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壽宴

第六章

時間一轉眼，眼看着就到葉鴻信的壽辰了。葉府早在十天前便把拜帖發了出去。葉府開始張羅，一派喜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葉府要為葉二少娶妻呢。

葉府人來人往布置裝飾，今日的酒席是由來香居樓承辦的。香居樓今日關門，李染涵和盧祥等人也來幫忙。

葉映一大早就被葉塵拉起來，由丫鬟為自己洗漱，葉映穿上莫淑衣為自己做的衣裳，頭上插了一支白玉束發。腰上別了塊玉佩。

葉映往那一站，又惹來丫鬟們的偷看。葉映全當作沒有看見，梳洗完畢之後葉映去尋葉鴻信，要早些給葉鴻信拜壽。

葉映出門前沒忘把那套茶具取出來，由葉塵拿着。

葉鴻信早已經起來了，換上了衣服，正坐在廳堂裏。葉逸和莫淑衣站在一旁，給葉鴻信說些什麽。

莫淑衣看見葉映來了，連忙喚他。

“子安。吃過早飯了沒？”莫淑衣關切的問葉映。

“嫂子，還沒有，我等下就去吃。”葉映對莫淑衣笑道。

“爹，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葉映向葉鴻信作了一揖，葉塵把茶具拿出來。“這是孩兒送爹的壽禮，還望爹喜歡。”

“好好。”葉鴻信笑着扶起了葉映，收了禮。“不過只要你趕快給我找一個姑娘成家，我這心願就了了。”

葉映在今天這個時候不能讓葉鴻信不高興，只能是順着葉鴻信的話說，“好，只要遇上了，我一定帶回來給爹你看看。”葉映和葉鴻信正說着話呢，葉汐也來了。

葉汐精心打扮了一番。葉汐身着紅白紗衣，頭上帶着銀飾，走一步頭上銀飾鈴鈴作響，眉點朱砂。

葉鴻信看道葉汐來了，拉過葉汐仔細叮囑“小汐，今日來的各家公子你可要仔細看看，可有中意的。你也不小了，要學會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葉汐被葉鴻信說得臉上泛紅，有些嬌羞。“爹，你說什麽呢。今日可是您的壽辰。”

“不打緊，不打緊。你跟你哥哥一樣，說到婚事上都是一副敷衍的樣子。”

“爹！”

“好好，不說了。”葉鴻信只當葉汐是害羞了。

葉逸和莫淑衣也在一旁笑，葉汐這年紀也到了，莫淑衣有時也和葉汐說些話，也在暗中幫葉汐注意有哪家的世家公子可值得托付的。

葉映在一旁如坐針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心想自己為什麽不是姑娘家，若是向葉汐一樣，哪還需要将這等心思遮遮掩掩。這樣想着，葉映心中有些泛酸。

一家人準備好之後就開始開門迎賓。葉逸在門口，葉鴻信、莫淑衣和葉汐在裏面招呼。

随着時間的流逝，賓客來的越來越多。葉映心中卻是越來越焦慮。

焦慮什麽，還不是葉汐那丫頭非要在葉鴻信的壽辰上跳什麽舞。只是單純為賀壽也就罷了，可是偏偏要跟葉映“搶人”。 這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葉汐的舞在皇城是有名的，曾經葉汐在左丞相府獻舞，一舞成名，之後便有很多世家公子前來求親，都被葉汐以年歲還小想在父母面前侍奉為由推辭了。

現在葉汐一跳，可不就是表明公子們可以前來求親了嗎。而且葉鴻信一聽葉汐要在壽辰上獻舞高興的同意了，葉映還能說什麽。只能是想辦法讓賀臨淵在葉汐跳舞時轉移視線了。

壽辰當□□中大臣基本上都來了，沒有來的也都派人前來祝賀。只要是家中有适合的，沒有成家的世兒子，大臣們就将他們帶來，以求得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皇上段嶼浩也派人送來了壽辰賀禮給了賞賜。

賀臨淵與吏部尚書俞澤一起過來的，葉逸站在門口迎客，幾人客套幾句便入了府二人入府之後便坐在一處亭子裏交談。

葉映本來是要上前和賀臨淵說話的，但葉汐早早的就拖住葉映，讓葉映看看葉汐今日的打扮如何。

葉映心不在焉的答“嗯，好看好看。”心和眼卻早早的飛到堂前，飛到賀臨淵身上了。

“怎麽葉家二公子今日卻遲遲不見蹤影。”俞澤看賀臨淵不動聲色的四處瞧便出聲道。

“嗯，興許是賓客太多有些忙不過來吧。”賀臨淵知道被發現了咳了一聲，也就不避諱了。

賀臨淵才剛想說話就聽見遠處淩息池的聲音。“你倆在這啊，你們來也不叫我，不厚道。”

這回換賀臨淵笑着看向俞澤。後者裝作沒看見。

“你倆剛才說什麽呢？”淩息池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沒說什麽。”俞澤邊整理衣服邊回答淩息池的話。俞澤說話淡淡的，淩息遲也不介意。

“你們啥時候來的，來的時候也不叫我，今早差點睡過頭。”淩息池看着賀臨淵道，本來還想問俞澤的但看俞澤的樣子愛答不理的，于是對賀臨淵說。

“剛來沒一會，你怎麽會睡過頭了？現在這時辰可是早過了平時早朝的時辰了。”賀臨淵好奇的問。

“昨日底下人相邀一聚，我便去了。昨晚喝的有些多，現在腦袋還是疼的呢。”淩息池說着還摸了摸頭。

俞澤一聽輕聲呵了一聲。這聲可就惹毛了淩息池。

“你呵啥？你看看你，你那酒量三杯下去就醉得人都認不得了，我昨日可是喝了一壇子的。”

“那你喝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說我酒量差。”俞澤盯着淩息池道。

“我哪樣，我今日還要喝一壇子。你等會兒可別讓我給你擋酒啊，我可不會聽的。”淩息池回道。

賀臨淵看他倆又要吵起來了，充耳不聞，只顧低頭喝茶。正想擡頭看看葉映在何處正好看到葉映和葉汐正往這邊走過來。

賀臨淵看見葉映一身衣袍襯得葉映極為出挑，皮膚更加白，面若冠玉。于是眼神定定的看葉映。

葉汐看賀臨淵在往這邊看，整個人更是緊張了。

葉映一看賀臨淵看着自己這邊，以為賀臨淵看得是葉汐。不得不說，葉汐今日很驚豔。一路走來路上的世家公子們可都想上前攀談，都被葉汐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

走得近了葉映才發現，賀臨淵原來是在看自己。

葉映被賀臨淵看得不自在，險些連路都不會走了。

“賀大人、俞大人、淩将軍”葉映和葉汐一一問好。

“葉小少爺，葉小姐。”三人也回禮。

“大人們今日可要盡歡啊。”葉汐笑着道，雖然是對三人說的，可葉汐看着賀臨淵說的。這下在場的幾位可都心裏明白了。原來這葉家小姐這是看上了賀臨淵了。

賀臨淵也淡淡對葉汐一笑，“一定，一定”這笑在葉映看來很是刺眼。

葉映哪裏還坐得住，馬上就拉着葉汐走了。“我們還要去看看其他大人，那我們先走了，各位大人，你們好好玩。”

葉汐被葉映一下拉走，差點就要摔跤。

“二哥，你幹什麽啊。”

“你現在給賀臨淵看久了，等會你跳舞，賀臨淵說不定就不想看了。”葉映心不跳臉不紅的說謊。

葉汐一想，也是。兩人就一起走了。

葉映和葉汐走後，淩息池和俞澤同時轉過頭看向賀臨淵。賀臨淵心中一陣無語。

你們拿那種欺瞞朋友的表情這麽看着他幹什麽，他也是剛才才知道啊。賀臨淵欲哭無淚。

開宴之後，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宴會過半，葉映看葉汐要準備獻舞了，馬上斟滿酒，端着酒杯來到了賀臨淵的桌前。

“賀大人，算起來我們還沒有好好喝過一次呢，我敬你。”話說完葉映便仰頭，一口喝完了酒杯裏的酒。

賀臨淵站起來，看着葉映喝。

賀臨淵看他這樣喝，心裏有些心疼，但什麽話也沒說也仰頭喝完了酒。酒剛下肚那邊葉汐已經和着奏樂翩翩起舞，舞姿曼妙。

葉映下意識就往賀臨淵臉上看去，就看到賀臨淵看向葉汐。葉映動了動身子不動聲色的遮住了賀臨淵看向舞臺中央的視線。

賀臨淵見視線被葉映身子遮住，心下了然。索性就不往葉汐那看專心和葉映說話。

“那葉公子可要與我同坐，我們再好好喝一杯。”賀臨淵邀請葉映，主動給葉映讓出位子來。

葉映此時也喝了不少酒，腦袋昏昏沉沉的，看賀臨淵坐下了，葉映也不糾結了。

“嗯……多謝賀大人了”葉映扶着矮桌挨着賀臨淵坐下了。

兩人又喝了兩杯。第三杯剛把酒杯端起來，葉映便整個人都倒在桌子上。酒杯噹的一聲掉在小幾上，酒也順着小幾流下來。

賀臨淵被他吓了一跳，随後看葉映的樣子，這是……喝醉了……

賀臨淵看看周圍，大臣們還在看着葉汐的舞，根本沒有關注這邊。賀臨淵便沒叫醒葉映，任他這麽靠在桌子上，賀臨淵把葉映剛剛喝的酒杯撿起來放在矮桌上。

賀臨淵一只手虛握着酒杯，另一只手悄悄伸到桌下。葉映垂在桌子下的手被賀臨淵悄悄握住。

葉映隐隐感覺到手被一溫暖籠罩，動了動，沒什麽變化，葉映便放心地沉睡了。

賀臨淵面色平靜，低頭喝酒，葉汐在跳舞的空檔瞄了賀臨淵一眼，誰知賀臨淵頭都不擡，只顧喝酒。

二哥不知為何竟倒在賀臨淵桌上。葉汐跳舞的興致都沒有了，跳了一會便下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