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長公主

第50章 大長公主

第一句邊關月的時候,邊關月并不驚慌,甚至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那麽大的強者神識覆蓋整個國都都是綽綽有餘,聽見她叫什麽名字再正常不過了。

可第二句話直接讓邊關月脊背一寒,她上次說自己是無極道宗棄徒,還未進入澤林國遺跡,是在沼澤岸邊。

邊關月深呼吸一口氣,凝神望過去,朝着小木屋拱了拱手,“晚輩邊關月見過前輩。”

“什麽前輩,不過一困獸。”

随着屋裏人話音落下,木屋的門被一陣清風吹開,走出一個穿着威嚴華貴朝服的女子,并未束發,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地散落在肩上。

她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天潢貴胄的感覺。

“沈雲溪,上善學宮的山長。”女子朝着邊關月眨了眨眼睛,沖淡了那身朝服帶來的威儀,“來自萬年後的小夫子,你好。”

沈是澤林國的國姓,可就算面前人是澤林國第一任國主也不應該知道她從萬年前來啊!

邊關月倒吸一口冷氣,震驚之下有些口不擇言,“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咳咳咳,存在?”

沈雲溪佯裝不知曉她的意思,順口答道:“澤林國的鎮國大長公主。”

邊關月左眼一個不信,右眼一個我又不傻。

作為一個不算笨、只是不常用腦子的人,她終于轉動大腦,忍不住猜測起沈雲溪的目的,用澤林國遺跡作為誘餌,捕捉萬年後的修士一網打盡,進行血祭以達到不為人知的目的?

雖然她也這樣想過,但她最多會把別人的儲物戒指都收繳了,可沒有殺人的心思。

誰知道一個萬年前就身死國滅的老古董會做什麽。

沈雲溪看着邊關月變了又變的臉色,有些好笑,“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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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後退幾步,更好地觀察沈雲溪,實話實說,“在想你的目的。”

沈雲溪搖了搖頭,覺得她回答的不對,“你應該說在想你。”

邊關月往後再退幾步,死魚眼看着為老不尊的山長,“山長,我是你手下的夫子,你這讓我怎麽教學生尊師重道。”

“忘了忘了,主要是以前沒做過山長,不太習慣。”沈雲溪不走心地說道,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小木屋,“要進來喝杯茶嗎?”

“恭敬不如從命。”邊關月沒有推辭。

人在屋檐下就是得低頭,不管沈雲溪是什麽存在,唯一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她打不過沈雲溪,那還有什麽好拒絕的嗎?

根本拒絕不了好不好!

小木屋從外面很小很破舊,很像山林裏商隊行人用來歇腳的屋子,進去發現果然如此,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個凳子都沒有,落的灰都能重新建一張床了。

邊關月茫然地看着沈雲溪,茶呢?

用萬年前的老灰給她泡茶喝嗎?

沈雲溪咳嗽一聲,直接點餐,一點都不客氣,“我看見你的儲物戒指了,拿出兩張椅子,再來一壺茶。”

邊關月無語:“我再給你上點瓜果點心?”

她先是一驚又是默然,上次她拿出桌椅板凳還在明霞域的叢林裏,喝林無眠唐淺淺一起吃的那一頓,難不成沈雲溪的神識已經能延申到那麽遠了嗎?

“那就更好了。”沈雲溪一點都聽不懂好賴話,看着邊關月面無表情的臉,大氣地說道,“小明燈,你也不算虧,這不就馬上告訴你我是個什麽東西了嘛。”

邊關月忍辱負重,依照要求把東西拿出來擺好,催促道:“說吧,我洗耳恭聽。”

她本就好奇心旺盛,路過的花花草草都想探究一下是公是母,更不要說沈雲溪了。

沈雲溪滿足地喝了口茶:“你問,我看心情說。”

“你還是人嗎?”

“不算是,不完全是。”

邊關月啞然,好實誠的一個人,她繼續追問道:“那你知道澤林國的覆滅是怎麽回事嗎?”

沈雲溪瞥她一眼,“不知道。”

邊關月瞪大眼睛說道:“這才第二個問題,你好歹敷衍我一下。”

“事實就是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只有白天裝作凡人參加澤林國慶典的記憶,而夜晚的記憶憑空消失,一點也無,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沈雲溪還擺弄了身上的配飾,“你看,我還穿着當時的衣服。”

邊關月勉強相信,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你現在是怎麽回事?”

“漏網之魚,神魂沒有泯滅。”

“可在我的感知中,你現在分明就是活人!”

“哦,那是因為我的神魂和生木之珠融合了。”

邊關月皺眉,腦子快速轉動,靈光乍現,“那澤水之珠是回到過去的陣眼?”

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麽可以支撐那麽大一個遺跡。

沈雲溪驚嘆一聲:“你是真的很聰慧。”

邊關月翹尾巴:“那當然,我要不聰明一點,早被人打死了。”

能混到今天還安然無恙,她靠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有傲人的智慧,只不過武力在修真界的用處遠遠大于智慧,所以她常常把自己的腦子擱置。

沈雲溪托腮看着她,青絲滑落到身前,“若你早生個萬年,我定要把你搶回來當面首。”

邊關月不滿意:“就不能是驸馬、夫婿什麽身份的麽?非得是面首,雖然我生得白皙,但真的不想當小白臉。”

這些位高權重的女修怎麽回事?不呵護修真界的未來就算了,還一個勁的想把年輕天才收入後院,不可理喻。

“咱們現在就可以籌備婚禮,争取三年抱倆,十年之內孩子滿地跑,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生,皇室有這樣的秘術。”沈雲溪興致高昂地說道。

邊關月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也不笑了,婉言拒絕,“我還是個孩子,請放過我。”

沈雲溪失望:“這可是大好的吃軟飯的機會,你不要有的是人要,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邊關月直接打斷她:“白琨姣怎麽回事?澤林國皇室的血脈變異了嗎?”

“小琨姣啊,她祖上是澤林國的護國神獸,一族都為皇室效力,萬年前還是個蛋的時候被澤水之珠護了下來,破殼之後,我就封印她的血脈,把她放到了白家。”沈雲溪解釋說道,直視邊關月的眼睛,“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做個交易,用生木之珠換你帶走小琨姣。”

邊關月了然:“怪不得說山長叫人過來都是好事,現在我信了。”

沈雲溪勾了勾唇:“我喜歡共贏,如果你願意做我的驸馬,那我還能再贏一次。”

邊關月板着臉說道:“請不要肆意騷擾無辜夫子,謝謝。”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就算你想做澤林國的國主,我也能幫你實現,這才是真的雙贏。”

“我不喜歡沉溺在虛假的快樂中,你還是讓我痛苦的活着吧,我樂意吃這份苦頭。”

“沒品位,軟飯都端到你嘴邊了,不知道吃一口嗎?”

邊關月不為所動,努力把走歪的對話給拉回來,“為什麽是我?把生木之珠給我,之後的澤林宴怎麽辦?生木之珠不是和你的神魂融合了嗎,怎麽給我?”

沈雲溪沒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卻并未損傷她的高貴和威儀,“你怎麽那麽多的問題。”

她一一回答,“不為什麽,我直覺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澤林宴的寶物是澤水之珠,誰拿到澤水之珠就意味着一切重回原點,這場夢到了該醒的時候,至于最後一個問題。”

“那當然是把生木之珠從我神魂裏剝離出來。”沈雲溪無所謂地說道。

邊關月皺了皺眉:“聽起來血淋淋的,你現在能以這種人不人、魂不魂的形式存在,就是因為生木之珠,這等層次的融合,把生木之珠剝離出來,那就意味着你會灰飛煙滅,你真的甘願嗎?”

“這有什麽甘不甘願的,我早就該死了。”沈雲溪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萬年之後已經沒了澤林國的位置,那我和澤林國都應該塵歸塵,土歸土。”

她确實是一心求死,并未作假。

邊關月不能理解:“那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了發生了什麽,到底是誰造成了那麽大的劫難,就不想報仇嗎?”

“想啊。”沈雲溪喟嘆一聲,“可我做不到,誰能一夜之間覆滅整個澤林國,反正我是不能……不過我覺得你可以。”

邊關月指了指自己:“我啊?別鬧,我已經在修真界步步維艱,這樣的敵人,我現在可沒信心對上。”

沈雲溪笑而不語,忽然問道:“要是你發現自己已經和這樣的存在敵對了,你會怎麽辦?”

“目前死不了的話,就多做準備弄死對方。”邊關月攤攤手,還能怎麽辦,莽上去呗,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風格。

沈雲溪笑容裏包含了很多的東西,目光也變得深邃悠遠,“很好,這就值得我把生木之珠和小琨姣托付給你了。”

邊關月:“為什麽不把澤水之珠一起給我?”

“……你好貪心,你又不是水靈根修士,要澤水之珠幹嘛?”

“我不能用,但我不能不擁有。”邊關月闡述自己的歪理,“我可以給別人,也可以拿出去拍賣,這得是多少靈石啊。”

沈雲溪也不想着留下邊關月當驸馬了,一腳把邊關月踹下山,同時還有一句話傳入邊關月耳中,“三個月後交易開始,你有本事的話,澤水之珠也可以是你的。”

邊關月直直飛出去,剛落地就看到白琨姣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副探頭探腦、猶猶豫豫的樣子,想上去又不敢上去。

見到邊關月,白琨姣狐疑地看着她,但邊關月的表情太過正經,她就打消了疑慮,直白問道:“姑外祖母找你什麽事啊?”

“沒什麽,交流了一下你的教育問題,以後去我就全權接管你了。”邊關月說道,摸了摸下巴,“你這樣直接把山長喊老了至少三個輩分,不過這個稱呼和山長很搭,繼續加油,再接再厲。”

白琨姣很想尊敬自己來之不易的老師,但真的尊重不起來,嫌棄道:“你怎麽神神叨叨的?”

邊關月剛在沈雲溪那裏吃癟,本不想遷怒自己學生的,但看白琨姣那麽迫不及待地挑釁她,她也就不客氣了。

揪住白琨姣的衣領,邊關月随手把她挂在了樹枝上,用靈力禁锢着她,不讓她亂動。

邊關月拍了拍手:“半個時辰之後我的靈力消解,你就能下來了,這是要教會你另外一個道理,尊師重道。”

“既然成了我的學生,作為老師,肯定要教給你一點不一樣的知識。”

白琨姣的嘴沒被堵住,氣得破口大罵,“混蛋,你有老師的樣子嗎?王八蛋,欺負人,別落在我手裏,要不然……”

邊關月心情極好,就喜歡看別人打不過又罵不過她的樣子,舒心了。

由于山長特批,邊關月不用去給學子上課,可以專心致志接任務攢分數。

其實上善學宮的夫子不是很多,也就不到二十人,九個名額就相當于二選一,競争并沒有那麽激烈。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邊關月很是慢悠悠,讓石茂和白琨姣推薦學子,她負責考核,又招了四個學生,加起來六個學子,剛好滿員。

邊關月吸取從前教訓,這次放養學子,讓她們自己接任務完成任務,理所當然的白琨姣成了六個人裏的頭頭,接了個元嬰期的邪修任務。

邪修是被打死了,可也傷了三個同伴,要不是白琨姣及時打死那個邪修找到解藥,一個同伴就要死在邪修的毒藥下。

這讓白琨姣很是挫敗,她以為會完美地解決這個元嬰邪修向邊關月示威,沒想到因為自大中了邪修的詭計,差點連累所有人,從邪修那裏翻到的靈石珠子什麽的也都分給了其他人。

邊關月坐在外城最大的酒樓的包間裏,翹着二郎腿,看白琨姣受挫,哈哈大笑,高興地腳尖都在顫。

坐在她對面的雲黛兮臉上寫滿了無語,“看學生吃癟就那麽高興?”

“你不懂,我覺得白琨姣很像我以前,那股欠揍不屑的樣子一模一樣。”邊關月晃了晃腦袋,“我不就得讓她知道什麽叫天高地厚。”

身份高、天賦好、橫行霸道、肆意妄為、誰都不服……從這些來看,白琨姣确實有和邊關月相像的地方。

雲黛兮看了看白琨姣再看看邊關月,仔細端詳邊關月許久,才說道:“你們并不像。”

白琨姣是所有人讓步下的不服氣,而邊關月是永遠走在路上的不屈,這不一樣。

邊關月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盯着看了我那麽久,以為你要說什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飽私囊故意饞我的美貌。”

雲黛兮被她的話嗆到,大力咳嗽,咳得臉頰紅得不行,睫毛輕顫,眼波盈盈,叱罵一聲,“地上掉的全是你的臉皮,就不知道撿起來嗎?”

“就不撿。”邊關月賤兮兮地搖晃身子,欠揍意味十足。

雲黛兮沒什麽威懾力地瞪她一眼,偏頭不說話了。

邊關月覺得無趣,往常雲黛兮的戰鬥力沒有那麽弱啊?

“對了,林無眠和唐淺淺兩人怎麽樣,你還和她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嗎?”邊關月在問問題之前就已經預想了答案,雲黛兮和林無眠、唐淺淺實在格格不入,不怎麽不對付,沒了她這個中間人,想來早就各自飛了。

出乎意料的,雲黛兮說:“還住一起,林無眠讓林家其他人去住客棧了,現在那間宅子就只有三個人,賭場老板段泊的後臺倒了,吳九娘搬到外城。”

雖然表面的和平都維持不住,但她們三個确實誰都沒搬走,還好那是個四進的宅子,平時也碰不上另個兩個人。

邊關月詫異:“金夫子做事情那麽快的嗎?也不知道把這活介紹給我,我好去抄家。”

雲黛兮表情出現了異樣,仔細盯着邊關月的表情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學生在這件事中出了大力。”

“白琨姣?”

“我覺得不止,依照你告訴我的,我覺得你其他幾個學生也參與其中,因為不止後臺倒了,還有幾個同黨也是,這其中需要有人找出誰是後臺的同黨。”

邊關月想到了:“那應該就是石茂三個人,他們在打探消息上很有一手。”

六個學生,石茂推薦一男一女,全是他玩得好的同窗,對八卦和小道消息有着超乎尋常的執着,在搜集情報上一般人很難比得上他們仨。

白琨姣帶來手下兩個小妹,都是國都權貴之女,出身、天賦、長相都不錯,天天跟在白琨姣身邊捧她的臭腳,誇她的衣服有多好看有多華貴,小詞兒一套套的,都不帶重樣的,語氣還非常真心實意。

她都沒這個待遇!

各有各的圈子,互不搭理,各玩各的,唯一的一次合作就是搞掉段泊的後臺及其同黨。

加在一起,邊關月只能由四個字來形容:奇形怪狀。

“一會就把她們罵個狗血噴頭,區區一個元嬰期,搞成這樣,真丢我的人。”

雲黛兮在桌下給了邊關月一腳,陰恻恻地問道:“看不起元嬰期啊?”

邊關月縮了縮肩膀,做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死樣子,小聲說道:“就不是很能看得上,包括以前的我,也不行。”

本來她想用語氣更強烈的詞,但一想到那自始至終都在人家圈套裏的倒黴蛋是她自己以後,她就不是很想為難自己。

過去割舍不掉,還能怎麽辦,認下呗。

雲黛兮對她很無奈,“你一張嘴,天下就沒有幾個能看得上眼的人了。”

元嬰期再怎麽樣都是元嬰期,可以在上善學宮做夫子,可以在無極道宗從弟子的身份獨立出去,獲得一個山頭做洞府,可以在一些不大的門派裏做個小長老,怎麽就在邊關月嘴裏分文不值呢。

邊關月也覺得這樣不行,“這不是我的問題,是別人不行,我以前不怎麽行,但我迎頭趕上,我現在行了。”

“那你可太行了。”雲黛兮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就是不知道以前被她揍過的人聽見她這番話會怎麽想,哦,她也是其中之一。

這樣想着,雲黛兮就不是很想給邊關月好臉色看了,“你找我來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沒事的話,我還要掙錢呢。”

邊關月起身關上窗戶,在雲黛兮莫名又期待的眼神中小聲喊道:“山長,山長,山長,我是邊夫子啊……沈雲溪,沈雲溪,你在不在?”

風平浪靜,無人搭理。

“……這是哪個腦子不正常的邪修新搞出來的邪法?喊人名字就可以詛咒她?澤林國怎麽會有那麽多的邪修?”雲黛兮試圖理解邊關月的腦子,但依舊很不理解。

邊關月朝着她擺擺手讓她不要說話,繼續呼喚沈雲溪,“山長,沈雲溪,大長公主,你到底在不在?”

無人應答。

邊關月并不氣餒,繼續加大馬力,“沈雲溪……沈雲溪,我是和你密謀過的邊關月啊,你不要記得了嗎?在不在呀,在的話回個話。”

一道無可奈何的聲音傳來,在邊關月和雲黛兮耳邊響起,卻又不會傳出這個屋子,“你覺得我在不在?”

整個國都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草一木都萬分熟悉,只是不想搭理邊關月而已,但這厮實在太吵了,還越來越來勁。

要知道在大能者神識的控制範圍內,喊大能的名字是會被感應到的,早在第一聲的時候她就注目過來。

邊關月放心了:“你在就好,幫我看着有沒有人偷聽我說話,現在我要說的東西不适合外人聽到,你守衛好這間屋子,我就不和你計較讓我給你當驸馬的事了。”

合着做大長公主的驸馬的事在她這裏是得罪她了。

“……”沈雲溪咬牙切齒,萬年的修身養性在邊關月面前都得破功,忍不住大開殺戒的沖動,這厮就是有把死人氣活再氣死的本事。

雲黛兮大概知道這位沈雲溪是誰了,在看到邊關月的操作後,她只剩下滿心的同情,以及淡淡的憂愁——她早晚會被邊關月這張嘴禍害過的人給牽連了。

偏偏邊關月這厮惹到的人一個比一個修為高。

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邊關月就把從沈雲溪那裏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雲黛兮了,包括生木之珠的事,事無巨細,未曾隐瞞。

她解釋道:“和咱們一起進來的人就算是散修,也各有手段,不能不防,萬一誰就用自家長輩的神識來偷聽咱們說話了呢?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雲黛兮垂眸看向邊關月放在桌子上修長白皙,弧度正好的指尖,胸腔震動,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聲。

沈雲溪的神識并未離開,她平靜到瘋狂地問道:“你拿我來讨好小姑娘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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