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Uncle

Uncle

冬日夜風寒涼, 落地簾被吹的在屋內翻飛,絲絲涼意灑在女孩嫣紅的臉頰上,吹散幾分酒氣帶來的滾燙熱度。

沈晗黛烏眸清亮, 視線卻是失焦的,好似因為面前男人的那句“全港最靓”失了神。

女孩醉着酒望着男人發呆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孟行之将她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拂到她耳後,動作溫柔的讓女孩在恍惚中回神。

沈晗黛慢吞吞的說:“uncle在騙我。”

孟行之掌心裏的臉頰溫熱又柔軟, 觸感如同上好羊脂玉, 他指腹輕撚,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他動作很輕,不是輕佻的在碰在摸, 而是好似在對待心愛之物,在極柔極慢的摩挲。

沈晗黛感受到孟行之的溫柔,被他摩挲過的地方癢癢麻麻,這細細密密的感覺好像流進了她心尖, 讓她渾身都變得有些酥麻難耐,臉頰情不自禁的往男人的掌心裏靠。

“uncle說我靓, 可是uncle不讓我追……”沈晗黛講到這裏, 語氣委屈異常,“uncle就是在騙我。”

她語速很慢, 說話毫無條理可講, 連字音都是含含糊糊的, 但孟行之卻還是聽懂了她的話。

因為男人拒絕了女孩的追求, 所以在女孩的心裏, 自己在男人眼中一點都不靓, 男人剛才那句誇她的話也是在騙她哄她。

所以她委屈,烏眸裏泛出星點水光, 嬌憨的醉酒樣像極了一只小狐貍。

孟行之聞言眸光微動,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有沒有騙你,你說了不算。”

沈晗黛不相信,“可是我追你你都很冷漠,你只把我當侄女,我一點都不靓……”

孟行之失笑着俯低身體,結實長臂攬過女孩纖腰将人從地上抱起放到他身側的桌子上。

女孩陡然失去支撐,本能的張開雙手環住孟行之的脖子,顫巍巍的看向孟行之。

他說:“我才剛同你講了,你說的這些事你說的不算,我講了才作數。”

沈晗黛尚且懵懂,慢吞吞的問:“所以uncle沒騙我嗎?”

孟行之尋到沈晗黛耳畔,清冽熱息包裹她的耳,聲含誘哄:“騙沒騙你,你再追了試試不就知道了?”

沈晗黛癢的往後縮了縮脖子,那股酥酥麻麻的觸電感又再一次在她心尖上蔓延開,她難以自持的捏緊孟行之背後的衣料,含糊的說:“那我再追一下試試。”

孟行之低笑一聲,顯然被取悅,攬着沈晗黛的細腰手臂不自覺又緊了幾分。

他掌心溫熱的觸感透過沈晗黛輕薄的裙子布料來到她的肌膚上,沈晗黛像是被孟行之的體溫燙到,不自在的扭動想往後躲,“uncle,有點熱……”

女孩今日穿了條絲絨的洋裙,入手觸感有一層淺淺的細軟絨毛,握在男人略有些粗粝的掌心裏,就好像是被細密的羽毛在撩撥撓癢。

女孩說她熱,殊不知男人的掌心也因她升t溫。

孟行之聲沉似水:“熱了,要換了衣服睡嗎?”

沈晗黛塌腰,依賴的把頭靠在孟行之的肩頭,“要……”

孟行之側目,看見沈晗黛近在咫尺的豔紅嬌顏,睫毛在打顫,支撐不住快要睡着了。

他另一只手來到她側腰,手指滑過裙子拉鏈來到頂端的鏈頭處,柔媚甜香進入他的呼吸。

孟行之眸光微暗,手在這處停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沒有拉下。

他壓低聲量,語氣好似在教訓不懂事的小女孩,“不長記性。”

孟行之一手扶穩她的身形,一手握住輪椅扶手用力,手背連着手臂上的青筋一瞬間從皮膚上暴起,他的上半身慢慢從輪椅上站起,兩條腿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直立。

一分鐘後,他成功從輪椅上站起來,但面上卻滿頭大汗。

他試着控制左腿,想要往前邁一步,但他的腿卻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怎麽都無法擡起來,最後兩雙腿好似支撐不住他高大身形再次彎折,将孟行之重新摔坐回輪椅上。

動靜太大,孟行之摟抱沈晗黛的手臂晃動了一下,女孩沒有倚靠的支撐從桌子上摔下來,孟行之及時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緊摟住,她靠在他胸膛的頭歪了歪,卻沒有任何不滿,繼續乖巧的捏着孟行之胸前的一點衣料。

剛才的失敗令男人滿目陰霾,覆在女孩後頸一下一下摩挲的動作卻是與之相反的溫柔。

好似這樣撫慰她,也能撫平他內心的陰郁。

沈晗黛做了個荒誕的夢,夢裏孟先生對她溫柔無比,有求必應,還将她抱在懷裏耐心的哄她入睡。

種種畫面都太過失真,讓她清晰的感覺自己在做一場荒誕的夢。

但夢醒之後她從床上坐起來,看清房間的陳設格局之後,整個人都懵了。

這不是她的房間,這是孟先生的房間。

沈晗黛呆坐了好幾分鐘,才消化了這個事實,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穿着,是她的睡裙,卻被蓋在孟先生的被子下面。

沈晗黛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腦海裏冒出荒唐的念頭,難道她昨晚和孟先生……

不可能,孟先生不會趁人之危,更不會在她醉酒的情況下對她作出那些過界的事情。

沈晗黛迅速打消這個荒唐的猜測,但是眼前她在孟先生的床上過了夜,還被換了睡裙的情況是事實,她窘迫無比,掀開被子下床想要離開,一拉開門就碰上了在門口等候許久的菲傭。

“沈小姐醒了。”

被孟公館的傭人目睹沈晗黛從孟先生的房間裏出來,沈晗黛僵在原地,努力彎彎唇想要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微笑,可身體裏冒出來的窘意恨不得想讓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菲傭說:“昨晚沈小姐睡的太熟,我怕把沈小姐吵醒,就只簡單的為您擦拭了一下。”

沈晗黛一愣,“……所以我的衣服也是你換的嗎?”

“是的。”

這個事實讓沈晗黛松了口氣,但在孟先生的床上過夜這件事還是讓她心有餘悸,“謝謝,我先回自己房間了。”

“好,沈小姐有什麽需要随時叫我。”

沈晗黛腳步一頓,“我昨晚回來的時候好像把手鏈弄丢了,想看監控找一下,監控室在哪裏啊?”

“監控室在4樓,沈小姐想看監控可以去找鐘伯。”

“好。”

沈晗黛回自己房間脫了睡裙換了身衣服後,找到鐘伯說了事情原委,鐘伯聽完後帶沈晗黛到監控室,為她調出昨夜的監控,“就是這份了。”

“鐘伯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一個人慢慢看可以的。”

鐘伯和藹的說好,沈晗黛把人全都支走,這才敢打開監控視頻。

不直接問孟先生,是因為她不大能記清昨晚的原委,所以她判斷不了昨晚她有沒有惹怒孟先生或是沖撞到他,如果真的沖撞了,她就更要先了解昨晚的情況,才能想好怎麽去面對他。

沈晗黛估計着昨晚回孟公館的時間,果然在監控錄像裏看到自己,一路進電梯出電梯,然後走到孟先生的房間門口。

看到這一幕沈晗黛心口突突跳,默念着不要進去,可是下一刻錄像裏的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拉開門走進了孟先生的房間,還反手關上了門。

沈晗黛一瞬間心如死灰,無論昨晚她和孟先生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麽,看來都是她主動的。

按照孟先生那樣不容人亵渎的脾性,恐怕今天是她住在孟公館的最後一天了……

可是這也不對啊,如果孟先生真的覺得被她冒犯,為什麽還要留沈晗黛在他的房間裏過夜?

這讓沈晗黛想起之前對他動歪心思的時候,他要麽是冷漠拒絕,要麽就是不做回應。

怎麽可能會像這一次,還讓她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整夜。

沈晗黛捧着臉頰細細思考,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昨晚那個荒誕的溫柔夢其實也不全是夢?

孟行之或許,真的對她比從前更縱容了幾分?

她正絞盡腦汁的在揣測孟先生的想法,監控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沈小姐,先生叫你一起去吃早餐。”

沈晗黛打了個激靈,立刻關掉監控視頻,“好,我現在就來……”

飯廳內,孟行之坐在餐桌前,執着刀叉動作優雅的切了兩份松露火腿。

鐘伯在他旁邊俯身,講了剛才沈晗黛起來做的事情。

剛說完,女孩适時出現在門口,見到孟行之向她投來的視線,她彎彎唇,露出一個極明媚的笑容,看上去很有幾分純粹的天真無邪。

如果忽略掉她顫個不停的睫毛。

孟行之不動聲色的回她一笑,她乖巧的坐到他身旁的位置上,“uncle早安。”

孟行之點頭應了,将面前切好的那份松露火腿推到沈晗黛面前,“手鏈找到了嗎?”

沈晗黛面拿起叉子,“找到了。”

說謊不眨眼。

“找到就好。”孟行之也不戳破她,問完這件事,便開始吃早餐。

沈晗黛卻有點坐不住了,孟先生一副泰然自若仿佛昨夜什麽也沒發生的神情,讓她感覺食不知味。

腦子裏的念頭轉了許多次,她終于忍不住開口:“uncle昨晚……睡得好嗎?”

孟行之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拭了拭唇,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沈晗黛試探着答:“……可能不太好?”

“你說對了。”孟行之順着她的話繼續往下,意有所指的道:“有人喝醉了半夜闖了我的房,還睡了我的床。”

要是沒看監控,沈晗黛說不定還能厚着臉皮反駁幾句,但現在她被噎的啞口無言,早餐也吃不下去了。

她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孟行之身邊,軟着聲音細聲細氣的道歉:“uncle我錯了,你昨晚幫我送同事禮物我特別感動,喝醉了之後滿腦子都uncle,所以回到孟公館後就忍不住想去找uncle.”

孟行之語氣耐人尋味:“所以你昨晚不是喝醉了才走錯房間,而是故意去的我房間?”

沈晗黛本意是想說孟行之為她做的事讓她有多麽感動,所以她才情不自禁,可是講出來卻完全是兩種意思。

而孟先生的話又完全解讀出剩下的那種含義,就好像是她蓄謀已久,對孟先生圖謀不軌一樣。

沈晗黛張嘴就要為自己辯駁,但心中又突然升起那個她在監控室裏冒出的念頭。

他對她的底線到底是松動了還是沒有,現在不正是驗證機會嗎?

沈晗黛眨巴着眼,心虛承認,“嗯。”

孟行之聞言唇角勾出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膽子還真大。”

沈晗黛心裏發怵,但看見孟行之這幅神态,似乎也不像是要怪罪她的樣子,但她不敢再繼續往下試害怕觸怒他,順着他給的話連忙給自己找臺階下,“uncle,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這次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她語氣放的軟,撒嬌買乖又是她信手拈來的慣用手段。

孟行之坦然接受她的示弱,“好好想一想你昨晚講的話,要是再忘了,我不介意幫你記起來。”

沈晗黛一臉懵懂的看着孟行之,好似還沒從他這句話裏的意思裏反應過來。

孟行之操縱輪椅,路過她身邊時,不緊不慢的補上一句:“早餐吃完。”

孟先生發話,沈晗黛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應。

她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早餐,等吃到一半,孟先生已經不在,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

孟行之好像對她的态度真的松動了……昨晚那個荒誕的溫柔夢也可能就是真的。

意t識到這一點後沈晗黛心跳如擂鼓,是保持原樣繼續當可有可無的挂名侄女,還是在這僅剩的日子裏更進一步。

兩股念頭在沈晗黛腦海裏天人交戰,她緊抿了唇瓣,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沒有退路只能往前。

哪怕最後失敗,大不了她再裝裝可憐賣賣慘,再回到現在侄女的身份上,孟先生應該也不會和她計較吧?

沈晗黛做了決定,一口喝完剩下的牛奶,離開了飯廳。

用完早餐,孟先生應該會去複建室,平時他複健除了醫生和輔助他的複建師誰都不讓見。

沈晗黛有自知之明,到了複建室門口倒也沒認為孟先生能讓她進去。

她輕敲了敲門:“uncle,是我。”

裏面隔了一會兒,傳來男人回應她的聲音:“什麽事?”

“沒事,我就是想跟uncle說一聲,我會在外面陪uncle,uncle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告訴我。”沈晗黛說完又補上一句,“我随時都在。”

一門之隔,複健室內的男人即将開始今天枯燥又漫長的康複訓練。

□□上的痛苦是必然的,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和沖擊。

但這兩點對孟行之來說都無足輕重,他也絕非是需要有人在旁鼓勵安慰才能将複健繼續堅持下去的人。

可此時此刻,聽到女孩隔着一扇門的話,他冷凝的眉眼還是會止不住為她融化。

孟行之嗯聲應她,女孩就好像是獲得了他鼓勵和認可一般,開心的笑出了聲音,他耳尖聽見,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唇角也跟着她笑聲上翹。

醫生和複健師面面相觑,醫生清咳一聲:“複健期間最忌諱患者情緒不穩定,暴躁焦慮,但先生現在看上去,似乎沒有這方面的傾向,還希望先生能繼續保持這樣的愉快心情。”

孟行之但笑不語,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複健師替孟行之拿過來。

他接過按了接聽,“什麽事?”

林子豪說:“先生,我聯系了之前為公館燈具提供設計的那家法國公司,他們說改良燈源的設計材料需要重新定制,您要的燈大概要在過年才能空運到澳。”

孟公館的設計獨一無二,哪怕只是燈具也是頂尖的設計公司為其量身定做的。現在突然要換燈,而且又是整座公館的,數量龐大,需要重新定制也是情有可原。

孟行之吩咐:“這件事你負責跟進,讓他們盡快做好,最好不要拖到過年。”

“明白。”

接連好幾日都是雨天,澳島天空灰蒙蒙,陰雨綿綿不斷下墜,但卻絲毫不影響城市裝點春節的年味。

電視臺也挂上了喜慶的春聯和橫幅,有同事買了臘梅插瓶,整層樓都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沈晗黛忍不住走到花瓶前多嗅了嗅,同事說她:“晗黛,你最近這幾天看起來心情很好啊。”

沈晗黛回頭看她,“有嗎?”

“有啊,笑起來比平時更甜。”

沈晗黛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照了照鏡子,裏面果然映着她笑意盈盈的臉。

之前在港城沒有一件事順心,哪怕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沈晗黛望着鏡子裏的女孩,她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這麽愛笑。

“今年臺裏的春節晚會好像又不打算用新人去當主持人了。”

“那之前晗黛她們去比賽,豈不是都白費了?”

“是啊,不知道上面怎麽想的……”

沈晗黛聽着同事的話一下子回神,看來臺長和主編的确是完全打消了用新人的念頭。

“晗黛走了啊,拜拜!”

“拜拜……”

沈晗黛合上小鏡子放回包裏,上層的決策她也管不了,她現在只要做好她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下班走出電視臺大樓後,沈晗黛習慣性的看向停車場,找接她回孟公館的車,但今天卻意外的沒找到。

孟先生給她安排的司機一向守時,即便遇到情況不能按時到也會給她打電話,像今天這樣不打招呼也不出現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沈晗黛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出,正要摸出手機打電話,眼前忽然閃過一道身影。

她仰頭看清來人,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又想幹什麽?”

何嘉澤表情難看,一雙眼睛恨不得長在沈晗黛身上,“為什麽你上班時間變了不和我講?”

沈晗黛對他厭煩透頂,“我為什麽要和你講?你是我什麽人?”

“我是你未婚夫。”何嘉澤向沈晗黛靠近,“上次在會所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我當時沒想過他們會傷害你,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我怕當時放你走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晗黛妹妹……”

沈晗黛厭惡的往後退,她怕何嘉澤像上次一樣糾纏不清,想重新回到電視臺大樓找保安幫忙。

但何嘉澤像是看出了沈晗黛的意圖,故技重施的拽住她手腕不讓她後退,擰眉道:“你現在就這麽抵觸我嗎?孟行之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變成現在這樣?”

沈晗黛聽不得別人說孟行之一句不好,“孟生對我很好,我現在好得很!”

何嘉澤聽她維護孟行之,心中的火燒的更旺,“他對你好你就上趕着要讨好他巴結他嗎?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你現在鐘意他,喜歡他,所以你要把我一腳踹開,讓我別擋你的路,別做你的絆腳石?”

當初他們在港城退婚,場面的确鬧的十分難看,但這并不代表他們還有任何的瓜葛和牽扯,沈晗黛與何嘉澤這場婚約是的的确确沒了,不再作數的。

可何嘉澤現在還非要頂着一副是她沈晗黛未婚夫的口吻,來教育她、置喙她的私事,好像沈晗黛是那個紅杏出牆、背叛了他,沒了原則的另一半一樣。

沈晗黛氣的胸膛起伏,索性順着他說,聲量都比平時大了不少:“孟生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就是喜歡孟生鐘意孟生怎麽了,和你有什麽關系!”

何嘉澤咬牙切齒,“孟行之那樣的男人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嗎?!”

“你少污蔑孟生!你都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好,多在意我,他鐘意我鐘意到神魂颠倒,他現在離了我都不行!”沈晗黛故意和何嘉澤相反的話,想駁何嘉澤的面子刺激他走人,“何嘉澤你別再來糾纏我,要是被孟生看見了他吃起醋來,他一定讓你在澳區混不下去!”

何嘉澤果然被她激怒,兩相掙紮之間,沈晗黛奪回了自己的手腕,但腳下踩着的高跟卻因為慣性失了平衡,眼看要後仰着摔倒,腰被一雙手臂及時從後方扶住,清冽寧和的海洋氣息落了她滿身。

沈晗黛被單臂抱坐起,她回頭,視線撞進那雙琥珀綠的深邃眼瞳。

孟行之握起沈晗黛剛才被何嘉澤拽住的手腕,放在他掌心裏,仔細的左右翻看,語調帶着幾分漫不經心,聲線卻裹着一絲涼意的詢問沈晗黛:“想讓我怎麽讓他在澳區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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