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誠
投誠
“我準備去找懷若哥哥。”張阮阮如實說她的想法。
宋淩沉思片刻後想到了江依芽的事，便問道：“小師妹可還有多的青芽花？”
張阮阮眉心輕蹙并未很明顯，因此宋淩并未瞧出他的話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大師兄，我的青芽花都是懷若哥哥送的，老死了許多，多的也就沒有了。”
宋淩想若是她有，就順水推舟幫江依芽，若是沒有應當也不會有什麽大事，随後他道：“沒事，我只是随口問問。”
張阮阮并不相信宋淩的随口問問，畢竟偏偏是江依芽拔了青芽花之後宋淩來過問，平時誰會有閑心來管青芽花。
“師兄，你騙我。”張阮阮嗔怪，不等宋淩解釋便匆匆離去。
她平時極少叫宋淩師兄，只有這樣耍小性子的時候才會這樣，宋淩知道張阮阮是生氣了，可正巧她在氣頭上，只好晚些時候再去找她。
另一面江依芽又一個人呆在院子中，張懷若每日都與同門一起修習，午時過後他便又出去了，這次江依芽什麽都不敢動。
眼前粉紅佳人逐步上前，江依芽一眼認出就是張阮阮，她眉宇間蘊藏着不妙的氣息，江依芽暗嘆不好。
“你叫什麽名字？”張阮阮先開口問道。
“江子虛。”江依芽答道，她現在說出假名的越發的熟練。
張阮阮上下打量江依芽，除了一雙明亮似水的雙眸也沒什麽出彩的地方，“你是懷若哥哥帶回來的，有什麽資質？”她想起那時張懷若說是因為有資質才把她帶了回來。
江依芽心裏勾唇譏笑一聲，別人撒的謊要她來圓。“沒什麽資質，只是有一顆堅定上南山的決心。”江依芽誠懇的說道。
張阮阮道：“那你入不了南山，南山選弟子的要求格外嚴格，沒實力就死了這個心。”
這些事江依芽并非不知道，只是張懷若是下了死命令的，要麽她死，要麽拜入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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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歡張大哥啊？”江依芽直截了當的問道，與其來回唇槍舌戰，不如先行投誠。
紅葉聞言一驚，雖然這是門內皆知的事情，但卻沒有人會直接的問出來。身旁的張阮阮羞紅了臉，如同桃花那般殷粉。
她的沉默與紅暈已經默認了江依芽的話。
“張小姐不必視我為仇敵，我只是一心想要拜入南山，無意男女情愛，何況......”江依芽喉間一梗，有些難以啓齒說出後半句話：“張大哥溫文爾雅，張小姐桃花佳人，是天生一對，良緣天定。”
上南山說得假話，賠的笑臉江依芽快要數不清了。
此刻張依芽又揚起笑，雙眸水靈真誠，張阮阮有些信了她的話，更何況還是誇她和張懷若的話，原先對張依芽的怒氣全數消散。
“哦？真有這樣般配？”張阮阮被她說得動容，不由得想要再次确認。
“那是當然。”江依芽還是十分篤定的語氣。
張阮阮輕咳一聲，正色道：“雖然如此，但是你住在懷若哥哥的院子是不妥當的。”
“那是當然。”江依芽如出一轍，真誠得挑不出一點假意。
“這樣吧，你搬來和我住如何？”張阮阮順水推舟道，她還是不放心江依芽，只有把人放在身邊看着才是最安全的。
只要等到南山比試的時候再把她攆出去，不會有人再說什麽。
江依芽說得這些話，張阮阮看似心有動搖，實則她一個字都不信。心裏的某處告訴她，江依芽這個人不簡單，既然她要同她演戲，張阮阮選擇陪她演。
“我覺得不錯，張小姐真是頂頂良善的人。”江依芽笑起來嘴邊的梨渦顯現，格外靈動可愛。
張阮阮匆匆別開眼，她是絕對不會被江依芽騙的。
江依芽想的事情沒那麽多，她只要能與張懷若保持一個安全距離便可，太近她呼吸不暢，太遠她活不長。
才從閻王手上搶回來的命，她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斷送，“那就勞煩張小姐了。”江依芽深鞠一躬，笑意直達眼底。
江依芽來南山實屬意外，因此她如果可以和張阮阮住倒也能省許多的麻煩。
張阮阮有了主意便要去實施，于是整個下午她與江依芽一同在張懷若的院子中等着他回來。
張懷若身後持着桃木劍，風吹動他的烏發，步伐輕盈淡定，因風的緣故，他多了幾分仙氣，本就柔和溫潤的面容，在此刻更加好看。
“阮阮怎麽來了？”張懷若薄唇輕啓，柔情似水的看向她，江依芽看不出他眼中的情意幾分真假，畢竟張懷若那雙眼睛，看狗都深情。
雖說如此，但他對張阮阮的态度确實是不一般，難道張懷若是真的喜歡張阮阮？
重生前她只是碧水派落河一系中不入流的弟子，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知道大事的時候，她已經被推上鑄劍臺。
“我想來看看懷若哥哥，所以就來了。”張阮阮滿心滿眼都是張懷若，說出來的話不免含着情意。
張懷若見她如此，眉眼間跟着染上笑意，他的一雙含情眼有了情意後越發讓人着迷。
張阮阮溺在這溫泉中，不願離開。“懷若哥哥，這位姑娘和我有緣，住在你這裏不方便，不如我帶回去，等她正式拜入南山。”張阮阮與他對視，語氣委婉請求。
“好，你說了算。”張懷若溫柔淺笑道，只是在她們沒注意的瞬間，張懷若瞥了眼江依芽。
江依芽只覺這兩個人過于膩歪不去看她們，但不知哪裏來的一陣風讓她感覺到絲絲寒意。
如張阮阮所期待的那樣，江依芽被她帶回了她的院子。紅葉領着江依芽住進了偏僻的一角，随意的扔了些東西在她的床上。
“小姐為你準備的衣裳。”紅葉語氣不耐煩的說道，要不是張阮阮吩咐過，她才不要踏進院子最偏僻的地方。
“謝謝啊。”江依芽揚起笑，絲毫不在意張阮阮安的什麽心。
地方雖然偏僻些，但是比在張懷若的院子自由多了。待到紅葉走後，江依芽感嘆自己終于有了床可以睡。
天色漸晚，月色彌蒙。
張阮阮倒也不為難江依芽，只是讓她安分的呆在這個地方。江依芽仔細觀察過這裏，除了偏，就沒有什麽別的缺點。
再過一月就是南山的春試，想要拜入南山的人齊齊彙聚在此。
來的都是各方人物，她做女魔頭的期間得罪過不少人，到時候很有可能會被認出來，江依芽犯了難。
春試考核只留下五十人，來的人卻有上千人。
走宋淩舉薦那條路是行不通的，張阮阮這邊也不一定能成，況且看她那架勢，也是不打算管她。
要想進南山，還是得靠自己。
江依芽從床上跳起來，打開紅葉甩來的包袱，裏面都衣服各種各樣，但卻都是老氣浮誇的顏色。
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頭，江依芽選了件紫色的雲紋衣裳，進屋內沐浴後神清氣爽。
既沒有張懷若的威脅，也不用對着張阮阮獻殷勤。
“出來。”
江依芽聽到有人傳音喊她，這麽晚了南山能來找她的也只能是張懷若了。
屋外風吹不止隐隐透着寒氣，江依芽四處張望都未看見有人在，直到她轉身一襲青衣才緩緩落地，險些吓得她大叫。
“張大哥，這麽晚了什麽事？”江依芽不解的問道，要是找她不是什麽時候都行嗎。
張懷若蹙眉凝視她，良久都不着一詞。
江依芽心下直打顫，嚴重懷疑張懷若是不是起了殺心。
“這衣裳不适合你。”他難為情的開口，目光打量在這件紫色的雲紋衫裙，看了許久張懷若還是覺得今日白日的青綠色襯她。
聽見張懷若說話，江依芽頓時輕松許多，“這衣裳是張小姐送我的。”江依芽笑言，嘴上挂着甜甜的笑。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本應該是好看的，只是這件紫色衣服着實讓江依芽顯得老，一點也不可愛，張懷若直直的看着她。
“想到怎麽拜入南山了嗎？”張懷若問起她正事。
“在想了，不過山下有人見過我，若是我被認出是女魔頭怎麽辦？”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江依芽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只好先問問他。
張懷若垂眸，那雙含情眼陷入沉思，“那便殺了她們。”他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話落，張懷若疑惑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為什麽要殺那麽多人保一個看起來不太中用的女魔頭。
“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張懷若眸光一動與江依芽對視，那雙含情眼被江依芽的眼中的一汪清水包裹，那下半句殺了你，一直在喉間盤旋許久都未能說出口。
清風襲來，江依芽眼睛裏進了沙子，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雙眸因為她的用力一片腥紅，還泛着盈盈淚光。
“什麽辦法？”江依芽半懵問道。
張懷若将那句話咽了下去，輕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還是祈禱沒人能認出你。”雖然張懷若覺得江依芽是有幾分可愛，像青芽花。
只是沒有必要留無用的東西在身邊。
“好好準備你接下來的春試，小師妹。”張懷若眉眼帶笑。
江依芽對他的這種笑極為害怕，生怕下一秒又會發生什麽壞事，偏偏張懷若的笑溫潤好看，可內裏卻讓她十分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