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直接脫衣服
第七十八章 直接脫衣服
翟夜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哎。”
師兄也不是真的打聽人家家裏究竟有多少錢,擺擺手,甚至都懶得問他既然有錢,為什麽那麽拼命打工。
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翟夜蹭完今天的交流會,殷教授和師兄還是照常送他到酒店門口,剛想叮囑他到家了發消息報平安,就見大堂裏走過來一群西裝革履面孔熟得不得了的財經大佬。
其中唯一臉生但長相格外英俊的青年直接走到翟夜身邊,和他并肩站着。
翟夜就給兩邊做了個簡單介紹。
本來以為雙方沒什麽好聊的,沒想到幾個企業家大佬還真的對動物園相關比較感興趣。
“親近自然嘛,好事情。”企業辦到他們這種程度,幾乎都看不出什麽架子,什麽都能聊。
本來以為冷門的動物園相關,幾位大佬還真的能夠說出不少道道來,直接給動物園捐助過的也不少。
時間到底已經比較晚了,雙方很快就各自道別。
蒼澤和翟夜作為晚輩,尤其自己的師長還在身邊,先目送幾位離開。
翟夜剛跟殷教授和師兄道別,就見一對年紀三四十歲的夫妻快步過來,顯然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男人聲音略大地叫住翟夜:“大少爺!”
翟夜聽到這個稱呼下意識回頭,随即看到一張不認識的臉,覺得應該是自己神經過敏了。
他這個大少爺的稱呼,差不多就是個綽號,也就自己村裏人這麽叫一叫,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少爺”,在外面被這麽大聲稱呼,有點羞恥。
Advertisement
只是還沒等他轉過頭,就見夫妻倆直接攔到他面前。
“大少爺!”男人四十來歲,身邊跟着的一身正裝的女人二十出頭的樣子。
要不是兩人手上的婚戒,瞧着不能說是父女吧,起碼也是兩代人的模樣。
男人看翟夜看着自己一臉陌生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是對自己完全沒印象,趕緊掏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過去:“大少爺可能沒印象了,我家是漆吳的。我還記得您小時候幾乎每年夏天都會來島上玩,倒是最近幾年沒怎麽回來?”
翟夜一看對方名片:“姚承望?”這個名字他有點印象,“你是三叔家的。”
現在保留漆吳這個地名的是一片群島,擁有世界排名靠前的集裝箱碼頭、港口,以及相當規模的造船業和漁業,以及相關的遠洋航運業務。
實際在姚洲這位山神控制下的漆吳,是一片山脈,從陸地一直到海洋。
這些生活在漆吳群島上,尤其是跟姚洲在同一個島上生活的同樣姓姚的人家,肯定不能和山神真正沾親帶故,地位更類似于管家護院一類的角色。
當然,新時代不講究這個。
姚洲在人間行走,也是遵循規則的。
說出去大家都是老鄉,能幫一把的地方幫一把。
這些姚家人不能說家家都富裕,也都在社會平均線以上。
姚承望的歲數和他差距太大,他去島上玩的時候,姚承望已經去別處上學工作了。
對姚承望,他也僅僅就知道有這麽個人。
“是。大少爺,要不我們借一步說話?”
不等翟夜說話,蒼澤搶先一步拒絕:“今天太晚了,姚先生有事,另外再約個時間吧?”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對明天有工作安排的人來說,這個時間回家再洗洗,躺到床上得12點了。
姚承望顯然很着急,但蒼澤說的話他沒法反駁,他要說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明白的,只能跟翟夜笑笑說道:“要不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好。”翟夜倒是無所謂,人家連漆吳老家都拿出來了,加個聯系方式而已,加就加了。
這回是姚承望夫妻目送他們離開。
蒼澤不太高興:“別人遞個名片,就跟你套上近乎了。你也不知道他是來找你幹嘛的。”
翟夜有點想變成大狗狗,可惜這會兒不太方便:“還能是幹嘛的?借錢呗。”
“你知道?”
“随便想想就知道了。”老家的島就那麽點大,雖然他去的次數不多,但是家家戶戶都認識,每個人的想法不能說完全知道,猜也能猜出來一些,“我媽跟我提過。”
很早以前,島上的日子不好過。
米糧壓根沒法種,頂多只能種點蔬菜。
以古代的航運技術,這些島嶼約等于孤懸海外。島上的居民不僅生活物資貧瘠,還得承受海盜的騷擾。
有了山神的庇護和自身的努力,他們在海島上一代代繁衍生息。
但是時代變了,島上的居民現在已經可以自己庇護自己,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僅能夠保障自身的安全,還能夠向大海索取更多的財富。
人們對山神的信仰逐漸變成了一種習俗,差不多就變成了“端午得吃粽子”這樣簡單的儀式感。
對于這樣的變化,山神并沒有任何的遺憾。
她看着自己愛護的孩子們變得更加強大,有了更加廣闊的天地,內心只有欣喜。
島民們對姚洲的尊重,并不是因為知道她是山神,而是她給予他們的幫助。
伴随着老一輩人的離去,到了姚承望的父親那一輩,對于翟夜這個“大少爺”的稱呼,其實就像翟夜自己的感覺一樣,不過是一個類似綽號的昵稱。
再到姚承望這一輩,他們只會覺得大清早亡了,哪兒還有什麽大少爺。
他們才不會給人當奴才伺候人。
很多都是離開了島,搬去大城市定居。
“這種認識肯定不能說錯。”反正翟夜自己是能夠理解的,“看看吧,要是能幫就幫一把。”
蒼澤對此的不愉快,只是因為翟夜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占據走了時間,看他突然有些老成的樣子,就像是看着一個老氣橫秋的寶寶,忍不住笑:“大少爺要去談生意了?還是去當送財童子?”
翟夜輕哼了一聲:“什麽叫送財童子,瞧不起我不是?我正經路燈家庭出身。”沒人比他更懂資本。
“咳。”蒼澤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你都路燈,別的老板就該吊飛機了。”
翟夜那種運營寵物學校的方式,完全就是奔着不賺錢去的。
如果沒有網上那一塊業務,線下這塊業務現在能有利潤,純粹是因為房子是翟夜自己家的,不用交房租。
嗯,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現在寵物學校的各種基礎建設,翟夜可以自己手搓。
翟夜明天上午還能再蹭個會,晚上就留在了市區休息,早上蒼澤回去上班,他就溜達到會場。
中午休息的時候,翟夜當導游,帶着殷教授、師兄和認識的一群圈內大佬們,一起到附近的本地老字號店鋪吃飯,順便逛個街。
畢竟是市中心,一些路邊不起眼的小店,裏面的物品價格都不算便宜。
一群人主要還是以逛為主,偶爾看到特別喜歡的,也會買上一兩樣。
這一片地方,殷教授和師兄都不熟悉,跟國際友人差不多,跟在翟夜身後,看許多店鋪的店員和店主都會主動招呼翟夜。
翟夜自己沒什麽想買的,就随手給導師和師兄買了兩件衣服,等回到酒店房間才塞給他們,那表情随意地就像是給他們塞了從食堂打包的包子。
導師:“!”
師兄:“?”
師兄:“不是,給我們的?”
“對啊。我瞧着尺碼應該沒錯,你們試試。”
兩人剛想把衣服塞回去,畢竟他們是看着翟夜買的,雖然不知道具體金額,但是那家店裏的一件最普通的小玩意兒都得四位數起步,這兩件衣服便宜不了。
但翟夜接到了一個電話,對他們說:“我這邊還約了人,先走了,拜拜。”大長腿幾步一走就進了電梯,速度快到他們壓根沒法攔。
翟夜倒真不是故意開溜。
下午的交流會和他的專業沒關系,他本來就是馬上就要走的。
他也沒意識到自己送給導師師兄的衣服有多貴重,就是兩件這個季節穿的針織衫而已。
他金山都随手送出去了。
找他的人是姚承望,他顯然很着急想要和翟夜見一面,得知翟夜在市區之後,馬上就訂了一個附近的會所:“我來接您?”
“不用,我自己過來就行了。”
會所的位置是在一棟老洋房,距離顏家的老宅很近,就是帶的園林有個五六畝地,在市中心很少見。
裏面的布置也很居家,只不過還是能夠看得出商務的影子,設置了很多能夠單獨談事情的空間,服務的人也叫管家,不叫經理。
管家是一位笑容溫和的中年女士,帶着翟夜進去:“翟少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是十二歲?”
“是。那時候還讓您幫我做默寫作業。”翟夜上次是跟着爸爸來的。
養娃糙漢把小孩兒丢給管家,就自己談生意去了。
管家阿姨給他找了個适合做作業的房間,陪着他做作業,還指導他功課。
“一晃您就那麽大了,以後常來?”她說話的時候留着分寸,一句客人的隐私都不打聽。
翟夜笑笑:“怕是機會不多。我還在繼續學業。”
管家阿姨把他帶到一間正對着院子的茶室裏:“這會兒陽光正好,外面花開得不錯。您先坐一會兒,我讓人送茶水點心過來。”
“好。”
管家阿姨看他沒有特別的吩咐,就照着平常的準備好,讓人推着餐車送過去。
茶藝師過來剛開始煮茶,姚承望就到了。
這位還能稱之為青年企業家的男人,在對着外人的時候并沒有展現出一絲急切,對茶藝師做了個請讓開的手勢:“不麻煩,我來吧。”
知道他們的談話不方便被外人聽到,茶藝師馬上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給他們帶上門。
等室內就剩下他們兩人,姚承望還真就接手了茶藝師的工作。
只是比起茶藝師的動作考究,他的動作更加随意,就像是平時在島上的時候,吃過飯随意擺開龍門陣的樣子。
“抱歉,明明是我約的您,沒想到還是讓您久等了。”他雙手給翟夜遞過來一杯茶,“以茶代酒,先給您賠個不是。”
“客氣了。”翟夜接過來,随意喝了一口,表示不介意,“我們是老鄉,有什麽事情直說就可以了。”
姚承望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大少爺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就直說了。”
說完,翟夜見他一言不發,疑惑:說啊?
姚承望猛地站起來,把茶室對着院子的門關上,然後開始脫衣服。
翟夜:“!”
他對中年男人的身體沒有興趣,眼看着他還要脫褲子,趕緊制止:“你到底是想幹嘛?”總不見得是約他過來看痔瘡?
他這個獸醫,痔瘡……小動物們不生痔瘡。
痔瘡是人類直立行走的代價。
姚承望的臉上顯然有窘迫,臉色蒼白說話的語氣都帶着顫抖:“大少爺,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找誰才好。本來是想找姚洲姑姑,但聯系不到她。想來想去,就只能找您了。”
說話間,男人變成了一只蔫頭耷腦的海鷗。
翟夜下意識看了看桌上的茶點,真看到了一根和薯條類似的芋頭條,遞過去給他。
海鷗下意識張嘴接過來吃了。
嗯,味道不錯。
“好像放了鹹蛋黃。”
翟夜自己也拿了一根吃了:“嗯。”好吃的,記下來回去讓夏景給他做。
海鷗等翟夜又給他喂了一根芋頭條,突然反應過來,猛地張開翅膀,焦躁地繞着翟夜團團轉:“大少爺!”
“嗯,怎麽了?”翟夜不太明白地看着海鷗,難道芋頭條不行,非得整點薯條?“你不是生意出了問題,找我投資?哪裏出了問題,要投多少錢?”
說正事啊,他下午還得回去上班呢。
不過小動物的主動表演确實很有趣。
張着翅膀的海鷗一下就把翅膀收了起來,也不轉圈了,腦袋明顯歪了一下,感覺自己變成海鷗之後,好像腦容量也變小了,思維不是很清晰的樣子。
海鷗就重新變回了人,拿起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上,變得西裝革履,在翟夜對面端坐好之後,臉色倒是恢複了一些。
看見翟夜的茶杯空了,他趕緊添了一道茶,解釋:“唔,生意方面确實是出了點小問題,不過我還能解決。當然大少爺要是能投上個三五億的,我保證不會讓您失望。我着急找您的原因你也看到了,是我突然變成了一只海鷗。我……我是妖怪嗎?我的意思是,我當了43年人,怎麽突然就成精了?但我一個人成精,不應該變成人精,怎麽會變成鳥呢?”
翟夜這才明白姚承望糾結的點,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小黃的時候,聽見小黃開口說人話一樣世界觀崩塌。
“沒事沒事。你以前當人,以後就可以不當人了。”他也是這麽過來的,經驗豐富。
姚承望:“……”這要是他手下的員工,分分鐘開除了。怎麽說話的?
更多的,他心裏面是松了一口氣,起碼從翟夜的反應來看,翟夜是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這種情況的。
“你應該還記得島上的山神廟?”
“嗯。婚喪喜事都是去山神廟辦的。”
島上平地少,能夠供人大操大辦的平地更少。
哪怕現在島上的旅游業辦得風生水起,山神廟依舊是不對外開放的。
當然現在的山神廟也不是空關着,當地島民經常用來晾曬一些海貨。
有空出來的場地,他們也會去打打球什麽的。
他們這些在島上出生長大的人,對山神廟幾乎就像是和家裏一樣熟悉。
“山神廟裏不是有一個海鷗的像?”
“有嗎?”他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一尊高高在上的山神娘娘塑像,身邊好像是有一些海浪啊、海裏的小動物之類的雕塑,那上面有海鷗嗎?
“有的啊。那是你老祖宗啊。”怎麽有人連自己老祖宗拜了那麽多年都沒印象?數典忘祖。
姚承望下意識反駁:“我老祖宗怎麽會是一只海鷗?”說完,他自己也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本來就是個妖怪?”
“也不能這麽說吧。我記得我小時候還有歌。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小妖精,他們活潑又聰明……”
姚承望:“……那是我小時候改的藍精靈的歌。”他離開島去求學之後,島上的孩子們就沒點新鮮玩意兒了嗎?
“原來是你改的啊。”翟夜有些驚訝,“反正這個歌不是有個原版的傳說故事嘛。山神娘娘和一群小妖怪生活在島上,後來妖怪們和從海裏撿來的人類結婚生子。這些後代又繼續和人類生孩子,就有了漆吳島上的島民們。”
姚承望看着翟夜,感覺比第一次忽悠投資人更無助:“那不是瞎編的傳說故事嗎?”
翟夜回看他,默默不語。
姚承望想着自己都變成海鷗了,顯然傳說故事是真的,但他還是無法面對這個事實,企圖再掙紮一下:“那山神娘娘腳邊還蹲着一只企鵝呢!漆吳這位置怎麽可能有企鵝?”
他是真不記得山神娘娘身邊有沒有海鷗,但企鵝實在是太顯眼了,他印象深刻。
翟夜把自己喝完的茶杯往姚承望面前遞了遞,示意他倒茶:“有的啊,流浪企鵝。黑白配色的動物,啥事幹不出來?”
區區從南極到北回歸線而已,企鵝在海裏面游起來的速度可快了。
再說人家畢竟是鳥,想要遷徙一下很正常。
姚承望感覺翟夜的解釋很合理,又很不合理:“那照您這麽說,島上我們家的老祖宗是海鷗精,企鵝精是誰家?他們還能變個企鵝給我瞧瞧?”
“這你得問七叔。”七叔是企鵝本鵝,山神娘娘雕像邊上的那只本尊,貨真價實的大妖怪。
姚承望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就像是掉落在地上的碗,已經碎成了八瓣,還要被人拿錘子砸成末末。
姚承望失魂落魄。
翟夜就給他留了小妖怪幼兒園的地址:“你要是當妖怪當不明白,就來小妖怪幼兒園學習。我們的師資力量很強大的。”
姚承望記下地址,下意識搜索了一下地圖:“南山寵物培訓學校?”
不,他是海鷗精,不當寵物!
“不是。寵物培訓學校在一樓,小妖怪幼兒園在二樓,是分開的。這個幼兒園不好登記,反正就這樣了。”
姚承望覺得有道理,重新切換回神魂落魄,并且給翟夜說起自己需要三五億小投資的項目:“就是新能源車。下一款車型的研發需要一筆投入……”
翟夜聽完,發現姚承望還真沒忽悠他,但肯定不至于一口就答應下來:“那找個時間去你工廠看看。”
“好。”
離開的時候,翟夜還是平常模樣,姚承望依舊失魂落魄。
他很糾結,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娶了個漂亮又高學歷的老婆,眼看着備孕生孩子,這要是老婆生了個蛋怎麽辦?
幼兒園能解決下蛋的問題嗎?
會所內有其他人在,看到姚承望本來還想上前打招呼,見到他這副表情,就都息了心思,等他們走了之後才揣測:“姚總前一陣采訪的時候不還信心滿滿?”
“小道消息說他們資金鏈出問題是真的?”
“那剛才姚總是融資失敗了?”
“融資找個二代……那位和姚總一起的是誰?我怎麽瞧着臉生。”二代手裏面的錢,比起普通人來說那是很多很多的;但姚承望的生意,普通二代手裏頭的那點零花錢,買輛車都得找父母要的,能解決得了什麽問題?
“漆吳商會會長姚洲的兒子。姚總聽說和姚會長有點關系。”應該是找不到姚洲,就找了姚洲的兒子。
最近翟夜陪着蒼澤露了幾次臉,圈子內關于他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
前幾天翟琮和姚洲出席活動的時候,還有人拿着翟夜的照片問過,人家父母是當場就承認了的,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姚會長有那麽大的兒子?!那她兒子是不是準備接班了?”
“這倒是沒聽說。姚會長這麽年輕,應該不着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