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敗塗地
第3章 、一敗塗地
阮棠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被欺負的左右扭頭想擺脫華司懷的禁锢,可惜一切反抗都是徒勞,他狠下心一口咬下去,血腥味瞬間溢滿了口腔。
華司懷冷血的眉頭都沒皺一下,不但沒有絲毫退縮,倒像要把他生吞活剝。
阮棠緊緊揪着手裏的布料,不停的顫抖,身體刺激心裏委屈,雙重折磨逼得他幾乎崩潰,終于忍無可忍的哭出聲,“嗚嗚嗚……”
“繼續咬,用力!”華司懷兇狠的堵住他的嘴,把他的嗚咽都吞進肚子裏。
阮棠受不住的薅他銀色的頭發,拼命反抗,但他哪裏是華司懷的對手,于是哭得更加厲害,邊哭邊含含糊糊的罵,“你壞……大……壞蛋……嗚……”
華司懷重重嘬了一口,“你說的對,我是大壞蛋……”
阮棠淚如雨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就知道欺負我……”
華司懷語氣冷冰冰的,鉗着阮棠的下巴,親吻裏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我就是喜歡欺負你,也只欺負你。”
阮棠聞言牙齒咬合了一下,就是下不了口,他眼淚撲簌簌直掉,更委屈了,氣自己狠不下心。
“怎麽不咬了?嗯?”華司懷雙手捧着他的臉,像個變态一樣,舔他臉上的淚痕,舔完一邊換另一邊,直到把他的眼淚統統吃完,才盯着他通紅的淚眼疾聲厲色的說:“記住了,這是你自己不舍得咬,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這一刻阮棠痛恨自己更勝于痛恨華司懷,即便之前被他那樣傷害,自己還是不忍心傷他。他以為經過兩年,自己已經脫胎換骨,面對一切都可以應付自如,但他高估了自己,在華司懷面前,自己永遠沒有反抗之力。
沒出息,太沒出息了,阮棠唾棄自己。
華司懷很肯定的說:“軟軟,你是喜歡我的。”
“那是以前,以後我不會再那麽傻的去喜歡別人,尤其是你。”阮棠斬釘截鐵的說,像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
華司懷十分篤定,“軟軟,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以後……你都只會喜歡我。”
阮棠搖頭,“我不會……”因為失去的熱情和愛意再也找不回來了。
傷口好了有疤痕,鏡子碎了有裂痕。
并不是所有的傷害都值得被原諒。
華司懷曾經是阮棠的光,阮棠追逐着華司懷滿世界跑,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那些年他在華司懷那裏透支了他所有的熱情。
現在阮棠明白,光永遠追趕不上,也永遠無法掌握,他可以照亮自己,也可以照亮別人。
那時候,阮棠是SUGAR的老板,是時尚界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多少明星慕名而來。那時的他站在行業前沿,漫步雲端風光無限。可他自不量力的愛上了華司懷這個冷面閻王,惹到了華司懷的白月光,也間接惹到了華司懷本尊,是他們折斷了他翺翔的翅膀。
後來阮棠大徹大悟,明白不是所有的愛都是對的,有的愛是毀天滅地的錯。
傍晚,華司懷帶着阮棠回到鄉政府安排的招待所,裝修簡陋,好在比較幹淨。
兩人都非常狼狽,華司懷讓阮棠先去洗澡,阮棠有點吃驚。
“愣着幹什麽?”華司懷從頭到腳細致的打量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是想讓我幫你洗,還是想讓我和你一起洗?”
“不……不用了。”阮棠轉身跑進了浴室,他沒想到華司懷會讓他先洗,記憶中,華司懷從來沒有照顧過他的感受。
浴室門的門鎖居然是壞的!
“呼……”阮棠合上門,邊脫衣服邊不放心的瞄着門口,他擔心華司懷會闖進來。
華司懷知道這門是壞的,他也的确闖進來了。
阮棠脫了一半的衣服又被他迅速的穿了回去,他吓了一跳,怒瞪着華司懷,“你進來不會敲門嗎?”
“好,我敲門。”華司懷出奇的好說話,他雙眸貪婪的在阮棠裸露的肌膚上流連了片刻便退了出去,拉上門,然後老老實實的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阮棠震驚不已,霸道總裁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這要是換作以前,自己這麽和他說話,免不了一頓收拾加羞辱。
“軟軟,讓我進去,我只換衣服,不做什麽的。”華司懷又敲了敲門。
阮棠記得剛剛華司懷的手臂上挂着衣服。也罷,讓他先換完衣服他再洗吧。
“軟軟……我身上都是泥,怕把外面弄髒,我在裏面換完衣服就出來。”
這個人什麽時候變的對他這麽有耐心了?阮棠知道華司懷這個人特別執着,要做什麽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如果不讓他進來他會一直等在門口不走。
“進來吧。”阮棠穿好衣服,連扣子都扣的整整齊齊。
華司懷看了他一眼,“你洗吧,我不看你。”說完就開始動作,先是解下手表,然後脫掉外面的西裝,再是修身的馬甲,上身就剩一件白襯衫,領口敞着,露出結實的胸肌,上面有着血漬幹涸的一圈牙印……華司懷目不斜視,面對洗漱臺上面的鏡子,脫一件就往洗漱臺上扔一件,一連串的動作牽動全身結實漂亮的肌肉,說不出的優雅性感。
阮棠原本很緊張,手垂在身側握的緊緊的,戒備的盯着華司懷的一舉一動,不料這一盯着就移不開眼睛。
這個男人英俊,冷酷,霸道,多金……是多少的人的夢中情人,也是他曾經深愛的人,他的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現在銀發的華司懷多了一絲邪魅,看起來更有魅力,尤其是他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扣子的時候,簡直是要命……
阮棠甩了自己兩耳光,暗罵自己犯賤,被人害成現在這副屌絲樣了,還對人家犯花癡,自己他媽不是個傻逼也是個二百五。
“啪啪”兩聲脆響讓華司懷扭頭,他看着阮棠的動作蹙眉,“你打自己幹什麽?”華司懷敞着胸膛走過來,飽滿的胸肌和結實的八塊腹肌閃瞎人眼,他想看看阮棠微紅的臉頰。
阮棠看出他的意圖,驚慌失措的“刷拉”一聲拉上了簾子,阻隔了兩人的視線和距離。
這是一種直白的拒絕。
華司懷苦笑了下,提醒自己如能如何不能操之過急,這次,他要讓阮棠心甘情願的再一次愛上他,不離不棄的呆在他身邊一輩子。
簾子後面的阮棠心跳的比擊鼓還快,他緩緩的蹲下身環抱住自己,從心底生出一種茫然無措的無力感。兩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回憶自己悲慘可笑的過去,提醒自己再也不要重蹈覆轍,可剛剛……他看着華司懷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呵,可笑啊……他原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透了……原來只是自欺欺人,一見到這個人,他的世界就死灰複燃。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能再一次栽在華司懷手裏,他一定要抗争到底,他已經不是兩年他的那個他了,現在的他是新生的他,他和華司懷已經成為過去式,不會再重來。
“軟軟?”華司懷換好幹淨衣服,疑惑怎麽半天沒聽見裏面傳來流水聲,他看不見簾子後面的情景,只能看到垂下的簾子下面兩只半天沒動的白嫩小腳丫。
華司懷見裏面沒動靜,走近兩步,“軟軟,我換好了,我出去,你可以拉開簾子慢慢洗,別怕。”
簾子刷拉一聲又被拉開,阮棠白了他一眼,不服氣,拉開就拉開,誰怕了?
不料眼前的華司懷又讓阮棠呼吸一滞,他身姿挺拔,氣質卓然,身上一身銀灰色的西裝三件套,似曾相識。
阮棠認出這是兩年前的款,他給華司懷訂做的。雖然男裝正裝在款式上變化不大,更多注重的是細節上的改變,但華司懷是只穿當季新品的貴公子,怎麽一身衣服兩年了還在穿?
“這身衣服怎麽還不扔掉?”阮棠揣着疑惑,不問不快。他就想知道,這個絕情的人,已經把做衣服的人都扔了,為什麽要留着人家做的衣服,還穿在身上。
“我在等你給我做新的,做了新的我再換。”華司懷若無其事的說。
“想得美。”阮棠寶石一般的雙眸裏閃過一絲哀傷,“我永遠不會再為你量身裁衣。”
“沒事,我等你。”華司懷篤定的說:“你總不會讓我穿一輩子的舊衣服吧?”
“你穿多久的舊衣服和我有關系嗎?”阮棠沒好氣的說。
“軟軟,我這兩年一直在找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華司懷眼裏閃過一絲痛楚,他原本是個話很少的人,此時卻急于讓面前這個人知道他其實是在乎他的。
“關我什麽事,你想找誰就找誰,愛想誰就想誰,跟我沒有關系。”阮棠淡漠的說。
“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他只覺得阮棠的冷言冷語就像一把把鈍刀,反複捅着他的心窩子,每捅一下,都絞出破碎的血肉。原來,被喜歡的人漠然以待是這樣的感覺。“阮棠,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阮棠冷冷的說:“因為道歉沒用。”
“我錯了。”
“你沒錯。”阮棠的傷隐于皮肉之下,面上雲淡風輕,“其實我并不無辜,自己太蠢又怎能怨別人?”
“阮棠……”
“我就是個笑話。”阮棠終于露出諷刺的笑,“因為愛情,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