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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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桐望着空落落的院子, 一時間有點發懵。
他奶天天摟着他,嘴裏叨咕着,“奶的乖孫兒, 奶咋這麽稀罕你。”
好麽, 稀罕的一天忘他好幾回。
哼!
趙桐一言難盡地嘆了口氣, 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裏的饅頭。
恰好讓出來看出了什麽事的劉大娘子瞧見了,笑道:“你一個小孩兒嘆什麽氣呢?”
趙桐委屈地瞪大眼睛看向她, 那黑亮的眸子裏寫滿了“無奈”。
劉大娘子笑道:“真是個小人精,是不是大家都走了,就剩你一個了。”
趙桐點頭, 啊啊地喊了兩聲, 指着門外又嗷嗚嗷嗚幾聲, 意思很明顯, 您能把我送回去嗎?
說着還伸手拉了下劉大娘子的手。
劉大娘子道:“行。”
她也是在屋裏忙活,就見外頭的客人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最先走的便是趙老太這一桌, 劉大娘子想跟過去瞧瞧。
哪料,一出門就瞧見這裏還剩一個小毛頭。
好在趙桐坐在小推車上, 不然就矮丢丢的他誰也瞧不見。
雖然吃席的人走了, 不過兩位大廚還在,劉大娘子一問才知道, 大家說什麽報喜官來了,都去趙家看熱鬧去了。
劉大娘子喜道:“可是二虎兄弟過了春試?”
大廚不是本村人,今日來的時候才聽說村裏去年出了位舉人老爺。
不過二十三四歲。
那是相當年輕有前途的。
目前進京趕考去了,像他們這種窮鄉僻壤的, 幾百年不知道能否出一位官老爺,舉人、秀才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
所以, 趙護進京一事,大家都沒往心裏去。
雖說鄰居見了趙老太嘴是說你家兒子肯定行的雲雲,其實心裏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大廚聽到的也不是很多,就剛才衆人集體出逃看熱鬧,大廚一時還沒摸清怎麽回事,只隐隐記得,有人喊了一句:“老趙家的老二又中了,又中了!”
于時,一傳十,十傳百,滿院吃喜酒人就這麽跑沒了。
聽大廚這麽一說,劉大娘子笑道:“那可就是了,走走走一起去老趙家沾沾喜氣,指不定咱們的兒孫以後也能有大福氣。”
春試啊!
雖說劉大娘子目前還沒搞明白春試是幾個意思。
但多少聽衆人說過,春試過後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官老爺了,要是成績好,不比縣太爺的官職低。
劉大娘子推着趙桐,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他們家這位新娘子,也是有福氣的,才一進門就碰到了春試報喜官,日子他們家指不定也能出來一位官老爺。
趙桐沒劉大娘子想得複雜。
只覺得他爹真了不起,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這種亂軍厮殺之中都能闖出來,以後他這小子只會越過越滋潤。
嗯,只要老爹肯努力,他這個兒子就能輕松躺平一輩子。
待過了殿試,有了官職,他就是正兒八經的官二代了。
新鮮出爐官二代走起!
趙桐早就把自己又被奶奶落下的郁悶抛到了九霄雲外。
好日子正在前方朝他招手啊!
趙護這次的成績着實很不錯。
再次奪得了本經的魁首,成績排下來比先前壓他一頭的本省解元岳良山排名靠前了七個身位。
雖沒拿到會元,卻拿了會試第二名。
比起鄉試第二,這含量金更是杠杠的。
看到名次的時候,鄭雲随口打趣了一句,“你這可真是萬年老二了。”
趙護倒是無所謂,只要能中便行,他目标其實定得很低,會試成績不管如何,只要過了那殿試是怎麽也不會刷下來的,就算是拿個同進士,也不算什麽壞事,現在這成績有點出乎意料的好,“還行,我本身在家裏就排行老二,這名次倒也應景。”
秋旭哈哈笑道:“不錯,不錯。”
他們三人這次全部上榜,值得一提的是,秋旭這次跟着鄭雲、趙護兩人,外加李先生在路上聊了差不多一個月。
整個人就像得到升華一樣,文章一寫出來,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鄭雲倒是發揮穩定,會試共錄取了315人,他排在78名,秋旭成績是勉強擠了前二百,得了個199名。
他原先就是想來長長見識,這會兒絕對是意外之喜。
三人看完成績,在回去的路上恰好碰到李先生,也不問三人成績如何,李先生開口就道:“恭喜啊,你們三人如今都高中了,咱們是不是該去狀元樓慶賀一番。”
秋旭如今只覺得李先生特別神奇。
當日他在路上想讓對方蔔一卦時,對方是當場拒絕。
只告訴他盡人事聽天命,灌了一肚子的雞湯給他,這會兒一開口就說他們三人全中了。
秋旭湊了過去,賊兮兮道:“李兄啊,你這個人不厚道啊。”
李先生斜了他一眼,嫌棄地把他的大臉推開,“放心吧,狀元樓的位置今日肯定爆滿,但我前幾日是就已經定好了,所以咱們過去定是有位置的。”
“而且,我這人心細,把菜也早就點好了,只待咱們過去便能上菜。”
秋旭驚了。
前頭知道他們三人全中,可以湊合着解釋為,他在路上聽人說了一耳朵。
可如今這幾日前就訂好了席面,不玄乎才怪呢。
“李兄,你你你——你你這是偷偷給咱們蔔了一卦?”
哼,還說他不會蔔卦,這騙得也太不高明了。
面對秋旭的一臉幽怨小媳婦的控訴樣,李先生輕嘆了口氣,“我先前不是說過嗎?人活着最重要的便是一口氣。”
“就你們仨這狀态,我哪用什麽蔔不蔔的,一眼便知你們能不能中。”
這話趙護倒是有些信的。
一個人的狀态其實很重要,好運絕不會光臨每日罵罵咧咧,一身怨氣之人。
不管趙護、鄭雲還是秋旭,三人平日都屬于沒心沒肺,吃好喝好,有了目标一根筋往下走的類型。
尤其是秋旭,別看他平日有些不着調。
可自打那日被李先生點醒之後,整個人就不太一不樣了。
從去年九月中旬離開家,到今年二月初下場,在這期間他不是在讀書,就在找兩人讨論問題,知道李先生學識淵博,只要碰了面也不管你累不累,我就是厚着臉皮找你讨論,什麽時候把心裏的難題解開了,他才會去休息。
能從秋試的三十多名,到如今的會試199名,進步是肉眼可見的。
鄭雲更不用說了,與趙護兩人雖說一個屋裏住了一年多,在賺錢方面趙護比他好,考試的名次也比他高,可他從未起過什麽別的心思。
主動承認小夥伴的優點,并且向小夥伴學習,這樣的心态不成功才怪呢。
不過趙護覺得,李先生可能是看的“氣”,與他所想的精神氣不是一回事。
無論如何,玄學的盡頭是科學,哦不,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四人同行到了狀元樓,李先生報了名號,立馬有人領他們上了樓。
秋旭笑道:“今日咱們定要多喝幾杯。”
這話頭沒人接,大家給了秋旭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秋旭只得讪讪地轉了話題,“那咱們喝什麽?”
“狀元樓的狀元酒很好喝。”李先生怕幾人誤會,飛速解釋道:“也就是一些果蜜酒,據說狀元樓剛建起那會兒,有幾位新科進士來喝酒,酒是好酒,進士也是好學問,結果有人酒品不好,喝多了與人幹了起來。”
愣是鬧出了人命,這可還沒正式上任呢,就這麽給嘎了。
這事鬧得特別大,狀元樓差點幹不下去。
朝廷也頒布了一項禁令,官員在外不得飲酒。
這樣一來許多酒樓的生意就受到了限制,許多商家出了奇招,這不狀元樓的酒就改成了果蜜酒,這酒喝不醉人,反而有些養身功效,平日裏還有人家專門過來買酒。
你若因為喝了幾兩果蜜酒尋事打架,那可怪不得旁人了。
秋旭暗暗吃驚,“怎麽做個官連酒都不能喝了?”
他記得在老家的時候可沒這項規定。
李先生道:“在外頭的誰還遵守這個,像千河縣那樣的小地方,能說得上話的也就一兩個人,可京都不一樣呀。”
三步一五品,五步一四品,這京都随便拎出一個人你都惹不起。
若真喝酒鬧了事——
李先生道:“其實這項規定,算是救咱們這些普通人呀。”
三人恍然,鄭雲道:“要不這果酒也算了吧。”
秋旭有點哼哼叽叽,可一想人t家說得确實在理,指不定你現在正和本朝首輔一個酒樓吃飯呢。
這頓飯雖沒酒,但茶水卻是喝了不少。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時辰,下樓時剛好碰到同省的幾個過了會試的。
岳良山就在其中。
大家點頭示意,正準備離開,就聽岳良山旁邊的男子笑道:“趙師兄,你們今日來得可真早,怕是那邊成績剛出來,這邊你們就進了狀元樓吧。”
趙護認真思索了一下,随後道:“差不多,看完榜就過來了。”
“那你們運氣可真好,我們這來了掌櫃說最少需要兩個時辰等,我們可是榜剛出來就過來等位置了,哪知道到了如今還是進不去。”
趙護道:“下次你們再來早點應該就能進去了。”
“我可不像你們,有內部消息,早早知道自己的成績了。”
“便早早過來占位置慶賀!”
嗯?
趙護正要離開,一聽這話便停下了腳步,微微擰眉又折了回來,望着他道:“師兄也是讀了許多年書的人,如今又過了會試,再過一場殿試便是正兒八經的出仕了,要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請命之人,難道師兄就不知道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說完也不理會那人,拉着三人快步離開。
趙護雖走了,可那人卻是不依不饒,“岳師弟,你們瞧見沒,他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跑得比兔子還快。”
岳良山道:“韓師兄你少說兩句吧,咱們無憑無據的。”
韓師兄道:“什麽叫無憑無據,他在朝前拜訪翰林院的考官就是最好的證據。”
韓師兄是不嫌事大的。
他與岳良山都是敘州府學的學生,也是拜了孫學政為師的,這次他們府學一共來了十三人,只有五人上了榜,成績最好的當數岳良山。
可誰知道瞧了前幾名之後,大家都有暗暗驚訝。
要知道趙護先前秋試的答卷他們都看過,并且孫學政也給他們講過。
至于趙護其人,孫學政也是有些印象的,他巡考的時候趙護并未被選上,也就是無法參加秋試,可後來他自個兒寫了文章,找到千河縣的宋教授。
宋教授便起了愛才之心,可孫學政知道,一個人的文章短短幾個月,不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其是先前巡考的答卷與後來秋試的放在一起。
說句不好聽的,若不是孫學政也參與了出題,他都懷疑有人給趙護洩題了。
也正因為孫學政參與了秋試,評卷時在解元與第二名的評選時,他認出了自己的學生,岳良山才拿了頭名。
孫學政對于趙護其人也算是印象深刻。
重點講了他的文章風格。
現在會試成績一出,趙護又拔了第二名,名次比岳良山高了好幾個身位,更可氣的是與趙護一道的兩人也都上了榜。
可以說今年千河縣來了三人,中了三人。
比起他們府學的成績要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韓師兄這次又落了榜,但他秋試的成績卻比秋旭要好。
短短幾個月誰能進步如此之大?
有些事情經不得懷疑,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我好像記得千河縣有位五經博士在翰林院。”
“這個我知道,宋教授的弟弟,如今是翰林院的五經博士,宋教授這次還特意讓趙護給宋博士帶了封信。”
本來入京拜訪同鄉的事情不在少數。
可趙護這位同鄉卻是翰林院的,由不得衆人多想。
韓師兄是瞧見秋旭鄉試成績不如自己的,可秋旭卻進了前200,而自己名落孫山,一時嫉妒心發作,便當着衆人的面将這事給嚷嚷了起來。
前來狀元樓慶賀的學生可不在少數。
許多人都在排隊等座,這會兒有八卦瞧自然也跟着湊起了熱鬧。
由韓師兄他們起了個頭,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讨論了起來。
有些落第準備來年再戰的,一聽有人舞弊,立馬來了精神,開始三三兩兩的嘀咕在了一起。
還有的朝岳良山一群人打聽趙護。
知道趙護去年是連巡考都過不了的人,這會兒卻是會試第二名。
這還了得,一石激起千層浪。
到了下午,滿京都就嚷嚷開了,今年的會試有人舞弊,雖沒指名道姓,但卻已經精準了坐标,甚至還有人指名道姓地寫折子投去了通政司。
趙護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這邊回去就開始給家裏寫信,知道報喜的差官比這信的速度快,就沒說會試的事,只讓貞娘帶着孩子早日進京。
與董氏和劉氏一道,別心疼錢千萬別省着,在路上怎麽舒服怎麽來,他在這邊找了個賺錢的門路,已經輕輕松松賺了上百兩了。
他估摸着信的速度得十來天到家裏。
貞娘一行人進京大概在四月初了。
要是湊巧大概會試正好結束,指不定幾個孩子還能看到他跨馬游街。
趙護心裏美滋滋的,榮耀時有親人分享,一起同慶,真是件開心的事兒。
信當天便讓人捎了回去。
同時還有同鄉的商賈知道他們過了會試,前來道喜、送賀禮的,一時間迎來送往快到宵禁了。
折騰了一日,幾人随便吃了點東西便洗洗睡了。
這不,一覺醒來,收了這麽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科場舞弊。
趙護整個人都是懵的。
“說咱們?”
秋旭點頭,握着拳頭憤憤道:“你說是不是岳良山那幾個□□崽子傳出去的,真特麽不要臉,自己沒考好,就說別人作弊,這種人心理怎麽這麽陰暗。”
“這些年的書算是白讀了。”
鄭雲道:“你先別激動,指不定不是他們傳的。”
“定是他們。”
秋旭磨牙,“昨日咱們在狀元樓碰到他們,那個姓韓的張口閉口咱們有內幕,早早就知道成績了,後來被老趙怼了,他定是不死心,在狀元樓又胡亂嚷嚷了。”
“我瞧着他就是一幅小人得志的陰險模樣。”
秋旭感覺自己和李先生已經學到了精髓。
看人一百個準兒。
趙護聽兩人說完,沉吟了一會道:“他們說咱們科場舞弊可是有什麽證據?”
鄭雲搖頭,想了想又道:“應該是有人知道咱們去拜訪過宋博士。”
一聽因為這個,趙護忍不住樂了,“那就讓他們嚷嚷吧,宋博士今年身體有恙,并未參加春試。”
還真像趙護所說的。
這事還不到中午,外頭就傳出了消息。
被指洩題的宋博士已經上書自證了。
考官就那麽些人,主考官基本上都是聖上欽點的內閣或六部大佬,其餘人選則由翰林院選出,宋博士一是身體有恙,二是自家小兒子下場了。
他避嫌還來不及,哪裏敢往前面湊。
反道是造謠此事的一衆人等,被人給舉報、參了。
韓師兄這個罪魁禍首,更是被當場革了功名,以後永不錄取。
同時被趕出了京都。
與他一道傳瞎話,編排朝廷命官和新科貢士的那些人,也是受到了牽連。
本次貢士315人,到了放榜第三天下午,愣是只剩下270人。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落榜的學子,一共處理了二三百人,也是相當震驚的。
這可算是一次自行腦補、造謠傳瞎話的正面教材。
榜單更是重新洗牌,鄭雲往前挪了兩名,秋旭挪了十二名。
原先嘴巴愛叨叨的秋旭,因為這事愣是改了自己愛胡說八道的性子。
每次開口之前,都三思而行。
更不會因為瞧着誰不順眼,便嚷嚷出來。
李先生道:“謹言慎行,正道也。”
秋旭用力點頭,“先生說得對。”
趙護道:“有驚無險,咱們接下來安心在家備考吧,沒事誰也別出去瞎轉悠。”
鄭雲道:“理當如此,閉門謝客吧。”
于是,當天下午門上就挂了牌子。
李先生這段時間找了兩個活計,原先是想着待會試結束之後,讓趙護上手畫的,看這情況只能等殿試之後了。
隔天,他去找了東家,對方笑道:“殿試之後再好不過,我這邊并不着急,新科進士繪的影壁,可比貢士更值錢呢。”
李先生笑道:“那咱們就一言為定,價格方面我們照舊。”
“好!”
趙護三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家裏這邊卻是熱熱鬧鬧的,趙老爺子雖沒讀過書。
但因為兒子讀書,對于考試的流程那是摸得門清,秋試過後春試,春試過後殿試,不過過了春試,殿試就不會刷下來一事,他也是知道的。
是以,在趙護得了會試第二名的好成績傳來之t時,趙老爺子當天就帶着一大卷的燒紙給給祖宗上墳去了。
陳大嫂幫着貞娘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在喘口氣的間隙,輕聲道:“妹夫如今成績已定,你是不是要帶着孩子們入京了。”
貞娘點頭,“先前說好了,會試過後若他中了,我們便入京。”
她現在手裏有些銀子,一點沒有當時說這事時的驚慌感。
反而還挺期待的。
報喜的官差還是上次來的幾人,因着上次她問了鄭雲和秋旭,這次對方不等她開口,就說明了兩人的情況。
現在知道三人又同時榜上有名。
貞娘更加開心了,一路上有相熟的人做伴,更沒什麽好怕的了。
陳大嫂道:“想好什麽時候走了嗎?我好給你準備些東西。”
貞娘道:“我明日找董姐姐和劉姐姐問問,可能過不了幾日吧。”
在走之前,家裏的菜和地,都得交由陳慶夫妻打理,收益兩家各一半,不過這銀子也不用給他們,直接留給趙老爺子和趙老太便行。
第二日,貞娘剛起床,董氏和劉氏坐着馬車就上門了。
兩人一開口便是恭喜恭喜。
貞娘笑道:“同喜,同喜。”
打發孩子們去玩之後,三人一并去了書房。
董氏道:“我算了下時間,咱們在十五之前出發,指定還能趕上新科進士游街。”
如今是三月初八。
有個三四日的時間收拾東西足夠了。
車船秋家這邊随時可以聯系,劉氏家裏也沒什麽好交待的,只看貞娘這邊了。
貞娘表示自己也可以,不過在走之前,三人得去寺裏還個願。
關于兩次都抽到同一簽的人,貞娘心裏還是有些發突的,好在還願時并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倒是董氏道:“咱們此次遠行,不如再求個平安符吧。”
“對了,貞妹妹,下個月就要殿試了,你家小趙成績如此好,你要不求個簽看看能否進一甲。”
貞娘:“……”
咱不作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