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能力

唐少和王老道并肩坐在了涼亭的欄杆旁。

“至于這麽神經兮兮的嗎?王哥是不是太小心了?”唐少看那王道士坐下之後還東張西望的,似乎只要不确定周圍連只鳥都沒有是不打算開口說話的。

王道士此時已經重新把那幅白色假發套在了他那個禿頭上,也恢複了些道骨仙風。被唐少這麽一問,他也不着急,而是整理了衣服,調整好坐姿看了唐少十幾秒才說道:“其實這裏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多。”

唐少真想立刻就爆發了,可就在唐少開口之前王老道趕緊繼續說道:“兄弟別急。前幾天我從阮先生那裏得到命令就是讓我在大街上給一個叫劉若思的富婆算命,她的資料也是阮先生提前給的。後來那女人就把我請到了這裏,讓我為她兒子做超度法式。至于阮先生的後續計劃我就不知道了,這兩天我還想着阮先生也改有後續命令了,結果老兄您就出現了,這您要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嘿嘿,我當然是知道。您先跟我說說那個孩子是怎麽回事?”唐少問出這話事還不由自主地向着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生怕那鬼孩子會追過來。

“說起這事兒,似乎有點兒邪門兒呀!”王老道提起此事時也是一頭冷汗,他輕輕在腦門兒上抹了一把才繼續說道:“以前這為死人超度的事兒我也幹過不少,仰仗着阮先生的扶襯也沒出現過什麽意外,可是這次,我感覺那能量不同一般啊!”

“哦?怎麽個不一般?”

“以前的鬼魂能量都很弱,也不能四處游蕩,以我的能量完全能壓制住。而且就算我不做什麽法式,那能量也會慢慢消散。可今天碰見的這能量卻強于我幾十倍,而且游移不定。更邪乎的是他能影響到正常人的意識。據說那個叫劉若思的女人經常夢見自己跟兒子對話,而這個大院另一個小公子自從她兒子死後就經常發生意外,我看這裏面和那小孩兒有莫大的關系呀。”王老道說得很詭異的樣子,唐少覺得這個道士是想吓唬自己。從中國傳統的鬼怪教育裏,唐少知道什麽托夢啊,抓替身的都是作為鬼最基本的本事,既然王老道自稱是抓鬼行家,對這種事還如此嚴肅讓唐少都開始懷疑這家夥就是個騙子了。

“鬼不都這樣嗎?”唐少低聲嘀咕了一句,那感覺就像怕自己說錯了但不說又覺得不甘心。

“啊?看來阮先生真是沒跟您多說啊。想來這也不算什麽秘密,我就跟您說說吧。”

王老道又找回了自信,随着自信一起回來的是他那仙風道骨的高人姿态。他慢慢站起,開始在亭子裏一邊慢慢踱步一邊講起來。

“在中國哲學中,凡事必分陰陽,這人就是陽的部分存在,而陰的部分就是鬼。人與鬼同生同滅又不能相容,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世界,正所謂人鬼殊途……”那王老道說得興起居然還捋起了胡子。

王老道那些鬼神理論唐少聽得有些無趣,竟然隐隐有了睡意。他雖然聽不懂,但大概也知道王老道所說的東西跟那些電視劇裏的東西差不多,索性大吼一聲:“喂!你這神棍,能不能直接說人話?”

王老道被這一聲吼得有些尴尬,便輕咳了一聲道:“嘿嘿,職業習慣,習慣。簡單來說,鬼這東西沒什麽大不了,就是一團即将消散的能量。人死後會産生一個能量場,暫時存儲了人的意識,西方人稱之為靈魂。但既然是能量,又沒有了載體自然就會慢慢消散,不用說作惡就連移動一下都會加速這種消散。要說鬼能對人産生什麽影響的話,無非就是當那股能量與人的腦部進行接觸時會使人類産生負面情緒,這就是為什麽一個正常人接近死人時會不由自主地産生恐懼、出冷汗之類的生理反應。這中間除了天然對死人的恐怖之外,還有那張稱為鬼的能量對人腦的影響。”

唐少聽着,突然想到了死鬼程國強。想那日,程國強就站在門前,嘴裏說自己有多弱除了吓人外确實沒什麽危險,自然也就信了王老道。

“所以說,錢家這個小家夥,不簡單,不簡單啊……”王老道嘆了一聲,終于算是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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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個不簡單法兒?”

“這個小孩子是死在那個樓裏的,據說幾周前他死後樓裏的人都感覺到了不适,所以那樓現在也空了。更奇怪的是……”王老道說道這裏居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小樓的方向,似乎是怕了那小孩子。

“更奇怪的是,這家夥的能量非但沒減弱,似乎還在不斷增強,活動範圍也在不斷擴大。”

“所以你就把桌子放了那麽遠?”唐少不覺得好笑,這個高人似乎不怎麽着調。

“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這小家夥的能量現在已經發展到能深入到我的思維裏了,看這架勢他似乎是在等一個時機。唉,這次估計是要折到錢家了!”王老道知道唐少是阮先生派來的人時,他有那麽一瞬間燃起了希望。但現在看來這家夥純粹就是一個小白,他的能量雖然夠了但要想控制住一個厲鬼還差了很遠。

“我說你是不是死腦筋啊,打不過就跑啊。”唐少似乎依然沒有聽出這其中的厲害,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沒有阮先生的話,就是來了洪水猛獸我也不敢逃啊!”王老道又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認命了。

“那阮先生叫你去死,你就去啊?”唐少開始有點兒激動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王老道被吓了一跳,但他不是怕唐少而是怕了唐少說的這句話。他用一種似乎在看怪獸的眼神看着唐少,那眼神似乎在反問唐少:“對啊,這種事還需要問嗎?”

唐少很快也就察覺到了自己舉動的不妥之處,趕緊放松了自己的表情說道:“對,跟您開個玩笑。現在我不是來了嗎?您也別發愁。”

雖然聽了王老道一番教誨,但唐少對鬼的了解還只有那次遇到程國強的經歷,要說再厲害的鬼就是電視劇裏的那些了。現在的唐少正處于人混膽子大的階段。

“阮先生既然派你來了,想必是有他的計劃。只是沒問唐兄弟對這拿鬼的本事了解多少?”

“拿鬼?畫符做法的事兒我不了解。”說完,唐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王老道也沒失望,這結果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來阮先生是另有用意啊。”王老道自言自語了一句就要離開。

“诶诶!你什麽意思啊?”

見王老道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唐少幾乎是從坐的地方蹦了起來。

“我不會,你不是會嗎?你拿不了他,可以教給我啊。”

王老道停下來,沖着唐少一個無奈的微笑說道:“呵呵,這拿鬼的本事我怎麽可能會,我也只是見過而已。”

“切!說了半天還真是個假道士。”唐少重新坐下,也不再看這個老道。

“哼,你這本事原本是在我之上的,不服就自己去試試。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去,如果丢了性命阮先生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

“我自然是要去試的,這後果也自然是由我自己承擔。”

王老道真想就此離開,可想到阮先生還心有餘悸,不由得壓下了心中的不滿說道:“不知你是如何遇到阮先生的,我第遇到阮先生是因為一次意外。那是一場車禍,阮先生出現時我已經是個鬼了,正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屍體。我感覺到了阮的意念,它閃着光卻讓人難以移開視線。開始的時候它閃着光,後來又變幻成一根繩子。它一直伸入我的大腦旋即繩端散開,散成無數細小的絲線連接進了我的大腦,然後我便沒了意識。再醒來時我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直到阮先生再次找到了我。”

說完這番話,王老道便徑直離開了,沒有再回頭。唐少留在了亭子裏,似乎有種奇怪的力量正在引着他沉思下去。

“像繩子的意念……”唐少嘴裏念叨着,眼神已經完全呆滞。他感覺到一股暖意正從自己胸口的黑色吊墜蔓延開來,那似乎是一股能量。它從一個點逐漸擴散為一個球,然後繼續膨脹,似乎會一直這樣膨脹下去。突然,那球狀的東西震動了一下,球的表面居然泛起了漣漪。

“像繩子……”這句話似乎是某種魔術的咒語一般,它一出唐少的嘴,那水一般的球狀能量一下子又裂開了。它向四面八方蔓延着就像沒有了束縛的流水一樣自由散開,只是那流動的動作卻輕柔緩慢了許多。

“像繩子一樣的能量……”唐少的意念裏不斷重複着這句話,那像水一樣的能量似乎真的開始彙聚了,漸漸有了繩子的外形。

“唐少!你怎麽了?”

沉思中的唐少突然被一個大力的晃動驚醒,他閉上了幹澀的眼睛,使勁眨了好久才終于看清了唐柔那張笑臉。

“我剛才怎麽了?”唐少喃喃道。

“你剛才已經完全沒有生命體征了,從醫學角度說就是死了。”唐柔說道唐少死的時候,臉上那似乎永遠都不會消失的笑意居然減淡了很多。當然,被唐柔這句話吓到的唐少是沒有察覺到的。

“死了?呵呵,怎麽會?不要吓我了。”唐少知道唐柔雖然總是在笑,但是絕對不會跟他開玩笑的。他不自然地笑着,心髒已經開始重重地跳動着。

“剛才我已經感覺不到你的生理活動了,而且你的靈魂正在從身體離開。”

“難道是那老道想害我?”唐少心中嘀咕,嘴上卻不斷說着:“沒事,沒事的。”

唐少随着唐柔從密密叢叢的樹叢中走到了寬敞的草坪處才發現日頭已經升至中天。唐少心中微顫沒想到自己這一坐居然就是三個小時。

唐少兩人再經過那棟小樓時,王老道已經不在了。一陣冷風吹過,那樓似乎都在寒風中抖了三抖,讓人都覺得一陣寒意。

唐少用意念掃過小樓,發現那能量已經不在門口,而是在樓上。唐少順着意念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張模糊的嬰兒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少。于此同時,唐少感覺一股奇寒無比的意念正慢慢侵入自己的大腦,他不由得集中了精力想要反抗,卻升起一股乏力之感就像神經都被凍得麻木了。突然,唐少的胸口一股暖意升騰,他再次看見了一團如水般的能量團。它開始泛着漣漪慢慢膨脹。随着能量的膨脹,唐少的神經漸漸有了感覺。寒意漸漸退去,那能量木然崩裂,如水般的能量迅速聚成一束向着寒意發出的方向伸出,一寸、兩寸……随着能量束伸出,伸出的速度卻慢慢減了下來,到後來幾乎難以移動。

“唐少!唐少!”唐柔用力晃着唐少那已經僵硬的腦袋,可無論她怎麽用力,唐少的眼睛卻一直死死盯着二樓的方向。唐柔趕緊掃描了唐少的大腦,發現一絲線狀的能量從唐少的眼中深入直插進了唐少的大腦深處。後來唐少的體內又長出一束粗而堅挺的繩狀能量伸出。唐柔雖然察覺到了能量的流轉,但她并不十分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知道的只是唐少的生理活動正在慢慢減弱,到後來竟然已經面色蒼白氣若游絲了。唐柔趕緊伸出雙手,擋住了唐少的眼睛。

唐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剛從水中浮出一樣,沉重的喘息聲中夾雜着激烈的咳嗽,一張蒼白的臉突然變得紅暈。

唐柔雖然還是一臉的笑意,但她的動作已經開始有了些許的不協調。但唐少的精力卻不在唐柔身上,他的眼睛依然盯着二樓的方向。他一把撥開擋在自己眼前的唐柔的手,看向二樓的窗口。那嬰兒依然在,依舊那麽似笑非笑地看着唐少,只不過這次那眼神的深處多了幾分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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