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怕你生病
第77章 怕你生病
監視器裏盜女行雲流水地潛入貨艙,多日前,組織內部提前得到消息會有一批無價之寶混在這艘游輪的貨物中運回國內。
這幾日盜女一直在找尋那些所謂無價之寶的具體位置,至于那個小男孩之死并非她所為她只是個旁觀者。
惹是生非的孩子樹敵不少不過是一個母親為了保護女兒失手誤殺,她剛巧看到,幫忙處理善後。
倒也沒那麽好心,孤身一人來到這裏,抓住一個普通婦人的把柄對她來說百利無一害日後萬一有用到的地方。
整個貨倉搜尋得差不多了,最後只剩下角落裏幾個箱子盜女如往日那般打開,收獲不小确實不是普通的貨物。
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字幅名畫,她耐心翻弄着,最深處一個紅木盒子映入眼簾懷着好奇心打開。
盜女怔在原地這是……
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盜女矯捷地躲藏在空木箱中透過夾板縫隙看到來者打開她剛丢下的紅木盒子。
約莫過了幾分鐘身後并無他人跟來,盜女輕手輕腳地來到男人的身後将其敲暈,綁在了倉庫中的板凳上。
倉庫燈光晦暗不明,被綁的男人便是負責運輸這批貨物的人。
今夜是個雨夜,他躺在床上,莫名地心神不安,只身前來檢查貨物,不承想真的有賊人。
稍微清醒些,他才看清面前的人,一身夜行衣,戴着黑色面紗,看不出是何人,僅露出的一雙桃眼滿含殺氣。
“別殺我,裏面的東西你都可以帶走,下船之前我保證不查。”
盜女變了個音線,聲音略低沉道:“哦?是嗎?”
觀戲的宋挽喬不禁感嘆:“小慕這幾年可以啊,演技這麽神,聲音也控制得游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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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瞥了她一眼,不看看是誰女朋友,轉頭繼續盯着監視器。
盜女取出了那個紅木寶盒,男人明顯一驚。
“這個也可以嗎?”
男人背于身後的手在嘗試解開繩結,面上帶笑:“可以,都可以,但是那個盒子裏沒什麽東西,就是一塊破懷表,不值錢。”
盜女當着他的面打開木盒,拿握出一塊與宋辭手中基本一樣的懷表,她淺淺地笑了聲。
“不值錢還藏得這麽深?讓我猜猜這個表的來處。”
“當年衛家千金的随身之物?”
被捆在板凳上的男人笑臉瞬間僵住:“你是誰?”
盜女合上木盒,問他:“重要嗎?還是說當年衛家滅門你有參與其中?”
“胡說八道,我只是負責運貨。”
盜女将懷表置入口袋中,掌心握着一把鋒利的刀看向他。
“說出來你知道什麽?還是死在刀下,選一個。”
“我什麽都不知道,放過我吧,我女兒還在房間等我。”
男人無法辨出眼前女人的身份,唯一能确定的是當年衛家滅門,無人生還。
只要一口咬定不知便可安然無事,借着女兒引起女人的同情心,勝算再加一成。
身後的繩結快要解開,論體型力量,眼前的人必定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那把鋒利的刀刺進了他的右側胸腔,力度不重不輕,避開要害,疼痛随着血液流出傳來。
“說還是不說?最後一次機會。”
話語剛落,繩結解開,男人直接撲倒了盜女,兩個人沉沉地跌倒在地。
景初咚地一下從小馬紮上彈跳起來。
“有墊子呢,你慌啥?”宋挽喬在一旁恨鐵不成鋼道。
龐曼也看了一眼,這人滿目焦急,幸好離得遠,離得近些真怕這人直接跑過去擋她鏡頭。
戀愛後的人果然變化很大,眼下只有慕意清才能勾動這個人的情緒。
她舉着對講機,平靜道:“好,過,小慕你過來。”
下鏡還是打鬥戲,瞧見景初這般慌張模樣,龐曼決定問一下當事人身體狀态如何,不好可以往後再推推,總比主演出事了好。
監視器裏被綁的男人紳士般地拉起了慕意清,共同朝導演這邊走來。
景初看得牙癢癢,問畢珺的助理借了包消毒濕巾,這個原著作者據說身體不大好,對很多東西都過敏,随身帶着個助理。
助理是個哆啦A夢,包裏消毒的、止癢的,就連速效救心丸都能掏出幾顆。
慕意清走來,景初取出消毒濕巾仔細地幫她擦着手,沒用勁但反複擦了很多遍,好像她手上帶了什麽病毒似的。
慕意清不解地問她:“怎麽了?”
“發神經了呗。”宋挽喬活動下肩胛骨,瞧見她那個不争氣的樣子就來氣,她這個臭脾氣都能纏到女朋友,這合理嗎?
她又看了眼慕意清,這身段,這樣貌,就在景初這一刻歪脖子樹吊了幾年啊。
“你滾。”景初将濕巾攥在手裏,溫和地像慕意清解釋說:“不幹淨,怕你生病。”
慕意清笑笑,笑得溫暖,與剛剛要殺人的盜女判若兩人,景初也沖她笑,笑得燦爛,感覺身後的尾巴都快要翹起來了。
合作的男演員反應了幾秒,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是在說他不幹淨嗎?不至于吧,只是順手拉了下人。
龐曼看了遍回放,确認沒什麽問題,回頭問慕意清:“下一場動作戲可以嗎?”
原本這場戲應當昨天就拍攝完成,龐曼遷就她的身體,特意往後推遲了一天。
對戲的男演員是特邀,戲份一天就可以殺青,如今因為她的緣故現在還在劇組待命,慕意清有些慚愧。
腿上的傷口只是抓傷,動作戲應當沒什麽問題,她點頭道:“可以。”
龐曼又看了眼眉頭緊鎖的景初,提了一個無理的要求:“你讓景初回化妝間等着。”
慕意清張了張嘴,不明所以地看向景初,景初雙手攤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慕意清不知道就算了,景初你裝什麽裝?
宋挽喬承當龐曼的傳話筒,嚴厲批評道:“某些人可能承受不住你動作戲的強度,咋咋呼呼的,容易吓到我們。”
于是景初被發配回化妝間擔憂地等待,這邊片場動作戲正式開拍下一鏡。
倉庫在輪船的下倉,離海的距離更近,一浪起一招過,疾風驟雨。
盜女常年訓練,打鬥經驗并不亞于這個不太強健的男人,拉扯過程中面罩被扯了下來,她并不在意,今晚這個男人必須要死在這裏。
她緊握着手中的刀柄劃過男人的脖頸,指節發白,眼神兇狠。
“當年滅門案到底是誰做的?”
男人失血過多,躺在地面上沉沉地喘着氣,血液浸透了半邊淺色西裝。
“把刀丢了,我告訴你。”
這麽多年加入這個組織,無非是為了尋找當年滅門慘案的真相,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線索,盜女丢得果決。
男人眼神中閃過得逞的光芒,弱弱道:“拉我一把,坐起來和你說。”
盜女照做,男人順勢用力地拉扯,快速抓起地面上的匕首朝她的背後刺去,盜女反應很快,咬緊牙關,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将死之人的瘋狂難以預料,男人的手臂用力,加上體位變化,匕首一點點刺進盜女的後背,兩個人的汗水滴落在地。
他看不出刀柄刺入了多少,只能憑借女人痛苦的表情,緊鎖的眉頭,猜測這局面是被他扳回,瞬間松了口氣。
盜女順勢抓住機會,奪回了摻和着兩個人血液的匕首,将男人從身上推開,護住傷口站了起來。
她一腳踢在男人的身上,咬牙切齒道:“說不說?”
男人自知今夜會命喪于此,長笑一聲。
盜女又是一腳,二人血液随着動作和呼吸的起伏都溢出不少,她半蹲着身子,用匕首刺穿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痛得哼叫一聲。
“三個數,一,二。”
“我說我說。”男人忍着痛:“這批貨物是當年船王家被盜取的那批,至于那個懷表……”
匕首落在了另一個手掌上,男人搖頭:“我不知道那塊懷表是……啊!”
又一次深深刺穿掌心,遍地鮮血,痛到一個大男人蜷縮起來,他面白如紙,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我真不知道,求求你別折磨我了,給我一個痛快吧。”
盜女抽回匕首,指腹擦了擦刀刃上還殘留熱度的鮮血,居高臨下,目光淩厲地看他。
“船上有個女兒?”
奄奄一息的男人眼眸中的恐懼無限放大:“你不要……不要動我女兒,我真的只是個負責運貨的。”
“負責運給誰?”
“是當年和衛家定了娃娃親的劉家。”
盜女沉默,眼眸中布滿血絲,有了信息總比沒有好,只是劉家……
轉念一刀刺進了男人的心髒。
沒用的男人,死了才能保守秘密。
至于他的女兒,由她自生自滅。
一場動作戲,龐曼精益求精,反複過了好幾遍,又補錄了些細節鏡頭才算滿意。
“好,過了。”
場務今天累得不輕,等這一聲“過”等了半個世紀這麽長久。
兩位演員身體都有些吃不消,拍戲過程中額頭沁出的汗,并不是道具組用甘水混合的汗液,而且重複數遍動作戲身體自然流出來的。
時真連忙跑了過來,開了瓶水又掏出紙巾,“姐,身體還可以不?”
慕意清擦汗,輕輕搖頭:“沒事。”
打鬥過程中難免會碰到傷口,疼是有一些,痛還說不上,只是可能需要換一下藥才能繼續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