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戲曲聲散劇本現
第二十三章 戲曲聲散劇本現
最近身心都太過疲憊,在爾虞我詐的娛樂圈裏程辭很是孤獨,有一種被全世界背離的感受,即使他擁有很多喜愛他的粉絲,但這種信徒之念并不能消磨程辭的落寞。
他格外想念沈庭秋,他已好久沒見到他了,秋風清澀,地上很多說不出來的小果,每每出門遇見這些秋的蹤跡,程辭就會想起他還有一個秘密情人。
黑色的紅底皮鞋踩上了落葉,踏進了霓虹之夜。
人群很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庭芳太顯眼了,太獨一無二了,程辭一眼就看見了他,以及他身邊的沈庭秋。
那一幕或許讓程辭今生都難以忘懷,他呆愣地站在原地。
秋夜微寒,可是程辭卻是覺得處在了臘月寒冬。
他看見,沈庭秋和庭芳接吻了,如此親密的舉動竟是他愛的兩個人所做出的。
程辭眼眶裏忽生好多眼淚,模糊了視線,然後猛地關不住溜了出來,程辭又将那副畫面清晰地映在腦海。
大概是程辭在人群裏格外不同,亦或者那目光熾熱,傷心的感覺也過了度。竟讓沈庭秋餘光一下瞧見了。
沈庭秋連忙挺直腰,遠離庭芳。嘴唇濕潤,還挂着庭芳的銀絲,有種藕斷絲連的意味。
庭芳随着沈庭秋的視線望了過去,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程辭。
真是像個傻子。庭芳心想。
沈庭秋迅速起身,疾走到程辭身旁,沈庭秋從容地對程辭說道:“我不會在我們關系續存期間和別的男人一起。”
程辭和庭芳對視着,他說:“我知道。”
沈庭秋有些意外,意外程辭的信任與平靜,畢竟那個對象可是庭芳。
Advertisement
這下庭芳肯定了,程辭是個傻子。他嘴角露出一絲嘲笑,低頭撿起酒杯
程辭收回視線,瞧了瞧今日的沈庭秋,很有運籌帷幄的浪蕩公子哥的氣質。
“我是來找你的。”約莫過了喝下一口酒的時間,程辭又說道,“我很想你。”
沈庭秋一愣,心裏有個地方被什麽東西所觸碰,那種難耐的心癢又出現了。
程辭的想念是真,不然他也不會結束了飯局,就匆匆來酒吧找沈庭秋。
正當沈庭秋想要伸手牽起程辭時,程辭卻轉身離開了。他沒有靠近庭芳,庭芳也沒看着他,而是繼續坐在吧臺邊背對着他飲酒。
他很怕上次的那種感覺,怕庭芳對他連厭惡都沒有了,就像是對陌生人一樣。那種感覺真讓他窒息,簡直是會要了他的命。
出了酒吧大門,裏面的人氣全被阻隔,空氣裏的紛擾戛然而止。
兩人并排而行,沈庭秋還是又問了一句:“你相信我嗎?”
相信他嗎?
程辭點點頭,回答道:“嗯。”
相信。
他其實就沒有懷疑過,只是一時被畫面震驚了。
沈庭秋攬過程辭,将他抱入懷中,胸膛相貼,熱度傳遞。
秋風漸起,将樹葉卷得四處飄蕩沒有定所。
蕭瑟在耳邊,涼意似乎更甚。
沈庭秋對他露出毫無雜質的笑容,然後撩起他冰涼的手指捏在掌中,溫暖過渡。
“冷不冷。”
程辭輕嗯一聲。
“那我們回家吧。”
“好。”
——
二十分鐘前。
“不怕,我們是平等的。”沈庭秋愈發挨近庭芳,狹長的眼眸微擡,神情轉換,眉眼間帶着傲視一切的冷漠,接着說道,“程辭和你不一樣。”
此時的庭芳情緒才算有了真正的起伏。
沈庭秋知道庭芳最厭惡的就是程辭比他擁有得更好,從他們兄弟倆在茶樓的正式重逢就知道了。
庭芳掀起眼簾,狐貍眼注視着沈庭秋。
沈庭秋眼眸深邃,那雙眼睛又染上點點笑意,仔細看着不達眼底。
睫毛長而分明,嘴唇單薄而透粉,整個人就像那畫了妝的小生一樣精致。
棱角清晰,竟又包裹着說不出的溫柔,仿若立于風雨破廟裏被人崇敬的神明。
和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倒有些相同。
只是再破舊的神明依舊有人供奉,可以身着羽旖霓裳,頭束單薄金秀瑤光。
不似仙人的跌落哀塵,凄凄艾艾。
起起伏伏的呼吸落在庭芳臉頰,明明沒有觸碰,卻讓人覺得難耐,遠遠看着就充滿了臆想。
清質的香味吞噬了庭芳昨晚才給衣服熏上的苦艾。
庭芳唇角上揚,整個人明豔起來,冷清之感一掃而光,這就是另一面的他。
“原來這才是‘大名鼎鼎’的庭芳先生。”沈庭秋嘲弄。
庭芳見慣了風月,絲毫不為之氣惱。
畢竟世人皆是污穢,哪有菩薩慈悲。
瞧着沈庭秋戲谑的眼神,他哼笑。
庭芳睨着這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笑容愈發誇大,倏然間,他吻上了他。
出乎意料地舉動讓沈庭秋微微一滞,還沒來得及推開,餘光裏就有了程辭的身影,穿過時光和人群縫隙,秘密碎地。
心底一瞬慌張,前所未有,這就是被破開的秘密。
——
程辭參加的那個選秀比賽終于告了一段落。程辭雖然被淘汰,但有始有終,将後面的比賽都看了。
這段時間,家裏的電視機總是音樂聲。
夜晚,程辭工作完回家,剛開門,就瞧見了立在玄關處的沈庭秋。
對面那人白色戲服着身,領口處青花綻放,往裏看可窺見白襯衣,和那未解的黑色領帶。
禁欲的氣息參雜了一絲魅惑,戲服下的壯碩程辭知道,那結實的胸膛十分炙熱。
程辭怔愣時刻,屋內響起了戲曲聲。
沈庭秋帶着水袖繞繞弄弄,不熟悉的動作間帶着認真的态度,看來是花了很多功夫。
剛硬的身體柔軟處僵硬,但又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程辭面露驚訝,又泛起難以壓抑的喜悅。
他挺意外,沒成想沈庭秋會搞出這一出浪漫。
戲曲聲散去。
程辭褪下大衣挂在玄關,後腰的折扇仍在,他輕柔地笑着說道:“還不錯。”
“那可以原諒我了嗎?程老板。”沈庭秋靠近,微涼的布料掃過程辭手邊。
“原諒你什麽?”程辭故作不懂,正經地瞟他一眼,接着打開鞋櫃開始換鞋。
這可讓沈庭秋怎麽說,一下子給他噎住了,思考一番措辭:“原諒我的拈花惹草。”
程辭直起腰身,反應過來沈庭秋說的什麽,應該是上次酒吧的事情,他解釋說:“我不在意。”
“那你最近還躲着我?”沈庭秋問。
“那是最近我應酬多了。”
沈庭秋反應過來,咬牙道:“我還真以為你只是表面平靜,心裏吃醋,還計較呢。可沒想到程老板是真無情、真大方。”
程辭雙手環胸看着沈庭秋,不禁啞然失笑。
沈庭秋轉身解開戲服,邊脫邊故作陰陽怪氣道:“那要不你也去和另外一個男人接個吻。”
“好啊。”程辭輕笑道。
沈庭秋立馬扭過身,橫了他一眼,腳步穩重,走到程辭跟前俯首道:“你敢嗎?”
沈庭秋眼神突然犀利,用冷冰冰的态度貼着程辭。程辭迅速取出扇子撐開,擋在二人臉間。
沈庭秋掀開扇子,溫涼的指尖劃過程辭寒氣未消的臉,他陰恻恻地說道:“我這人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要是你和別人接了吻,那我就割掉他的嘴,然後再縫起來。”
“殘忍、霸道。”程辭對沈庭秋的陰郁并不害怕,擡手貼上沈庭秋堅硬的胸口,推開他,“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
沈庭秋身體被推開,程辭擦身而過。
“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為讨程老板您歡心,我今天可是下血本了。”沈庭秋轉臉又笑出聲,“您還說要我殘忍霸道。”
程辭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旁邊的椅背上還搭着他的戲服,想起先前沈庭秋為他舞的那一遭,他幽默道:“沈庭秋先生,結合你之前的表現,我想給你取個小名。”
“什麽小名?”沈庭秋問。
“嬌嬌。”
沈庭秋沉默不語,忽然嘴角微揚,程辭擡眸,暗叫不好,快速撤步離開,正打算關上卧室門,卻被沈庭秋抵住了。
“惹了我就想跑。”
程辭驚叫一聲,沈庭秋扛起程辭就往卧室去。
——
晚秋一下子便跳過,晃眼間就來到了冬日。
外面的涼寒絲毫沒有影響到人們對熱鬧的向往,街道上人流依舊,各個會所仍然燈火輝煌。
酒店廂房幾乎是坐滿了人,熱鬧非凡,屋裏暖烘烘的。
程辭坐在飯桌上,一位大老板的旁邊。他不喜歡這種名利酒往的氛圍,觥籌交錯的奢靡感只是徒增疲憊。
經濟人說這個酒局他必須參加,因為裏面有位導演手裏有一部熱門的戲曲小說版權,今晚小說作者也會參加,程辭的形象太符合裏面的主人翁,借機見上一面,要是入了作者的眼,大概率就是成了。
程辭本是不想參加,但當他看過那本小說,他開始心動。那是一個身世凄苦的青衣在衆多名流裏打出天下的故事。裏面不僅僅揭示了當代傳統文化的發展,還展現了當代年輕人的向上走的困難以及戰勝困難取得勝利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