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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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龍和金向雲的訂婚定在三月二十九, 成親的日子很快也定好了。
在貞娘一家人到京都不久,就收到了家裏的來信,趙大龍八月二十六成親。
時間剛好錯過秋收那段時間。
期間馮媒婆來了幾次, 她與趙老太說好了, 待送聘禮的時候她要親自過去, 趙老太與她接觸多了,知道了不少金家的情況。
尤其是金太太借着兩家訂了親, 想讓趙老太給京都的二兒子去封信,問問他能否讓自家兒子去國子監讀書。
趙老太哪知道國子監什麽地方。
一聽說是比敘州府學還牛逼的地方,平時上課的先生還有不少是翰林院出去的, 像宋教授的弟弟宋博士就在國子監有兼職。
趙老太很快就琢磨清楚了, 這事兒趙護幫不上忙。
只得委婉地給擋了回去, 說是待殿試之後再談。
金太太也不着急, 笑盈盈道:“來日方長,咱們以後就是親家了, 反謂親家嘛, 本就是結兩姓之好,有什麽事情大家互相幫助, 這樣才能長長久久。”
趙老太呵呵笑道:“親家嫂子說笑了, 金家在千河縣不說數一數二,就這肉眼可見的, 大家也知道,吃虧的是你們家,需要長期幫扶的是我們老趙家。”
金太太着實沒料到,趙老太還挺會說。
趙老太當天便找了陳大嫂, 把自己的意思與她說了一遍,讓她回頭讓孩子寫封信速速送到京都。
貞娘把信看完, 微微擰眉道:“這金太太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趙護不置可否,“她若是聰明人,這些年就不會扣着金向雲不讓她出嫁,為了金老太爺留給女兒的嫁妝,愣是幹出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來,她還沾沾自喜,只希望金氏進門後,能拎得清楚。”
貞娘道:“我倒是沒見過金氏,不過董姐姐卻是與她在宴席上碰過幾次。”
董家在千河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只不過比起秋家、金家、施家這樣的大族,還是差了好大一截。
董氏與金向雲年紀相當,參加宴席時這樣的小姑娘經常被安排在一道兒,董氏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有個小丫鬟倒茶時弄濕了金向雲的裙子。
小丫鬟吓得直哭,金向雲反而好脾氣地笑了笑:“沒事兒,我車上有一套幹的,換上便是了,你年歲小這樣的的大壺提着确實不太穩,下次換個小的。”
小丫鬟知道免于責罰,對金向雲是千恩萬謝,第二年的宴席再次開始時,這小丫鬟特意與人換了班,來給金向雲俸茶。
當時聽說金家與趙家結親時,董氏忍不住一陣感慨。
以金向雲的家世與相貌,若是父母還在,就算是現在年紀很大了,她也不至于輪落至此,要給趙大龍這樣的鳏夫當繼室。
貞娘也知道兩家并非門當戶對。
董氏又說了一些,貞娘不知道的傳聞。
金老爺和金太太行事,大家都很是瞧不上,若不是與金家有可分割的利益,這兩人早就被人給排擠出去了。
貞娘挑了些與趙護分享。
趙護嘆了口氣道:“格局太小。”
夫妻兩人說了會話,貞娘就去隔壁看孩子了。
貞娘一行抵達京都時,正好是四月初六。
本朝殿試時間為四月初一,傳胪大典是四月初五。
完美錯過了趙護騎馬游街的盛景。
貞娘還頗有些遺憾,“聽說進士游街的時候,還會有人送花,若是咱們早出發幾日,妾身還能給相公投朵花呢。”
三個孩子齊齊點頭。
十一個月的趙桐總算是會說一個字了:“我,我,我……”
說着還用力拍着小胸脯。
趙護将小兒子撈進懷裏,親了親他光溜溜的小腦袋,這才道:“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人擠人不說,還容易遇到拍花子的。”
像他們家這種普通人,剛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
關鍵是手裏沒錢,你都不知道去哪裏才能看,站路上就這幾個小蘿蔔頭,怕是被人給擠沒了,所以,來晚了也是件好事。
他這兩日剛好有時間,可以帶着妻兒熟悉一下周邊的情況。
到時候不管是出門散步,還是買菜、讀書,都不會迷路。
貞娘一想也對,笑道:“相公說得對。”
趙護這次殿試成績比預想中的要好上許多,嗯,新科狀元。
聖上親點。
鄉試、會試一路萬年老二,他還琢磨着這次該不會給他來個榜眼或探花吧。
哪能料到,他的文章呈上去,聖上一眼便瞧中了,還特別忠肯地來了一句評語“言之有物,不飾刻意雕琢,卻又環環相扣,酣暢淋漓。”
趙護寫文章注重簡明扼要缺少點綴,銜接處卻又流雲流水,t不顯突兀。
要說他運氣好,也正是如此。
聖上其人一向最怕麻煩,自登基起便要求化繁為簡。
許多能摒棄的東西,直接跳過就成,沒必要勞民傷財,讓人不得安生。
可許多文人寫文章,洋洋灑灑寫了上千字,最後像是說了,又像是沒說,讓人看得暈頭轉向,最後——呔。
趙護這文章在一群歌功頌德,無處安放的華麗辭藻中顯得尤為突出。
歌功頌德趙護也寫了,只不過簡單明了,列出了一二三點,并沒有亂七八糟的發散思維,總之,他運氣就挺好。
萬年老二變老大。
被當場授予了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鄭雲殿試的成績比會試進了十來名,二甲三十名,相當了不起了。
秋旭得了三甲同進士。
不過他這人對自己的定位本就不那麽高,與趙護和鄭雲相比,他本就對會試不抱希望的,後來會試墊底的成績留了下來。
按他的話,已經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殿試的成績他也早就想好了,會試都墊底了,殿試不可能一下子進步許多,是以不管是同進士,還是二甲進士,他都不可能留在京都。
待過上些時日,他侯個外放的缺,便領着老婆孩子走馬上任了。
說完了自己的情況,趙護才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妻兒的身上。
他上次回家匆忙,四個來月的趙桐剛學會翻身不久,想讓他坐吧,你得給他靠在犄角上,這會兒不但自己會坐了,還能勉強走兩步。
而且已經長出了四顆牙齒。
上下各兩顆,看起來分外可愛。
趙護有點委屈,将兒子摟在懷裏揉了又揉,“我完美錯過了咱們桐哥兒的成長。”
趙護陪着妻兒在京都在逛了兩天,便走馬上任了。
鄭雲還要等過段時間的庶吉士考試,秋旭則在等着派官。
這一日趙護才剛走沒多會,劉氏和董氏領着孩子便上門了,見貞娘這邊的菜已經長成了半尺高低的小秧苗,頗為羨慕地開口,“趙大人可真是了不得,學業好咱們有目共睹,就連家務事都做得井井有條。”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秋旭是知道自己成績進不了二甲的,就算是進了二甲到頭來也肯定留不了京,中間還得卡着一個庶吉士考試。
但以鄭雲當時會試的成績,進二甲板上定釘了,要是再努力一把進庶吉士館也不是不無可能。
于是,在會試過後趙護尋思着找宅子時,鄭雲也就一并找了。
秋旭笑道:“我就不找了,這段時間你們誰家裏讓我緊緊都成。”
話雖如此,他還是找了個宅子,不過租期有限,也就三個月。
到了目前,也就只剩一個月了。
大概因為知道過不了多久就要離京,秋旭對于租來的宅子并沒有什麽改造,反而原先怎麽着如今還是怎麽着。
鄭雲當時也不太确定自己能否留京,也跟着秋旭一道宅了三個月,三家都請人來打掃了一番,便拎包入住了。
平時在家時,鄭雲要讀書,鄭母連個挑水的活都不會派給他。
反而是家裏的兄弟姐妹處處将究他。
也就養成了鄭雲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的毛病,後來與劉氏成親,劉氏雖沒像老婆婆那樣慣着他,但自家父兄都是讀書人。
打理家務一樣事務盡數由她接手。
其實鄭雲的情況,算是當下大部分讀書人的基本行情。
趙護以前何曾不是如此?
貞娘就算是肚子裏揣着一個,手裏拉着一個,也照樣忙裏忙外,這也就使得陳老太對這個女婿相當看不上眼。
一度極為後悔,為何非要讓女兒嫁給這個棒槌。
可如今趙護不止能賺錢,會照顧妻兒,孝順雙方父母,只要有時間,家裏的事情都得由他經手,每日樂呵呵的。
陳老太私下與陳大嫂說:“你妹妹這是走了狗屎運呢。”
嗯,他們老趙家的孩子就是好。
三人租的均是西城區較便宜的一進的小院,四四方方的四合院,書房、卧室,甚至客廳都一應俱全。
唯一不足便是面積極小,一座院子統共不過才五分大。
趙護在簽下合約之後,便問了房東可否在院裏種菜、種花之類的,房東笑道:“自是可以的,只要你們離開前把院子恢複即可。”
趙護一下子簽了三年的契約。
每年十兩銀,他是尋思着在這住上三年,家裏的經濟定能好轉,到時候孩子們也大了,就算是買不起宅子,也要租個大些的才行。
當天便将院子中間給開了,種上了九宮格的蔬菜。
如今一晃快兩個月了,自打進入三月中旬,天氣便一日暖過一日,原先生長其緩慢的植物,在這将近一個月裏,也是瘋長。
趙護原先種的菜,這會兒有的已經可以下鍋了。
趙護也找了些竹杆,将會拉藤的菜給架了起來,只等過上幾日,這些菜便會爬上杆子,到時候整個院裏更加生機勃勃。
劉氏道:“如今我那院裏再開,不知道還能跟得上不?”
貞娘笑道:“如今才四月多,你直接買點菜苗種上,那肯定沒問題的,只不過開花結果比我們這邊晚十天半個月。”
劉氏雙眼一亮,喜道:“真的呀,那一會咱們出去買點菜苗吧,你說我種些什麽好?”
貞娘道:“豆角和茄子曬幹了冬日也能吃,而且都挺能結果的,再有小蔥種每日炒菜都必不可少,冬日更是容易保存,白菜和蘿蔔也種上一些,到了冬日咱們腌上兩壇子的酸菜,炒肉和包餃子都非常好吃,其餘的菜我這邊都有了,盡夠咱們兩家用了。”
董氏聽得頗為羨慕,“哎呀,你們這是當着我的面眼饞我呢。”
秋旭這貨你說他不努力吧。
是董家和秋家這幾十來考出來的頭一人。
可你若說他努力吧,怎麽就不再努力一把,也好留在京都呀。
聽着董氏氣哼哼地控訴秋旭,貞娘道:“姐姐出京時我給你帶點小柿子和青瓜的種子,我們家的青瓜與尋常人種的還是不太一樣的,以後生吃、做菜都好。你到時候在院裏開一塊地灑上幾粒,不用怎麽管理,它們也能長得極好。若是怕今年種不出來,你可以直接種到大盆裏,天冷之後就搬進屋裏,這樣一來冬日也能吃上了。”
董氏笑道:“好!都聽你的。”
貞娘和趙護商量好了,有時間去買兩個大盆,待冬日了便在廚房裏種上兩大盆菜,香菜、青菜之類不難儲存的,到時候都種上一些,只要長開了每日都有新鮮的菜吃,不比啃白菜、蘿蔔讓人心情舒暢嗎?
劉氏道:“要種的時候我也買,咱們兩家種上不一樣的菜,到時候能吃得品種更多。”
“一定,一定。”
三人這麽一聊就過了大半個時辰。
直到鄭覓領着秋錦和趙珠過來問:“娘,咱們什麽時候走?”
劉氏才恍然道:“差點忘了,我是想着咱們來有幾日了,休息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帶孩子們在附近找個塾館。”
貞娘笑道:“是呢,我前兩日還與相公說了一下,他昨日去翰林院的時候問了幾位同僚,對方給他推薦了兩家,我把地址記下來了,本來今日想找兩位姐姐一道去瞧瞧的,誰料你們一上門,我把這事給忘得一幹二淨。”
有趙護背書。
幾人也沒磨叽,領着幾小只一道出了門。
董氏領着孩子是去長見識的,真正要讀書的也只有十一歲的鄭覓和七歲的趙珠,已滿四歲的趙桦雖說也想去。
可趙護不敢保障,京都的先生與千河縣的南先生一樣好說話。
能把這獨自上廁所都不怎麽利索的小家夥給留下來。
便讓貞娘将他帶上仔細問一下,若對方不樂意收,他便每日回來教趙桦。
待過上兩三年自然能去塾館讀書了,也好把三歲的弟弟帶上。
由大帶小,完美。
趙護打聽來的兩家,離他們租的小院都不算遠。
以小孩子的腳程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路也挺好走,不怕雨雪天氣影響,都是青石鋪好的小路。
這一路上也均有人員來往,安全系數極高。
這兩家劉氏和貞娘都覺得不錯。
劉氏問女兒,道:“你想在哪一家讀書?”
鄭覓想了想道:“兩家都挺好,不過我更喜歡沈先生家裏,沈家師娘看起來就很好相處,說話輕聲細語的,和娘一樣讓人聽了心裏舒坦。”
趙珠也跟着點頭,“馬家師娘看起來有點厲害的樣子。”
劉氏笑道:“你們這麽小,便知道以貌取人了。”
鄭覓道:“娘不是讓我們自己選嗎?”
劉氏一時無言,只得t伸手揉了下女兒的小臉,“行吧,那就沈先生家。”
兩家一個往東一個往西,距離上并沒什麽好比的,不過馬太太确實長得人高馬大,說話聲音不止大,嗓門還略粗,往那裏一站确實挺唬人的。
不過趙護的前輩同僚能推薦,說明馬太太人還不錯,否則哪能留得住學生。
京都處處都競争,更別說遍地舉子、滿城進士的地方了。
趙護下衙後貞娘把孩子的選擇與他說了一聲,趙護抱着小兒子,将女兒和大兒子給喊了過來,四人坐在屋檐下。
趙護依照慣例先考校了兩個孩子的功課。
趙桦在南先生那兒讀了小半年,學到的東西都是以前接觸過的。
好在南先生講的細,許多東西趙護還沒打算讓他入手,那邊已經細細分講了。
經過這半年的沉甸,原先又卷又急,恨不得一天讀幾本書的小卷王,已經沉穩了許多,就像師兄們常說的:讀書并非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而是你将自己讀過的內容變成自己的。
會背書并非本事,會将你所學的內容,運用自如,明辯是非,甚至将來能造福一方,這才是讀書的本質。
趙桦似懂非懂,但好歹是聽進去了。
所以,他爹這幾日給他布置的內容,他背完之後,便認真找起了注釋等等一并給看了,其中不懂沒見識過的詞、句,都一一抄在小本子上。
因為他着實太小,趙護并沒急着讓他寫字,反而給了他碳條讓他按照頁碼和數字,小小的記下來。
這樣一來,翻書時特別好找,不容易因為不懂的東西多了有什麽遺漏。
二來,以後時間久了,若再碰到同類的問題,自己還不清楚,這樣一翻便知道以前有沒有學過,沒記住那便是自己不用心。
趙桦認為這樣的學習法子特別好。
才來不到一周時間,已經記了好幾頁了。
趙護讓他将今日學習的內容背了一遍,而後再讓他把自己的理解講一遍。
趙護再細細與他說一遍,指出他理解不當的地方。
趙桐先前在家時,趙護只要考校哥哥、姐姐功課,便将他抱在懷裏。
起初趙桐覺得蠻無聊,而且他不太喜歡被趙護抱着,多熱啊,還不如在床上趴坐着呢,後來有了小推車,他就躺在小推車裏。
這次入京小推車沒帶來。
不過趙護已經重新找人去打了,又因為他現在開始學走路了,趙護除了打小推車之外,還給趙桦打了一輛自行車。
又怕趙珠上學背的東西太多,還畫了一個小購物車的模樣,到時候可以将書包或者雨具之類的放上去,刮風下雨都不怕。
這會兒小推車還沒打好,趙桐被他爹圈在身前,把自己的腿借給他,讓他攀着站在地上,一來可以增加腿部力量,還來他也不至于被抱得一身大汗。
趙桐聽他哥将背的內容翻譯出來,禁不住吐槽,他這才剛滿四歲就要上天的大哥啊!
別說他上輩子的記憶在斷斷續續的複蘇,又讀了那麽多年的書,當了那麽多年的人,就目前趙桦背的內容,他還是有許多不明其意的。
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比不過一只四歲豆丁。
趙桐表示很慚愧。
他,以後一定要緊緊抱住他哥大腿。
這年頭靠哥哥不丢人。
待趙桦說完自己的理解,趙護又讓趙珠也講講自己的,七歲的趙珠讀的書比趙桦多,尤其是各種成語小故事。
是以,理解的就與趙桦有些不一樣。
兒女們說完,趙護才開始親自講解,最後再針對各自遺留的問題一一解答。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
貞娘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見四人還在院裏說話,便沒打擾,靠在廚房門口也聽了一會兒。
直到趙護閉了嘴,她才笑着喊大家洗手吃飯。
趙護牽着趙桐從臺階上一路到了廚房,貞娘見小兒子擡頭挺胸走得極好,隐隐發現趙護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松開了。
可小兒子并不知道,反而是伸着小胳膊,就這麽一步步地走到了自己跟前。
貞娘一把将他抱了起來,笑道:“今日走得可真好。”
趙桐嘿嘿直樂,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我!”
好吧,馬上就快周歲了,這丫的還不會說話,牙齒也沒哥哥、妹妹當年長得快,如今依舊只有四顆牙。
趙護笑着撸了小兒子腦袋一把,“瞧着他現在的情況,周歲前後就能自個兒走了,現在也就是膽子太小。”
貞娘深有同感,“以後每天我都帶他多走走。”
今晚熬的大骨湯,趙護最喜歡吃湯泡飯了。
奶白色的湯上頭酒了蔥花、香菜,香得趙桐嗷嗷直叫。
貞娘給他舀了小半勺,不過上頭什麽都沒放,饒是如此,趙桐都趴着碗喝得津津有味。
最後又就着骨湯泡了小半碗的米糊給舔得幹幹淨淨。
別看他年紀小,已經初步掌握了用勺子吃飯的能力,且不會灑得到處都是,貞娘用帕子将他嘴邊一圈的米糊給擦幹淨,笑道:“別看咱們桐哥兒開口晚,可打小都是個愛幹淨的,碗筷勺子分得清清楚楚,吃東西也從不将衣服弄髒。”
相比起每次吃飯都将自己埋汰的跟個小豬崽子似的趙桦不知道強了多少。
接受到母親關愛的眼神。
趙桦毫不在意地沖她笑了笑,而後繼續埋碗裏扒啦。
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