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守寡06
守寡06
回去的路上, 葛曼曼聽見馬車外一陣馬蹄聲疾馳而過。
她忙把車簾放下了,免得馬蹄揚起的灰塵飄進了車裏。
她不知道的是,馬背上與她擦身而過的那人, 正是鄭北。
他原想離京前再見葛曼曼一面,去了侯府卻被門房告知她不在, 他等了許久,眼見開船的時候就要到了, 她還未回來, 他不得不離開。
這一去, 恐怕以後再無相見的機會了。
回了侯府, 葛曼曼便交給了王不留和蕭、古夫婦三人一個任務——
打探城中作惡多端的男人, 将其姓名、年齡、住址、家世等情況一一記下來。
如今身世搞清楚了,渣爹也報複了, 還順便撈了個郡主當, 接下來就該幹正事了——
搞男人,然後守寡。
京兆府大牢。
當被頭套罩着帶出去時,楊桐還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
誰知當頭套摘下來時, 他發現自己并未被帶到刑場, 而是被帶到了一間刑房內。
他的死對頭, 皇商胡家的獨子胡越, 正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沖他揚起一個惡劣又嚣張的笑容:“看見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楊桐下意識想逃,可身後的鐵門被人“砰”的一聲帶上了, 還上了鎖, 房間四壁無窗無隙,他又能往哪裏逃?
看着胡越一步步逼近, 楊桐後背抵在門上,初時還強自鎮定着,然而當胡越的影子罩過來時,他再也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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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越,以前是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胡越把玩着一把飛镖,諷笑:“喲,現在知道求饒了?以前不是挺嚣張嗎?都不屑拿正眼瞧我,如今可好,你這個‘侯府世子’落到了我手裏,你覺得我會饒了你?”
楊桐沉默了,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胡家是靠着谄媚讨好何遠秋這個大宦官上位的,怎麽個讨好法兒呢?
胡越的爹,胡老爺,認了何遠秋當義父。
要知道胡老爺比何遠秋還要大上幾歲,為了往上爬,竟是不惜認何遠秋一個閹人當義父,這種行為無異于将祖宗八輩的臉扯下來往地上踩。
是極其讓人不恥的。
當然,背靠何遠秋這棵大樹,胡家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也沒人敢當面說什麽。
偏偏楊桐跟胡家獨子胡越年紀相仿,又同在國子監讀書,彼此之間的朋友圈難免有所交集。
久而久之兩人就有了不少摩擦矛盾,沒少結下梁子。
楊桐自诩侯府世子,身份尊貴,看不起胡越這個滿身銅臭味,只會拿錢砸人,一派暴發戶作風的商戶之子。
而胡越呢,雖然有錢,但對上楊桐這個權貴子弟——爹是侯爺,二叔是權臣,外祖父是國公爺,表姨夫是皇帝,表姨是皇後——卻也不得不低頭。
沒辦法,有錢的就是剛不過有權的。
雖然他的幹爺爺也是一大權宦,但少年心性的胡越也知道父親認閹人當義父這事兒挺丢臉的,所以輕易不肯向何遠秋這個幹爺爺告狀。
所以幾乎每次對上楊桐,他都落在了下風。
時間一久,他對楊桐可謂是恨之入骨,沒少在心裏詛咒他。
誰成想,他的詛咒不僅有朝一日實現了,還超額實現了!
楊桐他竟是個假貨!
他壓根兒就不是侯府的血脈!
哈哈哈哈當真是老天爺助我。
胡越狂笑了一陣,頭一次去求了何遠秋這個幹爺爺,想要單獨處置楊桐。
對何遠秋來說,楊桐不過是一只小螞蟻罷了,胡越這個幹孫子又是頭一次來求他,他自然是同意了。
于是,胡越拿着何遠秋給的令牌,堂而皇之地進了昭獄,提審了楊桐。
看着楊桐縮在門板上,都不敢擡頭看自己的慫樣兒,胡越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這世上再沒有比看到昔日死對頭陷入絕境更爽的事了。
胡越拿飛镖輕慢地拍打着他的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以前不是總喜歡在我面前炫耀你高貴的侯府嫡子身份嗎?如今怎麽着?你這個侯府世子到頭來,竟然是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雜種哈哈哈……還敢看不起小爺,現在的你,連給小爺舔鞋都不配!”
胡越“刷”的一下将飛镖朝他甩過去,飛镖擦過楊桐的耳朵,帶起一串血珠,從他身後的鐵門栅欄間隙裏飛了出去,插進了牆內。
楊桐驚魂不定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活着,耳朵一陣劇痛,伸手一摸,滿手的血。
看他一臉驚恐的表情,胡越哈哈大笑,使喚站在椅子後面的兩個随從:“把他給我綁到架子上去。”
接下來,胡越将t楊桐當成了一個人型靶子,不斷朝他扔飛镖。
“哎呀,失手了,又沒射中。”
“這次一定行,我瞄準了,□□,真的□□。”
“哈哈哈看你吓的那個樣兒,還沒我院子裏的小丫頭有膽色呢。”
“話說回來,楊桐,我一直就覺得你娘兒們唧唧的,你該不會是下面的那個吧?”
“啧啧,堂堂侯府世子,竟然甘心被男人-操,這要是傳出去了,你們楊家的臉都要被丢盡了,哦,我忘了,你壓根兒就不是楊家的人哈哈……”
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下,楊桐很快就受不住了,心裏已有了死志。
“胡越,你殺了我吧,你他娘的有本事就殺了我!”
胡越笑聲倏的一收,“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楊桐頓時心如死灰,面色枯槁,雖然身體還活着,但靈魂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胡越一陣不爽,他還沒怎麽玩兒呢,楊桐居然就這副德行。
他這副死樣子,他折磨起來也無趣得很。
這時,随從甲上前,在胡越耳邊嘀咕了一番,胡越越聽眼睛越亮,“哈哈好主意,把他放下來。”
楊桐無動于衷,不管胡越要對他做什麽,他都無所謂了。
事實證明,還是有所謂的。
因為胡越對着他解下了腰帶,脫了褲子,“楊桐,想活嗎?小爺給你指一條活路如何?”
楊桐滿眼驚恐,不住搖着頭,抗拒地往後退,“不行!胡越,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不會雌伏于你的。”
胡越愣了下,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兩個随從也跟着笑。
一時之間,刑房裏三人的笑聲都要掀翻屋頂了,搞得外頭的獄卒還以為裏頭的人瘋了,忙來查看情況。
好半晌,胡越總算是停了下來,“楊桐,你他娘的該不會以為小爺看上你了吧?哈哈哈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就你這副模樣,要不是仗着侯府世子的身份,你以為那些個美男子願意睡你?
“可拉倒吧,你連紫麟館裏頭洗腳的小厮都不如,別說小爺沒有龍陽之好,就是有,你脫光了躺在小爺面前,小爺都不會看你一眼。”
楊桐羞憤欲死。
原本還不敢自殺的他,這會兒是真沒有臉面活下去了,一咬牙就往牆上撞去。
可惜被随從乙給攔下了。
胡越:“想死?問過我沒有?把他嘴掰開。”
他走上前,充滿惡意地對楊桐一笑,“只要你今兒給小爺我當一回尿壺,我就饒你一命,怎麽樣?”
看似在詢問楊桐的意見,其實已經對着他的嘴開始撒-尿了。
楊桐牙眦目裂,極力掙紮起來,随從乙都險些沒能按住他,随從甲忙上來,合力将楊桐壓在地上。
胡越放完了水,也沒提褲子,而是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敞着腿,喚狗似的沖楊桐勾了勾手指。
“過來,給爺舔幹淨。”
楊桐眼睛猩紅地瞪着他,那目光中的恨意,令胡越都有些心底發寒。
“楊桐,你恨我有什麽用?你應該恨那個揭穿了你身份,害你失去了世子之位的女人,聽說叫葛曼曼,她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脈。
“想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嗎?來,過來,我告訴你。”
胡越的話,猶如海妖之歌,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楊桐細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對他的恨意也跟着發生了轉移。
葛曼曼!沒錯,就是她害得自己淪落至此!
早知今日,他當初就該弄死她!
他不能死在這裏,他得出去,得找葛曼曼報仇,讓她付出代價!
這般想着,再看胡越,楊桐對他的觀感一下子發生了轉變,一半依舊是仇人,一半卻變成了他複仇的梯子。
于是楊桐慢慢走了過去,在胡越面前跪下來,低頭給他舔了起來。
看着身前的這顆頭顱,胡越只覺得長到這麽大,從未有哪一刻如此之爽!爽得他頭皮發麻,比睡了花魁還要興奮。
驀地,他産生了一個念頭,被楊桐這個昔日死對頭舔已經如此刺激,那要是将他按在身下睡了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于是胡越将楊桐帶去了自己的別院。
一覺醒來,楊桐看着躺在旁邊的胡越,心中殺意沸騰,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他,殺了所有人!
但是現在還不行,他還沒報仇。
胡越告訴他,葛曼曼被突然降臨的仙人收為了弟子,還被皇上封為了留仙郡主。
從一個鄉野丫頭,一躍而成為京城新貴,一時風光無兩,連皇後嫡出的公主都比她不得。
她憑什麽!
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她卻榮華富貴加身。
這麽一對比,楊桐心中愈發恨得滴血,複仇的念頭勝過了所有。
即便,是要雌伏于胡越這個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死對頭,對他谄媚讨好,做出種種以往自己不屑之舉。
只要能報仇,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