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南一行
第八章
兩個月時間一飛而過。這兩個月一如以前葉映依舊忙着自己的生意,賀臨淵忙着公務。不過賀臨淵再知道葉映要去江南時還特意前來拜訪,葉映還以為賀臨淵也是要托自己在江南為賀臨淵帶點什麽東西。
“既然葉公子都開口了,那就請葉公子為在下帶些東西吧,什麽都可以。”
幾天前的話還在葉映耳邊回響。
葉映坐着船從皇城來到江南。葉映一行人在江南的香居樓住下來。葉映因為在江南買了一片茶園,不太好管理,便又在江南開了一座香居樓,不過這酒樓跟皇城的沒法比。因為這酒樓最主要的事就是在采茶的季節督促工人采茶、炒茶、運茶。
葉映一行人在酒樓呆了一天之後葉映就帶着葉塵去了江南茶園,看今年的茶的情況。
葉映全程監督,忙的飯都沒有吃上一口,葉塵從香居樓帶了些吃的來。
“葉塵,還是你最好了,我都快餓死了。”說完葉映就吃起來。
“等過幾天,你幫我看着,我去見老朋友,順便給娘和大嫂提早找好繡娘。”
“嗯。”
葉映吃完之後,葉塵收拾收拾就走了,葉映繼續盯着。直到深夜葉映才回房休息。
接下來這幾日葉映一直忙活着茶園的事。倒是沈簫聽說葉映來了江南,早早的就書信一封,聊表慰問。葉映同樣回信一封,說明自己實在2走不開,若有空閑定去拜訪。
葉映總算忙活完了,家裏面惦記着葉映也給葉映來信一封。
“葉塵,今日活計也算忙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走了。”葉映随便交代一聲葉塵,回房洗漱一番就出了香居樓。
今日天光晴好,綠楊栖莺,街上人來人往,鐘鼓樂樓傳來陣陣樂聲。
葉映走在繁華的街巷,來往人群熙熙攘攘,葉映只身一人,葉映不免有些傷感。
“這實在是忙裏偷閑。”葉映擡腳進了一家繡坊。
“店家,聽說你們這裏是最好的繡坊了?”
一位清秀姑娘走上前來,“正是,不知公子需要什麽?”
“我這裏有些花樣,要用最好的綢緞,用金絲織線,不知要幾日能繡好?”葉映說完掏出葉母和大嫂選好的花樣。
這位姑娘接過花樣仔細看了看,“公子若需要繡這倒是很快,不過若用金絲線可就要費些時日了。”
“為何?”
“這金絲實為貴重,看似堅硬但其實最易斷,且這花樣實在較為複雜。”繡坊掌櫃實話實說。
“那最快要多長時間?”
“我能撥調的繡娘只有十位,若是趕着些最快應該要半月有餘。”
“那勞煩姑娘費心,錢不是問題,只望繡的好。”
“好,那就請公子半月之後再來取。”
葉映交完定金之後就出了繡坊,直直的往畫舫樂樓的秦淮河走去。
葉映走到一家樂樓下,手上提了些剛才才買的點心。葉映整整衣服才擡腳進去。
“這位公子,是聽小曲還是看歌舞呀。”有眼尖的侍女走上前來招呼葉映。
“我來找人,不知沈簫公子在嗎?”葉映直接表明來意。
“沈公子呀,嗯……他現在應該陪客人,不過應該快結束了,公子請跟我來。”侍女帶着葉映到了沈簫的卧房。
“有勞姑娘了。”葉映笑着道謝。
“無妨。”那侍女見葉映笑不知覺得臉紅。“我這就去告知沈公子。”
葉映進了房間走到桌子邊坐下,葉映四周看看,發現在窗邊一方矮幾上有一把琴。
葉映走過去,葉映伸手拂過那把琴,琴身整體烏黑,只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了幾個字。葉映彎下身看清了琴身上的字。
這時正巧有人推門進來,葉映回頭看,只見沈簫着一身青衣,持簫走來。
“子安,你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沈簫放下簫走近葉映。
“剛才才過來,已經讓侍女告知你了嗎?”葉映沖沈簫笑道。
沈簫拿葉映沒辦法,“吃過了嗎?”沈簫看到桌上的點心問葉映。
“還沒有呢,這不是等你一起吃嘛。”葉映看了看琴又問“這琴……是何人送的?”
“一位客人。”沈簫說的輕描淡寫,葉映也就沒再問。“你想吃什麽?”
“都可以。你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再走。”
葉映默默的轉過身去,看着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若有所思。
“好了。”沈簫出聲打斷葉映的思緒。
“我們去哪吃呀?”葉映和沈簫出了門,葉映看着沈簫出聲問。
“嗯……我知道一家吃食做的不錯,我們去那裏吃。”沈簫帶着葉映左拐右拐到了一家酒樓面前。
葉映擡頭看了看“醉仙居?聽着還不錯。”
“嗯,我有時在這裏吃。”沈簫帶着葉映輕車熟路的進去了。沈簫點了幾道招牌菜後問葉映“你還有什麽想吃的?”
葉映歪頭想了想“沒有了,就這些吧。”
葉映看向沈簫“你都不去我家的酒樓,卻天天來這裏。”
“額,還不是你說我去免費嘛,再說我又不是沒有去過。你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吃完飯就走了,當時有一位客人以為我吃霸王餐硬是拉着我不讓我走,後來掌櫃出來解釋才算作罷。”
“那……算了,我不計較了。”葉映思索一陣之後說。
……沈簫心裏一陣無語。
“你經常一個人來?”葉映吃了一口菜。
“沒有,一些主顧也時常帶我出來吃,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哦”葉映知道沈簫的平時生活,于是也就不多問了。
二人吃完飯在街道上溜達閑逛,來往的人頻頻回頭看。一是這兩人看着實在是很養眼,二是沈簫在江南還是很多人知道的,沈簫與他人這麽親近在其他人看來還是比較驚奇。二人也不介意來往的人看他們。
兩人邊走邊逛,葉映正駐足在一小攤前,身邊便落了一頂轎子。
葉映看着轎裏的人掀開轎簾,露出一張臉。
“簫?”聲音微微低沉。
沈簫轉身看向轎子裏的人,“陳公子。”
“你怎麽在此?”陳柏看向葉映,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他。
“我與友人來此逛逛,陳公子要去往何處?”沈簫走近了一點,遮掩了一部分陳柏投向葉映的目光。
“我正要回府,看見你在我就來打聲招呼。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好。”
四個轎夫擡着陳柏走了,葉映才轉頭問沈簫“剛才那人是誰?”
“本地一位大戶。”沈簫裝作不在意的回了葉映的話。“對了,這次你要什麽時候走?”
“我這還沒有走呢,你就想着趕我走。”
“沒有,我只是問一下,你那裏來那麽多想法。”
“嗯,這次我倒還真是要在這裏待一個月。”
“嗯?這次這麽久。”
“嗯是啊。今年茶葉産的好,我要多費些心。”沈簫不知道葉映的全部身份,在沈簫看來葉映就是賣茶的商人,只是經常來往于皇城和江南。
“這樣啊,那你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為你送行。”
“好。”
葉映與沈簫告別回到香居樓裏就被葉塵告知今年茶價掉了三十文。
葉映聽後一陣心驚,這茶已經是日常貨物,價格怎麽會掉這麽多。葉映趕快趕到那些茶商家裏詢問具體情況。
“葉老板,你可算來了。”
“長話短說,到底怎麽回事?”
“唉,本來今年雨水充足,茶葉增産不少,本來掉價無可厚非,可是這掉得不正常啊。”
“怎麽不正常法?”葉映趕緊問。
“按理說正常掉價不過是十文左右,這次……唉。恐怕要血本無歸了。”
葉映略微一思索,問道:“近日可有大量貨船靠岸?”
“這……這倒沒注意。我這就派人去打探。”
“葉老板的意思是……”另一位茶商問葉映。
“造成這麽不尋常的掉價,肯定是因為有大量的茶在賣,不然這價格不會這麽低。”
“那葉老板,如今要怎麽辦?”
“目前我也不知道,先等等消息再說吧。”這話一落,整個大堂都安靜下來了,只有偶爾的幾聲嘆氣。
等了半晌,終于等來了消息“近日的确有很多從南邊來的貨船靠岸,并且有人看到有很多人從船上搬下來很多茶。”
這消息一出,衆人也按耐不住了,小聲的讨論起來。
葉映端坐堂上,看似為什麽反應,其實葉映已經在思考對策了。
“各位,靜一靜,請聽我說。”葉映說完哄亂的大堂安靜下來了,葉映見安靜下來了便接着說“看來這是有人想要分江南茶業一杯羹啊,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能退。這樣他們弄來的茶葉定然是有限的,肯定比不上我們手裏的多。而且他們應該只在一些茶鋪銷售,現在還沒有遍及小鎮。這樣一些本地大茶商就留在城裏,其餘的趕緊把茶運到小鎮上,用比平常低一些價格趕快與那些茶鋪貨商簽訂契約讓他們在最近一兩年內都只銷你們的茶葉。”
葉映說完,衆人紛紛道好。于是紛紛告辭,只留下本地兩三家較大的茶商。
“葉老板,那我們呢?”
“不急,我們先穩定一下。我們跟他們競争不能正面,要迂回。”
“怎麽個迂回法?”
“這樣我們聯系以前的老主顧,就說我們可以便宜售……”
葉映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打斷,“我們再怎麽低也沒有他們低呀,要跟他們一樣……那豈不是虧得血本無歸。”
“嗯,我們不能比他們低。”葉映絲毫沒有被人打斷的惱怒“我們可以送那些老主顧一些便宜,我們對五年的主顧只要他們繼續買我們的茶我們就送他們三成左右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