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喜歡我
第82章 不喜歡我
作畫完成宋辭自信極了,将畫板放在屍體旁,揚手掀起白布蓋。
幾個不禮貌的小弟看到畫像與屍體極其相像頓時瞪目結舌,領頭的男人笑着鼓掌。
此次運輸只有他與死去的這人是知情者死者一人行動目标小每日貨倉核對物品是否丢失,而他則帶着一隊人,十分招搖。
兩人從不碰面交談,每日三餐固定在游輪餐廳,人若在說明貨物沒問題那日人不在,他帶着兩個小弟下倉看到了這一幕。
除了這兩個小弟,其他人并沒有見過屍體本人連連感嘆不已。
“不知這位小姐怎麽稱呼?”先前不确定眼前這個女人是否如船上人所說那般厲害,如今實力足以證明。
宋辭起身凝了眼屍體的被刀刺穿的雙手,篤定道:“要找兇手?”
男人遞來手絹,宋辭沒接他笑笑收回帶着宋辭向倉庫內部走去。
數十多個關押犯人的牢籠映入眼簾其中有三個牢籠裏關押了人一個洋人一個婦人,還有一個嗷嗷大哭的小孩。
牢籠附近有人看守三個人分開關押,像極了古代死刑犯所在的牢獄。
宋辭微怵,這艘船上為何還有這種地方。
男人看破似的,随口道:“不用害怕,此舉為下舉,只要好好配合兇手畫像,事成後便會放了他們。”
這次三個人描述不似剛剛那般流暢,宋辭用着流利的外國語與洋人交流,洋人那晚喝多了,只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黑影。
小孩更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婦人大概描述了身高體型,說是個女子,洋人聽懂了一些,搖頭否認她的說法。
兩個人隔着牢籠語言不通,手裏比畫着吵架,男人咬了咬牙,怒吼:“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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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側身看向宋辭,柔聲問:“宋小姐,不知這樣有沒有法子畫出?”
……
一番交流過後,宋辭表明有效信息不夠,男人将宋辭請出貨倉,“過幾日再請你。”
他将用自己的辦法幫助這三個人回憶當晚的所見所聞。
宋辭返回卧室,無須目擊者的描述,單憑屍體身上的傷口,貨倉的打鬥痕跡,那晚女人奇怪的傷口,她可以篤定是那個女人所為。
只是這人為什麽如此殘忍地随意傷害他人?
帶着這份疑惑,宋辭敲了敲隔壁的房門。
門很快打開,盜女如初見那般,得體的旗袍在她身上分外妖嬈,她倚靠在門的一側,揚起半邊眉毛,指間上的火星忽明忽滅。
沒等宋辭說話,她主動提起:“去甲板聊會兒。”
……
下一鏡是宋辭與盜女發生争吵,被推入海的夜戲,布景在另一處拍攝地,暫時無法拍攝。
後面幾日,拍攝集中在船上兩位女主角各自發生的一些小事。
拍攝時間大多岔開,慕意清和景初沒什麽時間碰面,除了在這個布景的最後一場分離戲,盜女不辭而別,沒有告訴宋辭為何知曉她的姓名。
這晚,在這艘游輪上的最後一場戲正式結束,龐曼緊繃的弦松了三分之一。
卦象,占蔔結果都是說她手裏的這部戲,一時半會無法順利完成。
現下有驚無險,進度完成了三分之一不到,後面要去往另一個影視城。
兩位主演這些天,在片場恩恩愛愛的,對方沒戲的時候另一人有空會在旁邊看着,她覺得不會出什麽岔子,至少兩位主演不會。
主演當晚趕到下一個影視城,生活制片特意請示制片方兼導演龐曼,關于房間數量問題,秉承着能省則省,二人就被分在一個套房裏。
新影視城位于二線城市,交通便利,不比初期拍攝的小城市,流動人員複雜。
安保不到位的地方經常會混進來一些私生飯、狗仔,為了主演安全考慮,也為了拍攝能順利進行,在劇組住宿上,龐曼還是狠下心,花了點小錢。
“姐,你們這只有一個卧室一張床啊?這怎麽睡?”時真放下行李箱,在套間轉了一圈。
休息室是一廳一衛一室,卧室只有一張雙人床。
景初站在客廳擡起胳膊,伸了個懶腰,她看慕意清被問到耳朵又紅了,好容易害羞,只好主動接道:“正常睡,不勞您費心了,時大助理。”
時真看她這份小人得逞的樣子就來氣,她跑來慕意清身邊說:“姐,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委屈景老師去助理房睡。”
慕意清怔了兩秒,還沒開口說話。
景初不樂意道:“住你房間不委屈,和她分開我委屈。”
時真白眼快翻出來了,她姐被拿捏死了,也不同意她這個想法,最後時真落魄地離開休息室。
夜色漸深。
二人将衣物簡單挂好,又換上了床單被套。
“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洗澡?”景初從背後抱住了慕意清。
恢複關系後兩個人是清水的可以,除了牽手什麽都沒有發生,有這種好機會,她自然不能浪費。
對于擁抱慕意清沒有排斥,她低低道:“我先吧。”
耳邊忽然濕潤潤的,身後的人像個小狗一樣開始亂啄,慕意清指節攥緊,還沒等抵觸這些行為。
小狗厚無顏恥地說:“我們一起洗吧?”
慕意清頓時來氣,掙開她的懷抱,抱着換洗衣物去了浴室。
房門“嘭”一聲合上,接着反鎖的聲音傳來。
景初看着門傻樂呵,害羞了。
臉皮薄的人是這樣的,她完全理解。
洗漱完後,景初看到床又被那個不大的毛毛蟲分割兩半,登時撇嘴。
慕意清靠在床邊看劇本,身側的床下陷了些,景初伸手要将毛毛蟲拿去一邊,慕意清手快攔下,兩個人在床上四目相對。
瞧景初這模樣就知道她想做些什麽,慕意清微嘆息道:“我們……”
“我們怎麽?”景初接她的話,心裏煩躁,抓住毛毛蟲的手用了點勁,有些吃醋,吃這個毛毛蟲的醋。
慕意清走哪都帶着它,就這麽可愛嗎?她低頭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一點也不可愛。
“我們聊聊。”慕意清松開毛毛蟲,将劇本放在床頭櫃上。
景初見形勢有所緩和,笑着說:“好啊。”
她一只手落在了慕意清的身側,一只手抵着床背板,帶着草莓牙膏的味道親吻過去,慕意清抓緊枕頭,頭往右側一偏,這個吻落在臉上。
“怎麽了?”景初感覺這女人好像有一些生氣,主動退後。
“你是只想和我做這些事嗎?”慕意清直直的看她,眼眸中還有一絲怒火。
莫名其妙的。
“哪些事?”明知道眼前這女人生氣了,景初歪頭嘟嘴,有恃無恐道:“親親你不可以嗎?你不是我女朋友嗎?還是說你不喜歡這些事?”
“我不喜歡。”慕意清答得果決。
從前就是關系發生得太早,雙方沒有很了解彼此,身體上的契合,逐漸埋沒了精神靈魂上的共鳴。
每天在練習室練習,晚上回到宿舍很累,只想着睡覺,沒什麽時間交談,前期的假期全用來在林島逛逛玩玩,後面又都在歡愛中度過。
她不了解景初,從來都是。
慕意清這回答多少有點傷人,景初聽到後其實還有些傷心的。
“不喜歡什麽?”她坐正身子,表情略顯嚴肅:“不喜歡親親?不喜歡做/愛?”
她眼眶紅了,問慕意清:“還是不喜歡我啊?”
“我沒有。”複合後景初可沒有紅過眼,每天都樂呵呵的,像個小孩子,眼下忽然這樣,慕意清意識到說錯話了,立馬改正。
眼睛紅了的那人沒一秒正行,又抱住她,在她的肩膀上來回蹭蹭,慕意清被她圈得發燙,又不能再推開。
誰知這人“哈哈”笑了一聲,“喜歡我就好啦,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你的。”
裝慘、賣可憐真的是百試不厭,憑借着演技景初輕輕松松拿下慕意清。
前陣子慕意清叫她小辭的時候,她也有那麽一丢丢的傷心,現在她還沒有完全放下清兒,慕意清當然有權利拒絕她。
她還是講道理的,她松開了懷抱,和慕意清對視,“之前的事是我的錯,當時太生氣了,保證以後不會這麽對你了。”
不提還好,一提慕意清像蒸熟了的蝦一樣,整個人紅透了,吹彈可怕,她咬咬牙:“之前的事不許提。”
越是這樣,景初那顆躁動的心越狂跳不止,不能玩火自焚,她轉身關了燈,将毛毛蟲老老實實放在原處。
躺在慕意清的身側,十指交握,其實現在這樣挺好的,像是回到了選秀時期,同吃同住,每天睜開眼慕意清都在身側。
幸福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她容易知足。
景初這麽想着臉上漾出了滿足的笑容,很甜,可惜關燈了看不見,慕意清也是側着身子,她沒閉眼,就安靜地在黑暗中看她。
“拍完這部戲有什麽打算?”慕意清問她。
景初睜開眼,往中間挪了挪,帶着慕意清的手壓在毛毛蟲上。
“嗯……”她想了一會兒,繼續說:“去你們公司應聘藝人助理,取代時真的位置,怎麽樣?”
“不怎麽樣。”沒有一點事業心,慕意清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她不需要景初為了她做些什麽,從前為的是清兒,她又不是。
“之前你問我喜歡跳舞嗎,我說還行。”慕意清停了幾秒,又問她:“你喜歡演戲嗎?”
景初搖頭承認:“不喜歡。”
慕意清看出來了,景初和她不一樣,她是後來接觸舞臺劇,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表演,才會選擇轉行進入娛樂圈,成為一名演員。
一部作品體驗一種人生,演戲的這些年她收獲頗多,她很熱愛演戲,所以選擇換了公司,繼續在演藝圈待着。
景初不是,似乎對所有事情都沒有過分熱愛,既來之,則安之的性子讓她看起來與世無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