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守寡20
守寡20
得知父皇竟然給曼兒和胡家的賜了婚, 褚淩煙頓時坐不住了,跑去清淨宮質問父皇為何要這麽做。
得知是曼兒自己主動要嫁去胡家,褚淩煙滿心不解, 又出了宮,趕去郡主府。
“郡主在書房。”得到婢女的回答, 褚淩煙直奔書房而去。
葛曼曼的書房是一座單獨的院子,進門是一道山水影壁, 轉過影壁是一座山石造景, 山石下環繞着水池, 池中的錦鯉在四處驚慌游動着。
因為岸上有只大花貓在虎視眈眈, 還時不時伸出爪子去夠池中的魚兒, 正是小花。
褚淩煙跟小花打了聲招呼,進了正屋。
正屋有一明兩暗三間, 中間的作客廳, 東間是葛曼曼的辦公室,西間則是真正的書房,裏頭三個到頂的大書櫃都擺滿了書。
褚淩煙見夏蟬坐在東間的簾子外打着絡子, 便知曼兒在裏頭, 朝起身要向她行禮的夏蟬做了個“噓”的手勢, 故意放輕了步子撩開簾子走進去。
曼兒坐在書桌後寫着什麽, 很專注的樣子,褚淩煙輕手輕腳地來到她身後,迅速捂住她的眼睛,低沉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其實早在她靠近時, 葛曼曼就察覺到了, 不過見她這般有童心,便配合着假裝沒有發現。
她一連猜錯了好幾個人, 逗得褚淩煙咯咯笑,這一笑聲音便掩飾不住了。
“哈哈是我啦,你在做什麽?”
往她面前的簿子看去。
葛曼曼也沒有遮掩,“在寫話本子。”
褚淩煙一陣驚訝,“曼兒你會寫話本子?我平時沒少叫小太監出宮偷偷替我買話本子來看,你寫好了一定要給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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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曼曼一口答應:“好啊。”
其實她寫的并不是話本子,而是在為下一個守寡目标定制人設,根據守寡目标的各項信息,專門為他定制一個容易接近他的人物。
唯有将人設做得豐滿了,她演起來的時候才能更容易入戲不是?不然演技太浮誇的話,很容易被人看穿,從而引起目标的懷疑,不利于她的行動。
不過這個工作和寫話本子也沒太大區別,所以她也不算撒謊。
“你來找我有事嗎?”葛曼曼牽着她來到外間,讓丫鬟上茶水點心來。
褚淩煙戳了下她的額頭,“你還問我呢,父皇說是你主動要嫁入胡家的,可是真的?”
葛曼曼點頭。
褚淩煙:“你是不是傻啊,且不說那個姓胡的救你本就沒安好心,就算他真的是好心救你,也不是個良人啊,我可聽說了,這人文不成武不就的,還是個好色之徒,長得也差強人意,你到底為什麽要嫁給他?”
葛曼曼起身去了院子裏,從假山上掰了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回來,當着她的面抛了抛,“殿下看好了。”
走到花盆邊,将石頭捏得粉碎,細碎的石屑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場雪,将盆中的草葉覆蓋。
褚淩煙原本還莫名其妙,待看到這一幕,嘴巴都驚愕得張大了,半晌合不攏。
還走過去掰開葛曼曼的手看了看,又撚了些石屑在指尖摩挲,确認她剛才拿在手裏的那塊石頭,真的被她給捏得粉碎。
“這,曼兒,你是怎麽做到的?我身邊的侍衛長都做不到。”
葛曼曼:“也沒啥,就是力氣大些,你覺得以我的力氣,嫁去胡家會吃虧嗎?”
褚淩煙嘴角抽了抽,安心地坐了回去,“我算是白擔心了,以你這比牛還大的力氣,嫁去誰家也不會吃虧啊,姓胡的娶了你,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葛曼曼露出一抹冷笑:“胡越想出那種下作的法子毀了我的清白,就是想娶我,我又怎麽能不如他所願呢,等嫁給了他,我得讓他明白,娶了我,算他倒黴。”
接下來,葛曼曼便進入了備嫁階段。
其實也沒啥好準備的,嫁妝有黎錦蓉這個親娘操心,國公府的外祖母,宮裏的表姨母,還有兩個姐姐,也都為她準備了豐厚的添妝。
嫁衣有宮裏的繡娘趕制。
她只消安安分分地待在郡主府裏就行。
黎錦蓉:“成親前就別出去了,老老實實待在府裏,繡些帕子荷包出來,你雖貴為郡主,但到底是要嫁去胡家的,到時候拜見公婆,不得拿出點親手繡的物件出來表示一下?”
于是葛曼曼只能白天待在屋子裏繡花,晚上再偷摸溜出去幹正事。
這日,郡主府收到了荀紫彤的拜帖。
葛曼曼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在瓊芳宴上答應要替她引薦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幫她治好狐臭來着。
她趕緊回了帖子,表示自己掃榻相迎。
又給表妹黎昭下了帖子,并寫了一封信。
“阿昭,我聽外祖母說你醫術很好(放心,我沒告訴任何人),我有一個朋友得了狐臭,我想請你來一趟郡主府,給她看看,不知你可有空?”
隔天葛曼曼收到了黎昭的回帖,說她會來。
葛曼曼便靜候兩人的到來。
到了日子,荀紫彤先來到了郡主府。
見到葛曼曼後,她有些氣憤道:“曼曼,你不知道,外頭那些人都把你傳成什麽樣了,肯定是瓊芳宴上那些男客故意透露出去的,他們真是太可惡了!”
葛曼曼拉着她坐下,又讓人送了冰鎮的果飲和酥山(古代的冰激淩)來。
“外頭很熱吧?先喝口酸梅湯解解暑氣。”
待荀紫彤情緒平複下來了,葛曼曼這才問:“外頭都傳我什麽了?”
荀紫彤一面吃着酥山,一面告訴她:“他們說你嚣張跋扈,霸道蠻橫,還說你貌若無鹽,所以用面紗遮臉,不敢露出真容,還說你是看上了姓胡的,故意落水引得他來救,然後趁機賴上他,還讓皇上下旨賜婚,逼着他娶你……”
說着說着她又是一陣來氣,将勺子丢進碗裏,酥山也不吃了。
葛曼曼自己倒是平靜得很,這陣子她沒出門,對外面自己的流言絲毫不知,也許府裏的人聽說了,但她們必然不會到她面前來說。
見荀紫彤丢了勺子,率性得可愛,不由得一笑。
荀紫彤:“……”
“曼曼,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名聲對女子而言何其重要?那些人這樣編排你,要是再不挽救的話,你的名聲就完了。”
葛曼曼:“紫彤,我是誰?”
荀紫彤愣了下,“你是留仙郡主,是仙人的弟子。”
葛曼曼:“這不就得了,那些流言能改變我仙人弟子的身份嗎?會影響到我的封號嗎?不能,所以他們說得再起勁,也損傷不了我分毫。”
荀紫彤若有所思,“可是……”
葛曼曼:“可是就算流言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他們敢編排造謠我,那就得付出代價。”
荀紫彤心頭一振,“你打算怎麽做?”
葛曼曼:“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編排造謠?當誰不會似的。”
她分分鐘能造出比自己的流言炸裂千百t倍的謠言來,讓那些人好好體會一下,被謠言裹挾的滋味。
荀紫彤忙問:“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
葛曼曼:“當然,這件事還需要你來出一份力,我打算辦一份娛樂報紙,把元二那些人的真面目刊登在報紙上,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們是個什麽玩意兒。”
荀紫彤:“報紙是什麽?”
葛曼曼:“邸報你知道吧?”
荀紫彤:“當然知道,上面印的都是朝廷大事,還有官員調任升遷什麽的,我以前還好奇過,溜進我爹的書房偷看,結果太無聊了,看得我打瞌睡。”
葛曼曼:“咱們要辦的娛樂報紙,形式跟邸報差不多,但是內容和針對人群大不一樣,邸報是給官員看的,而咱們的娛樂報紙,是給老百姓看的,上面會刊登各種有趣勁爆的內容……”
聽了她的講解,荀紫彤眼睛亮得出奇,“這個好,這個好,不說別人,我自己肯定願意天天買來看。那咱們什麽時候開始?”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葛曼曼好笑:“報紙的事先不急,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來幹嘛的?”
荀紫彤一拍腦門,“對哦,我今天是來看大夫的,你說的那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在哪兒呢?”
正說着,人就到了。
婢女進來禀道:“郡主,趙大夫來了。”
趙離,黎昭在外行醫的化名,以女子之身在外行醫,終究不大妥當,所以她通常都會扮成男子。
還會往老了扮,比如今日,她就在臉上貼了胡子,扮成了三十多歲的男子。
“在下趙離,見過郡主。”
葛曼曼之前跟黎昭通了信,知道她今日會喬裝打扮,因此見到她這副樣子并不吃驚。
黎昭顯然扮得很成功,絲毫看不出女相,連耳朵上的洞,喉結這些小細節都注意到了,走路的姿勢也很大方灑脫。
葛曼曼:“趙大夫,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位病人。”
她朝一旁的荀紫彤指了指,在趙離進來之前,荀紫彤就戴上了面紗,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雖說趙大夫是曼曼介紹的,品性肯定可靠,但若萬一他不小心洩露了自己的身份呢?
她比不得曼曼有郡主和仙人弟子兩重身份的加持,也沒有她那般灑脫開朗,若是自己深陷流言,很可能會熬不過去。
黎昭上前給她診脈,待她收回手時,荀紫彤忍不住問:“怎麽樣趙大夫?我的病有得治嗎?”
黎昭也沒有說些晦澀艱深的病症術語,直言道:“可以治,我給你開兩副方子,一副內服,一副外敷,堅持用藥半年,便能痊愈。”
荀紫彤:“太好了,多謝趙大夫,不過我很怕喝藥,內服的藥你能不能制成丸藥啊?”
趙離:“可以,不過制成丸藥須得幾日功夫,得勞煩姑娘等一等了。”
荀紫彤:“沒事,只要能治好我這個毛病,等上幾日又何妨?”
話畢,忙讓丫鬟付了診金和藥費。
荀紫彤:“多的就當是感謝趙大夫跑這一趟了。”
黎昭也沒推辭,她看得出來,這位姑娘出身富貴,對于不缺銀錢的病人,她向來不會推拒醫藥費,有時候甚至還會多收一些。
看診得來的錢,再投入到給貧苦百姓的義診中,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不然光靠她每月二兩銀子的月錢,是無論如何都填不上這個窟窿的。
當黎昭将內服的丸藥和外敷的藥膏都制好,送到郡主府時,葛曼曼和荀紫彤、褚淩煙(後來加入的)辦的大徵第一份娛樂報紙,也正式發行了。
發行第一天只是試水,所以發行量控制在一千份。
為了擴大報紙的影響力,葛曼曼還花錢雇了許多說書人,讓他們在酒樓、茶肆、街頭等各處人流量大的地方“讀報”。
娛樂報目前只有四個板塊,豪門恩怨、風流八卦、民間轶事、知識與技能。
前三個版塊自不消說,最後一個版塊,是将一些有用的知識和技能傳授給普通民衆。
比如溺水之人如何施救,食物卡住喉嚨該如何吐出來,家中着火該如何自救等等。
為此,葛曼曼三人成立的報社還專門請了趙離(黎昭)來當顧問。
報紙一經面世,便引發了廣泛的讨論,百姓們都蜂擁而來,聽說書人讀報。
“原來那些世家大族舉辦的宴會是這樣的,今兒咱老百姓長見識了。”
“那胡家的也太不是個東西了,竟然指使人推留仙郡主下水,再假裝把她救上來,郡主真是可憐吶。”
“哈哈哈那個拐子死得好!官府抓了那麽久都沒把他抓到,結果還是人家小娘子機智,不僅救了自己,還救了其她被拐的人……”
酒樓包間裏,元二、白五、溫六等人聚在一起,喝酒作詩,投壺射覆(古代的一種猜物游戲),好不逍遙自在。
原本他們之間各有各的小圈子,并不玩兒在一起,但因為有了留仙郡主這個共同的敵人,他們前所未有地團結在了一起。
“留仙郡主不會查到咱們頭上吧?”
“流言都傳了多少道了,她怎麽查?”
“也是,一想到這個女人如今名聲爛大街,我就痛快,來,咱們再飲一杯。”
一夥人正尋歡作樂,忽聽得底下傳來一陣沸騰聲,忙命人去打探發生了何事。
随從回來時,拿着一份報紙。
“郎君,底下說書人在讀報。”
元二等人紛紛湊過來,看這報紙到底是何物。
這一看,他們不禁大驚失色。
這報紙竟将那天瓊芳宴上的情形登了出來!
他們那天的一言一行,如今暴露在了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而且還不止如此。
“元二快看,這上面竟然說你十三歲就奸-污了一個婢女,為了掩飾,你娘将那婢女灌藥毒死了?”
“溫六,這上面說你的《臨江仙》是抄來的?”
“白五,你竟然敢跟七皇子搶女人?”
霎時間,整個雅間都亂了套。
而“罪魁禍首”葛曼曼三人,卻聚在一塊兒,高興地數着錢。
褚淩煙美滋滋捧着一串銅錢:“沒想到咱們第一天就賺了這麽多錢,我還是第一次靠自己賺到錢呢,我要把這些錢存在我的撲滿(古代存錢罐)裏,以後時時拿出來欣賞。”
葛曼曼好笑,其實第一天她們并沒賺到錢,反而還虧了。
一份報紙賣二十文,一千份報紙也只能賣二十兩銀子罷了,還不夠給那些說書先生的茶水錢呢。
不過她也沒有糾正褚淩煙的說辭,畢竟今天是第一天,她們已經開了個好頭。
荀紫彤神采飛揚:“我娘叫我不要跟着你們一塊兒胡鬧,我要把我賺到的這些錢拿回去甩到她面前,讓她知道,我不是在胡鬧,而是在正正經經地做事,做大事,做有益于百姓的好事!”
葛曼曼鼓起了掌,“說得好!”
什麽報複不報複的,那只是她們在做好事的同時,順便處理了幾坨垃圾罷了。
一晃眼,到了葛曼曼出嫁的日子。
天還沒亮她就被人從被窩裏挖了出來,一群丫鬟嬷嬷圍着她,給她洗洗刷刷,穿衣化妝。
她閉着眼睛全程配合,權當自己是個玩偶,任由她們折騰去。
等弄好了,她睜開眼睛一瞧,暗贊妝娘的手藝高超,把她滿臉的疹子都給遮掩住了。
得虧她用來化過敏妝的化妝品是系統出品,防水能力杠杠滴,就跟長在她臉上似的,不然早就被洗掉了。
蓋頭一蓋,手上被塞了一柄玉如意,葛曼曼坐到床沿上,聽喜娘唱禮。
“九公主添妝金鳳翠翹簪一支。”
“黎三姑娘(黎昭)添妝百年人參一支。”
“荀六姑娘(荀紫彤)添妝碧玉镯一對。”
……
來添妝的人很多,葛曼曼這才知道自己有這麽多親友。
吉時到,迎親的隊伍抵達。
葛曼曼被二叔家的堂兄楊樞給一路背了出去,坐進了花轎。
花橋起,喜樂響,長達二三裏的送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往胡家去。
葛曼曼坐在花轎裏,揭開了蓋頭,從儲物戒裏拿出了偷藏的食物往嘴裏塞。
聽着外頭熱鬧的動靜,她不禁感嘆,這次出嫁,當真是她穿越以來,嫁了那麽多次裏陣仗最大的一回,完全滿足了她對古代盛世婚禮的幻想。
雖然嫁的不是喜歡的人,但那不重要。
到了胡家,一連串複雜的禮儀過後,葛曼曼被送入了洞房。
蓋頭被揭開時,她瞧了胡越一眼,見他神色間并無抗拒抵觸,反而t很是期待,不禁感到意外。
據王不留打探來的消息,胡越接到聖旨後可是哭喊着不想娶她,被胡老爺揍了一頓後雖然沒再喊什麽出格的話,但依舊是花天酒地不斷。
這會兒瞧着怎麽絲毫沒有不情願的意思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
喝交杯酒時,她手指上的測毒環猝然收緊了。
這酒有毒!
胡越下的?他想在新婚之夜毒死自己?
不對,胡越應該沒蠢到這個地步。
要麽酒裏的毒是胡家的仇家下的,想嫁禍給胡家。
要麽,酒裏的毒并非是能夠短時間內置人于死地的劇毒,而是那種慢性毒。
即便她中了毒,一時半會兒也察覺不到。
結合胡越的神情,葛曼曼覺得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本來她還打算留胡越多活幾天,一來可以慢慢折磨他一番,二來,他要是死得太快,她的克夫屬性怕是瞞不住了。
但現在她覺得沒必要,給敵人喘息之機,就是給自己制造災難。
至于到時候會傳出克夫的名聲,別人愛傳就傳吧,反正她也沒辦法瞞一輩子。
借着嫁衣寬大的袖擺,葛曼曼将酒液盡數倒在了帕子上,然後将帕子神不知鬼不覺地丢進了儲物戒。
胡越離開前,深深看了葛曼曼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楊桐說得對,先下手為強,與其等着被這個古怪蠻橫的女人折磨,他不如先一步給她下毒,營造出她生病的假象。
到時候,再一步步弄死她。
新郎離開了,婚房裏其她人也都出去了,只剩下了葛曼曼帶來的兩個丫鬟,以及原本在胡越房裏伺候的一個丫鬟。
葛曼曼坐在妝臺前,一面任丫鬟拆着首飾,一面給克夫光環加點。
出嫁前的這一個月,她可是克死了好幾個渣滓,手上的屬性點還算充裕。
她一氣将克夫光環加到了15點。
胡越在原著小說裏根本查無此人,料想也不是什麽重要角色,既如此,他的氣運也不會很強。
在15點的克夫光環作用下,想必他連敬酒這個環節都撐不過去吧?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胡越竟完好無損地回來了,他的命,顯然比她料想的要硬一些。
她倒是有些好奇他能撐到什麽時候了。
“你們都下去吧。”葛曼曼對兩個丫鬟道。
因想着在胡家不會待太久,她就沒把夏蟬和夏冰帶來,而是帶了院子裏的兩個二等丫鬟。
兩人聽話地退了下去。
胡越卻是留下了他的那個丫鬟,那丫鬟服侍着他擦臉換衣,又端來一碗醒酒湯給他喝下。
葛曼曼在一旁看着,那丫鬟瞧着竟有幾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眼見胡越都收拾完了,竟然還沒斃命,葛曼曼幹脆裝作毒性發作,昏倒在了榻上。
一個人來到她面前,聲音陰冷,充滿了恨意:“葛曼曼,你總算落到了我手裏。”
楊桐?
她知道那個丫鬟為何看着有幾分眼熟了,她不就是楊桐假扮的麽。
她還想着解決了胡越之後,要到哪裏去找楊桐,他自己倒是送上了門來。
楊桐從袖中拿出一柄小刀來,就要往葛曼曼臉上戳,被胡越攥住手腕制止了。
“你急什麽,左右她現在已經中了毒,落到了咱們手裏,咱們有的是時間收拾她。現在你毀了她的臉,不是在找死嗎?”
楊桐死死盯着葛曼曼,最終還是收了手。
“你說得對,折磨她,不急于一時,慢慢玩才有趣。”
轉身摟住胡越的脖子,魅惑一笑,在燭火的映照下,那張原本普通的臉都變得妖冶生動起來。
“越郎,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抓緊時間吧。”
他要當着葛曼曼的面,在她的喜床上,霸占她的夫君。
她搶走了他的身份,他的一切,以後,他也要将她擁有的一切全都搶走!
就先從她的夫君開始吧。
聽着床榻那邊傳來的動靜,假裝昏迷的葛曼曼:“……”
兩個狗男人。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她萬分慶幸沒有将黎錦蓉給她的那張千工拔步床放進嫁妝裏,擡進胡家。
按照習俗,富貴人家的女兒嫁妝裏是一定會有一張床的,而那張床會在出嫁前擡到婆家,作為她以後的床榻。
要是她遵守習俗,那黎錦蓉好不容易給她搜羅來的那張巧奪天工的拔步床,就髒了!
葛曼曼側過身,将耳朵堵住,鼻子捂住,又悄悄将窗戶推開一條縫,讓外面清新的夜風吹進來。
旋即開始沉心修煉,一遍遍運轉功法,将外界的動靜屏蔽掉。
中途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翌日,她是被系統的播報聲驚醒的:“叮!恭喜宿主第二十次守寡,自由屬性點+5”
葛曼曼下意識朝床榻看去,然後就看到了十分辣眼的一幕,險些大早上的吐出來。
她趕緊移開視線,醞釀了一番後,爆發出一聲掀翻屋頂的尖叫:“啊——”
然後用帕子捂着臉跑了出去,邊跑便哭,但這絲毫不影響她說出真相。
“嗚嗚我不活了,昨晚我喝了交杯酒,不勝酒力暈倒在了榻上,誰知今早上一醒來,竟然看見夫君赤-身-裸-體地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胡越竟是個斷袖,你們胡家騙婚!我要進宮向皇上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