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死一線

第54章 生死一線

翌日,邊關月換上自己夫子服飾,也給浮光劍換了個新劍穗,神采奕奕地去和學宮其他夫子學子會和。

楚文姝也在,不知道是不是來湊熱鬧的,圍在小跟班身邊嘀嘀咕咕不停。

邊關月走到白琨姣身邊,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讓她看那邊,“你的小跟班快讓楚夫子搶跑了,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白琨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老師你有點幼稚,我早就過了讓所有人圍着我轉的年紀。”

邊關月默默給她豎起大拇指,好一個成熟穩重的學生。

“總感覺你在說我的壞話。”白琨姣懷疑地看着她。

“沒有啊,我都沒有張嘴說話,你想太多了。”

梁玄感梁山長走過來,滿意地看着學宮精神飽滿的夫子和學子們,開始了一通激情講話,細數上善學宮的輝煌歷史,作為學宮的夫子學子也要奮發進取,絕不能墜了學宮的名聲……

白琨姣無聊地打哈欠,她不困,就是想閉眼睛睡覺。

邊關月和沈雲溪說悄悄話,“你的良心不痛嗎?梁山長才是學宮唯一的山長,你一來,就讓梁山長成了副的,啧啧啧。”

“你話很多?”沈雲溪覺得她好吵,但為了自己的名譽,還是解釋道,“山長的位子本來就是皇室擔任的,只是那時我覺得自己實在做不來山長,傳道授業解惑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現在澤林國重啓,回到過去,我撥亂反正怎麽了?”

“不怎麽,你好棒棒哦。”

“‘……’”沈雲溪拳頭硬了,一腳揣在邊關月的屁股上。

把她踢得往前趔趄一下,沖力太大,接連撞到幾個人,從後面沖到了前面,和梁山長面面相觑。

梁山長驟然看到邊關月,驚得連下面要說的話都忘了,“邊夫子,你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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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還莫名激動的夫子學子們在梁山長的長篇大論下無聊地放空眼睛,有的甚至還封閉了自己的聽覺,現在看到邊關月突然鑽出來,都振奮起來,目不轉睛地看着邊關月的背影。

邊關月指着後面沈雲溪溢出的氣息,淡定說道:“山長她老人家讓我說一聲,您講得太好了,可以找時間去找她,講一下您對學宮未來的展望和計劃,越詳細越好。”

梁山長驚喜點頭,“是是是,澤林宴後我就立即去找山長。”

天啊,山長終于想起她手下還有個學宮嗎?

被那麽一打岔,也想不起來問邊關月為什麽突然蹿到前面的事了。

梁山長講不下去了,揮手讓他們做好準備,一會就啓程前往皇城。

重新走到後面的邊關月對上白琨姣懷疑的眼神,“怎麽這樣看着我?又想面壁思過了?”

白琨姣立馬憤憤不平地頭扭過去,心中疑窦增多,“姑外祖母她真是讓你這麽告訴梁山長的?她不是最不喜歡別人對着她長篇大論了嗎?梁山長那麽能說,姑外祖母還不得煩死。”

“是嗎?那我不知道,反正我理解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她。”邊關月若無其事地說道。

從沈雲溪的行為裏,她感受到了這個意思,迫不及待地了解梁山長對學宮未來的展望,反正她就是這樣理解的。

白琨姣見她太過坦然,沒了對邊關月的懷疑,倒是多了點自我懷疑,“難道姑外祖母真的年紀大了,聽得進去唠叨了嗎?”

邊關月撲哧一笑,受到兩個人的注目,立馬把臉板起來。

沈雲溪還沒走,正陰恻恻地看着邊關月,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說道:“你是真的不打算出去了嗎?”

“那倒不是。”邊關月揚起一張清絕的臉,看起來異常真摯地說道,“我屬于萬年後,來這裏就是為了天材地寶,沒想到能遇到山長那麽風華絕代的人物,只此一項便值得我千裏迢迢來明霞域了。”

咦,這話說着好耳熟,好像對別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有嗎?

記不得了,記不得了。

她又補充說道:“當然,能拿到天材地寶更好了。”

萬一她那麽一說,沈雲溪還真不把寶物給她了怎麽辦。

沈雲溪啞口無言,新奇地看着邊關月,“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是嗎?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邊關月不走心地敷衍道,看向只有一道虛影,外人都看不見的沈雲溪,皺了皺眉,“你已經把生木之珠剝離出來了嗎?”

“你不是急着要天材地寶嗎?我不得讓你得償所願啊。”沈雲溪看向邊關月深沉的表情,倏然一笑,“行了,別皺着臉了,要出發去皇城了,別讓人家都等着你。”

邊關月呼出一口氣:“總覺得快要到手的生木之珠夾雜着你的血淚,有種我見死不救的感覺。”

“……那你還要不要?”

“要!”邊關月斬釘截鐵地說道,煮熟的鴨子怎麽能飛了呢。

沈雲溪無語:“你就不能多品行高潔一會嗎?也讓我覺得就算死了也值了。”

邊關月眨巴眨巴眼睛,一邊跟在其他夫子身後走着,一邊和沈雲溪密語,“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東西到了我手裏,我絕對不會浪費的。”

沈雲溪目光深深,想到自己在問蒼天裏看到的畫面,沉默許久,東西給了邊關月,能不能拿得住還要看天意。

“對了,你什麽時候打算告訴白琨姣真相?”

“不用。”沈雲溪表情冷漠,“出了澤林國,她就會記起一切。”

作為白琨姣的老師,邊關月的心也很冷硬,“出了澤林國,可能會有一場惡戰,也不知道白琨姣能不能回過神。”

“實在不行,你就弄個禦獸袋,把她裝進去。”

邊關月目光驚嘆地看着她,“好辦法。”

到了皇城,沈雲溪的虛影慢慢凝實,全身透着一股木靈氣的清靈,不過外人仍是看不見她。

邊關月也搞不清她現在是什麽狀态,估計還沒和生木之珠徹底分離。

很快她就不關注沈雲溪了,而是打量皇城裏的建築和人。

文臣武将以及子嗣後裔都坐着轎子排隊進入皇城,衣着華麗,談笑風生。

和臣子并行的是上善學宮的修士。

他們這一隊人為了不給學宮丢人,都頗為肅穆,夫子都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各自飛學生,看起來非常莊重有氣勢。

讓人一看就不禁感嘆,不愧是上善學宮。

邊關月眼尖地看到最前面的梁山長的胡子得意翹了翹。

白琨姣也看見了,本來指給邊關月看,但路過那麽多熟人,她為了裝腔作勢,硬是克制住了自己。

她身後的兩個小跟班也是如此,下巴高高擡起,脊背筆直,像是氣勢洶洶走上飯桌的大公雞,就差喔喔叫了。

旁邊有人看見她們,發出竊竊私語的讨論聲,她們聽見動靜,表情更冷傲了。

“嚯,混世小魔王……琨姣郡主怎麽也來了?”

“她還不得所有東西都搶走?”

“不至于吧,今天是什麽日子,國主不會讓她那麽放肆的。”

“什麽啊,上次國主五百歲千秋宴,她硬是下面獻給國主的賀禮給要走了,國主還笑呵呵的讓她随便選。”

“誰叫人家父族母族都厲害呢,比不過比不過。”

“……”

邊關月忍了又忍,臉上還是帶上了笑意,她這個混世大魔王能有個混世小魔王做學生,還挺有意思的。

難不成沈雲溪就是因為這個,才想讓她管束白琨姣的?

這樣想着,就走到了大殿裏,跟着坐在梁山長後面,本來學子應該是坐在外面的,但誰能讓白琨姣坐在外面吹冷風呢?

于是上善學宮一行人都被安排在了殿內,甚至在殿中的位置還比較靠前。

其他人都很克制,唯有小眼神四處亂瞟,看起來非常拘謹 。

邊關月倒沒有不自在,她天生大心髒,最是叛逆,從不覺得那些坐的位置比她高的人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就算當年雲族族長帶着愛女雲黛兮來無極道宗議事時,邊關月也能把雲黛兮打敗再坑一筆。

想到雲黛兮,她忍不住眺目遠望,往殿外看去。

澤林國各地的學院、軍中以及散修都是坐在殿外的大廣場上,而捐錢進來的二、三百人都是坐在角落裏,連宮女都不會過去招待的那種。

雲黛兮就坐在那裏,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修士,她表情冷凝,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很像最開始她們認識時的樣子,目下無塵到想讓人捉弄,看她跳腳的樣子。

許是邊關月的目光過于惡意,讓雲黛兮皺了皺眉,察覺到了窺探感,忍不住四處看了看。

邊關月移開目光,并不心虛地想着,也不怪她壞心思愛欺負人,還是雲黛兮長了張挨欺負的臉。

除去雲黛兮,她還看到了很多熟人,林無眠、唐淺淺、青皮……還有三四個面熟的修士,個個表情嚴肅,眼底壓抑着蠢蠢欲動的興奮。

邊關月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酒水,一飲而盡,才壓制住從心底漫出來的戰栗感,卻仍是情不自禁地握住浮光劍的劍柄。

浮光劍在她手裏顫了顫。

她用舌尖抵住腮邊,告誡自己,要忍耐,時間還未成熟,馬上就能大戰一場了。

邊關月不是個嗜殺的人,就像那日在地牢裏和傅清梧對峙時說的那樣,她只殺該殺之人,浮光劍不沾無辜之人的血,除了斬殺食材,她其實不是很喜歡殺生。

但由于過于旺盛的精力,她有些好戰,也算不上好戰,她就是喜歡在戰鬥的時候那種專注到忘卻一切的感覺。

所以她喜歡挑戰比她強的人,或是別人圍攻她一個,喜歡生死一線時的驚顫,因為這樣她不需要留手,不用擔心一不小心把對手重傷了。

從中域被人追殺到荒漠,這期間她因為不能拔劍反擊,心中一直燒着一股邪火,就連雲黛兮都沒有看出來,哪怕是重新入道,殺了很多發狂的妖獸也沒有澆滅心中那股火氣。

既然一些手下敗将糾結起一群廢物想要圍殺她,那就讓她看看他們有什麽本事吧。

邊關月閉眼養神,平複自己激蕩的心情。

坐了一會實在坐不住的白琨姣站起身,想拉着邊關月去看看她在皇城裏單獨的居所,想着邊關月住那麽小的宅子也不容易,得讓她看看,見見世面。

至于為什麽不是叫兩個小跟班?不為什麽,就是覺得她倆不會願意去,反正白琨姣不會承認自己喜新厭舊,現在覺得邊關月比其他人有意思多了。

白琨姣從後面拍了拍邊關月的肩膀,走過來問道:“趁現在舅舅還沒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透口氣?順便讓你看看我在皇城的地盤有多大。”

邊關月平靜地坐着,頓了一下,才睜開眼睛,從下而上地目視白琨姣。

明明白琨姣才是那個站着的人,她卻感覺到了自己的神魂顫抖不已,在叫嚣着遠離面前人。

這讓她驚懼又不服氣,從心底傳出的聲音,讓她鏟除對她具有威脅的邊關月。

被邊關月随意地看了一眼,不帶任何威勢,可那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已經席卷而來,讓人渾身發冷,忍不住逃離。

白琨姣臉上閃過細微的龍氣,差點被邊關月一眼看出原形。

還是沈雲溪及時壓制住白琨姣,不讓她當場化作蛟龍。

她揪着邊關月的耳邊大聲嘶吼,“你不能讓我安生一會嗎?怎麽就那麽多的幺蛾子!”

剛才沈雲溪的神魂還在俯視整個國都,朝服萬年如一日地穿在她身上,她沉默地看着她的家國親人,背負着身死國滅的巨大仇恨,卻無法親自報仇,哪怕是“看到”了仇家慘痛的未來又如何,澤林國早在萬年前淪為一望無際的沼澤了。

就在她心緒起伏時,皇城大殿裏白琨姣的龍氣一閃而逝,身後閃過白色蛟龍的虛影,驚得她立馬出現在大殿裏,出手壓制住白琨姣,

好在她補救及時,加上她算是遺跡的半個主人,封鎖了這一片空間,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不對勁,這才有心情去質問罪魁禍首。

邊關月也很冤枉,先是把發走被一個眼神吓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白琨姣,又嘴唇微動,朝着沈雲溪喊冤,“我就只是看了她一眼,僅此一眼而已,誰知道她繃不住當場炸了,你和她都吓了我一跳好不好?”

“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沈雲溪可是知道邊關月是什麽樣的人,“你的一眼是不是和別人的一眼不一樣?不要玩文字陷阱,我不蠢!”

邊關月驚詫地看着她,無比驚訝地問道:“我也沒有說過,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就好像我們認識了許久,難不成你的神識都能覆蓋整個栖靈大陸了?!”

說到最後,邊關月看沈雲溪的眼神都不對了。

“既然如此,你和生木之珠還是不要分開了,我拿着生木之珠帶着你揍遍整個修真界,稱霸栖靈大陸,你我聯手,什麽無極道宗瓶瓶罐罐的,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沈雲溪拳頭握緊又松開,最後深深地看了邊關月一眼,直接封禁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選擇眼不見心不煩,直接離開。

就這樣的貨色還嫌棄,不想當她的驸馬?給她養馬都不夠料。

邊關月瞪大眼睛,想說等等,她還有件事突然想起來,沒有問呢。

只是話到嘴邊,全成了唔唔唔,這次還是讓她能發聲的。

下一瞬,沈雲溪身影消失,這片靜止空間重新融入繁華喧鬧的世間,歌舞聲、敬酒聲、說笑聲……各種聲音和喧騰的熱氣都傳了過來。

原來國主已經攜帶王後過來了,坐在上首,歌舞也已經開場。

邊關月忽視白琨姣欲言又止的小眼神,長長地嘆了口氣,生前修為高死後和寶物融為一體很厲害嗎?

她邊明燈不服氣!

出去以後就讓白琨姣感受到這種有話不能說的痛苦,能和她感同身受痛苦的才是好學生。

剛開始的活動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和熟人敬敬酒。

本該滿場亂竄的白琨姣此刻表現得異常冷淡,像是對這種交際活動感到厭煩,惹得兩個小跟班都圍在她身邊,擔心是不是宮女送過來的是假酒,不對,白琨姣一直給自己灌的是茶啊。

這玩意也能把自己喝暈?

前幾天的時候白琨姣就在私下裏嚷嚷要讓邊關月看見她在國都的人緣和號召力,怎麽現在那麽安靜,安靜到有些自閉。

就連上首的國主夫妻連頻頻看過來,還交頭接耳幾次,臉上滿是驚訝,似是不相信那個坐姿安靜乖巧的小孩是她們的外甥女/侄女。

不一會,有宮女捧着一盤靈氣四溢,晶瑩剔透的靈果走過來,送給白琨姣,還帶來一句話,“國主問郡主您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一會去陛下的私庫逛逛?”

白琨姣下意識看向邊關月挺直的脊背,神思不屬地回話,表情有些深沉,“告訴舅舅我沒事,就是今天想做個成熟的大人。”

宮女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地上去回禀國主。

邊關月等人走了,才嘲笑出聲。

她自覺給了學生面子,但問題是白琨姣不這樣想。

笑聲清晰地傳入後座白琨姣的耳中,讓她噌的一下臉紅了,不止臉,脖子、耳朵都是紅的,若是化作原形,定是威風凜凜,又紅彤彤一長條的蛟龍,要是誰看見了她的樣子,說不定還要惱羞成怒。

白琨姣唰得站起來,把一盤果子拍到邊關月桌子上,甕聲甕氣地說道:“給你吃。”

邊關月接住那個被甩出來的靈果,驚訝一聲,“靈碧果,這果子可是難得,你真要都給我?”

白琨姣就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她知道這東西珍貴,但還是潇灑地揮揮手,“都給你了。”

從某方面來說,白琨姣在邊關月面前顯擺的目的确實達到了。

因為邊關月在後悔,早知如此,當初就不當白琨姣的老師了,而是成為她的同窗,随便忽悠這個敗家女一點東西都夠她這一趟回本的了。

靈碧果和一百萬的珠子相比,還真不好說哪個更珍貴。

想來是靈碧果更難得,因為一百萬可以賺來,但一百萬還不一定能買到一盤子的靈碧果。

邊關月轉身給白琨姣一個大拇指,贊嘆一聲,“琨姣郡主,夠豪氣。”

一盤子共有九個靈碧果,雲黛兮、劉海粟、奴真、賈小寶每人一個,剩下五個全是她的……嗯,算上林無眠和唐淺淺吧,好歹同行三個月。

邊關月把另外六個收進儲物戒指,美滋滋地啃完三個靈碧果,吃完拍拍手,也到最後的環節了。

——國都幻境試煉。

大殿裏外都寂靜下來,有身着蟒袍的王侯站起來,用在大殿外面也聽得很清楚的聲音講述試煉規則。

邊關月聽了咦耳朵,簡單地說,就是他們會以真身進入到一個和國都一模一樣的幻境裏,除了皇宮裏幾座重要的宮殿,其餘的一應俱全,多出來的就是施加在修士身上的重壓,幻境裏的時間比外界慢了十倍,也就是說幻境裏過了十天,外面才過去一天。

從剛剛入夜到天亮之前,這場試煉差不多能結束。

天材地寶也都放在其中,只不過寶物都長了腿,自己會跑,需要修士自己去降服。

最後一條是死傷自負,不過可以提前選擇退出,大喊一聲退出即可,出來以後會有醫修進行診治。

宣布完畢,從國主掌心裏飛出去一座國都外觀的模型,飛到外面的空中,像飛行靈舟一樣驟然變大,然後慢慢縮小,天空中多了一道和國都最大城門一模一樣的入口。

一時間全場靜默。

白琨姣率先朝着空中入口飛過去,哈哈大笑,“那我得看看我在皇城裏的住處是不是和外面的一模一樣了。”

國主夫妻搖頭失笑,“我就知道這丫頭會這樣。”

大臣席位裏,欣慰與家中一霸終于長大了的白父無奈起身,朝着國主行了一禮,“小女頑劣。”

國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無礙,都是我和王後寵着的嘛。”

還未進去的邊關月心想,想來白琨姣真正的父母親和其他親人都是為澤林國而死,要不然沈雲溪不會給白琨姣那麽幸福具象化的一生。

随後她便不再細想,化作一道流光鑽進城門。

學宮其他夫子自持身份,不願和小輩相争,她可不是這樣的人,寶物該拿還得拿。

進入以後,邊關月恍惚一瞬,還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三個月前的時間節點,因為幻境裏的國都和外面的分毫不差,就連攤子上熱氣騰騰的茶水、熱湯、混沌……都完美複刻。

除了沒有活人,可以說就是另外一個國都。

邊關月驚訝中,忽然朝着身側一躲,避開刀氣,反手拔劍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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