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高中學習很忙碌但也不适是全無樂趣，班級裏每周平行向後換一次座位。
童墨這次換到的座位緊靠窗口，下課的時候能看到籃球場。
很多學生會打籃球，遠遠看去很多帥哥，個子高的會穿衣的但如果近看的話就沒有了。
看來距離産生美這句話從古至今都通用。
一中的隔壁是省農科院，裏面有很多隔成一塊一塊的田地甚至還有大棚。
不知道是哪位還圈了地蓋了豬圈，有時候童墨能看到裏面跑豬，後面追着幾個人。
農科院的樹很高，結很多果子，遠遠能看到金光一片。
童墨盯了很久，希望秋天的時候能撿幾個來吃。
張瑜本來是不喜歡看這種東西的，但她看每天下課童墨都會趴在窗口向外看不由得有點好奇。
于是側過身問童墨，“你在看什麽？”
童墨嘿嘿嘿地笑，“你看那兒有一只小松鼠，就我目前發現了三只不一樣的松鼠。”
“今天這只應該是另外兩只的孩子，這只松鼠會在樹和樹之間跳來跳去。”
學校裏有松鼠這件事張瑜是第一次知道她順着童墨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确實看到了一蹦一跳的小松鼠。
林城的天很藍，樹也很高，外面吹過來的空氣很暢快。
外面也挺有意思的，怪不得童墨天天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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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童墨又說：“同桌，我給你講那個果子肯定好吃，但我目前沒發現他是什麽果子，等秋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撿。”
“你不怕有毒嗎？”
童墨搖頭，“那是農科院又不是毒科院，不會有毒的相信我。”
“而且據我最近觀察，農科院和一中共用的那面牆有一個狗洞。”
“從那兒爬過去可以出校門，去外面買午餐。”
張瑜不知道這些，她都是在食堂吃飯的。
看到張瑜不知情童墨來了勁頭，用肩膀撞她一下，“你看你還住宿舍外面的美食肯定都沒嘗過。”
“學校對門的牛筋面一絕七塊錢一碗，周老鮮麻辣燙雖然有很多家但全城一中對面這家最好吃。”
“對面的酸奶牛家酸奶很好喝，他們家的果醬味道不一般……”
張瑜張着嘴巴聽的津津有味，看來學校外面童墨比她知道的多很多。
童墨還打算說什麽，門口突然有人敲門，原本嘈雜聲音停了下來。
大概是誰來找人，童墨頭都沒擡就聽到有人大喊，“童墨，聞昭找你！”
一嗓門響徹全班，穿着校服的聞昭站在門口手背在身後，清瘦高挑目光直直落在童墨身上。
開學沒多久還沒人知道童墨和聞昭是鄰居，不知道他這時候找上門來幹什麽。
童墨臭着一張臉向外走，班裏同學傳來好奇的目光。
畢竟是全校第一，鐵定的清北苗子，誰對學神沒有好奇心的。
走到聞昭跟前童墨迅速将他拉走到走廊沒人的地方，鬼鬼祟祟看着周圍然後瞪着他。
“你幹嘛呀？！這時候來找我搞的大家都看我。”
“我又不是犯罪分子你怕什麽？”
“反正不想讓別人知道咱們兩個認識。”
聞昭覺得好笑，“你每天跟我騎着自行車上下學你覺得但凡有點智力的誰不知道咱們兩個認識？”
“诶呀你別廢話，抓緊說正經事。”
聞昭一直在身後的手拿到前面，然後童墨才發現他手裏拎着兩份涼皮和兩杯奶茶。
原本還略帶嫌棄的童墨瞬間變得驚喜，“哪兒來的？你偷偷去爬狗洞啦？”
雖然童墨和張瑜說的時候頭頭是道，但那些東西她也不是天天能吃。
畢竟出校的機會不是天天都有，晚上放學直接回家了。
學校對面的涼皮叫大刀涼皮，是童墨同班同學安平家開的。
因為安平家的涼皮叫大刀涼皮，所以大家都叫安平安小刀。
他每天給住宿生帶涼皮，因為人太多，走讀生就不給帶。
看到童墨一臉驚喜聞昭也笑，“拿着吧，你不是念叨着想吃，剛才班級裏同學出校門了我讓他幫忙帶的。”
“嘿嘿嘿謝謝聞昭，你人真好。”
“但是你怎麽買了兩份啊？”
“初來乍到的跟同學分享一下吧，買一份要是再讓你分給別人我怕你哭。”
這事兒不是沒有先例，初中時童墨很喜歡吃學校附近一家麻辣燙，但是不好買。
後來聞昭幫她買了，童墨住宿生的後桌問她可不可以嘗一口。
童墨說可以，結果那位後桌幾乎吃完了一整碗，只給童墨留了幾根面。
還滿臉歉意地和童墨說，不好意思啊我太餓了你不會生氣吧？
然後童墨腦袋嗡嗡地想擠出一個笑，最後給自己擠哭了。
她抱着麻辣燙的碗哭，“為什麽……嗚嗚嗚……都給我吃了？為什麽啊！”
本來只想占便宜的後桌面對這種情況害怕了，主動提出要給童墨賠償。
可對于童墨來說重要的是那碗不好買的麻辣燙，她饞了好久的。
童墨嚎啕大哭，誰也勸不動，最後班裏同學去優等班找了聞昭。
聞昭站在童墨跟前給她擦眼淚，“別哭了，我已經讓人再給你買了，一會兒就能吃到。”
“可是那是我的，她憑什麽一碗都吃掉！她說她只吃一口的！！！”
幾乎沒怎麽對外人發過火的聞昭那天第一次陰陽怪氣了，他和那位後桌說：“你怎麽沒把面湯也喝幹淨了？”
“你要是把面湯喝幹淨了沒準童墨估計以為她沒買過麻辣燙呢？難為你給她剩了一口湯，我是不是得替她謝謝你？”
然後本來還哭的童墨被逗笑了，畢竟一般這種場景都是霸總為小白花出氣。
她和聞昭這個算霸總麻辣燙版。
那天聞昭确實又重新給她買了一碗麻辣燙，童墨吃的卻不是多高興。
事情過去了幾年她還是要說一句壞人，比聞昭還要罪不可赦的壞人。
不過這個時候聽聞昭這樣說童墨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那都多久的事兒了，雖然我現在也挺小氣的。”
聞昭拍一下她的頭，“回班級吧，我回去上課了。”
出門的時候臉拉的像電線杆子那麽長，回來的童墨臉上挂着真摯的笑容。
有好奇的同學問童墨，“你跟聞昭什麽關系啊？你倆談戀愛呢啊？”
童墨趕緊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高中生說什麽談戀愛，聞昭是我……侄子，我們倆是遠親。”
其實這話只是随口一說，結果這個謠言以火箭一樣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年級組。
說聞昭在同年級有個輩分高的小姑姑。
童墨拎着涼皮和奶茶走回座位，張瑜正在背單詞，我把涼皮和奶茶放到她桌子上一份。
“嘿嘿有你一份，咱們兩個一起吃，中午就不用去食堂了。”
張瑜微微瞪圓眼睛，她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桃花眼，不像童墨的眼睛是圓的。
“怎麽還有我一份？”
童墨把涼皮放在鼻子前狠狠吸了一口氣。
“嗯！就是這個味兒！”
張瑜被童墨的樣子逗笑，也學着她的樣子聞了一下，“嗯，香！”
本來童墨以為張瑜會問她她和聞昭什麽關系呢，但是張瑜居然什麽也沒問。
只是和童墨說了謝謝，然後從桌子裏拿出山楂卷和她分享。
說起這個山楂卷童墨之前就看到張瑜偶爾會吃一個，她還挺好奇好不好吃的。
張瑜那個時候不怎麽跟她講話，她吃什麽她也不要，搞得她不好意思要。
這會兒拿到了，上課鈴也響了。
這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個四十幾歲的女性，講課很有魅力，也很有意思。
童墨很喜歡，但此刻她更喜歡張瑜送她的山楂卷。
到底什麽味道的，童墨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用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拆包裝。
張瑜看她一眼偷偷笑，也許覺得她可愛。
趁着老師寫板書的空隙，低頭把山楂卷塞進嘴裏。
然後一顆粉筆頭正正好好砸在了童墨的頭上，如果各行各業也有射擊比賽。
童墨覺得教師絕對可以奪得桂冠，她們丢粉筆的準頭簡直可以和奧運會上的專業選手媲美。
百發百中，十環再一個十環，全是十環。
然後童墨含着山楂卷到教室後面站着聽課了，但是山楂卷挺好吃的。
外面有班級在上體育課，有人從十九班外面走過，然後童墨看到了剛才說上課這會兒拎着桶裝水的聞昭。
聞昭看到她在罰站放下桶裝水在教室後門看她，陽光照進來有一抹落在聞昭臉上。
那一瞬間童墨覺得，聞昭好像有點好看。
聞昭歪着頭看着他笑，有人注意到他。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什麽丢向童墨。
然後準确無誤地丢到了童墨張開的手上，然後又扛着桶裝水離開。
童墨低頭看，發現是她愛吃的酸溜溜，蘋果味兒的。
講臺前的老師在講完泊秦淮的最後一句後點了童墨的名字。
“童墨，你來說說這首詩作者杜牧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在童墨回答了正确答案以後，老師表揚了她，“答得不錯，下回別淨惦記着吃了。”
“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回座位吧。”
“謝謝老師。”
回了座位童墨把那顆糖放在桌面上，綠色的看着很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