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久別重逢

第1章 、久別重逢

景楠省雲景縣世景鄉。

阮棠開完會,背着自己的小包從村委辦公室出來,擡手看了下表,去車棚裏推出自行車,騎車沿着鄉村公路去找他的好友路景珩,路景珩在紅梅希望小學當老師,這時候他應該下課了。

兩輛黑色豪車如影随形,跟在阮棠後面,始終與他保持着百米左右的距離。

世景鄉風景優美,近幾年鄉村旅游業蓬勃發展,從外地來這裏旅游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阮棠迎着和風煦日,心情愉悅的哼着小曲,穿行在鄉間的水泥路上。

一刻鐘後。在一群孩子中,阮棠一眼就看到等在校門口的路景珩。

阮棠單手握着車把,揮手和他打招呼:“景珩……”

“哎,慢點兒,小心……”路景珩張開雙臂,與跳下車的阮棠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阮棠騎車載着路景珩,兩人準備去鄉裏找家農家飯館解決午飯。

黑色豪車緩緩從他們身邊駛過,在前面路邊停了下來,車子太過顯眼,在這偏遠的鄉村很少能見到,所以特別引人注目。

車門緩緩打開,副駕駛下來一個一身黑西裝壯的像頭牛的保镖,恭敬的拉開了後排座的門。

一頭銀發一身煙灰色定制西裝面容清冷俊酷的高大男人從容的從車上下來,步履優雅的走到他們身前站定,寒着臉一言不發。他雙目森冷,氣勢迫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成冰。

阮棠和路景珩兩人雙雙臉色煞白。

“華司懷?”阮棠看着來人,心裏駭然。

“軟軟。”華司懷深沉的目光直視阮棠,用冰冷宛如來自地獄的嗓音道:“華府海棠花開,我來接你回家。”

阮棠雙眼驀然大睜,就像看見鬼一樣,條件反射的把自行車往馬路上一扔,顧不得跟路景珩打招呼,撒腿就往旁邊的岔路上跑去。

華司懷身高腿長,動作矯捷,迅速拔腿追趕,四個保镖見狀緊随其後。

身後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後面的人距離越來越近,阮棠吓得魂飛魄散,跑到岔路的盡頭,情急之下,慌不擇路拐上了一片房屋後陡峭窄滑的田埂,田埂兩邊種植着各種蔬菜。

阮棠在這兒·當村官兩年,早已經習慣了這邊的道路環境。

但華司懷不同,他是個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在一線城市長大的矜貴少爺,從沒走過這樣的路,看着濕滑的田埂,他停下腳步,這路跑上去絕對會摔倒,搞不好還會跌到下面的泥地裏,他進退不是,心裏窩火,但也只遲疑了幾秒,就邁開大長腿往阮棠的方向追去。

“華司懷,你站住!站在原地別動,聽我說。”阮棠這輩子沒跑這麽快過,他叉着腰弓着背站在田埂上大口喘氣,邊喘邊斷斷續續的說:“我知道烈女怕纏郎,你被我……纏怕了,我現在不是離你遠遠的了嘛……”阮棠扯動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而且我也已經付出代價了……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更不會再纏着你,我發誓!”阮棠舉手做了個向天發誓的動作,“你放心,放心啊,哈哈……”

“我放心個屁!”華司懷看着眼前這個曾經像蜜蜂一樣不知疲倦圍繞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的人,如今躲他像躲瘟神一樣,氣的臉部扭曲,冷聲道:“你給我過來!”

“我不過來。”阮棠在田埂上立着,看着華司懷身後四個一臉兇神惡煞随時準備包抄過來的黑衣人,吓得雙腿打顫,看來跑是跑不掉了,他只好改變策略讨好求饒,“以前,是我不懂事瞎胡鬧,我不知天高地厚,我想老牛吃嫩草,我一個小設計師對華勝集團的太子爺死纏爛打簡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一狗尾巴草不該對你這株富貴海棠有非分之想。”

什麽老牛?什麽癞蛤蟆?什麽狗尾巴草?看阮棠自我貶低成這個樣子,就像珍珠跌入了塵埃一樣失去了光芒,完全沒有了以前追着他纏着他那樣的熱情和自信,華司懷心裏湧起難以抑制的酸楚和懊悔,眼神也愈發冰冷,看一眼都能把人凍成冰雕,“我再說一遍,給我過來,不然我就讓他們過去抓你!”

“你到底為什麽要抓我啊?我都沒在你眼前晃了,我為了躲你都跑到了這樣偏遠的小鄉鎮……”如果有魔法阮棠都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華司懷氣的眼前發黑,但他理智尚存,提醒自己不要再發飙,會吓着眼前的人。

“哦,你是不是還想整我,想報複我?替你的白月光出氣?”阮棠心裏既悲傷又憤怒,“我都被你們害的一無所有了,已經無法和你的白月光競争,無法再給他造成任何威脅,所以你們到底還要怎麽樣?”

華司懷閉了下眼睛,他真他媽要瘋了。

“你怎麽才能放過我?”阮棠心尖兒都在打顫,他就像被毒蛇咬過一口,再過十年,二十年……他聽到華司懷的名字,看到華司懷的那張臉,他依然會膽寒。

“怎麽都不可能。”華司懷斬釘截鐵,決定不再跟他廢話,他揮手示意,黑衣人收到指令朝阮棠包抄過去。

“大哥,大爺,爸爸!”阮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田埂上左右徘徊,看着逼近的黑衣人,朝華司懷拱手作揖,差點下跪,“放過我吧,我求求你!”

“你叫我什麽?”華司懷氣的頭頂冒煙,“你他媽比我大五歲!”居然為了求放過連爸爸都叫了,該死的!

阮棠很快就束手就擒,被黑衣人押着推到華司懷懷裏。

“你以前不是成天追着我跑嗎?你現在怎麽不追了?啊?”華司懷沖他吼,他一手箍住阮棠的腰,一手把阮棠的一雙手反剪到背後,雙目如炬,“我現在就讓你追,我不會再趕你走,也不會再傷害你。”

“我不追了。”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味道,讓阮棠一陣心悸,他瞳孔微縮,拼命搖頭,眼神中帶着明顯的抗拒和恐懼,“我以前不明白有的人不喜歡一個人就永遠不會喜歡,無論做什麽都不會喜歡的道理,我現在明白了,我永遠不會妄想了,會離你遠遠的,你以後婚喪嫁娶都與我無關,就放過我吧……”

“不可能!”華司懷從沒有過的心慌,阮棠不喜歡他了嗎?他以前眼睛裏對他的癡戀,對他的炙熱,對他的崇拜……現在怎麽都沒了?都到哪裏去了?因為心慌,手勁越來越大,胳膊像鐵鉗一樣箍着阮棠的腰,讓他動彈不得只能嚴絲合縫的緊緊貼着自己。

“你放開我行不行?你放開……”阮棠特別排斥和華司懷有身體接觸,白着臉一直掙紮。

“我不放!”這人在發抖,華司懷擰眉,“你怕我?”

“怕。”阮棠使勁兒點頭,經歷了那麽多,看清了眼前人,怎麽會不怕?

“阮棠!”華司懷很不滿意他現在的對自己的态度,這人以前見到他笑的跟花開一樣,現在跟見了瘟神一樣。

阮棠趁華司懷走神狠踩了他一腳,華司懷吃痛,懷抱一松,阮棠推了他一把,扭頭就跑。

華司懷反應過來長臂一伸就把人扯了回來,因為大力沖撞和阮棠不斷的掙紮,兩人皆重心不穩雙雙跌倒在一旁的菜地裏。

“再不聽話,我就在這兒辦了你!你想讓別人看我們的活春宮嗎?”華司懷把阮棠壓在身下,惡狠狠的威脅。他想他,想身下這具軟綿綿的軀體,他更想這個人那生動有趣的靈魂。自己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這兩年來,無時無刻不在叫嚣着想他。他想重新把這個人占為己有,想自己以後的人生都有這個叫阮棠的人參與陪伴。甚至在找到他的那一瞬間,他産生了想把他關起來,讓他再也沒辦法逃離他身邊的想法。

阮棠被華司懷的話吓得怔愣了幾秒,他知道華司懷這人說一不二,更體驗過這人的冷酷絕情,他知道他什麽都能做出來。可是自己已經一無所有,已經如此卑微,他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他?他就剩一條命了啊……

華司懷掐着阮棠的下巴,直視他的眼睛,想從中找出以前那種深情執戀,可是,他半天也沒找到,這雙眼睛裏只有慌亂恐懼哀求……看着看着,他突然怒了,低頭狠狠覆上那張朝思暮想的唇,瘋狂的親吻身下的阮棠,“軟糖,軟軟……”

“唔……”阮棠被吓傻了,唇上傳來的濕熱和塵封已久的華司懷身上讓人癡迷的味道就像一道閃電,點燃了他的感官,激活了他的大腦,無數的煙花在他周身炸裂,他像一只被火點着了的野貓,張口狠咬。

“嘶……”華司懷退開,薄潤的下唇上冒出血珠,“呵……兩年不見,從勤勞的小蜜蜂變成撓人的小野貓了?”

阮棠愣住了,華司懷他笑了?而且他為什麽一頭銀發了?是染的嗎?這個人好像變了,好像不是記憶中那個華司懷……這樣陌生的華司懷更讓阮棠感到害怕。

華司懷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漬,玩味的說:“不過,你的味道還是那麽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