到時,一定有許多武林人士前來道喜!”許堪雲是真心為卓淮洲與穆槿夏開心“走,柳語桐,去問問我師兄師姐!”
正說着,卓淮洲人已來到。
粗略算來,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未見到柳語桐,卓淮洲的心內備受思念的煎熬。他直直的注視着他,覺得眼前人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變得更加開朗,如陽光般明媚。
“卓大哥!”柳語桐不經意間轉頭,與卓淮洲的視線相遇。他驚喜地叫道,微微眯起的笑眼,以及加快的腳步,通通令卓淮洲的心情跟着順暢起來——即便許久未見,柳語桐的心裏還是念着他的!
此時的卓淮洲是多麽想要擁抱柳語桐!他清晰的記得,将柳語桐救出馭海盟時,他柔柔弱弱的依靠在自己懷中,以一種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般。他多麽懷念那時觸碰柳語桐的感覺!不似現在,必須要恪守着那些勞什子的規矩。
“路上辛苦了。”卓淮洲還是沒忍住,輕輕握住柳語桐的雙手。
“不會。”柳語桐似是沒發覺,笑着給卓淮洲講沿途的所見所聞。
本來見到卓淮洲,許堪雲的心裏也是一陣激動,可看到卓淮洲完全不看他,一雙眼,一顆心,全部撲在柳語桐身上,而他同樣如此。頓時,許堪雲的心裏怪不是滋味的。
“師兄!”許堪雲故意隔開兩人“聽說武林大會與你和師姐的大喜之日是同一天,這是真的嗎?”
卓淮洲這才将注意力轉移到許堪雲身上:“是,堪雲,師父特意安排的,我們先成婚,之後便召開武林大會。”
提起這件事,卓淮洲的語氣相當平淡,竟無一絲期待。
“那時一定很熱鬧!”對比起卓淮洲,許堪雲則是歡喜不已。
面對許堪雲的情緒,卓淮洲只是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麽。
“師兄……”許堪雲遲疑的問道“你好像……不開心?”
“沒有,怎麽會呢?”卓淮洲揚起一個勉強的笑容“走吧,到我屋裏去,我們好久沒見,我有許多話要對你們說。”
“你們師兄弟二人許久未見面,語桐就不打擾了。”柳語桐道“我回去準備準備,今夜你們到我那裏去,讓我好好招待你們一番。”
想到可以和柳語桐相處,卓淮洲的心裏雀躍不已。可偏偏又不能與他二人單獨共處,那點子雀躍,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本來邀他二人閑談實際是為了柳語桐,現在獨剩許堪雲一人,卓淮洲頓時沒了心情。恰好師父喚走許堪雲,倒是落得一身輕松。
夜裏,他們如同立冬那日,四個人聚在柳語桐那小小的院落裏。
只消半日,他便将這裏打掃的幹幹淨淨,像是從未離開過一般。
“首先,我要祝賀卓大哥與槿兒大婚之喜。”柳語桐舉起酒杯,真誠的看向卓淮洲與穆槿夏。
穆槿夏自然是欣喜的:“多謝語桐。”
而卓淮洲就沒有如此心情。他略顯苦悶的握着酒杯,不發一言。
“其次,我回了桃溪村,與過去的紛紛擾擾做了告別,迎來嶄新的生活。”柳語桐再次舉起酒杯,臉上煥發着不一樣的光彩。這是卓淮洲從未見到過的柳語桐,宛如散發着溫潤光芒的珍珠,是那般的光彩奪目,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這才對,語桐,人生無限,一切都要向前看。”穆槿夏發自內心的為柳語桐感到歡愉。
“最後,祝我們每一個人,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光明前程。”說完,柳語桐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句話觸動了卓淮洲心內的隐秘,他動容地注視着柳語桐,那目光實在令許堪雲無法再繼續無視下去:“師兄,你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二人站在院中,許堪雲忍無可忍:“師兄,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柳語桐?”
按照他對許堪雲與柳語桐之間的關系揣測,他萬萬說不出“是”這個回答,否則這混小子,定要尋柳語桐的麻煩。于是他矢口否認:“堪雲,我與語桐同為男子,何來喜歡之談?往後莫要胡言亂語。”
“我只是規勸師兄,莫要行差踏錯,若是誤入歧途,後果不堪設想。”
卓淮洲的語氣驟然間嚴肅起來:“什麽叫‘誤入歧途’?堪雲,我的事情自有安排,你不必費心。”
他不欲與許堪雲過多言語,轉身要回屋,許堪雲在身後叫住他:“卓淮洲,若是你敢負師姐,我定饒不了你!”
一方面,他擔心心思單純的師姐受到傷害,另一方面,他也不願他們師兄弟三人,因柳語桐而形同陌路。真要這般,依照柳語桐的性子,說不定會默不作聲的離開。他孤身一人,又能到哪去?思及此,許堪雲立馬打斷自己的念頭。他怎麽能處處為柳語桐着想?事情演變到如今這般,還不是都怪他!自打他來了琴劍山莊,頻頻引起他們之間的不睦!真是個禍水!
卓淮洲只是毫無感情的看了許堪雲一眼,沉默的返回到屋內。
無論內裏多麽暗潮湧動,表面上,大家還是十分平和。
“堪雲,今天父親叫你去做什麽?”穆槿夏好奇的問着許堪雲。
“也沒什麽,就是問了一些瑣事。諸如柳語桐啦,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之類的。”許堪雲強打起精神,不想穆槿夏擔心,一邊往嘴裏添了一大口菜,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穆莊主真是仁善啊!”柳語桐滿臉動容“眼下要籌辦武林大會和槿兒的婚事,百忙之中,難為他記挂着我。”
許堪雲見柳語桐神色、語氣均如常,可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我師父自然是一頂一的善人!”許堪雲說道。
柳語桐笑着應和。
無論怎麽看,都仿佛是許堪雲多心了。
他是怎麽了?竟又開始看柳語桐不順眼了!似乎他說什麽,做什麽,在他眼中,俱是錯誤。許堪雲不禁苦惱的揉了揉眉心。明明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柳語桐為人并不壞,甚至相當貼心。有時,稱他為聖人也不為過,自己為何還是會這般?
“怎麽了,堪雲,可是飲多了酒,不舒服?”柳語桐關切的問道。
“要你多事!”
雖得到許堪雲如此惡聲惡氣的回應,柳語桐卻如平日那般好脾氣,如蔥尖般的手指,輕柔的按摩着許堪雲的太陽穴,眼睛裏的擔憂似要淌出來一般:“好些了嗎,堪雲,要不要我煮些醒酒湯給你喝?”
面對如此溫柔體貼的柳語桐,許堪雲的臉漲得通紅:“我……我回去歇歇便好了。”
這一幕被卓淮洲一眼不落的看下。他的心裏立刻有說不出的難受。
後知後覺的穆槿夏看向卓淮洲,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從未見過的景色。第一次,她對他們本來應是注定好的未來升起一股沒來由的心慌:“師兄,你……你怎麽了?”
卓淮洲移開視線:“無事。見他二人感情如此好,實在訝異而已。”
“我走了!”許堪雲“騰”的一下站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
卓淮洲的視線狀似不經意般,落到被關住的門扉上。
許堪雲……柳語桐……他們何時關系如此融洽?以往,柳語桐不是都喚許堪雲“許大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