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一頓飯期間,三個人被騰一然的嘴損了個遍,好在最後這頓飯是騰一然請的全當他們幾個的精神損失費了。
最後吃完飯騰一然開着他那個 qq 小汽車把幾個人分別送回家,在到童墨家門口的時候他趴在窗口問了句。
“什麽時候走?我送你去機場。”
“臘月二十。”
“你看你趕的那個日子,投胎一樣連個年都過不了,在英國沒人陪你過年別又哭又嚎的。”
“明年畢業了趕緊回來,等到了英國我給你郵寄點特産,看你餓的那個越南猴子樣兒。”
“……你”
心地善良素質不詳,這人嘴巴怎麽能這麽碎。
“走了,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沒活兒幹呢,趕緊進去吧猴子感冒比較危險。”
在童墨的注視下騰一然的車一腳油門沖出去了,過了一會兒車又倒回來。
騰一然從車上下來打開小後備箱的門拿出一條包裝好的火腿,“我媽買的叫我給偷出來了,拿去吃吧,別在背後叽咕我啊。”
沒等童墨說話騰一然一把捂住童墨的嘴,“別整那抒情派那一套啊,我最受不了,小心我抽你趕緊滾蛋。”
上了車以後騰一然對着童墨比了個中指,“這回真走了。”
童墨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費勁地提着火腿上了樓,她要和騰一然做一輩子好朋友!
在家裏吃了十幾天,童墨的體重漲回來一點,出國的時候拿着兩個巨大的行李箱裏面塞滿了各種速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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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一然看着童墨蘇心雨張瑜三個人抱着哭臭着一張臉,“有什麽可哭的,她今晚上去北京又不是直飛英國,你們三個跟生離死別似的。”
嘴上那麽說,可在張瑜和蘇心雨放開童墨以後騰一然臭着一張臉咬牙切齒地威脅童墨。
“你要敢留在英國,老子肯定跟你絕交,我還得慫恿聞昭跟你離婚。”
“我直接把你抓到國安說你叛國投敵知道不?”
童墨噘着嘴,“又悄悄愛上了?你放心我肯定回來,等我回來好好抽你幾個嘴巴子,讓你嘴欠。”
當天童墨到達北京,飛機是淩晨的,做了一天實驗的聞昭從學校趕來在機場陪着她托運。
聞昭摸摸童墨的頭,“早點回來,我等着你回來。”
“好。”
到達英國時又是陰雨連綿,看着灰暗的天空童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像只無法着陸的鳥。
進行着漫長地飛行,只有在朋友們家人們和愛人身邊她才是腳踏實地的。
在英國剩下的半年時間,童墨一個人吃完了騰一然給的火腿,又吃完了聞昭寄過來的零食。
在最後一包脆辣椒吃完的時候,童墨畢業了,她拖着兩個行李箱返回了國內。
首都機場聞昭在人群中等着她,聞昭好像在這半年時間又瘦了,下巴上有因刮胡子而弄出來的傷口。
幾千公裏的分隔,好像兩個人都是不好過的,還好一切都結束了。
因為聞昭的博士還沒畢業,他還要繼續在北京奮鬥,而童墨幹脆嘗試在北京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兩個人在北京租了一套房子,租期三年。
而聞昭在林城看中了一套房子,打算等假期時和童墨實地看看,如果可以就買下來作為他們的婚房。
聞昭在思考婚禮的事情,雖然當時沒辦,但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辦的,畢竟這一輩子就結一次婚。
反而是童墨對這些事情覺得無所謂,反正兩個人已經結婚了也決定共度一生了。
但聞昭态度堅決,不能含糊。
童墨回來以後聞昭的生活規律了許多,督促童墨早睡早起給她做早飯做晚飯收拾家務。
很多時候童墨看着撅着腚拖地的聞昭,都在心裏感嘆,果然賢惠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因為要做的事情多了,聞昭沒那麽卷了,開始嘗試勞逸結合。
吃的多了體重似乎也上來了,在某個清晨童墨意識到聞昭的臉圓了一圈,她驚出一身冷汗。
趕緊伸手去摸聞昭的肚子,手臂和胸。
聞昭紅着一張臉,“這不太好吧?大清早的。”
“什麽不太好,我以為你胖了胸肌腹肌肱二頭肌沒了,吓死我了。”
“還好我的寶寶們他們都在,男人沒胸肌腹肌在火箭市場上是沒有競争力的你知道吧?”
“這麽好的東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沒了。”
……
聞昭被氣笑了,然後像打了雞血一樣增加了鍛煉時間。
童墨摩挲着下巴再次提出建設性意見,“你知道的,男人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也不能太大,适量鍛煉吸引異性注意過度鍛煉吸引同性鍛煉。”
“你要是練的像個牛蛙一樣本宮也是不會多看一眼的。”
聞昭這次是真被童墨氣到頭疼,于是幹脆把童墨扛起來丢到床上,邊做邊問,“我像牛蛙嗎?”
童墨死咬着牙不肯松口,“現在不像,但是你要是再加大鍛煉程度就像了。”
然後聞昭發覺童墨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伺候的女人,但最終他還是平衡了鍛煉時間。
雖然童墨難伺候,但他聞昭天生就是老奴命,喜歡伺候人。
張瑜和周禮結婚是在童墨回國那年的國慶,地點在林城。
童墨、蘇心雨做伴娘,而伴郎是聞昭和騰一然。
期間騰一然一直說:“沒見過結婚請個 gay 當伴郎的,純粹的濫竽充數,魚目混珠。”
“不過也能理解張瑜,像我這樣的顏值站在她的婚禮現場想必讓她倍感光榮吧。”
童墨和蘇心雨都在新娘化妝室也沒人搭理他,騰一然轉頭看向聞昭,“你說是吧?”
而聞昭很配合,“是。”
“下次你倆結婚能讓我當花童嗎?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是個童子呢。”
畢竟這麽多年也沒做過 1,一直作為 0 存在了。
聞昭看了一眼騰一然,“花童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騰一然氣的滿地亂竄,聞昭在一旁笑,童墨說的果然沒錯,這騰一然像個随時被踩尾巴的尖叫雞。
今天的新郎周禮穿着一身黑色西裝,頭發上還打了發蠟,只是每走一步都感覺在發抖。
他伸手扶着聞昭,“我這又緊張又害怕,一會兒幫我盯着點流程,別出醜了。”
聞昭難得沒推開他,“今天很帥,新婚快樂。”
正說着騰一然拿着一瓶定型噴霧就沖過來了,對着周禮的頭一陣弄。
“不錯,你放心一會兒你們上臺我跟童墨就給你們拍照,把你和張瑜拍的美美的。”
“就算婚禮跟拍拍的不好看,你倆肯定也能拿到好看照片,絕對不讓你倆白結一回婚。”
周禮深吸一口氣,“謝謝啊。”
“謝張瑜吧,你要是對不起她我絕對不讓你好過,我告訴你我認識一堆身強力壯的 gay 我直接讓你……”
這話說的周禮身上一抖,不過倒是不太緊張了。
新娘張瑜反而不太緊張,仿佛今天只是很平常的一天。
就像幾年前他們六個人一起去鬼屋,周禮因為害怕蹲在張瑜身後,而張瑜只是伸手握住周禮告訴他別怕。
過了許久,角色依舊沒有互換。
昨天彩排時周禮就一邊彩排一邊哭,而張瑜看着周禮沒忍住笑了。
結婚典禮現場,蘇心雨作為新娘好友上臺發言,童墨在下面用相機記錄着。
轉頭一看騰一然居然哭了,咧着嘴滿臉的眼淚,童墨沒忍住笑了。
而臺上的周禮也在哭,張瑜倒是笑的很高興。
童墨轉頭問聞昭,“咱們兩個婚禮你會哭嗎?”
“當然不會,男兒有淚不輕彈。”
騰一然默默接上,“只是未到傷心處。”
“結婚是好事,我哭什麽,反正我是肯定不會哭的。”
童墨點頭,“好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哭的。”
婚後張瑜和周禮定居在林城,而騰一然和蘇心雨一起住在了兩個人的樓下。
有事兒沒事兒就去蹭飯打火鍋吃燒烤,幾個人經常給身在北京的童墨發消息。
童墨在北京的事業發展的還不錯,在小範圍內有了一定的名氣,甚至有些小網紅會來找她拍照。
但童墨和聞昭都默契的決定回林城,吾心安處是吾鄉,人應該待在讓自己舒服快樂惬意的地方。
北京是繁華的熱鬧的,這點林城比不了,可他們在北京總覺得心落不了地。
在聞昭博士畢業那年,聞昭和童墨從北京遷回林城。
聞昭作為林城大學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風華正茂風頭無兩。
而童墨的攝影工作室也蒸蒸日上,工作人員不斷增多發展規模不斷增大。
只不過對于童墨來說工作就是為了休息,工作室穩定下來以後她便為自己适應了上四休三的工作制度。
她懶惰,聞昭就勤勉,兩個人總要有一個勤快的嘛。
騰一然問過童墨,“他要是在學校搞出個師生戀咋辦?”
童墨搖頭,“他才不會,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男人不會記住別人為他付出了什麽,只會記住他為別人付出了什麽。”
“聞昭為我做的比你想的多的多的多,對他來說我是他付出很多很多才得到的人,他會很珍惜的。”
“再說,人都是會權衡利弊的,你做了什麽,又能得到什麽。”
“如果失去的比得到的多他就不會做,他知道他做錯事我就會離開他沒得商量,所以他就會老老實實的。”
“就像沒有人會喝醉酒打上司是一個道理,人都會知道什麽是絕對不能做的事情。”
拎着菜的聞昭進門先鼓掌,“童老師說得好,鼓掌。”
童墨心虛的笑,怎麽被抓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