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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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完, 趙護領着趙珠、趙桦收拾碗筷。
貞娘拉着趙桐在屋裏轉圈學走路。
趙護邊收拾邊問自家大閨女,“你娘說你們想去沈家塾館是嗎?”
趙珠點頭。
趙護道:“為什麽呢?你是覺得馬家有什麽不好嗎?”
趙珠的說辭與先前并無差別,主要還是覺得馬太太有些兇。
趙護笑道:“你可知道馬家的學生為何比沈家要多?沈太太那般溫柔, 為何去他們家的反而不如馬家呢?”
趙珠這倒沒注意, 她只是覺得兩家塾館大小、先生都差不多。
甚至她至今還分不清馬先生和沈先生, 兩人說話的語氣、穿的衣裳,甚至臉都有些莫名的相似。
唯一好區分的就是兩家的師娘。
一個溫柔如水, 一個笑聲爽朗。
趙護道:“那我偷偷告訴你吧,我聽人說馬太太做的點心特別好吃,所以, 他們家的學生才會更多一些。”
趙珠驚了, “真的假的?”
趙護道:“你們今日去了沒吃到點心嗎?”
趙珠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在沈家喝了茶, 在馬家吃了一塊山楂糕。”
山楂糕做得非常精致,晶瑩剔透, 上面還點辍了嫩黃的桂花蜜, 酸酸甜甜特別好吃。
趙珠原先覺得董家的點心已經是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了。
可馬家的山楂糕再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沈家的茶也蠻好喝,不過比起山楂糕那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趙護道:“那山楂糕就是馬太太親手做的, 我聽人說啊, 馬家的學生每日休息時,不止能吃到師娘親手做的糕點, 馬太太還會熬了奶茶給他們喝,就這麽口口相似的,他們家的學生便比沈家多了。”
去馬家讀書的女孩兒,每隔月都會跟着馬太太學做一道點心。
這也是趙護更傾向于馬家的原因。
沈家那邊是沒這種額外的課程的, 沈太太是風雅之人,尋常無事時喜歡插花、煮茶。
并不參與塾館的事情。
反倒是馬太太與學生們接觸得更多, 每日學生的午膳都是她親手做的。
趙護道:“所以呀,看人不要看只看表面,你去沈家讀書,不一定每日都能瞧見沈太太,她溫柔與否,生得漂亮與否,都與你沒多大關系。”
趙珠道:“那我去問問覓姐姐。”
趙珠說完便跑去了隔壁。
貞娘道:“相公是希望她們去沈家讀書?”
趙護笑道:“我只是希望她不要以貌取人,這個世界上口蜜腹劍的人比比皆是,冷漠寡言的人卻不一定是壞人,他有可能只是社恐。”
貞娘哦了一聲,琢磨了一會道:“那你還是希望他去馬家啊。”
趙護無奈道:“有好吃可口的飯菜,有一個關心學生的師娘,不比一個只知道悲春傷秋的師娘好麽?”
“我只是告訴她,我自己覺得好的地方,她若是接受那便去,若是堅持覺得沈太太生得好看,她便去沈家。”
尊重孩子的選擇。
但若是遇上人生的決擇,做為父母的便不能袖手旁觀了。
貞娘又琢磨了一會,“相公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告訴他們利與憋,至于選哪一方面,由着孩子們自己去。”
趙護沒想到他家娘子今日非跟他鑽牛角尖。
索性t點了點頭,将廚房收拾幹淨,洗淨了手帶着兩兒子出門溜食去了。
趙珠回來時,貞娘一個在家澆菜。
見她進門了,笑問:“你與覓姐兒商量怎麽樣了?”
趙珠道:“覓姐姐說還是要去沈家。”
貞娘并沒什麽意外,鄭覓前頭就說了,覺得沈太太與她娘挺像,這話倒是不假,兩人從氣質和說話語氣人十分相似。
跟劉氏說話,貞娘時常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生怕偶爾太大聲了吓着劉氏。
“那你呢?”
趙珠默了一會道:“要不我去馬家吧,其實馬師娘并沒有多可怕,現在想想她笑起來也蠻好看的,就跟我大舅母似的。”
非常爽朗,也對她們姐弟非常好。
每回只要做好吃的,都會給她們送,這樣的大舅母誰不喜歡啊。
貞娘笑道:“随你。”
趙珠确定了目标,轉身又跑去了鄭家。
劉氏見她來去匆匆,樂道:“珠姐兒這是怎麽了?剛才落了什麽東西?”
趙珠道:“我是來與覓姐姐說一聲,我打算去馬家讀書。”
劉氏噢了一聲,拉着她問了去馬家的理由。
趙珠便将趙護說的馬太太做飯好吃給說了,劉氏笑道:“這一點确實吸引人。”
兩家塾館都是管中飯的。
沈家是請了廚娘,馬家卻是馬太太親自手操持。
劉氏将女兒叫過來,問她想法,鄭覓道:“我還是想去沈家,女兒并非重口腹之人。”
趙珠怎麽感覺姐姐在鄙視我?
雖然沒理由,小姑娘還是能感覺鄭覓不太開心,她也沒多待,與劉氏告了別,便回家去了,貞娘這會兒已經澆完菜了。
趙護領着兩個孩子還沒回來,貞娘見大閨女這一趟一趟跑得特別勤,好奇道:“這次說明白了嗎?”
“說明白了,覓姐姐說她不是重口腹之人,所以還是去沈家讀書。”
貞娘:“……”
所以,她是養了個豬崽子沒錯了吧。
貞娘第二日,便将昨日準備好的學習用品盡數裝進趙珠的小挎包裏,趙護做的小購物車還沒回來,她只得自己背着去上學。
原先還想着與鄭覓一道去上學,在路上是絕對安全的。
這會兒兩人不同方向,貞娘便與趙護商量了一下,每日早晚接送。
趙護上衙時間太早,早上便由貞娘帶着兩小只去送姐姐,下衙後他便能将人給捎回來了,若是他那邊有事,也會差人過來說一聲。
夫妻兩人商量好,女兒上學這事就徹底定了下來。
見姐姐去讀書了,趙桦便有些着急。
他自認為和還不會說話的弟弟沒有什麽一起玩的興趣。
于是,便纏着貞娘一個勁叨叨,“娘,我什麽去塾館?”
“娘,您要不再問問馬先生吧,我都在家裏讀了半年了,在這兒肯定沒問題的,而且我和姐姐一個塾館,兩人還能有個照應。”
貞娘哭笑不得,“你爹每日留給你的課業你好好做完,不比在塾館學得少。”
趙桦悲憤地皺着小眉頭,“這能一樣嗎?一群人學和一個人學能一樣嗎?”
貞娘磨不過他,只得晚上與趙護商量了一下,第二日去送趙珠上學時,找了馬先生一趟。
馬先生今年三十一歲,從十八歲至今已考了三次鄉試了,均惜敗。
據說頭一次還上了副榜,原以為三年後再戰能一舉拿下,那時候的馬先生也是志得意滿,哪知後來一次不如一次。
這些年來一邊辦塾館教學生,一邊備考。
還未曾教過四歲多點的小娃娃。
上次貞娘來問過一次,馬先生也沒在意,直接給推了。
哪料,今日又來問了。
馬先生望向雙眼明亮,長相極為賞心悅目的趙桦。
只見小家夥擡頭挺胸,站得板正板正的,見馬先生看過來,立馬乖巧地行禮問安,而後一本正經道:“先生,我能來讀書嗎?我如今已經背過了三百千,唐詩和宋詞也均學了一部分,現在正跟着爹爹學習《大學》和《論語》。”
“我在老家的時候跟着南先生讀過半年書,先生說我是他見過讀書最有天分的學生。”
馬先生:“……”
貞娘:捂臉,我兒子可真是不客氣啊,一沒留意就把不住門了。
趙桐也聽着樂了,聽他哥說完,開心地拍着小胖手鼓掌,“大大,有!”
他想說哥哥牛,可惜舌頭就跟短了一截似的,怎麽也繞不彎來。
不過趙桦和貞娘都聽懂了。
趙桦小胸脯挺得更直,“先生,我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上茅廁了,不需要您照顧我的,我可以在這裏讀書嗎?”
馬先生還沒見過膽子這麽大的學生。
從書案上拿了本《大學》遞給趙桦,“既然你說你已經學到了大學,那你将這本書讀一遍,我中間畫線的句子,你再解釋一下,若是你所言不假,今日便能留下來讀書。”
讀書趙桦最拿手了。
他目前每天睡前都給弟弟讀一篇。
內容是從五經裏找的,不過他爹說了,小孩子要謙虛,而且他目前确實在讀《大學》,他爹每日回來都有考校他。
這算是系統的學習吧,與先前只背不理解的讀書方式是不一樣的。
趙桦小小的手拿着大大的書,字正腔圓地将一本書從頭讀到尾,統共也就一千多兩千來字,讀起來也沒用多長時間。
不過讓馬先生意想不到的是,他還真能将每個字都識得。
他上頭标識的句子,他不止能單挑讀出來,還能逐字逐句的诠釋,最後還簡短講解了一下本書的宗旨。
不止令馬先生刮目相看,連一旁的馬太太也是驚喜連連。
趙桐很捧場地給自家卷王哥哥鼓掌。
趙桦嘴角含笑,滿臉期待地看向馬先生,“先生,弟子讀的可以嗎?”
馬先生:“……”
太特麽可以了。
想他四歲還在和泥巴呢。
趙桦露了這麽一手,成功入學。
原先需要照顧三個孩子,一下子送走了倆,貞娘的日子可謂輕松了一大截。
雖說知道了趙護目前與那個李先生、孫先生一起做起了風水挂畫、風水屏風的買賣,可她還是不太敢大意。
畢竟京都什麽貴,兩個孩子的學費就得十兩銀子。
更別說買書和學習用品了,再過上兩年趙桐也讀書了,花銷只會越來越大。
讓她更憂心的是,她瞧着不管是塾館裏,還是附近的孩子穿得衣裳都挺合身,與原先在村裏時,大家都盡量裁大一些,一件衣裳穿上兩三年。
大的穿不了,再挪給小的穿,有的還打了補丁。
到了京都,好像所有東西都升級了,貞娘實在擔心有一天他們就掀不開鍋了。
雖然想賺錢,不過他們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好帶着孩子出去找事情。
就這麽琢磨了幾日,突然收到了趙老太的來信。
信是讓陳東明代寫的。
除了告知家裏的狀況和趙大龍與金家的婚事之外,還特意叮囑兩人,金太太要求太過分,若真有人找上門來,讓趙護別答應。
趙護對于這種意想天開的人也只是笑笑。
見貞娘去了隔壁帶孩子,他便繼續畫圖稿。
說來有趣。
去歲劉氏仿他給施家的影壁圖畫了一幅屏風,羅舉人送的是敘州從六品的布政司經歷趙大人。
年末的時候趙大人任期滿了,打算進京述職,哪料他還沒啓程,就接到了調令,升為從五品的單州知州。
單州離敘州不過三日的路程,更妙的是同一個省。
約等于頂頭上司都沒變,還是自己打了六年交道的幾位大人。
趙大人那時候剛收到羅舉人送來的屏風沒多久。
羅舉人還說什麽這是風水屏風,提升各人運勢的等等,總之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為了提高可信度,施員外被拉出來溜了一圈。
從他家生意,到他娶妻生子。
沒錯兒,施員外成親一足兩個月,鐘氏便查出了身孕,可把施家給高興壞了,于是,李先生、趙護這兩人如今成了賓州府的傳奇人物。
可惜啊——
兩人從去年九月開始便一道來了京都。
那些想請李先生給看陽宅,找趙護畫影壁的都撲了個空。
更有意思的是,這些人沒找到這兩人,但施員外家卻跑不了,是以,能扯上關系的,跑去施家圍觀影壁提升氣運。
扯不上關系的便制造關系,一時間施員外的關系網速度擴大再擴大。
從書生到官員,從小商販到大商賈。
這年頭雖說人員流動量,可這麽多人總有流動人口,這不傳着傳着就傳到了京都,本來吧,有人聽了之後t,頗為玩味地開口:“這麽說,那位趙舉人還有送子的能力?”
此言一出衆人哈哈大笑。
不過知道趙護怎麽回來的那人卻忍不住怼了一句,“什麽趙舉人不舉人的,現在會試已過,趙舉人早就成了趙貢士。”
會試榜單上姓趙的也不止趙護一人。
大家并未猜到是誰,那人也沒透露真實姓名。
哪料有人按照籍貫這麽一對號,瞬間就引到了趙護的身上。
趙護什麽人呀,在京都一戰成名的是“科舉舞弊”案。
那些想将他拉下來的,趙護沒事兒,他們倒是團滅了,那會兒大家沒覺得趙護有什麽,可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趙護就有點什麽能力在身上了。
此事正小範圍傳播時,單州新任知州趙大人一事也被拉了出來。
趙大人這職位原先并是自己所求,他是想回京都的,在這兒也拖了師兄幫忙周旋,就算是回不了京也能将位置挪一挪。
這不才剛收到所謂的風水屏風,一下子就升了兩級。
如何不讓人驚喜,趙大人在給京都這邊的回信時,特意說了施員外那件事。
這兩件一碰撞。
趙護如何不讓人迷糊。
可惜那時候趙護還未殿試,謝絕會客的。
李先生不過幾天時間就攬了七個活計,除了陽宅還有陰宅,每日忙得不可開交,不過大家都有一個意思。
自家除了看陽宅風水之外,還須要風水挂畫。
有人更狠直接把家裏的影壁鑿了重建,只待趙護有時間給他家畫影壁。
從二月底到如今兩個多月了。
李先生那裏積壓了二十多個單子,這還不包括讓他看陰宅的。
本來經過兩個月的發酵,這事淡了不少,可誰能料到趙護一舉成了新科狀元。
好家夥,這事又被拉出來炒了。
要說趙護沒點玄學在身上,任誰也不相信。
李先生哭笑不得道:“你瞧瞧,我風水明明是我瞧的,結果,大家只關注到了你。”
趙護道:“若我還是個小秀才,大概你就排我前面了,時人就是如此,因為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更容易讓人記住。”
李先生若有所悟,“要不我也去考個狀元?”
趙護道:“你直接進欽天監不是更好?”
李先生抽抽嘴角,“這你就不懂了,我祖上倒真有人在裏頭幹了幾年,那裏面的事吧與咱們現在說的還不太一樣,那是真的觀測天文地理啊,雖然這也是正經事,可我還真是更喜歡幫我看風水,給人解解惑。”
比起只看一個人,一家子。
他更樂意看盡世間衆生,這樣才不枉所學。
李先生有時候說得,趙護感覺自己都快成為他的狂信徒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那麽回事,面對自己喜歡的事,誰能沒有熱情。
心态嘛,真的很重要。
李先生手裏有多少單子,趙護手裏就有多少。
基本上忙完這些單子,已經排到年後了。
好在許多人不改影壁,只求風水挂畫,不過有人就比較瘋狂了,想要風水屏風。
李先生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單州趙大人那屏風是出自貞娘之手。
便纏磨着趙護讓貞娘接了這單子。
趙護不是很想接,繡活做多了對眼睛是真不好,又不是窮得掀不開鍋了,非要讓老婆一邊照顧孩子管理家務,還得一邊工作。
趙護便一直沒與貞娘說。
哪料,他才打了個草稿,外頭就傳來了趙桦奶聲奶氣的詢問聲:“李伯伯,您又來找我爹嗎?”
沒錯兒,貞娘入京之後,李先生已經上門三四回了。
趙護懷疑他最近接不到活了,便在他刷刷存在感。
趙護只得沖着門外道:“李兄,我這還沒畫好呢,你先別急。”
李先生領着趙桦一道進來了,樂哈哈道:“那個,我前頭不是說讓弟妹幫忙繡屏風的事嗎?今日孫老板入京了,我與他商量了一下,你若是覺得弟妹太辛苦,他可以挪幾個人過來,只要弟妹幫忙照看着便成。”
“這樣弟妹即不累,還能多賺點不是。”
趙護道:“怎麽個照看之法?他招來的人均會雙面繡?”
李先生道:“不會可以學嘛,又不是誰天生就會。”
趙護見他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事攬下來,只得讓趙桦将貞娘找了過來。
貞娘拉着趙桐過來,見李先生在書房,忙與對方見了禮。
李先生笑着将來意說了一明。
不等趙護開口,貞娘立馬道:“行呀,這活我可以。”
李先生沖着一言糾結的趙護擠了下眼睛,而後對貞娘道:“那咱們便一言為定了,過幾日找人時,還要麻煩弟妹過去盯着,對于繡花一樣咱們這些人也不懂。”
貞娘笑道:“沒問題,那麻煩李先生了。”
送走了李先生,貞娘抱着趙桐開心地進了書房。
趙護見她整個人都發着光,忍不住揶揄道:“你這幾日愁眉不展的,該不會是因為錢的事吧。”
貞娘點頭,“要不然呢?”
自打進京後,她就發現了趙護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回家要先考兩個孩子功課,吃完飯還得回來畫圖稿。
雖說來了京都,趙護給了她八十兩銀子,可這轉眼間就花出去了十幾兩,再加上趙護先前交給她的租房契約。
貞娘是越算越心驚。
原先趙護沒教她算賬時,她可能還有點糊塗,許多事情算不明白。
這會兒卻不一樣了,來了不過十來日,各項開支算下來,一家人一年最低也得五六十兩。
她可聽說了翰林院的官員那都是窮得叮當響。
就趙護目前的俸祿,一個月只有八石米,換成銀子不過四兩。
一年連五十兩都沒,除去孩子的讀書費用,一家人的吃穿用度,還有這租宅費用,若她再不找點活幹,一家人不被餓死也差不離了。
貞娘把自己打聽來的說了一下。
滿是憂心地看向趙護,“那相公說說,我若再不做點什麽,只等着你往家裏拿銀子,日後怕是連父母進京都不知如何俸養了。”
趙護哭笑不得:“你這都從哪裏聽來的?”
他工資确實低得可憐,可也不算是太差勁吧。
朝廷還是很人性化的,每月除了俸祿之外,還會有不少獎勵的,像布帛、冰碳,要是幹的好,獎勵也會相應多一些,所以不至于連父母都養不起,不過若想大富大貴确實挺難。
盡管趙護說得輕松。
可一旁的趙桐卻是聽得目瞪口呆。
好家夥,一家人都盼着你高中跟着你飛黃騰達,如今高中了,一個月只四兩銀子。
這還是狀元郎起步早,不然像秋旭這種,外放的縣令一年不過三十兩銀子的收入,像師爺什麽的還得自己請。
若是像鄭雲這種以後進了翰林院,卻是沒品階的庶吉士,大概可能也許不被餓死都是好的,果然讀書是有錢人的事。
當官也最好是家底豐厚的,不然你當了個寂寞。
趙桐吐槽完,悚然一驚。
夢想中的官二代生活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