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正文完)

第五十六章(正文完)

童墨和聞昭的婚禮定在回林城那年的國慶節,聞昭定做了一件昂貴的婚紗給童墨。

就算如今已經財務自由的童墨看到那個巨資的婚紗也在咂舌,期間問了幾次能不能退掉買點更有用的。

而聞昭也很直截了當,“當然不能退,我們僅有一次的婚禮。”

婚禮那天下了雨,騰一然在禮堂裏跑着噴彩帶,興奮地喊着,“遇水則發,童墨和聞昭要幸福一輩子喽。”

而騰一然想當花童的願望最終也沒能實現,無他只因為他年紀實在有些太大,二十六七歲的人怎麽當花童。

作為新郎的聞昭在化妝間攥緊拳頭,面目表情實在僵硬的吓人。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有多緊張,童父開玩笑說:“老聞啊,你看你兒子這緊張的,別一會兒半路上暈倒了。”

騰一然當然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兩千葡萄糖片直接塞進他嘴裏。

“吃,敢在婚禮現場給我暈我絕不會放過你。”

而新娘這邊卻和諧許多,張瑜和蘇心雨和童墨三個人嘻嘻哈哈講着笑話。

婚禮跟拍的是童墨工作室的人,技術肯定好,所以也不用再多派一個人拍了。

童墨嘴上塗着口紅不敢大笑,“你們不知道上次張瑜結婚,聞昭說的可篤定了。”

“他說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結婚他絕對不會哭,剛才騰一然給我發消息,說聞昭現在緊張的臉都白了。”

蘇心雨哈哈大笑,“你記不記得咱們幾個去蘇州旅游那次,你把腿摔了,半夜在醫院還叫疼。”

“然後聞昭在病房外面抹眼淚,看見我們還不好意思不讓我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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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墨瞪大眼睛,“咱們大二那次嗎?”

“對啊,他哭的可慘了。”

張瑜點頭,“簡直像條落水狗一樣在那哭。”

幾個人大二那次去蘇州旅行,聞昭為了拍照找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最後摔了一跤。

她養了兩個月才養好,期間聞昭一直很照顧她,卻沒想到這人居然偷偷哭。

“你倆拍照了嗎?我還沒看他哭過呢,昨天彩排他也沒哭。”

張瑜拍大腿,“诶媽呀,昨天他眼眶通紅,感覺馬上要哭了,強忍着呢。”

說着張瑜拿出手機給童墨看她拍的兩個人在臺上的照片,童墨這才發現昨天聞昭的眼睛顯而易見的紅。

“但是我昨天沒發現,我眼睛是真不好用啊,你倆今天拍着點,我還有上次他說絕對不會哭的那個視頻呢。”

三個人就這麽醞釀了一場小陰謀,在新郎等待新娘上臺的時候聞昭看着長長的臺階眼眶就紅了。

周禮擰了他一下,“哭什麽,沒出息,人還沒出來呢你就哭!大喜之日哭哭哭,別讓我抽你。”

騰一然在旁邊冷哼一聲,“你當時也沒輕哭,半斤不笑八兩得了。”

“不過聞昭你還別哭,上次周禮結婚你說你結婚絕對不哭,說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來着。”

聞昭的目光死死盯着門口,直到門打開童墨穿着婚紗向他走來,聞昭的眼淚流下。

臺下的蘇心雨和張瑜多角度全方位地記錄了他掉眼淚的場景。

在童墨走到聞昭面前的時候,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了。

而在司儀宣讀結婚誓詞時,聞昭還在哭,童墨實在沒忍住笑起來。

兩個人一個人哭一個人笑,然後回答着我願意。

而騰一然這次作為新娘朋友上臺演講,說着說着也哭上了。

莫名其妙的周禮看他哭也掉了兩滴眼淚,只有新娘和伴娘三位笑到最後。

聞昭拿着話筒講述他和童墨的愛情故事,聲音幾度哽咽,“故事的開始是你在我的作業本上畫了一個王八,自此以後我們的每一天對我來說彌足珍貴。”

“喜歡你确認是你,到現在我愛你,非常感謝你願意和我并肩走入婚姻。”

“從今往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會在一起,我一輩子對你好如果我對不起你就讓我變成太監不得好死。”

這話說的,太震撼了,就連騰一然這位久經沙場的選手也被吓了一跳。

結婚典禮結束時聞昭才哭完,童墨給他遞紙,“你不是說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嗎?”

“可是我到高興處了。”

張瑜蘇心雨騰一然三個人從外面跑進來,“快快我們把聞昭哭的畫面都錄下來了,等會兒給他剪個視頻把張瑜婚禮那段剪一起。”

聞昭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給童墨辯解,“我不是故意想哭的,沒控制住。”

“你特別可愛你知道嗎?”

因為這句可愛,聞昭很不服氣,折騰了童墨半宿。

兩個人的婚房和周禮張瑜以及騰一然蘇心雨在同個小區,只是他們不在同一棟樓。

因為隔得近,六個人很多時候就一起吃飯一起做飯,假期的時候偶爾會約着一起出去燒烤春游。

周禮和聞昭掌勺,騰一然蘇心雨洗碗,張瑜和童墨兩個人拖地收拾垃圾。

飯後一起打撲克推牌九,童墨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這還好的日子了。

只是偶爾騰一然會被綠,拉着童墨和張瑜蘇心雨去捉奸,騰一然抽人嘴巴子很有一套。

他喜歡發誓再也不談戀愛了。

而蘇心雨在家裏人的催促之下嘗試過相親幾次,但都失敗。

她工作不錯,生活很好,她發覺自己如果随便找個人結婚是自尋死路。

所以在又一次被催婚後,蘇心雨帶着騰一然回了家,騰一然作為一個 0 表現的柔性十足,幾乎比蘇母還要多了幾分母性。

把蘇母吓得只要求蘇心雨千萬別跟騰一然結,其餘的什麽也不要求了。

而蘇心雨和騰一然住在一起,兩個人純潔地做着室友畢竟她倆不可能不純潔。

騰一然一直遇人不淑,遇到的九成男人最後都會為了結婚抛棄他,他大鬧天宮幾次搞得他開始厭男了。

人到中年時居然真的開始不戀愛了,沉迷于工作不可自拔。

至于蘇心雨并非沒有遇到過對她示好的男人,只是那些人多半是她的當事人劣跡斑斑。

作為律師她可以幫這些人打官司,但作為女人絕對沒辦法和這些人結婚。

所以她開始接受自己可能一輩子遇不到合适的人的這件事,好歹還有個也一輩子結不了的騰一然陪着他。

童墨和聞昭結婚的第二年,他們兩個人再次踏上了去南城的旅途。

上一次旅途他們以朋友的身份,而這一次是夫妻。

坐在火車軟卧的包廂裏童墨盤着腿等着聞昭給她扒一個橘子。

童墨搖頭晃腦,“你那個時候說我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原來是我。”

“你怎麽不直接跟我說啊,你直接跟我說我肯定……就拒絕你了。”

“我不在高中談戀愛的。”

聞昭把橘子塞進童墨嘴裏,“因為知道你那個時候肯定不答應所以我才沒說。”

“嘿嘿嘿你真聰明。”

雖然距離上次去南城已經接近九年的時間,但童墨總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只是相隔九年身邊的人依舊是同一個,好像很了不起。

為了回憶當時的心境兩個人坐了火車,但哪怕是坐軟卧兩天的時間也實在不算輕松。

童墨和聞昭打算把當初走過的每個角落都走一遍,把當年拍過合影的地點再拍一次。

關于地點這事兒還得是問聞昭,畢竟童墨早就把具體位置忘了個幹淨。

十年過去南城依舊美麗,當初他們去過的小商店,童墨穿着拖鞋摔一跤的地方都已經變樣了。

童墨用手機照自己和聞昭,二十六七的兩個人五官已經成熟,當初的聞昭還是板寸。

現在聞昭的頭發稍微長一點了,他的眉骨處有一處微小的傷疤是童墨用刮眉刀刮的。

而童墨的眉骨處也有一道,像是約好的一樣。

童墨轉頭問聞昭,“你當時想過十年後的事兒嗎?”

聞昭點頭,“想過十年後也許我們會結婚,也許我們在戀愛,但一定是我們。”

“那你怎麽沒想着我不在你身邊?”

“因為我不會想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從遇到童墨開始,聞昭就從沒想自己的生命中會沒有童墨的存在。

如果童墨和別人戀愛,他會拆開,就算是結婚他也要挖牆腳讓他們兩個離婚。

她們兩個這輩子,一定要在一起,他離不開童墨所以童墨要在。

兩個人找了許久才找到當初童墨幫別人拍照的那個花牆,此刻那個花牆卻依舊如昨。

随便找了個路人幫忙拍照,這次不同,聞昭的手和童墨十指相扣身體也緊緊靠在一起。

兩個人臉上帶着幸福的笑,連眼睛也看不見。

這張照片和十年前兩個人的照片一起放在童墨家的照片牆上。

電子版又被童墨拼在一起發到朋友圈,配文,【十年。】

而聞昭也發了朋友圈,【下一個十年再去一次。】

童墨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看過的一則新聞,某位歌手售賣了演唱會的情侶票,想看看一年以後有多少人會一起來。

但最後到現場的寥寥無幾,她和聞昭沒機會買到那樣一張票,否則不管是一年五年還是十年他們都會如約前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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