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記仇報仇
第51章 記仇報仇
邊關月皺了皺眉,不贊同這個說法,“我們三人之中,只有我算得上小姑娘吧?”
說着,她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說得沒錯,非常有道理。
本來聽見邊關月說的話還沒有那麽生氣,但看見她還點頭,嘲諷效果拉滿,讓人瞬間明悟什麽叫怒不可遏。
下一瞬,邊關月旁邊的椅子上慢慢凝聚出沈雲溪的身影,表情莫測看着邊關月。
包間裏一片寂靜無聲,連雲黛兮也沒有出聲。
邊關月不明所以,但覺得她的目光太恐怖,操縱自己的椅子往旁邊移移,不想挨沈雲溪太近。
但下一秒,邊關月又對沈雲溪好奇起來,“你現在是分離出來的神識?”
沈雲溪眯了眯眼睛:“對,你有意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她,她現在就覺得邊關月的每一句話都提前挖好了坑,等着她去踩,然後摔個大跟頭,邊關月在旁邊哈哈大笑。
邊關月搖搖頭:“我能有什麽意見,我就是想問你現在吃東西嗎?我點的菜快上來了。”
“你還真是到哪都不虧待自己的嘴。”沈雲溪不客氣地說道,“既然你請客,我為什麽不吃?”
不僅要吃,她還多多地吃,把邊關月這個摳門的家夥吃得肉疼。
邊關月像是能猜到她要做什麽一樣,嘿嘿一笑,得瑟極了,“你吃再多都沒關系,因為不是我請客,多吃點,我看好你。”
菜上來了,沈雲溪動了幾筷子就不吃了,沒有吃東西的食欲和動力。
“找我當護衛,你就打算用這樣一頓飯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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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菜品雖然還不如學宮的飯堂,但還算可以,邊關月吃得津津有味,聞言,不走心地回道:“那我再請你一頓就是了。”
沈雲溪臉色稍霁,就聽見邊關月繼續說道:“你是想在學宮飯堂吃,還是想去白琨姣家裏去吃?”
“……你怎麽不請我到澤林宴上吃飯?”
邊關月覺得沈雲溪真是個妙人,樂颠颠地笑出聲,“這也可以啊,多熱鬧。”
雲黛兮不忍直視,想來沈雲溪生前死後都沒有遇到過邊關月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以至于就算是道神識,也藏不住臉上的驚愕表情。
沈雲溪本想一走了之,但實在氣不過,隔空在邊關月的嘴巴處點了一下,冷哼一聲,身形迤迤然地淡去離開。
邊關月眨眨眼睛,不明白她幹了什麽,張嘴說話,發現自己出不了聲了,愕然瞪大眼睛。
雲黛兮也愣愣地看着她,“你說了什麽嗎?”
邊關月焦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唔唔唔”一陣,就是沒有聲音。
不知為何,本該和她一起着急的雲黛兮錯開了她的目光,憋不住地輕笑出聲,肩膀不停地抖動。
實在是邊關月這一副委屈又憤怒的樣子太招人笑了,很久沒有看到邊關月吃虧,現在一看,只覺得可愛得想讓人欺負她。
邊關月氣得拍桌而起,掐着腰,朝着雲黛兮叽裏咕嚕地說着什麽。
反正出不了聲,她嘀咕的什麽,雲黛兮也聽不懂,反正不是好話。
雲黛兮擡頭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像是頗為享受邊關月的無聲謾罵。
邊關月見狀,飯菜也不吃了,扭頭就出了門。
出門就看到熟人,林無眠走在一群人後面,也不和人搭話,也不熱絡,為首之人天藍長跑,白玉冠,眼中閃爍着陰鸷,正是第一天的時候一馬當先進入國都的男子,衆人隐隐約約拱衛着他,他也頗為享受別人的追捧。
邊關月覺得他眼熟,長得很像一個人,但是想不起來。
看到他身上挂着的腰牌才想起來,這家夥長得很像澤王。
嘶,怎麽想的,跟在澤王後裔的身後,這不是等着找抽呢嗎?
邊關月又轉念一想,澤國和澤王的來歷被掩蓋得很好,外人不知道也正常,估計都以為跟在澤王後裔身後可以得到優待。
她在想,要不要提醒林無眠一聲。
目送這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雲黛兮也跟着出來了,站到邊關月身邊一同望過去。
邊關月朝着遠處的林無眠點了點下巴。
依靠着那點默契,雲黛兮确實猜出來了她的意思,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人家的護道者,怎麽知道她這段時間和誰混在一起。”
邊關月再次點了點下巴,視線收回來,看向雲黛兮搖了搖頭。
這套動作有些複雜,雲黛兮連蒙帶猜:“你是讓我看情況提醒林無眠,不提醒也可以?”
邊關月眼睛亮了,對着她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
“作怪。”雲黛兮嗔怪一聲,順勢說道,“不管是林無眠還是唐淺淺都比你大,都有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能力,用不着你為她們操心。”
邊關月盯着她憤懑的表情看,摸不清雲黛兮的想法,按理說讨厭的話,為什麽還要住在一個屋檐下,雲黛兮可不是會放任讨厭之人在眼前打轉的人。
但若說不讨厭,就看雲黛兮這語氣,也不像喜歡林無眠、唐淺淺的樣子。
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麽,難道這就是她修為遲遲不突破的原因嗎?
雲黛兮被她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慌不擇路地推了推邊關月,“你的學生們還在等着你呢,還不快去傳道授業解惑。”
邊關月被推着下了樓,看着雲黛兮身影狼狽地離去,萬分确定雲黛兮有事瞞着她。
和林無眠、唐淺淺有關?隐瞞自己不喜歡她們?
想不通,不過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不認真修行,剩下的時間就會比較閑,容易胡思亂想,就像雲黛兮這樣。
當了老師以後就不忍看見學生虛度光陰,等有時間找雲黛兮談談心。
自诩天下第一好老師的邊關月搖頭晃腦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原本站過的地方凝聚出沈雲溪的身影,酒樓門口豁然多出一個人,路上行人也沒有驚慌失措,像是沒看見一樣路過她,只是會避開沈雲溪站着的地方。
沈雲溪撫摸着自己的長發,可惜地喃喃自語,“若是晚生萬年,定要加入進去,看看邊關月到底花落誰家,光顧着正事了,早知道問蒼天的時候看看邊關月情緣是誰了。”
“失策失策。”
她哼着輕快的小曲兒,悠閑地漫步在國都的街頭小巷裏,想着問蒼天時看到的畫面就覺得美滋滋,惡人自有惡人磨,都不用着她自己出手,多好。
*
學宮的小獨院中。
白琨姣六人垂頭喪氣地站在邊關月面前,看起來對于自己的失敗還是無法接受。
邊關月不語,坐在躺椅上阖眸養神,卻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白琨姣咬咬牙,主動承認錯誤,“這次是我自大了,我不該沒有探查就一股腦地往裏沖,本想打邪修一個措手不及,卻差點中了對方的詭計。”
她的兩個小跟班急急忙忙為她叫屈,“這怎麽能是郡主的錯,分明是他們不聽指揮,才會這樣!”
石茂倒沒有推卸責任,“是我們比較散漫,眼高手低,各行其事,您罰我們吧。”
和他玩得好的兩人也不撺掇他和白琨姣打擂臺,向老師展示自己的能力了,都垂頭喪氣,因為受傷的就是他們仨。
邊關月睜開眼睛,眼神睥睨,雖沒有說話,但眼裏明明白白地寫着八個字:一盤散沙,烏合之衆。
一時間就連白琨姣也低下頭瞅自己的腳尖,不想和邊關月對視。
本想在邊關月面前證明自己的,結果弄成這樣,白琨姣也驕傲不起來了,身上流光溢彩的白衣噎v似乎黯淡下來。
邊關月繼續沉默,卻扔給她們幾塊令牌。
白琨姣手忙腳亂地接住,發現是各種各樣的任務,從練氣到元嬰的任務對象,她一下子就領悟了邊關月的意思,保證說道:“我們會分開完成任務,磨練自身,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
邊關月輕輕颔首,眼裏也多了些溫度,看着沒有那麽生氣了。
六個人把令牌分了分,發現每個人都有對應的任務,恰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就算有超出,也不會超出太多,比她們一股腦地挑選元嬰期任務好多了。
見邊關月還沒有放棄她們,六個人眼淚汪汪地看着邊關月。
邊關月嫌棄地擺了擺手,讓她們去做自己的事。
等走出小院子,白琨姣後知後覺地覺得哪裏不對勁,理了理衣服,“難道是老師的院子太狹窄讓我喘不過來氣?等澤林宴之後就給老師買個更大的宅子。”
在她們走後,邊關月慢悠悠地走出院子,四處看了看,發現周圍沒人,朝着後山的方向狂奔,上了半山腰就哐哐敲門。
木屋的門本來就不結實,現在更是搖搖欲墜。
由于發不了聲,她就使勁拍門。
在她的感知裏,小木屋原本毫無人氣,在她敲了幾十來下門以後,就突然多出一道人氣。
沈雲溪打開門,笑語盈盈地倚在門框上問道:“那麽粗魯幹嘛?你敲的可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邊關月給她一個眼神,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讓她看着辦。
“別啊,你剛才不是很威嚴地訓斥學生呢嘛,多有氣勢,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呢。”沈雲溪聳了聳肩,語調清軟。
但就算再軟和的語氣也改變不了沈雲溪作惡多端的事實,邊關月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仍是锲而不舍地指着自己的喉嚨。
沈雲溪惋惜自己不生在萬年之後參與争奪邊關月的盛事,只能借此要點好處安慰自己被人嫌棄的心,“解開也可以,但是你要……”
邊關月眼裏滿是不耐煩,無聲地催促她趕緊說出條件。
“你要扯着我的袖子和我撒嬌。”沈雲溪扶着門框,笑得像個狡黠的狐貍,“這個條件不算為難你吧,這要是都做不到,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邊關月先是擰眉又是嫌棄地抖了抖胳膊,在沈雲溪灼灼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再次指了指喉嚨,意思是說不了話,怎麽撒嬌。
沈雲溪不為所動:“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邊關月擠出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拳頭攥起又松開,吊着個死臉,大力扯住沈雲溪的袖子,敷衍地來回甩了幾下。
不像是撒嬌,倒像是在拎大錘。
沈雲溪嫌棄極了:“你甩濕衣服呢?你下了多大的力氣,要是修為弱一點,都得被你甩飛出去。”
合着邊關月的撒嬌還有修為限制。
邊關月無辜回望,在她的理解裏這樣就是撒嬌,只不過動作幅度稍稍大了點,能不能承受得住那就是沈雲溪的事了。
對上邊關月的眼神,沈雲溪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不合格三個字,只能煩躁地解開禁制,讓百靈鳥重回人間。
“狗賊!為老不尊!”邊關月大罵一句,立馬逃跑,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會被抓回去,她也要出了這口惡氣!
浮光劍主永不服輸!
沈雲溪沒有去老鷹捉小雞,好笑地看着邊關月仿佛被調戲的小媳婦一樣跑開,紅色的身影在山間穿梭,多麽靈動啊。
邊關月要是知道自己在沈雲溪眼裏是小媳婦的形象,能氣惱得吃不下飯。
浮光劍主混到現在也沒有淪落到如此弱氣的境地,就算是在問仙臺上她都能絕地反擊,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反抗不了的地步。
她真的要記仇了!
饒是現在,她還是覺得自己胸膛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于是她決定在沈雲溪的推崇者身上報複回來。
邊關月的獨院隔壁就是楚文姝,也就是下一個倒黴蛋的加成。
楚文姝不打算争奪澤林宴的名額,平時就教授幾節劍術課,提點一下學子,其他時間都用來看熱鬧、吃飯、喝酒。
正看國都書局新出的對食墨鏡畫,正在興頭上呢,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了一下,人差點蔫了。
楚文姝連忙收起書,急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往外喊了一句,“誰呀?”
邊關月不答話,繼續敲門。
“來了來了,別敲了。”楚文姝推開門一看是邊關月,舒了口氣,“是你啊。”
邊關月疑惑地看了看她,“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有嗎?沒有吧,你肯定是看錯了。”楚文姝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睜眼說瞎話。
心裏卻在吶喊,孤寡老劍修看點小冊子差點被同僚抓包,要是邊關月神識掃過來,絕對看得一清二楚,她能不緊張嗎?
邊關月狐疑地盯着她看,不搭理她那點小心思,舉了舉手裏的酒壺,“來找你喝酒,喝不喝?”
楚文姝想着計算邊關月走了,丢失的感覺也找不回來了,倒不如喝邊關月的酒壓壓驚。
“進來吧,酒放在桌子上就行,我去拿點下酒菜。”楚文姝像是被獵人盯上的可憐小白兔一樣,無知無覺地招呼邊關月。
“……”
記憶就停留在邊關月說真劍修喝酒就應該封住靈力,兩人比拼喝酒,越喝越多,那酒壺裏的酒就像倒不完一樣,最後楚文姝氣急,又灌了自己一肚子的酒水。
到這裏記憶戛然而止。
所以當楚文姝渾身酒氣看着神清氣爽的邊關月用留影石播放她大喊“要娶山長為妻”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被雷劈過一樣,捂住腦袋大聲“啊”了一聲。
“這是邪修新搞出來陷害學宮夫子的邪物嗎?”
萬年前魔族操控在栖靈大陸的邪修搞事情,想要大舉進攻,戰事一直持續到三千年前,以至于邪修泛濫,什麽壞事都能扣在邪修腦子上。
邊關月憐憫地說道:“你覺得是就是吧。”
楚文姝崩潰地揪住自己的頭發,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敢肖想山長她老人家!”
“我承認我是喜歡女子,心有雜念,但我萬萬不敢對山長她老人家起歪心思,真的,你信我,給我一百個狗膽,我也不敢包天啊!”
楚文姝抱住邊關月的大腿嚎啕大哭,拍着胸脯發毒誓,“若是我對山長心懷不軌,我立馬本命劍斷裂,從此修劍不成,道途無望,喝不了酒,看不了熱鬧,珍藏的畫冊子被老鼠叼走!我的誠心、我的清白天地可鑒啊!”
毒誓越來越狠,楚文姝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邊關月被她抱住大腿,跟着她哭的節奏一搖一晃,想抽出腿。
但楚文姝為了自證清白而牢牢抱住,就是不松開邊關月。
邊關月兩眼發直,這到底是懲罰誰啊?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對別人說你嫌棄山長嫌棄到要剖心。”
楚文姝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還不忘說:“我對山長她老人家只有崇敬喝尊重,毫無其他亂七八糟的意思。”
邊關月懶得折騰她,把留影石扔給楚文姝,“就只有這一個,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楚文姝長長地舒了口氣,“差點飯碗不保。”
邊關月拿出風月先生的畫冊子送給楚文姝,“送給你。”
楚文姝驚喜接過,找到同好的喜悅寫在臉上,邊翻看邊說,“邊夫子你也喜歡風月先生的畫?筆法如此細膩纏綿,果然是風月先生的真跡,這還是未賣出來的畫!”
“不喜歡,是你在喝酒的時候說自己要給風月先生當磨墨侍女,天天督促她畫畫,我才知道的,這是在你昏睡的時候拿來的。”
楚文姝感動于她和邊關月之間的同僚情,期期艾艾地打聽道:“邊夫子你認識風月先生嗎?”
邊關月面色古怪,沒有遮掩,直接說道:“認識,是我的學生。”
時間回到三個時辰前。
邊關月誘導楚文姝說要娶山長為妻之後就已經打算撤退了,然後楚文姝跑進屋裏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堪比春宮圖的畫冊子,要和邊關月一起分享,無比驕傲地介紹風月先生,她的畫冊在幾年前一擺出來就大受追捧,雅俗共賞。
畫的是兩個沒有靈根的權貴之女如何抱團取暖,暗生情愫,然後醬醬釀釀的故事,字跡娟秀,畫風溫暖中帶着幾分哀愁。
邊關月看不下去這種東西,但她不好牽連無辜的楚夫子,打算買一套風月先生的畫冊送給她,算是利用她的賠禮。
雖然沈雲溪不會遷怒楚夫子,但她不能不表示,索性投其所好。
好巧不巧邊關月拿着畫冊走在學宮的時候,被白琨姣的一個跟班看到,驚訝問邊關月原來喜歡這個,她那裏還有好多沒有放出去的稿,都可以送給老師。
邊關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菜解釋清楚她不喜歡這玩意,是一個友人喜歡,真的不是她,她的心早就給了劍道,看不得這種東西。
她想着楚夫子已經很慘了,還是不要再刺激她了,就沒有說楚文姝的名字。
最後小跟班很可惜地把畫都給了邊關月,還說不夠再問她要,她随時可以畫。
邊關月眯眼:“随時可以畫,你的任務?”
小跟班落荒而逃。
時間回到現在,就在邊關月要告訴楚文姝風月先生的真實名字時,被楚文姝打斷。
楚文姝目光呆滞:“請不要告訴我風月先生的名字,我愛她的畫,其他的已經無所謂了,随風逝去吧。”
邊關月覺得楚夫子受到的刺激太多了,這時候還是不要打擾她一個人的憂傷了,理解地點點頭,“回見。”
出了楚文姝的院子,就有人在邊關月耳邊吹氣說話,下一瞬人影顯形,“你還好意思和人家說回見,人家如此遭遇全是你一手造成。”
邊關月不适地揚了揚脖子,“回頭我讓風月先生多畫幾張,就不勞煩山長您老人家操心下屬之間的事了。”
“對了,還請山長做個好榜樣,要不然我也不會遷怒您的崇拜者,這事怎麽會變成這樣。”邊關月喟嘆一聲,“山長,您可不能再這樣了,不好。”
她一開始就想讓楚文姝罵幾句沈雲溪的,但楚文姝對山長的敬畏太過濃厚,死活不願意說,就變成了她誘導楚文姝說要娶山長為妻,當時沈雲溪就在邊關月耳邊笑出了聲。
邊關月坦然認錯:“這事是我做得不好,不該被憤怒沖昏頭腦,牽連了無辜之人,下次不會了。”
她決定多多補償楚夫子,喜歡什麽樣賭場都讓小跟班去畫。
沈雲溪無言,“下次是直接罵我嗎?”
“不愧是山長,知道的就是多。”
沈雲溪嘴角抽了抽,忽然想到什麽,嘆息說道:“其實在六年之後楚文姝就撞見了交畫稿的風月先生,那時風月先生已經結業,兩人不算是夫子和學子的關系,順理成章有了感情牽扯。”
按照真實的歷史,楚文姝和小跟班會在十年之後結為道侶,現在怕是不可能了,因為國都的一切都是沈雲溪截取過去的一個片段,從來都沒有未來。
邊關月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