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大幕拉開
第63章 大幕拉開
連環幻境做好以後,再進去國都秘境已經大變樣,就算當初澤林國遺跡親歷者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邊關月坐不住,體驗了一番,硬是落荒而逃,生平第一次未戰先怯,覺得人生徹底無望,這個仙修着實在沒什麽意思,還不如找塊田去種地。
出來以後,邊關月心有餘悸地松口氣,“還好都是假的,不過還是有點問題,在我心境最波動的時候我隐約要醒過來,若是高階修士進入,單憑修為,是可以掙脫出來的。”
雲黛兮作為秘境主人,是可以看到整個秘境的,自然也知曉邊關月在幻境裏的經歷,忍着笑說道:“你想太多了,澤水之珠裏的秘境連一方小世界都算不上,承受不住化神及其以上的修士,屆時控制進入的修為就行了。”
修士坐化之後怎麽演變成秘境?是因為化神期以上的修士的丹府可以變成和儲物裝備一樣的空間,修士隕落之後,丹府自成一方小世界。
澤水之珠裏的國都秘境不是如此,全靠精純的能量維持的,自然不一樣。
邊關月覺得丢臉,看雲黛兮笑得太歡快,選擇同歸于盡,“那你也要注意點,到時候火力全開,秘境進入那麽多人,你能不能承受得住還是個問題,可別被吸成幹屍。”
雲黛兮一招制敵:“那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邊關月敗退,無話可說。
不過輸人不輸陣,她抵死耍賴,“可成果是咱們大家的,有錢一起花嘛。”
雲黛兮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這說得雲族大小姐是個窮鬼一樣,她缺這仨瓜倆棗嗎?
而且又不是和她一個人分,她身後還有那麽多人呢,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她寧願兩個人狼狽為奸,也不願意一群人團夥作案,這能一樣嗎?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邊關月雖然察覺不到雲黛兮複雜詭異的心理活動,但也是知道雲黛兮是這裏最沒必要和她一起胡鬧的人,能一起幹這事,那真是親朋友了。
“雲姐姐,人美心善,俠義心腸,吾之楷模。”
Advertisement
“閉嘴。”
“好嘞。”
為了防止雲黛兮被吸成幹屍,邊關月把自己的家底都給了她,還去鼎寶商行賣了一大把儲物戒指,換來的靈石也都給了雲黛兮。
其他人也把自己的靈石都給了她,權當是支持邊關月的事業了。
邊關月看着滿院子堆積的靈石,和靈脈也沒什麽區別了,吸吸鼻子,“不成功便成仁,這票買賣做不成的話,到時候咱們都得去賣身。”
雲黛兮看着邊關月掰着手指頭數着什麽,便好奇問了一聲,“你在幹什麽?”
邊關月面色深沉:“在數我能帶着你們去吃哪個漂亮美人的軟飯。”
“……”雲黛兮咬牙切齒,“你一定會成功的,不,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她已經不想知道邊關月都把誰放入了她的吃軟飯備選名單裏。
姜偃忽然出聲,“幻境不會崩塌的。”
邊關月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在陣法上,她還是很相信姜偃的手藝的。
倒是雲黛兮狐疑地看了姜偃一眼。
*
春光明媚的清晨,是太庸城修士凡人最尋常的一天。
忽然有人咽了咽口水,驚呼出聲,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快看,你、你們快看那是什麽!”
周圍的行人下意識地朝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望去,也不禁驚愕出聲,只見雲層中隐約顯露出一條白色的修長虛影。
“龍、是龍!”
蛟狀魚身而蛇尾,皮有珠矍,似蜥蜴而大身,有甲皮,可作鼓。
蛟,龍之屬也。池魚滿三千六百,蛟來為之長,能率魚飛,置茍水中即蛟。
一條通體潔白的白蛟在雲中搖曳舞動,周圍的雲層恍若流水,随着白蛟的心意而動,像是拖着白蛟游動一般。
白蛟仰頭輕吟,清亮的龍吟呼嘯而出,由遠及近,傳遍整個太庸城。
雲層彙聚,沒有雷聲閃電,一場春雨傾覆而下。
雨水澆在身上,帶來冰涼的觸感,濕漉漉的并不舒服,就算是這樣,也有很多人不願意離去,修士也是如此,都怔然地站在大街上擡頭看天上的白蛟玩耍着龍珠。
神光綻放,五彩霞光溢出,水澤之氣彌漫而出,雲氣和龍氣相互交織,白蛟遨游天際,牽動雲霞,龍珠在白蛟身上滾來滾去,十分靈動。
這是蛟龍戲珠!
直到晚霞升起,白蛟的身影才消散,觀者皆恍然若失,無法回神。
期間不是沒有修士想要飛上天去探查,只不過還沒飛到白蛟身邊,就會被被驚雷擊中。
雷光把很多修士從天上劈下來,唯獨錯過白蛟的身影,就像是為白蛟保駕護航,守護着白蛟一樣。
就連城主府也被驚動,作為東域第一大城,太庸城的城主是練虛期中的老牌強者,眼界不低,讓人試探失敗後,便猜到什麽,站在府中,語氣不明地感慨一聲,“風雨欲來。”
旁邊的城主兒子不明白,問道:“父親何故嘆氣?有秘境坐落在太庸城難道不是好事嗎?”
有見識的修士都看得出來,這是秘境開啓的前兆,越是明白,就越是心裏火熱,圈養一條蛟龍的秘境該是什麽樣的寶地?這樣的秘境又能養活多少修士?
城主注視着蛟龍離去的雲層,反問一聲,“焉知你我不是明霞域澤王?”
澤王在澤林國遺跡失利的事,但凡有點身份的修士都知道了,就算剛開始不知道,經過澤王大手筆封鎖明霞域通往其他域出入口的行為也知道了,遺跡就在自己家門口,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硬生生讓人虎口奪食,把寶物搶走了,還被斬殺後裔,這何止是丢人!
分明是丢臉丢到了姥姥家,知曉這件事的人誰不笑話澤王一家?
女婿貪圖老丈人一家的基業,為此兢兢業業謀劃無數年,結果呢,被一小輩連碗帶鍋都給端走了。
城主兒子啞然,心裏卻不覺得太庸城會淪落到和澤王一樣的地步。
太庸城風起雲湧,消息急速往外面擴散,城中某家小院,琨姣正在大發脾氣。
一條變換身形,縮小很多的白蛟纏住邊關月,嘴裏還在大喊。
“看招,勒死你勒死你!”
“都得死都得死!”
“我的尾巴啊!你賠!”
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白蛟尾巴根的地方被烤糊了一小塊,滋滋冒着油花,還能聞見天雷的味道。
白蛟确實皮糙肉厚,但再堅硬的鱗片也有個限度,在天雷之下,萬物衆生皆平等,琨姣也不是例外。
為什麽會有天雷出現?這就要感謝富婆雲黛兮的贊助了,她全部高品質的天雷珠都給了邊關月。
而邊關月就是那個看準時機扔天雷珠砸修士的人,只不過再好的準頭也難免有失誤的時候,天雷還是擦到了琨姣的尾巴邊邊,要不是琨姣溜得及時,說不定已經被人看穿了。
這才是邊關月老實不動讓琨姣纏着的原因。
确實不好抵賴。
“接下來就不用你出場了,好好養一養尾巴,你就可以藏在幕後看整個修真界都被你吸引而來的場面,多有意思。”
琨姣的蛟頭有氣無力地垂在邊關月的肩上,“所以是相當于我被關了禁閉,出不去了?”
“不得不說,你果然是個聰明孩子。”邊關月誇贊道。
要是琨姣出門被看出來真身,那麽大的一盤棋就得玩完,琨姣也會有危險,散養的蛟龍也是蛟龍,很值錢的啊。
蛟龍掀了掀眼皮,竟然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邊關月拍了拍蛟頭,“禮貌一點。”
琨姣從邊關月身上下來,耷拉在椅子上,尾巴還一翹一翹的,像根歪七扭八的繩子。
奴真和賈小寶坐過白蛟,但是那麽小的白蛟,她倆沒見過,稀罕地圍着琨姣轉,爪子時不時摸過去,想要揩油。
姜偃依舊是常見的冷臉,看不出什麽情緒,唯有邊關月能看得出來她的注意力都在白蛟身上,目光一寸寸地劃過鱗片。
邊關月拍了拍雲黛兮肩膀,“下一個上場的就是你了,你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
雲黛兮拍掉她的爪子,沒好氣地說道:“等着吧。”
晚間,剛剛入夜。
原本平靜的太庸城變得無比喧鬧起來,上到修士,下到販夫走卒平頭百姓,人人都在讨論白天天上飛着的蛟龍,語氣激動,唾沫橫飛,說到興起時還會用手比劃,都在猜測蛟龍為什麽會出現。
與此同時,城中書局書店生意突然變得火熱起來,都在找妖族中有關蛟龍的介紹,奇聞轶事的書也賣得很好。
很快,他們就放棄了熱議蛟龍。
夜晚的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幕,靜待有心人在上面落筆勾勒。
仙樂從四面八方想起來,編鐘聲、簫聲、絲竹聲……聲聲入耳,清耳悅心,餘味無窮。
天空中閃過鳳歌鸾舞的虛影,奇花異草盛開,帶着讓人沉醉的香氣。
霞光漫天,熒光閃爍,緩緩在天空中書寫了三個古字,帶着難言的意味,讓人忍不住沉迷的同時又感到識海刺痛,卻又記不住這三個字的比劃結構。
唯有全神貫注,強迫自己用神識記住才可以,只是記住三個字,識海又疼又漲。
三個古字映照在黑幕之上,無比清晰,很快又變成了四個大字,是現在栖靈大陸的通用文字——得道成仙!
随即霞光散去,仙樂、奇珍異草、鳳鸾相繼消失,唯獨留下一塊印記的虛影照在天幕上。
邊關月改頭換面身處人群中,就聽見安靜的太庸城瞬間變得嘈雜起來,耳朵很遭罪,但她臉上無疑是帶着笑的。
三個古字看不懂,但得道成仙四個大字只要識過字的人都認識,這意味着什麽?滔天的機緣!
城中修士的呼吸聲都變得粗重起來,有的人已經去查找古籍探尋這三個字和印記的含義。
整個城池都跟着轉動起來,更是飛出去無數的紙鶴,向外面傳遞消息。
忙碌過後的雲黛兮出現在邊關月身邊,看向她精致白皙的側顏,呼出一口氣,仿佛這樣才能抑制住心中的激蕩。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就她們這幾個人真的是在愚弄了整個修真界。
這套組合拳下來,哪個修士不迷糊?
雲黛兮想了想,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這就是個驚天騙局,說不定她也是這些被騙到激動亢奮的修士一員。
如此真實迷幻的場景,也不怪這些修士上當受騙,哪個修士能拒絕得了得道成仙,長生久視的誘惑?
“完美無缺。”雲黛兮在心裏補上後半段話,完美無缺的一場戲。
在那麽多的觀衆面前,一場大戲将要拉開帷幕。
邊關月含笑看向她,“這就要感謝雲姐姐的傾情幫忙了。”
沒有雲黛兮那麽多好東西,這場戲還真不一定能演得起來。
雲黛兮不能想自己扔進去多少東西,一想她就連呼吸都帶着疼意。
“敗家。”
這就是為了為博美人一笑,散盡家財?
言訖,她連邊關月的假臉都看不下去,拉着人回了家。
一夜之間,栖靈大陸的目光都彙聚在東域第一大城上,而小院裏人人都睡了個好覺。
翌日邊關月神清氣爽地出門買早飯,才知道行動力極強的修士已經去找是什麽東西把印記照在天上的了。
當然他們是找不到的,因為邊關月安排的劇本裏沒有這個環節,他們自然是找不到,再說了,能被發現奧妙之處,那還是半仙鐘神秀的坐化之地嗎?看不起誰呢。
感謝楚滔,感謝鐘神秀,沒有這倆人,邊關月絕對想不到那麽精彩絕倫的劇本,到時候她絕對燒幾塊下品靈石祭拜他倆。
把飯買回來以後,邊關月把這事和她們說了,除雲黛兮以外的其他人仿佛才意識到她們幹了什麽大事,一邊叼着包子,一邊激情舞動身體。
琨姣也不委屈她的寶貝尾巴了,樂得嘎嘎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他們一定想不到真相是什麽樣的!”
邊關月也很驕傲,“跟着我混,不說靈石待遇什麽的,但我能保證絕對刺激,不虛此行。”
雲黛兮嘴角抽了抽,“是啊,結束之後,被整個修真界視為死敵,到時候騙局敗露往哪跑,無妄海嗎?”
按照邊關月本來的計劃是等人都被騙進來了,她們也跟着進去,只不過不和其他人一起,等結束的時候把人都扔出來,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邊關月帶着雲黛兮跑路,找個深山老林,往裏一鑽,等風頭過去了再出來。
逃跑這種事不需要太精密的計劃,跑得快就行了,越是周密,就越是容易出問題。
“你先走,我殿後。”邊關月豪邁地說道,見雲黛兮還要說什麽,食指抵住嘴唇,噓了一聲,無聲做口型,“小心隔牆有耳。”
這一次姜偃沒有為自己的隔絕陣法正名,她雖然自信于就算是合體期的神識也會被阻擋在外,但萬一是大乘期的神識掃過來呢?
*
為了到時候不過于狼狽,邊關月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把修為提升到元嬰圓滿,正好在國都幻境的承受範圍日之內。
奴真、賈小寶、琨姣三個小的已經被裝進國都秘境,被分了個活,看守最重要的那塊陣盤,也就是連環幻境的核心,時不時往裏面填入靈石,确保幻境不會因為缺少能量而崩潰。
這也算是上了個人雙層保險,要是雲黛兮被什麽事絆住手腳,也有奴真她們三個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本來邊關月也讓姜偃進入國都秘境的,只不過姜偃不願意,說最後再進去,倒是把她做的戰鬥類型的傀儡都給了邊關月。
姜偃在邊關月這裏的地位立馬上升,已經是她口中的摯友了。
劉海粟每天都從黑市帶來新消息。
十幾天裏太庸城簡直是人滿為患,四面八方的修士都加快趕過來,生怕錯過半仙的秘境。
是的,當初的三個古文已經被破解出來了,邊關月還借此發了筆小財,她換用了很多身份把消息賣給其他修士,有的說的是鐘神秀,有的就純粹是忽悠人,擾亂視線了,反正她說得頭頭是道,從她手裏買消息的人就沒有不信的。
光是這一個舉動,就讓她回了不少血,++因為其他人可沒有她反應及時,還是後來有人和她搶生意,她才見好就收的,這才有了靈石包下最好的客棧的天字號房間。
邊關月現在最喜歡的事就是用新身份去客棧觀察來的哪些人,眼睛總是笑眯眯,看人的時候都帶着光,這些都是她的財神爺啊!
客棧大堂并沒有人多而變得喧鬧,反而一片寂靜,就連掌櫃和小二都不自覺地放輕腳步聲。
因為這家客棧是太庸城最大的,很多宗門世家之人都選擇在這裏入住,有什麽話不用直接說出來,傳音即可。
幾天的時間裏邊關月看到了好幾個帶隊的練虛期,這還是明面上,背地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邊關月低頭喝了口熱酒,心髒砰砰直跳,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
鐘神秀的名頭很好用,好用得過了頭,把什麽人都吸引過來了,她已經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衣服,中域劍閣、萬花宮、刀宗、禦獸宗……就連西域那群和尚也來了,只不過住在城外的破茅草屋。
要是他們知道這不是鐘神秀的墳頭,而且是個驚天大騙局的話……不,他們現在是不會知道的,等知道的時候,一切也塵埃落定了。
邊關月低頭沉思,終于明白太庸城中那些呼朋喚友的修士是什麽感受了,心情亢奮,想要大幹一場。
“這裏可以坐嗎?”
一道清淩淩的聲音把邊關月從思緒中驚醒,她應聲擡眸看去,眼睛瞬間亮了亮。
說話的人一身竹月色的淡色長衫,眉眼清冷,面若寒雪,風姿雅致,手握長劍,不施粉黛,美得出塵脫俗,像是身覆寒霜的孤冷的劍客。
讓人瞬間想起一句話:性如白玉燒猶冷。
就連那麽高質量的大堂都有不少人看過來。
像是沒有被人那麽明晃晃地打量過,清冷美人眼眸微動,但沒有出聲制止邊關月堪稱放肆的目光。
愛交朋友的邊關月難得有些猶豫,原因有三。
一是經過林無眠的事,她對交新朋友這件事很慎重,誰知道人畜無害的面皮下對她是什麽心思;二來,她現在是假面,不是真實容貌,現在交上朋友了,之後再交一次嗎?第三嘛,她對這種清冷疏離的美人心有戚戚然,覺得她們的心就是石頭,根本捂不熱,上一個參考傅清梧。
邊關月再次對上清冷美人的眼睛,恍然發現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沒有一處是不美的,就連眼睛也是極為漂亮的,只是眼中情緒很少。
“沒人,坐吧。”邊關月發覺讓人久等了,周圍也确實沒有空桌子,再思索下去,全大堂的目光都要看過來了。
這人性子還挺執着的,見他從那麽久不答應,也不離開。
美人坐下,店小二也冒出來了,問她吃什麽。
“一壺清茶。”
邊關月伴着美人好聽的聲音喝酒,突然想到一件事,人家只是要拼個桌,找地方坐一下,她是怎麽想到要和人家交朋友的事的?
想太多了。
小二送上來一壺茶,美人素手拿起茶壺茶杯,水流聲潺潺,聽在耳中莫名有種靜心的效果。
邊關月眼前忽然多了杯熱茶,她擡眼望去,是美人及時抽走的芊芊玉手。
“喝茶。”
對待這類寡言少語的人,邊關月自認很有經驗,以前的傅清梧,現在的劉海粟、姜偃都是如此,但她此刻莫名拘謹起來。
又轉念一想,那麽畏畏縮縮都不像她了。
邊關月挺直脊背,矜持地點了點頭,拿過茶杯,豪邁地一飲而盡。
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普通味道,也沒有美人的加持。
美人見她如此還以為她很渴,因為邊關月手邊只有酒沒有茶,于是又給邊關月倒了杯茶。
邊關月詫異地看她一眼,很給面子地一口喝完。
美人湛湛地看她一眼,沉默倒下第三杯茶,這次還是推到邊關月面前。
邊關月仰頭喝下,在美人新杯子倒第四杯茶的時候,一把握住美人溫涼的手腕,懇切說道:“不能再喝了,再喝酒成水牛了。”
聞言,美人詫異擡眸看她,“我喝。”
邊關月唰得一下松開人,舒了口氣,也不尴尬,“那就好。”
加上剛才自酌的酒,她現在真的是一肚子的水,她都怕動起來的時候肚子咣當一聲。
難得遇上那麽話少性子還有趣的人,邊關月搭話問道:“能知曉道友的名字嗎?”
要不然以後都稱美人為喝茶姐多不禮貌,楚滔的手劄害人不淺。
“紀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