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語桐？柳長安？
柳語桐？柳長安？
武林大會如期而至。
會場上人來人往，各門各派的掌門人互相問候着，到處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大家有意想讓小輩們切磋一下武藝，奈何琴劍山莊莊主穆圍始終不露面，全權由他的大弟子卓淮洲代理，實在叫人心裏不是滋味。
“爹爹是怎麽了……”穆槿夏不由開始擔憂。在她的印象中，穆圍從來不是一個不識禮數的人。她對卓淮洲道：“師兄，這麽久爹還沒有來，我去看看他。”
過去這麽多日了，師父也不知現下功力恢複的如何。卓淮洲也開始有些不安：“好。”
穆槿夏正要離開，許堪雲攔住了她：“還是我去吧，師姐。無論如何，你二人都要在此。”
一個是穆圍最為器重的弟子，一個是穆圍的愛女。眼下狀況，也只有他二人才能穩住場面，不顯得怠慢客人。
許堪雲不是不懂輕重緩急的，此時他三步并作兩步，快速來到穆圍的小院。
柳語桐依然在那裏靜靜地坐着，好似外面的紛紛擾擾都與他無關。
聽見許堪雲的腳步聲，他擡起頭，對他笑道：“堪雲，今日不是武林大會嗎，你怎的來了？”
“你可不知，客人全部來了。”許堪雲大致給柳語桐講了講外面的情形“若師父再不露面，他們還以為我琴劍山莊座上無人呢！”
柳語桐了然：“穆莊主一大早就開始沐浴更衣，我還道為何，原來如此。”
“師父看起來如何？”
“氣色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許堪雲放下心來：“那就好。如此，你見到師父，還請他盡快過去。”
“好的，我一定轉告。”柳語桐乖巧的應着。
說完話，許堪雲應當離去，偏偏一動不動的盯着柳語桐。他也不急，一言不發，由着許堪雲看。到底還是許堪雲敗下陣來：“柳語桐，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
“希望你能在比武場上拔得頭籌。”
“那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許堪雲完全不在意那些虛名頭“還有呢？”
“還有……”柳語桐仔細思考“還有就是希望琴劍山莊成為武林第一。”
許堪雲等不及了：“你就沒想過你自己？”
“我？”柳語桐略微有些驚訝“我現在這樣很好啊！”
“你難道……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們的以後嗎？”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倒沒有許堪雲想象當中那麽難堪“你和我回許家，或者我們兩個人，浪跡天涯，四處看看。”
“好啊。”柳語桐跟着他一起暢想未來“‘煙花三月下揚州’，我們可以去南邊游玩一番。長這麽大，我還從未到過那麽遠的地方。然後我們還可以到戈壁灘，一起看落日，看大雁。怎麽樣？”
“怎麽樣？那自然是好極了！你可不許反悔！”許堪雲指着他，話語中的警告意味十分濃重。
柳語桐抓住他的手指，微笑着對他說道：“當然。我柳語桐說的話，什麽時候不作數過？”
“就信你一回。”許堪雲的耳朵燙起來，一直紅到脖子根。回到卓淮洲與穆槿夏身邊時，這抹紅依舊沒有褪去。
穆槿夏不禁問道：“堪雲，你這是怎麽了？”
熱的？天氣還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吧？
“沒……沒事！”許堪雲慌亂的回答道。
這種情景下，自然需要一位地位身份都較高的人物來組織全場，非陸胤儀莫屬。
卓淮洲心裏也明白。這次雖是琴劍山莊做東，邀請各路英豪，但事發突然，只能如此。他向陸胤儀說明情況，對方表示理解，暫時先替東道主管控着全局。
可各位武林掌門陸續落座，穆圍卻依然沒有到來。
一時之間，衆多武林人士禁不住議論紛紛。
卓淮洲看向許堪雲：“堪雲，方才你不是去請過師父了？什麽情況，為何師父還未來？”
“柳語桐說師父已經在沐浴更衣了，怎麽會……”許堪雲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後半句話無論如何講不出來。
哪怕對柳語桐充滿情誼的卓淮洲也皺禁了眉頭：“這麽說來，你沒有見到師父嗎？”
許堪雲的冷汗不由自主淌了下來：“我……”
假若一開始是全心全意信任柳語桐的，那麽現在，許堪雲心中不止懊悔自己的大意，同時，又很害怕柳語桐真的是……
怎麽可能呢，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更何況面對的那可是師父……琴劍山莊的莊主！
“快去！”卓淮洲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
許堪雲剛有動作，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傳了過來。
所有人定睛一看，只見穆圍院落內的童子擔着一付竹轎，上面堆着柔軟的枕頭與被子，穆圍身體傾斜的靠在上面。他一反常态，頭發淩亂，手腳攤開，似是無法控制自己。
“爹！”
“師父！”
見狀，所有琴劍山莊的弟子“唰”地一聲站起來，直勾勾的注視着比武場之上。穆槿夏，卓淮洲與許堪雲更是幾乎要沖上去，只是還未有所動作，幾張陌生面孔便攔住了他們。
“你們是什麽人！”
“惡人谷。”
這三個字一出，附近聽見的所有武林人士齊刷刷拔出武器，氣氛一觸即發。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一身白衣的柳語桐跟在穆圍身後緩緩走上比武場。
“柳語桐！”許堪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人是柳語桐沒有錯，他的樣貌，說話的聲音通通沒有改變，但是此刻看在許堪雲眼中，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麽陌生。
“你又是何人！”昆侖派弟子粗聲粗氣的問道。
柳語桐微微一笑，彬彬有禮的向衆人施以一禮：“小可乃雲游大俠柳聿之子——柳長安是也。”
柳長安這個名字衆人聞所未聞，但柳聿之名人盡皆知。
那昆侖派弟子當即質問道：“柳聿大俠一家老小多年前就被惡人谷殺害，你說你是柳聿大俠的兒子，有何憑證！”
惡人谷幾人發出一聲譏诮的笑聲，大家這才想起來，還有這幾個江湖敗類的存在。
“別管這勞什子柳長安，先殺了莫回春，為我師父報仇！”鳳道門弟子均為女子，見到惡人谷當中竟有莫回春的身影，雙眼頓時猩紅，拔出腰間長刀。
“各位，稍安勿躁。”陸胤儀出聲，人群中的喧鬧暫時平息下去。他轉向柳語桐“這些人可是你帶來的？”
柳語桐承認：“不錯。不過他們并非外界所傳那般殘忍兇狠，反而是一頂一的大善人。誠然，我的身份口說無憑。但柳家單傳的無鋒劍法，我卻可以在此為大家演示一番。”
聽到無鋒劍法，穆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說罷，柳語桐抽出擡着穆圍的童子的随身佩劍，在比武場上舞了起來。
他身姿優美，可毫無內力，再好的劍法于他之手，不過是助興的劍舞，徒有其型。
在座之中，只有釋源法師與柳聿交過手，也只有他知道這是不是真正的無鋒劍法。
許堪雲不知自己心內究竟在忐忑什麽。他希望柳語桐不是，這一切都只是一個誤會，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他！可隐隐的，他感覺柳語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怕的真相似乎要浮出水面……
在目光彙聚之處，釋源法師緩緩點了點頭：“這正是多年前與老衲在天奪峰争奪武林第一人的無鋒劍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