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喜歡賞月

第53章 喜歡賞月

走在路上,邊關月搖頭嘆息一聲,“這年頭就連青皮也學精明了,知道不見兔子不撒鷹。”

在邊關月說出要和長孫瑞交易之前,長孫瑞都守口如瓶,沒有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從邊關月手裏拿到名額了,才說出來這件事。

再接着往下問,長孫瑞就說不知道了,因為他在哪都不受歡迎,沒人會把密謀當着他的面說出來,誰知道他會不會舉報第二次,礙于他是長孫家的寶貝蛋,沒人會招惹他,但也不會拉着他一起籌謀什麽,他能知道有人要圍殺邊關月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雲黛兮:“人家只是有些單純,又不是真的傻,換個人,都不一定和你做這樁買賣。”

“說的也是。”邊關月摸了摸自己的臉,稀奇地看向雲黛兮,“你說我怎麽就那麽招人稀罕呢?”

“你确定那是稀罕你?”雲黛兮笑出聲,“你要是把這話說出去,說不定會因為被惡心到了而少幾個敵人。”

稀罕不稀罕,不好說,但她就是見不到邊關月尾巴翹上天的得瑟樣子,讓人心癢,手也癢癢。

邊關月冷哼一聲,她對自己無比自信,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栖靈大陸最大的奇跡,才不信雲黛兮對她貶低的鬼話。

“對了,你為什麽不尋求林無眠和林家的幫助?”

“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和林無眠唐淺淺她們是朋友,不忍心把她們牽扯到我的事情裏來。”

雲黛兮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嘴角抽動一下,“這個理由太假了,下一個。”

邊關月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但不得不承認雲黛兮對她過于了解,一語中的。

“第二個原因是我覺得和林無眠做不成這樁生意,她在林家完全不如青皮在長孫家受寵,能不能調動那位練虛期的護道者還是一回事呢,青皮就不一樣了,我說出了遺跡讓長孫家幫咱們擋一下追殺,可沒有局限于他的護道者,就這樣,青皮都沒有讨價還價,可見他多有底氣,而林無眠就沒有這個底氣。”

邊關月本來打算青皮讨價還價的時候,她再順勢說出讓他的護道者出手的事,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也沒有想着打個折扣,直接一口應下。

雲黛兮輕飄飄地瞥她一眼,邁開步子,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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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大步追上她,“你走那麽快幹嘛,顯着你腿長?”

雲黛兮給她一腳,沒揣着人,也不惱怒,和她說起正事,“你就不着急?能進入澤林宴的外鄉人可不少,就算只有一半看你不順眼,那也足夠你喝一壺了。”

“這你就不懂了。”邊關月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拿出自己的令牌,拿給雲黛兮看,“這就是我的免死金牌,只要沒出了澤林宴,我就是上善學宮的夫子,夫子無緣無故受到了刁難,找山長求助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都打算好了,到時候打得過就自己上,打不過就大喊沈雲溪的名字。

至于別人怎麽想的,會不會破口大罵,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誰叫他們沒有為自己找個能扛事的靠山。

雲黛兮目瞪口呆,抛開臉面不提的話,這無疑是個很好的辦法,一起進來的外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沈雲溪一個,有她的幫忙,确實能保證她們的安危。

就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你是真的不怕人家把你留下來當驸馬,是吧?”

邊關月也覺得自己人見人愛,還真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什麽,揮揮手潇灑說道:“我相信她是個做大事的人,不會拘泥于小情小愛,我的價值遠不止做驸馬那一點,只要看得清這一點就不會做出那麽蠢的事。”

雲黛兮揉了揉眉心,覺得哪天邊關月被人強行擄走做壓寨夫人也是她自己作的,但她又不能坐視不管,只能拉住邊關月的缰繩,讓她不要那麽浪蕩不羁。

“你不要拿對待荒漠女王的方式對待沈山長。”

一個荒漠女王,一個澤林國的大長公主,都身居高位,都對邊關月起了心思,不過還是不一樣的。

燭黎起于微末,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靠自己,張揚姝麗的外表下從未失過謹慎小心,做事不會賭上自己的一切,理智可以戰勝自己的感性,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不會額外對邊關月做什麽事。

沈雲溪就不一樣了,從生前到死後她就沒有過過一天苦日子,一直都是澤林國的鎮國大長公主,地位崇高,和她的威儀貴氣和匹配的還有她藏在心底的戾氣以及随心所欲,澤林國一夜之間葬入沼澤裏,她又踽踽獨行了萬年,這種情況下做出什麽事都不足為奇。

哪怕沈雲溪對邊關月只是逗弄寵物的感興趣,也足夠支撐她把邊關月搶到自己手裏了。

要是邊關月真作妖作到頭了,沈雲溪一怒之下把邊關月留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或許不會永遠把邊關月留在澤林國,但讓她吃吃苦頭還是可以的。

“哦。”邊關月不走心地應付着。

“……我和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在聽?”雲黛兮眯起眼睛,不善地看向邊關月。

“在聽了在聽了。”邊關月摸着下巴說道,“我就是在想像山長這樣單身了萬年,又經歷了世事滄桑,是不是很适合修習無情道?”

雲黛兮頓了頓,倏然嘆氣,“你還記着呢?”

“怎麽記不得,這可是我人生裏為數不多的失敗。”邊關月聳了聳肩,“你知道的,一般沒有我做不成的事,偏偏我就是連無情道的門都摸不到。”

當時被拘在繁枝峰時,邊關月也想着入個門,糊弄糊弄傅清梧,誰知道無情道緊閉大門,死活不開門,讓她根本進不去。

她明明沒有愛慕之人,也沒有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心境寬闊,裝得下天地萬物,怎麽就連無情道的門框都看不到,這不就是說她悟性不如傅清梧嘛!

再加上問仙臺上傅清梧冰冷的目光和判詞,邊關月一想到這件事就咬牙。

這件事雖算不上一根刺,但一想起來就如鲠在喉。

其實雲黛兮對傅清梧的感官挺好的,能忍受邊關月這麽個徒弟還不把她逐出師門,得是多好的脾氣,主要是她對邊關月産生了別的感情以後就自動把傅清梧當成需要讨好的長輩了,可是問仙臺一事她雖沒有親眼看見,但事實确實能看得見的,做不得假。

“你當時不是抵觸無情道嗎?為何還那麽在意?”

邊關月幽幽說道:“我不想和我不行,這能一樣嗎?”

雲黛兮被噎住,對此無話可說,在莫名其妙的方面,邊關月總是有着不為人知且難以理解的堅持和勝負欲。

簡而言之,就是不允許自己輸給任何人,她可以不學,但不能不行。

還沒等雲黛兮安慰她,邊關月就自己調節好了心情,很能自我安慰,“算了,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沒有就沒有吧。”

“……”雲黛兮看着她,真摯說道:“你開心就好。”

邊關月試探說道:“不用管你的死活?”

雲黛兮二話不說,直接出拳,打到邊關月胳膊上,可惜力道輕飄飄的,冷哼一聲,“你可得保護好我,要是我出了什麽事,雲族借此讓你贖罪,交出劍骨和劍仙傳承怎麽辦?”

邊關月攥住她的手腕,不如她再打第二拳,皺了皺眉,“不至于吧,你這個嫡系大小姐在族裏那麽沒份量的嗎?”

雲黛兮把皓白手腕抽出來,平靜地說道:“族裏不止我父親這一脈,就算他願意護着我,也擋不住族裏其他的聲音,用我換你的劍骨和劍仙傳承,這也是個好買賣,有人動心很正常。”

其實要不是顧及臉面和名聲,當初追殺邊關月的修士還能翻上一倍。

按理來說,以邊關月的價值,跟着去荒漠追殺邊關月的人有點太少了,估計是邊關月走得毫不留情,沒給很多人反應的時間。

邊關月故作憂愁地長長嘆息一聲:“這也不怪你,擱誰都是這樣的結果,誰叫我那麽受歡迎呢,你也不用過度自卑,能有我這個朋友,就偷着樂去吧。”

“是啊。”雲黛兮連連冷笑,“和你待在一起,和舉世皆敵也沒差別了,确實是我的福氣。”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兩人你來我往地拌嘴回了宅子,推開院子門就發現林無眠和唐淺淺都沒有睡,坐在之前吃飯的位置上靜默喝茶,中間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聽到聲響,林無眠和唐淺淺同時擡頭望過來,眼睛都在茶霧彌漫間變得很濕潤。

邊關月詫異地問道:“怎麽還不休息?”

雲黛兮說了句公道話,就是語氣不陰不陽,“你以為都是你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修士哪有那麽多的覺要睡。”

“你說得對,要是态度再好一點就更完美了,剛才你受的氣不都還給我了嗎?怎麽還能接着生氣、”

林無眠連忙起身說道:“是我睡不着,也靜不下來心修煉,就在院中坐坐,小淺她是陪着我。”

邊關月了然:“我記得你很喜歡晚上賞月。”

一句話下來,在場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

雲黛兮擡眸冷視着林無眠。

唐淺淺端坐在原地,并未去看任何人,臉色有些發白,身形單薄,在濃重的黑夜裏顯得愈發病弱。

林無眠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顫,臉上帶上了些許笑意,“無事做的時候,賞月是個很好的消遣。”

除了邊關月,其他人都知道此月非彼月,可沒人願意打破表面上的平靜,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是最後的勝利者。

“很高雅。”邊關月伸了個懶腰,“你們看吧,我回去休息了,我的消遣就是睡覺。”

雲黛兮不動聲色收回視線,走在邊關月身邊,笑着說道:“我也沒有那麽多的閑情逸致。”

林無眠感受着邊關月路過自己時帶起的風,以及可以灼傷人眼睛的衣角,她恍惚聽到血液裏流淌着和外表不符的叫嚣、躁動,可在觸及身側唐淺淺沒了血色的側臉時,天平不自覺地傾斜了,心中的掙紮似乎也有了結果。

她不會答應澤王後裔說的合作,但是小淺很需要生木之珠,她會幫邊關月搶到澤水之珠,只是……

在邊關月和雲黛兮回了各自房間,關上門的瞬間,唐淺淺握着林無眠垂落的手掌,擡臉溫軟一笑,“是夜間太冷了嗎?小眠你的手有點涼。”

林無眠搖搖頭,用靈力溫熱掌心,幫唐淺淺捂熱了手,故作輕松地笑道:“還說我呢,你的手也不是很涼嗎?”

唐淺淺歪頭看她,不在意地說道:“我體寒,涼着也習慣了。”

“會有辦法的。”林無眠擠出笑容安慰唐淺淺,也像是說服自己。

*

邊關月在宅子裏待了三天,期間讓雲黛兮遮掩動靜,幫她護法,她要突破元嬰。

其實根本沒有護法的必要,再來一次,邊關月只會更順利地突破境界。

雲黛兮靠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邊關月在床上盤膝打坐,周身氣質柔和下來,看着像是個人畜無害的溫婉美人。

對于她的目光,邊關月已經很熟悉了,并沒有做出回應,全身心投入在自己的丹田裏。

金丹煉成,脫離丹室,化做一顆瑩瑩靈丹,上沖中宮位置,尋着離宮陰神,聚結合體在泥丸宮裏,霞光滿室,遍體生白,而又回歸于腹內元神處,合化為命胎。疊起蓮臺,虛養命胎,進而胎化元嬰,養育健全,冉冉而出天門,旋而又回。

邊關月看着丹田裏縮小版、正在沉睡的自己,神光內斂,威勢不減,像是并未出鞘已然寒光凜凜的利劍,越來越順眼,她怎麽那麽好看那麽強呢。

她覺得現在的元嬰可以打以前三個自己。

雲黛兮察覺到她氣息變化,神情有些得瑟,也不知道在那閉着眼美什麽呢。

“完事了就睜開眼睛,回味什麽呢。”

話說出去,雲黛兮就覺得不妥,這話怎麽奇奇怪怪的,但說出去的話又收不回來,只能平靜地迎上邊關月的目光。

邊關月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嘿嘿一笑,“我那麽厲害,多高興一會怎麽了,等着我帶你大殺四方。”

“我只希望我們可以順利離開,少一點波瀾就好。”

邊關月聳了聳肩,把一只腳搭在旁邊的凳子上,“這事也不取決于我啊,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

有人要殺她,她總不能站着一動不動讓別人殺吧?

雲黛兮用手肘撐在椅背上,另一端撐着腦袋,長發散落,灑在肩上,黑白相間,更襯得她瑩白如玉,目光輕飄飄地落在邊關月身上,又好像沒落到實處。

屋子裏只有她們兩個人,氣氛莫名溫情。

邊關月沒等到她的回話,朝着雲黛兮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她正眼神譴锩看着她。

“……你喝醉了嗎?眼神怎麽那麽迷離?”邊關月真誠發問。

配上她誠摯的小表情,顯得十分的陰陽怪氣。

如果不是知道這厮是個萬年不開竅的呆瓜,雲黛兮還以為邊關月會故意挖苦她。

雲黛兮反問道:“你沒長鼻子嗎?難道聞不出來我又沒有喝酒?”

現在她已經不生多餘的氣了,那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

再怎麽生悶氣,邊關月也不會理解她生氣的點在哪裏。

邊關月還真往前湊了湊,聞了聞,實誠地表達出自己的觀點,“沒喝酒,那你怎麽回事?感覺你軟趴趴的,沒有精神氣。”

雲黛兮一秒坐直,立馬變得活力四射起來,聳了聳眉,“我就不能是累了嗎?”

軟趴趴的?邊關月還挺會說話!

邊關月:“可以可以,你現在看着就很強健。”

雲黛兮受不了了,這厮一張嘴就能氣死人。

她起身飛撲過去,弓着腰,掐住邊關月的脖子,腿壓在邊關月的大腿上,“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一個合格的劍修最應該做的事就是閉嘴!”

邊關月眨着大眼睛無辜清明地看着她,雙手握着雲黛兮的手腕,想讓她松開自己,但又怕弄傷她,只好和她講道理,“你的頭發蓋住了我的眼睛,快下去,我別扭疼你了。”

“我數十個數,你還不放手,就不要怪我不尊老了。”

雲黛兮的視線從邊關月清亮燦然的眸子移到她微微長着的唇瓣,嘴唇略薄,但唇珠很好看,親着應該是很好的滋味。

這樣想着,她驟然回神,像是被燙到眼睛一樣斂眸,又看到邊關月被掐住的脖子,下颚弧度優美,白皙光滑,手感細膩,就是被她掐出了紅痕,像是白玉生暈,美不勝收。

“……六、五、四、三。”

不用邊關月采取措施,雲黛兮就嗖的一下從邊關月身上下來,一下子推到牆角,把雙手背到身後,竟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邊關月。

邊關月左右扭動脖子,扯了扯衣領,獰笑着看向雲黛兮,“現在你知道怕了?剛剛你膽敢以下犯上,簡直不可饒恕!”

雲黛兮輕咳一聲,撚了撚指尖,“是你先不好好說話的,這一局是你先挑起來的。”

“我分明是在關心你的身體健康!”邊關月忍不住拔高聲音,随之響起的是敲門聲,她隔空點了點縮在牆角的雲黛兮,“你現在那待着,咱們的帳等會再算。”

門打開,敲門的人是唐淺淺。

邊關月知道來的人只有她一個,還是習慣性地往她身後看了看。

林無眠和唐淺淺這倆人平時都是成雙成對,很少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所以她才會多看一眼。

唐淺淺自然沒有錯過這一眼和此刻邊關月略微淩亂的衣衫,臉上笑意不減,遞給邊關月一大瓦罐的魚湯,就算蓋着蓋子也能聞到往鼻子裏鑽進去的濃郁香味。

“馬上就是澤林宴,我想着除了休息調整,還可以吃點東西補一補,好為明天的澤林宴做準備,看到你房間的結界散去,想着你應該是出關了,就給你送過來。”

邊關月掀開一看,“哇哦”一聲,“靈目明魚,這個魚我都沒吃過幾次,難弄到還難很做,有心了!”

“有我的那一份嗎?”聽着門口的對話,雲黛兮步調舒緩地走過來,眼睛緊盯着唐淺淺的臉看,像是真饞那點魚湯一樣。

唐淺淺柔柔一笑:“有的,雲小姐的那一份還在廚房,我不能确定雲小姐是不是關月這裏,就先端過來一份。”

“你和我一起喝就是了。”邊關月偏頭看她,“不是讓你罰站的嗎?”

雲黛兮給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猜去,“我看上去很像你的學生嗎?”

“不都是打不過我嘛,有什麽區別。”邊關月嘟嘟囔囔。

雲黛兮不再搭理她,對上唐淺淺瞳色淺淡但透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睛,展顏一笑,“有心了,我喝邊關月這一份就好了,要不進來和我們一起?”

分明是邊關月的房間、邊關月的地盤,雲黛兮表現得比邊關月還要像主人家,在招待唐淺淺進來做客。

雲黛兮還拍了拍抱着瓦罐的邊關月,“你不覺得你有點擋路了嗎?”

邊關月狐疑地看了雲黛兮一眼,順從讓開。

總覺着雲黛兮現在的樣子很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可雲黛兮又沒對唐淺淺做什麽,還滿面笑容,總不能因為雲黛兮讨厭唐淺淺,就說她對人家有壞心思吧。

唐淺淺輕輕擺手拒絕,微微一笑,并不動容,“不了,小眠那邊我還沒有送呢,就先不打擾了。”

雲黛兮揚起的笑容非常真誠,語氣熟稔,“那确實得趕緊給林道友送過去,可不能讓林道友因為我們而久等了。”

邊關月眼睛差點不夠用,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有些不明覺厲,感覺發生了很費腦子的事情,可是她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麽事。

唐淺淺颔首道:“那我就先失陪了。”

雲黛兮目送她離開,轉頭就把邊關月懷裏的瓦罐搶走了。

邊關月氣得連門都忘記關了,追着雲黛兮往屋裏走,“你就那麽饞?”

唐淺淺回眸,看到邊關月青松般挺直的背影和垂在身側的衣角,目光閃了閃,才向廚房走過去。

雲黛兮随手一揮,帶起的風把門關上,對着邊關月擡了擡下巴,“我不饞,但我喜歡虎口奪食。”

邊關月一手用胳膊環住雲黛兮的脖子,一手拿過瓦罐,收緊胳膊,勒住雲黛兮,“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我從來沒有這樣錯誤的認知。”雲黛兮被迫擡高下巴,靠在邊關月懷裏,冷哼一聲。

邊關月松開她:“一報還一報不好,所以我決定我喝湯,你吃肉。”

靈目明魚做的魚湯精髓就在魚湯裏了,邊關月還真是一點都不虧待自己。

“……魚刺都可以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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