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守寡06

守寡06

“娘子怎麽稱呼?”

葛曼曼從屋裏出來, 看向院子裏那棵頗有年頭的石榴樹,笑盈盈地問。

樹上,一名身着黑色勁裝的女子抱着劍, 盤腿坐着。

“蕭良玉。”女子嗓音清冷,面無表情, 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樣子,但卻告訴了她名字。

肯和她搭話就好。

葛曼曼走過去, 報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葛曼曼。”

人與人的相交, 往往就從互報姓名開始。

而後她将裙子往腰上一系, 吭哧吭哧地爬到了樹上, 挨着蕭良玉坐下。

鑒于侯爺只是讓她們看着院子裏的人, 不許她們踏出一步,所以蕭良玉靜靜地看着她爬上來, 并未阻止。

葛曼曼從挎包裏拿出一包鹵味, 往蕭良玉面前遞了遞,“嘗嘗,很好吃的。”

又補充了一句:“放心, 沒有下藥。”

說着自己先拿了個雞爪在手裏啃。

這雞爪是炸過再鹵的, 皮酥肉爛, 十分軟糯, 輕輕一嗦就骨肉分離了,讓人吃得停不下來。

蕭良玉有些意動,但還是搖了搖頭。

她看得出來,這姑娘是在刻意接近自己, 而自己是看守她的人, 不宜跟她走得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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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對這個年紀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姑娘挺有好感的。

“阿玉不吃, 我吃,葛姑娘,丢一個給我嘗嘗,我早就饞了。”

屋頂上守着王不留的紅衣男子沖葛曼曼道。

葛曼曼丢了個雞爪過去。

紅衣男子準确接在手裏,一嘗,果然美味異常,吃完甚至讓人忍不住嗦手指。

葛曼曼幹脆将一整包鹵味都丢過去,紅衣男子哈哈一笑,朗聲道:“多謝。”

“大哥怎麽稱呼?”

紅衣男子:“古血生。”

原本攤平曬月亮的王不留,聽到這個名字,忽的坐起了身,“原來你就是血煞古血生。”

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

古血生蹲在屋頂上,捧着油紙包嗦雞爪,“虛名而已,不值一提。”

葛曼曼看看他,又看看蕭良玉,“你們是夫妻吧?”

古血生驚訝擡眸:“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沒幾個。”

葛曼曼:“感覺你們很有夫妻相。”

古血生咧嘴一笑,“小姑娘很有眼光。”

葛曼曼:“你們夫妻倆為何要給楊伯文效力?我猜,肯定不是被他的個人魅力所折服,這人能力平平卻又傲慢自大,陰狠毒辣,哪裏有值得你們這樣的高手為他效力的地方?”

古血生聽得哈哈大笑,“小姑娘,英雄所見略同啊,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都想跟你拜把子了。”

葛曼曼:“既然不是被他的個人魅力所折服,那就是不小心欠了他的人情?為了還人情所以受他差遣?”

蕭良玉:“你不必猜了,我們是不會背叛勇毅侯轉投你的。”

葛曼曼:“蕭娘子真聰明,猜到我想拉攏你們了,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楊伯文出多少錢?我出十倍,你們來為我做事,如何?”

古血生長嘆一聲:“十倍報酬,真是讓人心動啊,可惜他沒付給我們一文錢。”

葛曼曼訝異,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他手裏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不然她實在想不出來,這對武功高強的夫妻為何會為楊伯文效力。

總不可能是來做慈善的吧?

這時候王不留開口了:“據說古大俠有個女兒,得了一種見不得光的怪病,需要十年份以上的金蟬蛻來入藥。”

古血生感覺手裏的鹵味頓時變得沒滋味起來,遂放到一邊,擦了擦手。

“不錯,我家阿鸾得了一種怪病,一旦暴露在陽光下,臉上、手上就會出現大片的紅斑、疱疹,甚至還會潰爛。

“一開始我們不知道,沒能照顧好她,害得她臉上留下了瘢痕,阿鸾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也不敢踏出屋子一步,整日裏只能悶在不見光的房間裏。”

葛曼曼:這個病怎麽聽起來像是吸血鬼病呢。

她曾經有段時間瘋狂迷戀吸血鬼,刷各種吸血鬼劇、電影、小說,然後意外得知,很久以前有人患了一種怪病,因為人們對這種病不了解,再加上這種病見不得光,所以流傳出了各種恐怖故事。

後來有人将這種病命名為“吸血鬼病”,學名卟啉症。

古血生的女兒阿鸾的症狀,就和卟啉症很像。

古血生:“我們帶她看了很多大夫,都沒能治好,唯有鬼王谷谷主說可以治,還給了我們一張藥方。

“藥方上的藥都十分古怪,要婦人頭胎産子的紫河車,五年以上的地龍幹(蚯蚓幹)二錢,天蠶砂(天蠶的幹燥糞便)三錢……

“這些倒也罷了,雖然古怪了點,卻也能尋得,唯有一味藥材遍尋各地都不得,便是十年以上的金蟬蛻。”

金蟬乃是蟬中異種,一萬只裏面都不一定能出現一只。

即便出現了金蟬,它也不可能活過十年,畢竟蟬這種生物壽命一般也就幾個月,過了夏天就很難再見到蟬的身影了。

故而找了這麽多年,夫婦倆都沒能找到。

直到某一日,她們得到消息,京城勇毅侯楊伯文手裏有一只金蟬蛻,且年份在十年以上。

夫妻倆欣喜若狂,連夜趕過來,求見楊伯文。

得知夫妻倆的來意後,楊伯文答應将金蟬蛻給她們,但前提是,她們須得為他效命二十年。

鑒于她們女兒的病拖不得,只要她們為他效命五年,他就可以提前将金蟬蛻給她們。

夫妻倆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蕭良玉:“五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很快就能拿到金蟬蛻治好阿鸾了。”

說到此處,原本冷靜的她,神情也難掩激動。

葛曼曼:“你們确定楊伯文手裏的那只金蟬蛻是真的?”

不是她給夫妻倆潑冷水,而是楊伯文這種為了世子之位連親生女兒都能殺的畜生,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品信譽可言。

她十分懷疑他手裏的金蟬蛻是假的。

古血生:“這是自然,我和阿玉反複确認過了。”

葛曼曼:“可是你們之前從未見過金蟬蛻,如何能确認楊伯文手裏的就是真的?”

這話問住了夫妻倆。

古血生和蕭良玉對視一眼,也被她說得有些不确信起來。

古血生道:“那金蟬蛻金燦燦的,腹部有十道年輪,和書上說的金蟬蛻一個樣,如何能是假的?”

葛曼曼嘆息一聲:“……你們被騙了。”

在她前方的虛空處,有一面旁人看不見的光屏,光屏上,赫然是她在系統商城裏搜索出來的金蟬蛻,但這金蟬蛻,和古血生說的從書上看來的并不一樣。

蕭良玉心下一慌,“怎麽說?”

葛曼曼:“尋常的蟬蛻是金黃色的,但金蟬的蟬蛻,反倒是黑色的,泛着金屬般的光澤,不過年輪這一點倒是真的,金蟬蛻腹部有多少圈年輪,就代表它活了多少個年頭。”

古血生臉色陰沉得可怖,周身一股無形的氣機鼓蕩開來,使得他的頭發和紅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腳下的瓦片甚至也陣陣顫動起來。

葛t曼曼頭一次這般具象地體會到,江湖高手的實力有多麽恐怖。

“楊伯文,居然敢騙我們。”古血生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道。

至于他為何一下子就信了葛曼曼說的話,卻是因為,他原本心裏就一直隐隐有種不安,對那只金蟬蛻有種莫名的懷疑。

但楊伯文手裏的金蟬蛻,是多年來她們夫婦唯一找到的實物,是治好女兒唯一的希望。

他不願打破這種希望,所以心裏強行安慰自己,定是因為治好女兒的希望就在眼前,他太患得患失了,才會感到不安。

等将金蟬蛻拿到手裏就好了。

然而現在,這份希望被葛曼曼一個局外人打破了,他心裏藏了多年的懷疑得到了印證。

“我這就去殺了他。”古血生身影一閃,如一道幻影般眨眼就消失在了幾人面前。

葛曼曼:“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眼睜睜失去自己最看重的東西。”

她話音落下,古血生又閃現回來了,立在細細的樹枝頂端,猶如一只血色的蝙蝠,竟是十分不符合常理地讓樹枝沒有絲毫晃動,承接住了他的重量。

“葛姑娘,你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想讓我們棄楊伯文而改投你,但光憑你的一番話還無法打動我們,現在,你是不是該拿出一點切實的東西了?”

古血生這番話看似說的很吊,其實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葛曼曼:“金蟬蛻,我有,不止十年份的,二十年的,五十年的,甚至一百年的我都有。”

這話狠狠撥動了古血生和蕭良玉的心弦,兩人都緊緊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葛曼曼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話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坐在樹枝上兀自悠閑地晃蕩着雙腿。

“不過我不建議你們拿金蟬蛻,因為我手裏有能夠直接治好你們女兒的藥。”

她一面說着,一面跟系統交流。

“為什麽治療卟啉症的藥物,反倒比金蟬蛻便宜?”

藥物只要1個屬性點,金蟬蛻(十年份)卻要3個點。

系統:“因為在創造出本系統的高等文明眼中,卟啉症和感冒沒什麽區別,都是很容易治療的小病,而金蟬蛻這種只能由自然孕育出,且需要大量時間醞釀的東西,反而才是最貴的。

“簡而言之,人造的東西不值錢,時間和自然才是最高明的造物主。”

蕭、古夫婦被她的話震住了,不敢置信,半晌過去,蕭良玉問:“葛姑娘,此話當真?”

葛曼曼:“你們現在就可以将女兒帶過來,我當着你們的面把藥拿出來,給她服下。”

蕭良玉:“血生,你留在這裏,我去将阿鸾帶來。”

她們在城東賃了一座小院子,帶着女兒住在那裏,除非是像今晚這樣需要夫妻倆同時出動的任務,否則平時她們至少會留一個人在家裏陪着女兒。

古血生:“嗯,你快去快回。”

葛曼曼:“幹等着也沒趣,咱們來打麻将吧。”

說着從樹上跳了下去,進了屋,從另一只箱子裏拿出了一副麻将。

招呼夏蟬、夏冰還有王不留玩了起來。

古血生仍舊立在樹梢上,一動不動地等待着。

蕭良玉背着女兒阿鸾過來時,葛曼曼幾個剛好打完一圈。

阿鸾整個人都裹在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裏,被母親放下來後,挨着母親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妻女都到了,古血生從樹上飄然落下,走到女兒身旁,一只手攬着她。

葛曼曼對夏蟬三人道:“你們先玩着,我很快就出來。”

而後對一家三口道:“随我來。”

将三人帶進了裏間。

她從箱子裏拿出一只藥箱大小的匣子,匣子裏裝着一臺醫療檢測儀(簡稱‘醫檢儀’)。

這是她剛才打牌時,向系統賒來的。

醫檢儀打開,往人身上一掃描,就能檢測出這個人得了什麽病。

如果掃不出來,那就取一點病人的血送進醫檢儀內檢測一番,結果也能很快出來。

阿鸾的症狀聽起來像是卟啉症,但到底是不是,還得确确實實地檢查一番。

畢竟藥不能亂吃不是?

“系統,咱們合作了這麽久,我的業務能力你也清楚,雖然我現在手裏一個屬性點也沒有,但是呢,這世上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卻遍地都是,我随便找個壞男人嫁了,再把他克死,就能到手一筆屬性點。

“所以,你能不能先把這臺醫療儀賒給我?一個月之內,我就能賺到足夠的屬性點還給你。”

系統:“醫療檢測儀價值12個點,你起碼得死兩個丈夫才能拿到手,一個月內真能還清?要不宿主你賒一張一次性的醫療卡,這個便宜,只要1個點。”

葛曼曼:“不,我就要醫療檢測儀,相信我,一個月內我絕對能還清。”

系統:“那行吧,看在咱們宿統交情的份兒上,利息就給你算少——”

葛曼曼:“Stop!系統,我這是第一次向你賒東西,看在咱們交情的份兒上,利息什麽的就給免了吧,系統,寶,求你了,好不好嘛?”

系統:“……”

它也不想答應的,但是她叫它“寶”哎。

“那,那行吧,只此一次啊,下不為例。”

葛曼曼:“謝謝你寶,寶你真好!愛你喲!”

然後她就看見,系統光屏由原來的機械冷淡風,變成了漂亮的粉色。

啧,系統居然也會害羞的麽。

她好像摸住它的脈門了。

“坐,別拘束。”葛曼曼對裹着黑色鬥篷的少女道。

蕭良玉扶着女兒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夫妻倆一左一右地站在椅子旁,像兩尊守護神。

葛曼曼打開醫檢儀,一邊按照說明書進行調配,一邊向一家三口解釋起來。

“根據古大俠的描述,我猜測阿鸾得的是紫質病(卟啉病的別名),但具體是不是,還得檢測一下。

“這是我師門研究出的一種儀器,它可以無接觸檢測出人的病症。”

江湖中有專門研究機關術的門派,那些門派研究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所以見到葛曼曼拿出來的這個東西,夫妻倆也并不覺得奇怪。

只覺得驚異,世上竟還有這種能夠不接觸就檢測出病症的儀器。

而葛曼曼坦誠的态度,舒緩柔和的語氣,更是令夫妻倆好感大生,對她愈添信任。

儀器調配好,葛曼曼将其對準椅子上的少女,打開了開關。

幾秒鐘後,她道:“好了,阿鸾得的的确就是紫質病。”

一家三口都大感詫異,這就完了?感覺她也沒做什麽啊,就擺弄了下那個儀器。

葛曼曼又從箱子裏拿出來一只瓷瓶,并一個小瓷罐。

“這是治療紫質病的藥,瓷瓶裏的是內服藥,裏頭有十顆,是一個療程的,每日服一顆,不拘什麽時間,只要兩次服藥的時間間隔在十二個時辰以上就行。

“小瓷罐裏的是外敷藥,塗抹在臉上、耳朵以及手上這些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早晚各一次。”

整個看診的過程都很奇幻,夫妻倆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之前她們帶女兒看了多少大夫,跑了多少個地方,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即便是在鬼王谷谷主那裏,她們得到的也只是一張有希望治好女兒的藥方。

怎麽到了葛姑娘這裏,一下子就确認了病症,然後又一下子拿出了能治好這個病的藥呢?

簡直順利得讓人不敢置信。

她們做夢都不敢這麽夢的。

倒是阿鸾,很輕易就接受了,又或者說,反正已經失望了這麽多次,再失望一次也無妨。

所以她很幹脆地伸出手,接過藥瓶,直接拔下瓶塞倒出一顆藥丸就吞了下去。

也沒用水送服。

古血生:“阿鸾你怎麽就這麽吃下去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蕭良玉忙倒了杯水過來,“快喝口水,別噎着了。”

阿鸾喝了水,回答父親:“爹,我沒有不舒服,這個藥丸一點也不苦。”

當晚,一家三口直接在院子裏歇下了,這院子雖破落,但屋子也有七八間,再住下三人也不擁擠。

翌日一早,葛曼曼就醒了。

倒不是她不想睡懶覺,而是随着練武,她的精氣神愈發充足,即便只睡五六個小時,也能神清氣爽。

早起第一件事,便是迎着朝陽打了一套碎星拳。

打完出了一身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肆意地呼吸着。

再洗一個熱水澡,那叫一個舒坦。

早飯侯府根本沒人送來,就連葛曼曼洗澡的水也是夏蟬、夏冰從井裏打上來自己燒的。

楊伯文顯然是想将自己先前受的苦,盡數還給葛曼曼。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他派來的兩名高手,已經倒戈了。

古血生到外面去買了早餐回來。t

鹹豆腐腦,肉餅,馄饨……足有七八樣,而且每一樣都分量十足。

葛曼曼向來是甜豆腐腦一黨,還是第一次吃鹹豆腐腦。

裏頭加的料很足,她試着嘗了嘗,嗯,也不難吃,甚至很美味,但是她的舌頭和胃都有些不太适應。

肉餅和馄饨吃起來就順口多了。

她正吃着,廂房那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尖叫。

葛曼曼端着馄饨咬着肉餅就出去了,想看看是怎麽回事。

廂房裏,阿鸾起來後便拿出小瓷罐,挖出一團藥膏來塗抹在各處。

塗完發現窗戶縫隙有一道陽光射進來。

在家裏,因她不能見光,她住的屋子窗戶是封得嚴嚴實實,保證一縷光都透不進來。

但這處臨時的住所,爹娘沒來得及封窗。

看着射進來的那一縷陽光,她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沖動,想讓那縷陽光落在身上。

于是她走了過去,将剛塗抹過藥膏的手伸到了陽光裏。

她預想中的灼熱刺痛感并未傳來,反而暖洋洋的。

這個藥真的有用!

阿鸾幹脆打開了窗戶,揚起臉,讓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

原來,這就是曬太陽的滋味,真舒服啊。

古血生和蕭良玉過來,看見女兒竟然暴露在陽光下,吓了一大跳,趕緊過去将她拉回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又急急忙檢查她的臉和手。

當發現女兒的皮膚并未出現任何紅斑、疱疹時,夫妻倆又驚又喜。

古血生:“葛姑娘拿出來的藥,當真有效!”

素來冷靜的蕭良玉,直接就是一嗓子:“啊!阿鸾有救了!”

見爹娘都歡喜激動得不能自持了,阿鸾忍不住撲哧一笑。

當發現院子裏的葛曼曼時,阿鸾跑了出去,乳燕投懷般投入她懷裏,抱住了她的腰。

“曼曼姐,謝謝你,我現在能見光了!”

“叮!蕭鸾好感度+80,積分+800”

說着阿鸾還在她臉上親了下。

親完就跑了。

徒留葛曼曼舉着馄饨和肉餅,愣在那裏。

心裏已然化身為尖叫雞:“啊啊啊我被女孩子給親了!”

待冷靜下來,她忽然反應過來:“等等,系統,阿鸾叫蕭鸾,而不是古鸾?”

系統有些不高興,昨天還叫人家寶呢。

“嗯。”

葛曼曼:“她竟然是蕭鸾!小說裏男主的後宮之一,擅長玩蠱的那個蕭鸾?”

系統:“嗯。”

葛曼曼一心沉浸在小說劇情裏,并未注意到系統的小情緒。

小說裏,蕭鸾出場時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除了一堆蠱蟲,沒人敢靠近她。

由于不能見光,她常年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有一次,她頭上戴的幕籬被人故意扯掉了,露出了那張布滿瘢痕的臉。

路人都被吓到了,喊着怪物,避之唯恐不及。

而故意扯掉她幕籬的人,卻圍着她肆意嘲笑。

蕭鸾暴露在陽光下,皮膚承受着劇痛,周圍人還用恐懼、厭惡、嘲笑的目光盯着她,這一切都不啻于淩遲。

她急切地想要逃離,那些人卻圍着她不讓她走。

就在蕭鸾打算用蠱蟲殺死這些人時,男主鄭北出現了,趕跑了那些人,脫下外袍覆蓋在她身上,牽着她的手帶她離開了。

就因為男主的這份善意,蕭鸾自此對他死心塌地,默默跟在他身邊,為他做了不少事。

但她的結局卻不算好。

鄭北奪得天下後,将那些追随他的女人都封了妃,蕭鸾也成了後宮衆多妃嫔中的一員,每天巴巴地盼着鄭北來找她,跟她說說話。

但天下初定,要處理的事務太多了,鄭北去後宮的時間很少。

就算去了,後宮那麽多女人,他也不可能挨個都照顧到。

所以蕭鸾大多數時間,還是只能跟蠱蟲玩。

這讓宮裏的人愈發害怕她,躲着她。

後來,她來到宮中的一處高臺,主動将自己暴露在烈日下,把自己曬死了。

鄭北趕過來抱着她觸目驚心的屍體,傷心後悔了一陣,将她厚葬了。

然後,該幹嘛幹嘛。

現在,劇情明顯已經發生了改變。

她似乎将本該投向男主的蕭鸾給截胡了。

她不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好還是壞,但對蕭鸾來說肯定是好事。

至于男主,少了一個女配,應該不打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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