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任夫子
第49章 新任夫子
還從未見過對問心鏡如此迫不及待和向往兒的人,這是對自己的心智和品行非常自信嗎?
邊關月要是知道衆人的疑惑,定會回答:那當然,她就沒有對自己不自信的時候。
梁玄感伸手做出邀請的姿态:“邊道友這邊請,相信學宮的問心鏡不會讓道友失望。”
邊關月笑眯眯點頭,上善學宮招收只有兩個條件,一是要有靈根,就算是五靈根也可以,二是在問心鏡的幻境裏展示自己的心性。
只不過随着澤林國的覆滅,廣袤無垠的領土一夜之間變成沼澤,上善學宮和問心鏡也跟着被埋葬,不見天日,也不知道這個問心鏡是不是真的。
邊關月跟着一衆夫子前往山長閣樓,現在不是學宮招收學子的時間,問心鏡不在演武場,而在山長閣樓。
走出幾步路以後,邊關月想到什麽,回頭對呆滞許久的熱心學子說道:“若我做了夫子,你可以來做我的學生,朝着澤林宴的名額一同努力。”
熱心學子終于回神,大大張開的嘴巴合上了,咽了咽口水,他沒聽錯吧?
成為化神期夫子的學生?!
現在他哪還管白琨姣在新來的吃癟的事,滿心滿眼都是新來的夫子……不,他的老師一定要通過問心鏡的考驗。
熱心學子迫不及待地去找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就是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想不起來了,應該不重要。
前方女夫子楚文姝卻是想到了熱心學子想不起來的事,“我剛剛可是聽到了白學子要成為夫子的話,還是我一把年紀幻聽了?”
這話一出,絕大多數夫子的臉色都變了,就連梁玄感也不例外,他本就很古板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威嚴了,“楚夫子說笑了,元嬰修士何來幻聽,白學子若是一意孤行,便讓她先結業,通過結業考核,才不算是學子。”
“好辦法。”楚文姝贊嘆道,“她現在應該又去申請結業考核了,到時候還得麻煩梁山長主持問心鏡了。”
梁玄感臉上的皺紋重巒疊嶂,一層又一層,很是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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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從不把自己當外人,湊近楚文姝,好奇問道:“白學子可是白琨姣?她無法結業嗎?”
按理說元嬰期當個夫子綽綽有餘,而白琨姣還是學宮學子,聽起來還是個讓人頭疼的結業困難戶。
楚文姝也是個自來熟的人,給未來同僚解釋說道:“學宮結業必須是金丹期,參與結業任務和問心鏡的再次問心,白學子實力沒問題,只是以她的心性,不太适合放出學宮。”
“她做了什麽?”
“在問心鏡的幻境裏,她作為澤林國的将軍,斬殺了百萬敵軍還反殺回去……”在邊關月疑惑不解的眼神裏,楚文姝繼續說道,“在敵國投降以後,還屠殺了敵國的皇室官員,還有屠城的舉動。”
邊關月真想不到那個被她氣得跳腳放狠話的小白蛟竟然如此暴虐,“看到她為何屠城了嗎?”
楚文姝:“敵國被打散的軍隊不服投降的決定,偷襲了她的兵将,造成近萬人的損傷,她一怒之下殺人洩憤。”
邊關月還要在問什麽,就看到梁玄感推開塵封已久的山長閣樓的大門,被驚動起來的灰塵迎面飛來,擡腳進去都是古樸的腐朽味。
“到了。”梁玄感掀起一面圓鏡上的紗布,“這就是問心鏡。”
“我要做什麽?”
“站着不動,凝視問心鏡就行了。”楚文姝熱心解答,還分給金冠榮和其他夫子一把靈瓜子,積極看戲。
其他夫子也沒有走,就為了看看邊關月能不能成為他們的未來同僚,她的問心幻境又是什麽樣的。
邊關月在他們身上看到了熱心學子的身影,有什麽樣的夫子,就有什麽樣的學生。
梁玄感為問心鏡注入靈力,同時對邊關月說道:“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邊關月竭力不讓自己拔劍,做出防禦姿态。
片刻後,場景變換,邊關月失去意識,不到一炷香,意識回籠。
她扭動脖子,順勢握住浮光劍,偏頭就看到其他人震驚、一言難盡的目光。
邊關月沒有在幻境裏的記憶,就看到問心鏡定格在她把浮光劍扛在肩上,笑得一臉恣睢張狂的畫面,眉眼如刀,灼灼其華。
挺好看的啊,有什麽問題嗎?
“怎麽了,又什麽不對的地方?我沒通過問心鏡的考驗?”
楚文姝一直被認為不靠譜,但現在她甘拜下風,“在幻境裏你出身孤兒,天賦卓絕,被一家大宗門收養,成為一長老的親傳弟子……”
邊關月點點頭,和現實相差無幾,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問心鏡給出的幻境,都是修士的心結所在。
“你成了少宗主,在宗門危難之際成了宗主,然後你讓所有人都去挖靈礦,挖完了一處所有的靈礦,你去了其他宗門,繼續奴役所有人給你挖礦,直到你把修真界所有大宗門都禍害了一遍,世上的靈礦也被你挖了一個遍,你成了修真界最有錢的修士。”
怎麽能用禍害這個詞!?
邊關月面露憧憬,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有錢對劍修來說是多麽幸福的事,她要是修真界第一人,她就那麽幹,讓那些閑着沒事幹、只想着陷害弟子的老不死們都給她去挖礦!
她假意咳嗽一聲,“所以我是過關還是不過關?”
梁玄感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說邊關月殘暴吧,她沒殺一個人,只是把人打得半死,再傷痕累累地給她挖礦。
說她心性好吧,也沾不上邊,她覺得世上的每一塊靈石都該是她的,都應該進她的腰包,一塊漏網之魚都不該有,就算是別人的也可以是她的。
偏偏她只禍害大宗門大勢力,不屑對弱小者出手,甚至還願意分出去一點點靈石。
邊關月大概猜出自己能幹出什麽事,為自己辯解,“楚夫子也是劍修,就應該知道我們劍修聽不得窮這個字,有條件的情況下,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做個有錢人,可以天天給我的浮光劍做保養。”
貧窮到月月俸祿都用來還債的楚文姝,吃住都在學宮,全身上下只有一把破破爛爛的本命劍,做夢都想成為一個富有的劍修。
偏偏她又是個很能惹事的劍修,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來上善學宮混口飯吃。
楚文姝好奇地問她:“你怎麽知道我也是劍修的?”
她并沒有把佩劍拿出來,就一身夫子服,頭發亂糟糟地紮了個混元髻,姿态落拓,要不是面容清秀,她看起來真的像宗門破産,出來讨飯的可憐人。
“那股兜裏掏不出一個子的氣味很明顯。”邊關月笑笑,“還有種劍未出鞘,劍意凜然又壓抑,殺氣騰騰的感覺。”
劍修對同類很敏感,能一眼看見人群裏的劍修,并且躍躍欲試,想要打一架。
楚文姝當即對梁玄感說道:“一看就知道邊道友會是咱們學宮的夫子。”
梁玄感撇了她一眼,學宮已經有個鬧騰的劍修了,再來一個,他的頭發遭不住。
“我去請示山長,請稍等片刻,我馬上給你答複。”
邊關月見他去了後山,湊到楚文姝的身邊,“山長不是不在學宮嗎?”
楚文姝語氣很是羨慕地說道:“山長确實不算是在學宮裏,因為後山是山長一個人的山頭,是她一個人的道場。”
邊關月也不去關心學宮的山長閣樓都落灰了,她也想有自己的山頭,可惜她在遺跡裏有宅子,馬上有養活自己的活計,在外面還是得風餐露宿地流浪。
沒過多久,梁玄感就面色古怪地走過來了,法令紋擠在一起,看起來遇到了非常疑惑不解的事情。
“山長同意邊道友在學宮做夫子,澤林宴的名額也可以争取。”梁玄感說道,遞給邊關月一塊夫子令牌,“對了,山長說讓你有時間去找她。”
“找誰,誰去找?”邊關月還沒說話,楚文姝就忍不住了,兩眼放光地看着梁玄感,“梁山長,你覺得我帶着新同僚熟悉學宮,順道去後山怎麽樣?”
梁玄感無情地打斷她的幻想:“山長只說了邊道友,沒有你。”
收集的資料裏沒有上善學宮的山長,邊關月并不知道這位山長姓甚名誰,但看楚文姝和其他夫子對她羨慕的反應,這位山長很得人心。
梁玄感:“既然你說了,那你帶着邊道友盡快熟悉學宮,要不然分數和其他人差距太大,趕不上澤林宴的名額選拔。”
楚文姝有氣無力地說道:“知道了。”
邊關月:“山長有說為什麽見我嗎?”
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山長深居簡出,不常露面,那為什麽對她感興趣了呢?
梁玄感搖搖頭:“這我并不知曉山長心思。”
從山長閣樓出來以後,邊關月按耐不住問出聲:“山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有錢的強者。”楚文姝答道,見邊關月沉思起來,覺得她可能因為去見山長而感到緊張,于是解釋道,“我們山長是鎮國大長公主,是國主的姑母,你可以想想她得有多有錢,同時她還是澤林國第一強者,修為莫測,還未有人見過她全力出手。”
“我也就見過山長一面,還是她幫我擺脫追殺的時候,擡手間,敵人皆枭首,不帶一絲血氣,不過山長本人很溫和,每次找人要不是指點瓶頸,要不就是分發寶物,總之都是好事!”
躊躇不前不是邊關月的風格,要在上善學宮待三個月,就推脫不了和山長的見面。
邊關月含笑說道:“那我要好好欣賞山長的風姿。”
楚文姝帶着邊關月逛學宮,期間總有幾個人盯着邊關月,她走到哪跟到哪,非常執着,要不是進了夫子的住處,哪幾個人還能跟進來。
盯梢盯得不走心,有好多次都擋住了她的路,推推搡搡的,讓她差點踩到對方的腳。
學宮的學子都是那麽碰瓷夫子的嗎?
進了夫子的獨院,邊關月随手一揮,小院子變幹淨,她坐到竹椅上,看向憋笑不已的楚文姝,略微思索便知道了,“白琨姣的人?”
楚文姝忍笑:“邊夫子聰慧,正是白學子找的随從,有男有女,從練氣期到金丹期都有,是學宮裏一大勢力。”
邊關月揉了揉眉心:“是一大惡勢力吧?”
聽着別人喊她邊夫子,她總覺得竹椅刺撓紮屁股,讓她坐不住,不過還挺好聽的,等出去找雲黛兮的時候,讓她也喊幾聲。
她從前怎麽就沒想到給自己找那麽多跟班呢,浩浩蕩蕩一群人跟在後面,多有排面。
輸了輸了。
“哈哈哈哈。”楚文姝放聲大笑,笑過才說道,“倒也不至于,學宮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只不過這群學子不那麽聽話就是了。”
邊關月慶幸自己沒選學子的身份,要不然白琨姣能煩死她。
“不過你去見了她的姑外祖母之後,她應該就會消停,若說誰最推崇山長,就是白學子了。”
邊關月不置可否,反正她沒聽說澤林國皇室有蛟龍血脈,白琨姣是怎麽回事還不知道呢。
她摸了摸光潔細膩的下巴,若有所思,她不清楚萬年前的澤林國有沒有白琨姣這一號人物,唯一可以看到肯定的就是白琨姣的身份有問題。
難不成是白家有蛟龍血脈?
也不對。
邊關月看見白琨姣的真身一閃而過,是頭還未成年的小白蛟,白色鱗片泛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很是好看,血脈很純正,就算是返祖,也反不到這個程度。
楚文姝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打斷她的思考,“走走走,到飯點了,學宮有三絕:山長,白琨姣,另外一個就是學宮的飯堂,特地從宮中請的禦廚,味道絕了。”
一路疾行,緊趕慢趕,趕在了所有學子面前打飯,楚文姝擔起前輩的責任,給邊關月推薦各種美食。
邊關月諸多心思都抛在了腦後,專心享受美食。
确實不負禦廚之名,本該肉質冷硬的妖獸肉被做得鮮嫩無比,香氣直往鼻子裏鑽。
食材雖有缺陷,但味道一絕。
埋頭苦吃的時候,熱心學子端着碗筷走過來。
邊關月下意識地收了收自己的盤子,意識到對方不是來搶食的,她正襟危坐,瞬間拿出夫子的氣勢,問道:“有事嗎?”
是有什麽天大的事非得在她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不就差點應驗雲黛兮說她護食的事了嗎?!
熱心學子自我介紹道:“夫子午好,我叫石茂,是築基班的學子,主修劍法和劍陣,會一點陣法,會一點煉丹,會一點煉器,聽說您已經是學宮的夫子,特來找您祝賀,順道問問您還收學生嗎?別的不說,我打聽消息絕對是一把好手,就算是任務對象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給揪出來,不耽誤您拿分數。”
“築基初期,戰力不強,學而不精,愛好八卦。”邊關月用十六個字對他的一番話進行了總結。
對面坐着的楚文姝撲哧笑出聲,嘴裏的妖獸湯差點噴到邊關月的碗裏,還好她眼疾手快,要不然差點釀造成夫子上任第一天就因為護食把同僚打個半死的慘劇。
石茂臉垮起來,但不放棄,期期艾艾地說道:“您都說了收我為學生,我早早就等着您的消息了,您不會反悔吧?”
這可是化神期的夫子,他不抓住這次機會,難不成讓給別人嗎?
“我沒說要反悔,走吧。”邊關月的臉看起來比他還要喪。
石茂蹦跶起來,驚呼一聲,“您是說要收我為學生?!”
成功把一飯堂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邊關月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要是還在我眼前晃悠,我後不後悔可就說不定了。”
石茂很識趣,二話不說,端着碗就跑。
可惜為時已晚,飯堂裏知道學宮新來應該夫子的學子都對邊關月蠢蠢欲動,想端着碗去找邊關月。
下一秒,其他人就停住腳步,因為白琨姣兩手空空地過來了。
邊關月看着自己沒吃完的飯,面露哀切,上善學宮的學子都什麽毛病,非得在別人吃飯的時候過來是吧?
白琨姣坐在楚文姝身邊,不屑地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這玩意也能吃得下去?”
邊關月和楚文姝都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果然欠揍是刻在白琨姣這些小妖骨子裏的東西。
白琨姣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可以去我家,我家的廚子做得比這好吃多了。”
皇室和白家這兩家,你娶我姐姐,我娶你姐姐,關系好得不能再好,有時候白家用的東西比皇室還要好,以白琨姣的眼界,她說的好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邊關月對此就幹脆利落地兩個字,“不去。”
白琨姣瞪大眼睛:“你看不起我?”
“就是因為我看得你才不去的。”邊關月冷笑一聲,給看過來的楚文姝和白琨姣解釋,“萬一你成了學宮第一個敢于弑師的學子,給飯菜裏下毒,我到哪哭去?”
白琨姣氣得白嫩的臉頰通紅,“我才不會做如此卑鄙無恥的事!是你狗眼看人……”
邊關月冷哼一聲,一身化神威壓朝着白琨姣而去。
壓得白琨姣喘不過來氣,脊背怎麽也挺不直,急得眼眶含淚,羞憤地盯着邊關月,像是要把她盯出個窟窿。
下一刻,威壓消失,白琨姣扶住桌子大口喘息,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要窒息而亡。
邊關月往椅背上一靠,紅衣随着而動,輕笑出聲,“教你個乖,在面對無法匹敵的強者時,最好不要太猖狂。”
她心裏有些慶幸,還好她年少輕狂的時候沒有一個這樣的前輩教訓她。
果然人在修真界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就在別人手裏載個跟頭。
其實她不是心血來潮故意對白琨姣釋放威壓,她就是想看看在化神期的壓力下,白琨姣會不會露出原形,現在看來,白琨姣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是個白蛟,或許以為自己是個純正人族。
白琨姣被邊關月氣得擡腳又要跑走,被邊關月叫住。
“等等,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請我吃飯,沒別的事了?”
白琨姣本想大吼一聲沒有的,但看着邊關月隐約的笑意,心裏有種預感,現在走了,怕是不會得到邊關月這個壞家夥的同意了。
于是她看天看地就是不堪邊關月,忸怩地小聲說道:“我想讓你做我的老師。”
邊關月和楚文姝面面相觑,楚文姝更是掏了掏耳朵,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出現幻聽的毛病。
“你為什麽不找其他熟悉夫子,而找我一個剛來的新夫子?”邊關月滿是困惑,心裏疑惑這條小白蛟是不是要害她。
白琨姣把腦袋扭過來,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又看不上他們,你是化神後期,我不找你找誰?”
對面的楚文姝大力咳嗽出聲,像是把剛才吃下去的午飯都吐出來。
邊關月悄然往旁邊挪了挪,不想坐在楚文姝對面,忒不講究了。
楚文姝驚愕道:“你既然想成為邊夫子的學生,你就不能表現得謙遜點嗎?”
白琨姣不搭理她,見邊關月遲遲不回話,忍不住暴躁大聲問道:“你到底收不收我當學生?”
再次成功把全飯堂的視線都集中在她們這個小角落。
邊關月嘴角抽了抽,深刻反思來上善學宮是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和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攢一百萬的珠子不好麽,何至于被堵住問收不收一條小蛟龍當學生,這可真是有教無類了。
“你若想獲得澤林宴的名額,不過是一句話,為什麽非要成為我的學生?”
白琨姣掰着手指數理由:“第一,在夫子裏你最強,我的夫子必須比我強,我能打過的老師算什麽老師?第二,我雖然什麽時候都可以進皇宮,也能拿到名額,但我有這個能力,為什麽要走捷徑?”
邊關月再次和楚文姝對視,都看到彼此眼裏濃濃的不贊同,若是她們倆能有捷徑的路子,肯定不選擇累死累活。
能躺當然要躺!
同道中人啊!
倆人露出狼狽為奸,互為知己的笑容。
“你到底收不收,給個準話。”白琨姣暴躁道。
“收收收,走吧,去找石茂,他是你大師兄。”
“他很快就不是了。”
等她走了,邊關月也吃不下了,和楚文姝走出飯堂。
楚文姝:“你何時去見山長?還要出去和同伴交代一聲嗎?”
“不用,我馬上就去見山長。”邊關月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不喜歡把事情擱置。”
“看到山長,你肯定不會失望。”
兩人分開,邊關月朝着後山走過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爬山,來到了山腰的一座小木屋前。
屋裏人的第一句話就讓邊關月變了臉色。
“邊關月?”屋裏人聲音低啞,帶着難言的韻味,下句話讓邊關月臉色驟變,“無極道宗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