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可能先喜歡上柳語桐!

我不可能先喜歡上柳語桐!

在卓淮洲與穆槿夏的婚事前,年節将近,整個琴劍山莊忙碌着布置山莊。

山莊裏相當一部分弟子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每年這個時候,便是山莊最為熱鬧的時刻。

柳語桐橫豎無事可做,跟着一起忙前忙後。再說,去桃溪村之前,穆圍曾對他說過,讓他留在這裏,做些雜事。這些個事情縱是全部交代給他也無可厚非。

穆圍瞧見了,叫身邊的童子過去傳話,邀他晚上到望月池一敘。

時辰一到,他欣然而往,只是手中多了一個食盒。

打開來,又是穆圍喜歡的菜色。

“你費心了。”穆圍的語氣始終十分平淡。

“這是語桐應該做的。”柳語桐說的情真意切“若是沒有莊主,語桐還不知如今在哪裏飄搖。”

穆圍盯着他的臉龐,沒說什麽,執起筷子,細細品嘗。

依舊是每一道菜都有晚娘的味道。

“你做飯是向誰學的?”穆圍問道。

“我也不知。細細說來,其實并沒有什麽人特意來教。”柳語桐似是在回憶“小時在嬸娘家,要照顧一大家子人的起居,于是就開始學着做飯。現在想來,這好像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情,記憶都變得模糊。”

“那就好。”穆圍拍了拍他的肩“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是的。”柳語桐垂下眸子“被留在回憶裏的人,似乎總是如此可憐,所以就更不應該沉湎于過去。”他揚起笑臉“我想,這才是莊主讓我前去桃溪村的真正目的。”

穆圍有些恍惚,怎麽柳語桐微笑的嘴角弧度,都與晚娘如此相似。

可一旦調查過柳語桐的過往,加上許堪雲的佐證,便能輕松得知,柳語桐的的确确是桃溪村人,那是一個與晚娘的出生地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小村鎮。

毫無關系的兩人,為何會……

即便将這人從自己身邊調離一段時日,穆圍也沒有想清這其中的因果關系。反倒是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念柳語桐這個人,整整念了一天。

穆圍不禁在心中微微嘆息,他如蠱惑人心的魅魔,充滿無邊的魔力!

“如此便好。”心中所想,穆圍面上卻不表露“往後你就替我打掃庭院,外面的活計,自然有人處理。”

“好。”柳語桐乖順的應了。

面對捉摸不透的人,穆圍向來喜歡留在身邊,仔細琢磨。

一來二去,柳語桐成了琴劍山莊的一個小小雜役。

只是穆圍的院落實在沒什麽活計可幹。那些普通的,諸如打掃,煮茶,統統有童子來幹,柳語桐每日只需做個閑人。

“莊主。”柳語桐老老實實的對穆圍說道“您讓我留在您的院中,可卻沒什麽活計分配給我,這讓語桐實在難為情。”

穆圍的目光淡淡的:“這些暫且不提。語桐,我記得你說過你沒讀過書,私認為,讀書寫字還是很有必要的。”

“穆莊主說的是。”

“來。”穆圍讓他到自己身邊,将蘸了墨的毛筆遞給他“我看看你寫的字。”

柳語桐的面皮禁不住紅了:“那……就獻醜了。”

他握筆的樣子倒是有模有樣,可惜寫下的字歪歪扭扭,有些地方甚至被墨水侵染,糊成一片。不過穆圍還是看出,他寫了一句詩——春心莫共花争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看到這句詩,穆圍一下子陷入沉思,晚娘的形象俞發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中。

柳語桐忍不住喚道:“穆莊主?”

穆圍回過神來:“你知道這句詩的意思嗎?”

柳語桐羞赧的搖搖頭:“不知。”

“不知也好。”穆圍微微嘆息“你想讀書嗎?”

“想。”柳語桐用力點點頭“不怕穆莊主笑話。語桐并未侍奉過任何人,但在歡館,鸨母自然是要教導一些讨客人歡心的玩意兒。以至于語桐雖識得幾個大字,卻都搬不上臺面。”

“這是藏書閣的鑰匙。”穆圍将它交到柳語桐手中“哪裏看不懂,你可以來問我。”

柳語桐激動到手指顫抖,熱淚盈眶。他雙手接過鑰匙:“穆莊主,您對我的恩德,語桐……語桐無以為報!”

“若要報答,不如多做幾道菜給我。”穆圍表情逐漸柔和“你做的菜,有故人的味道。”

柳語桐并非多事之人,自然沒有詢問穆圍話中的故人是何人。

至此,柳語桐得了空閑便鑽進藏書閣裏。

誠然,藏書閣裏的書籍柳語桐并不能完全看懂,許多複雜的語句都一知半解。他細心的記下,待到夜間,呈給穆圍,由他一一講解。在這樣的熏陶下,柳語桐的字甚至俞寫俞好。

如此一來,卓淮洲忙着琴劍山莊上上下下,穆槿夏備婚,而柳語桐不見人影,許堪雲打發時間的玩伴一個都不見。

自小養尊處優,雜活于許堪雲來說,是半分做不來。于是許堪雲整日裏除了練劍,實在無聊的緊。

好不容易,他提了一壇酒,在柳語桐的小院堵住了他。

“你這幾天做什麽去了,神出鬼沒的?”許堪雲大爺似的,舒服的依靠在柳語桐的榻上,順便指揮他“我帶了壇好酒,你去做幾個下酒菜。”

柳語桐也不惱,笑着稱是,真的做了幾個菜,放在榻上的小矮桌上。

屋外是明月高懸,屋內是推杯換盞。

聽聞柳語桐如今是在讀書,許堪雲一改往日的刻薄,贊許的點點頭:“學點東西總沒壞處。”

“誰說不是呢。”柳語桐将剝了殼的花生放到許堪雲面前“說到底人還是要依靠自己。”

“是這個道理。”許堪雲毫不客氣的将花生扔到嘴巴裏“唉,只是苦了我,一人好生無趣。”

“那你便到藏書閣來尋我。”

許堪雲微微愣了愣,師父竟然将山莊內藏書閣的鑰匙給了柳語桐!雖說他沒什麽壞心腸,但無論如何,他不是山莊內的弟子,擁有這把鑰匙總是不合規矩的。師父待他……似乎有些太好了。

“怎麽,不願掉書袋子?”柳語桐沒有發覺許堪雲的異常,打趣道。

這倒是實話,許堪雲的确不喜歡讀書。

“你怎麽不說陪我去練武?”許堪雲像是想起什麽“對了,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學些武功傍身嗎?我去和師父說,我來教你!”

“還是莫要浪費那功夫。穆莊主簡單教了我些,可惜我不是那塊料。”

師父親自教他?!許堪雲差點被酒嗆到。這是何等的殊榮啊!

“來來來,過兩招。”許堪雲來了興致“你攻我這裏。”

柳語桐本來就學藝不精,那點連三腳貓功夫都稱不上的拳腳,軟綿綿的朝着許堪雲胸口襲去。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柳語桐的手腕被他輕松握住,就勢一扯,整個人歪倒在他身側。

“你果真毫無天份!”許堪雲道。

“是是是,哪裏能比得上許大俠。”柳語桐不無寵溺地說道。

彼時,他的手腕正被許堪雲抓着,二人之間的距離近的過分。說話間,氤氲着的酒氣彌漫開來,蒸的人臉頰跟着燙起來。

一定是喝醉了,否則許堪雲怎會覺得柳語桐的唇那麽紅?他直勾勾的盯着柳語桐的嘴巴,對自己的失禮毫無發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直到柳語桐冰涼的指尖按住了許堪雲的唇瓣,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在方才那般的意亂情迷中,柳語桐的眼睛一直是清醒的,他認真的對他說道:“你喝多了,許堪雲,回去醒醒酒吧。”

頓時,許堪雲感覺猶如一記耳光抽在臉上。

火辣辣的同時,極度的難堪浮上他的面頰。

他奪門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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