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許越線
第76章 不許越線
來到酒店走廊裏正巧碰到提前收工,看起來心情不錯的龐曼。
“呦,剛剛約會回來?”龐曼瞧見兩個人十指相扣。
不禁感嘆年輕人談戀愛就是好,怒氣來得快去得快白天吵架打巴掌晚上和好牽手掌。
景初被她那麽一問緊張到差點松手,她不知道慕意清願不願意公開,從前她是不同意公開的。
正考慮如何回答,眼前的女人薄唇輕啓,說了句:“嗯謝謝你。”
音色如山泉水綿綿甜甜的,景初臉上的笑快要繃不住了好甜啊,忽然。
龐曼審視的目光從手上移到兩人身上莫名被謝了聲,除了謝她把景初拖來劇組出演宋辭,讓她們有機會破鏡重圓還能有啥。
不過這都是分內之事,演員好她的電影才能好。
龐曼又道:“你們別太鬧騰電影趕着進度拍攝不要今天你生病明天我生病的。”
慕意清被說得臉紅景初主動接話茬:“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身體。”
不會讓慕意清生病也不會讓自己生病,兩個人都要好好的,重新談一場甜蜜的戀愛。
龐曼看着兩個人分別回到各自的房間,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還在片場拍空鏡的宋挽喬炫耀她成了紅娘這樁喜事。
前紅娘宋挽喬自愧不如,下午龐曼猜是景初自己打自己巴掌的時候,她還是不死心地去問了景初,人家直接沒回複,沒有結果的賭局還是需要早上遲到的人來操作。
月黑風高,哈欠連天。
分開前景初特別提醒慕意清注意傷口別沾到水,如果不方便洗澡,她可以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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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顯而易見,慕意清沒有答應。
回到房間做了防護,洗去了不好聞的煙味,換了寬松舒适的睡衣坐在椅子上。
一天之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景初昨晚的落荒而逃無疑傷透了她的心。
指甲陷入肌膚的疼痛比不上心中撕裂的痛楚萬分之一,流了這麽多眼淚,發了場高燒,醒來後又看到了昨天逃跑的人。
景初說要和她談談的時候,她很害怕會聽到“就這樣吧,你确實是替代品”,她不受控制地說出一些現在想想都覺得幼稚可笑的話。
不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人,都快奔三了,為什麽會說出那些話……
愛情真的奇怪,景初讓她變得很奇怪。
下午拍戲她還打算和她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晚上又被她一句頭疼騙了。
再然後她就同意了景初那個奇怪的說法,去擠占清兒的位置。
她忽然想到一個詞,攻克?
這麽使用大概是對的。
這麽想着,慕意清解鎖手機,搜索查詢“攻克”的含義。
[攻克,指戰勝,占領、勝利。古代多用于戰争,現在其意義拓展到完成一個項目,完成一個難題都可稱之為攻克。]
當下的難題是如何徹底取代現實中不存在的白月光,于是幼稚的人又搜索了這個問題。
[要比白月光更會撒嬌。]
慕意清搖頭,清兒不會撒嬌吧,她也做不到,再往下看,有幾條建議還算靠譜,提升自身魅力,這個可以,共同創造美好回憶……
不知不覺,劇本的空白頁被她寫滿了,門被敲響,她才回神合上劇本,打開房門。
“那個……”景初站在門旁吞吞吐吐。
慕意清看她頭發還滴着水,手裏攥了盒藥膏,大概明白她是要給自己上藥,主動接過藥膏準備送客,又想到剛剛寫下的內容。
共同創造美好回憶。
幫她吹頭發算吧?
她又拉着景初将她帶進房間,景初看她取了條毛巾,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柔柔的,像給一只小狗洗完澡擦狗毛一樣。
剛剛洗完澡正好藥膏到了,趕着獻殷勤,頭發都沒擦,這是大忌,雖說女孩子不會禿頭,最多發量稀疏。
景初很乖地享受着被擦頭發的時刻,忽然從嘴裏蹦出來一句:“你上次給我擦頭發還是在島上。”
淋雨的那一晚,在她的懷裏幫她吹頭發來呢。
慕意清放下毛巾,看她。
提到島的事情,慕意清有許多疑惑,她主動問她:“許景初是什麽?”
景初一個頭兩個大,言簡意赅總結為自我催眠,沉浸式體驗虛拟不存在的世界,許景初即為她在那個世界的角色。
至于為什麽叫許景初,跟徐延有關。
許、徐……
她那個被CP超話拉黑的微博名也有種大嘴巴的諧音感覺。
許願景初消失、徐延景初消失……
解釋完景初恍然大悟,那個叫[Rian]的游戲應該真的是她制作的,年年、念念、葉念。
夾在低檔的吹風機聲中,景初說了很多游戲制作的東西,慕意清只是沉默地聽着,手順梳着她的頭發。
“會不會有點無聊?”景初問她。
慕意清搖頭,她是愛聽的,愛聽景初沒有保留地跟她分享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現在景初停了下來。
“不會,繼續說點吧。”
景初眨眨眼睛,繼續說着這些事情,頭發吹得差不多了,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房間又安靜了幾秒。
慕意清全程站在她身後幫她吹頭發,景初忽然覺得她有點厚臉皮,讓一個病人照顧自己。
“要換藥嗎?”她目光看向慕意清的腿。
慕意清還是搖頭:“不用,沒碰到水。”
景初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怎麽會這個樣子呢。
不能沉默,必須有話題才能繼續發展。
“那個……我想……”四個字她斷了兩下。
慕意清不解風情地看她:“你想什麽?”
別再又是什麽“我想你愛我,一點點就好”,她現在說不出口。
她自認為調節得已經更快了,心裏想着,最好不要說出這樣的話,更不要是想和她做/愛。
身體上契合得太早,讓她們的感情本就薄弱,若是再想發生些什麽,她可能會直接将景初趕回房間。
景初緊張地抓下了手,吞吐道:“我想要個晚安吻。”
就親一下,讓她有些真實感,好安心回去睡覺。
“哦,這樣啊。”慕意清帶着調趣的口氣:“不可以。”
手抄筆記中說到要欲擒故縱,越是容易得到越不被珍惜,所以親吻這種親密接觸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
被拒絕後景初垂頭喪氣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裝作虛弱地躺在床上。
“那可以看着你睡覺嗎?”
慕意清看向賴在床上的人,已經鑽進被子裏了,壓根沒給她拒絕的權利。
她無奈将毛毛蟲擺在兩人中間,劃分蜀河漢界,“不許越線。”
景初躲在被窩裏,微微笑點頭。
她側躺在床上,先是看到毛毛蟲,才能看到慕意清的半張臉,這一個多月兩個人都瘦了很多,肉眼可見。
這只毛毛蟲是家裏的毛毛蟲,她認識。
昨天晚上就發現了,有點羨慕這個毛毛蟲,如果她能變成毛毛蟲該多好,随時随地被慕意清帶着,抱着,想想都很溫暖呢。
忽然一股醋意襲來,被窩裏的手拉着毛毛蟲下移,剛好可以看到慕意清整張臉,興奮到毫無困意。
“我們聊會天吧?”
慕意清睜開眼睛,說:“好。”
她聽到景初問她:“昨天哭了多久?”
“不記得了,很久。”
景初噘嘴,好像哭一夜的人是她。
指尖在毛毛蟲上敲擊幾下,又繼續問:“那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再也不理我了?有沒有怪我直接跑掉了?”
慕意清翻過身子看她。
景初:“我要聽實話。”
“嗯。”慕意清說:“都想過。”
景初睫毛顫了顫,心窩酸澀澀的,輕聲嘆息:“為什麽還要原諒我?”
慕意清沉默了,指腹輕柔地觸摸景初臉上的巴掌痕跡,卸妝後在臉上更加明顯。
她半開玩笑地說:“因為你長得好看。”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
“哈哈!”景初自然不會覺得是這個原因,象征性地配合笑了一聲。
轉而擡手握住放在她眉骨上的手,語氣格外認真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她不會再讓慕意清傷心流淚了,逃避這種事情太無賴、太可恥了。
……
翌日風和日麗。
時真打一早就看見兩人形影不離,景初又上了她們的車,她姐也不阻止,任由着那人牽着她的手。
得,她也不多管閑事。
小情侶的樂趣一點不懂,母單完全不理解這樣膩來膩去的感覺。
化妝師造型師也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氛圍不一樣了,之前是一句話不說,慕意清還好,桃花眼紅唇彎彎的,看起來媚人好接近。
景初面若冰霜,不說話的時候寒氣逼人,今天這人小嘴叭叭不停,面上帶笑地和慕意清說東說西。
今天倒沒什麽宋辭的戲份,主要拍攝盜女捆殺男人的動作戲。
慕意清換好了一套幹淨的夜行服,整個人英姿飒爽,景初坐在旁邊看得發呆。
所有樣子都很美。
為了不影響慕意清拍戲,她搬着小馬紮來到龐曼身後看監視器。
當然,就算在現場,她也影響不到慕意清什麽,前幾天的拍攝明顯能證明,她的寶寶是個不會把感情帶到工作中的人,不會為了這點情情愛愛耽誤工作,至少不會像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