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7章

“尹先生,請等一下,等一下……”康耐爾詹急地喊着。可兩個大漢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あなたは間違っています。彼は澤島孝夫社長です(先生你弄錯了。他是澤島孝夫社長)。”其中一大漢粗聲粗氣地說:“少し賢くしてください(請你放聰明一點)”康耐爾看着眼前這兩個猶如相撲運動員似的大漢,他知道這兩個私人保镖是兩個無法逾越的障礙也知趣趣地說:“人違いだったのかもしれない。申し訳ありません

(也許是我認錯人了。對不起)!”

康耐爾若有所失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進沙發裏,然後拿出了一支皇後牌香煙,但他并不急于點上。他的大腦的所有細胞都調動起來進行思考:尹冠深的滅亡﹣﹣澤島孝夫的出現﹣﹣吳凝月的到來﹣一還有"藍魂"的命令……這真象迷宮一樣,讓他琢磨不透。他極力想把這些理出個頭緒來。皇後牌香煙的煙霧開始在他的頭頂上飄浮……散開,直到煙灰缸中留下了一堆煙頭,他才從沙發裏站起身來。一個大膽的行動計劃在他的頭腦中形成了,他要揭開這個澤島孝夫的真面目。

吳凝月打算好好睡一覺,可是睡神好象并不願意光顧她的房間。她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法國紅葡萄酒,點燃了一支煙,随手拿出一副撲克牌在桌子上蔔起撲來。

第一卦有一個黑挑K和一個梅花K沒有解開。

第二卦有一個黑挑J沒有解開。

她猶豫了一下,又擺開了第三卦,這一次解得相當順利。

中國人有“事不過三”的習慣,第三卦全部解開,這是一個吉祥的預兆,萬事如意的預兆。她的眼中立刻泛起了自信,滿足甚至還漾着幾分嬌媚的道道漣漪。不過,那黑桃J、黑桃K和梅花K,在頭兩卦中沒有解開這意味着什麽呢?而且竟全是黑的。中國人是不喜歡黑顏色的。特別是那張梅花K,更讓她費了一番琢磨,因為在拆卦的時候,這張牌時隐時現,最後還是回到了原處。

三卦蔔完,她的心情十分高興。她打算乘興去外面兜一兜風。于是,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着意修飾了造物主所賦予的豔容和美發。當她興致勃勃地走出樓時,正巧一輛出租汽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毫不猶豫地打開車門,扭身坐在司機旁邊的座位上。

“去郊外。”她說。

司機默不作聲地開動了車子。汽車很快就駛上了橫濱到東京的高速公路。

吳凝月興致很高地欣賞着車窗外不斷閃過的五顏六色、型號各異的汽車。突然,出租汽車在一個立交路口轉了個彎,駛向一條支線公路,這條公路是一條沿東京灣向橫須賀方向伸展的公路。

吳凝月發現有些不對頭,她轉過臉來盯着司機:“你要往哪兒開?”

“你要去的地方。”司機冷冷地說。

“停車,快停車!”吳凝月大聲地嚷着。“我要下去!”

突然,一支堅硬的槍口對準了她的後腦,“冷靜一點,小姐。”車後座上傳來一個兇惡的聲音。

吳凝月沉默了,她知道沉默是一種應付險惡處境的好辦法。自她一九七四年來香港便時時生活在危險之中,她心裏十分清楚這一次,遇到了強硬的對手。

汽車沿着東京灣疾馳,很快離開了市區最後又駛出了公路的支線經過一個傾斜的山坡,駛上了一條廢棄的公路。吳凝月十分清楚地看到,正前方的一個路标上畫着一個骷髅。再往前開,是一座懸崖,下面是碧浪滔滔的東京灣。車子在懸崖旁停住了。吳凝月知道一切都完了。

這種把戲,吳凝月的心裏很明白:讓她坐在車裏然後把車子推下懸崖,這樣事後即使被人發覺了,也會被誤認為酒後開車,誤入岐途,墜下懸崖而喪生的,這種事情實在太多了。

“請問,這是為什麽?”當車後座的那人拉開車門的時候,吳凝月定了定神問。她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

“吳凝月,你應該清楚這是為什麽。”

“是為了無名石”

“你很聰明,小姐。無名石的主人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它的安全。"

“……”吳凝月不再說話了。這個老頭兒把一切都弄颠倒了。只可惜我未能再見到他。吳凝月默默地向世界告別。

司機已經離開了汽車,站在車子後面準備推車。

“請您安安穩穩地坐在車子裏,不要随便亂動。否則……”手槍在那人的右手上轉動了一下,說着他迅速地推開了車門。

吳凝月望着山崖下的海灣,向祖國默默地訣別:祖國,您知道您的女兒在向您呼喊嗎?

她閉住了眼,然而汽車沒有動起來。

拿手槍的男人來到汽車後面,發現司機一動不動地趴在車尾上,腦袋後面有一個彈孔,還在緩緩地流着鮮血。他還沒有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一支手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腰間。這是一個身穿風衣的男人。

“放聰明一點。”這是一種陰沉而威嚴的聲音,“快把你這位夥伴塞進車裏去。要快!"同時又對汽車裏的吳凝月說:“小姐快下車!”

吳凝月下了車,看着那人把司機重新塞進汽車。“你也坐進去。”穿風衣的人命令那男人。

那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指向他的那支裝着消音器的槍口,後退着。突然,他極為迅速地拉開車門坐進去,汽車轟地一聲發動了。

可是車子還沒有開起來,那支裝着消音器的槍口就冒出了一股清煙……那人趴倒在方向盤上。

“幫一下忙,小姐。”穿風衣的人說。

吳凝月多少明白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倆人合力把汽車推出懸崖,汽車在崖邊滾轉着,緊接着傳來一聲爆炸落進了東京灣。

這時吳凝月才看出來,這個穿風衣的救星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報紙的撰稿人﹣﹣梁濱澄。吳凝月吃驚地看着他:“你……怎麽會是你?”

“你感到奇怪嗎?其實,我比你更感到奇怪。”

“怎麽?”

“我并不知道車子裏坐的是您。”

“那你為什麽……”

“可我認識那兩個惡棍!”

“惡棍!”

“我爸就是這兩個家夥害死的。我已經找了他們好幾年了。”梁濱澄的眼中閃動着複仇後的那種興奮的光芒。

“你爸?”

“說來話長。我們還是上車吧!”梁濱澄指着遠處山凹中的一輛菲亞特越野車說。

吳凝月和梁濱澄上了車。吳凝月熱情地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請客。

“是為了謝我嗎?”梁濱澄調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我的肚子有些餓了。”

“好,我們去蓮玉庵餐館,那裏的中國菜是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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