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網戀前夕

網戀前夕

自從遲賀沅用語音叫她眠眠後，徐意眠再三要求他要用語音回複自己的消息。

遲賀沅倒也聽話，每次都會發語音，有時也會打電話過來。

徐意眠抱着手機漫不經心詢問陸曉琳：“曉琳你會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而心動嗎？男人擁有好聽的聲音算不算加分項？”

陸曉琳正在修眉毛，聽到徐意眠的話，手上動作一頓，擡眼看向她：“你說什麽？”

徐意眠：“我說，男人擁有好聽的聲音算不算加分項？”

陸曉琳白了她一眼：“怎麽？你網戀對象聲音很好聽？”

徐意眠笑着點了點頭：“嗯，很好聽，每次聽他說話都覺得耳朵要懷孕了。”

陸曉琳中肯地點了下頭：“前幾天他面試你的時候露出的眼睛也挺好看的，看來我們眠眠已經被蠱惑了。”

徐意眠：“什麽叫蠱惑了，我的意思是他聲音好聽，所以加分。”

陸曉琳：“那你再多聽點聲音，說不定就愛上他了。”

徐意眠：“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個随便的人一樣。”

陸曉琳：“那倒不是，不過，我認識的人裏面，還沒有誰光靠聲音就能俘獲人心的。”

徐意眠：“那是你見識短淺。”

陸曉琳向她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我們眠眠見識長，高二元旦晚會的時候硬是把一首《他一定很愛你》将自己唱哭了。”

徐意眠：“……那都是陳年往事了，還提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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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琳：“怎麽？現在長大了，害羞了？”

徐意眠：“……”

陸曉琳拿着修眉刀對着自己，模仿着徐意眠高二當年唱歌的姿勢：“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看見你們有多甜蜜，哈哈哈哈。”

徐意眠看着陸曉琳滑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曉琳：“你還笑，你不知道你當時哭得有多醜。”

徐意眠：“哪有，我明明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陸曉琳：“還梨花帶雨，你見過哪個梨花帶雨的人唱着沙啞的失戀情歌？”

徐意眠：“……我那是嗓子啞了，唱功太好了，連老天爺都心疼我。”

陸曉琳：“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爺：我真的栓Q，別來沾邊。”

徐意眠：“你還好意思說，你當時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陸曉琳同志立即正色：“我有什麽辦法？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到後半部分你直接哽咽斷斷續續唱了起來。”

陸曉琳：“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那天還穿了一件粉紅色的毛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大蘑菇，哈哈哈哈哈哈。”

陸曉琳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

徐意眠努力糾正：“是粉紫色！”

陸曉琳收斂笑容，努力憋笑，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對對對對對對，是粉紫色。”

陸曉琳：“不過你那天的造型，真的讓人記憶深刻。”

徐意眠啧了一聲：“陸同志你跑題了，我們現在讨論是男人的聲音，而不是我小時候的光榮事跡。”

陸曉琳：“好吧，你接着說，男人，聲音。”

徐意眠一臉認真：“你懂嗎？那是一種很幹淨很清澈的聲音，像是山間清泉，又像是夏日微風，讓人聽着就覺得很舒服。”

陸曉琳：“不懂，但是我看你像被人按在泳池溺死的魚一樣。”

徐意眠惱羞成怒：“說人話！”

陸曉琳：“你上頭了。”

徐意眠一臉認真：“沒有，我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個聲音好聽而已。”

陸曉琳眯眼，拿手指戳戳徐意眠的腦袋：“是不是帥哥的顏值在你這裏可以打個折扣？”

徐意眠毫不客氣地拍掉她的手，反駁道：“什麽叫帥哥的顏值在我這裏可以打個折扣？”

陸曉琳：“那你至于嗎，一聽到好聽的聲音就整個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的，跟喝醉了一樣。”

徐意眠：“我這叫單純欣賞。”

陸曉琳：“你這是饞人身子。”

徐意眠漲紅了臉，大聲辯解：“我哪有！”

“再說了，聲音好聽怎麽就和饞人身子扯上關系了？”

陸曉琳笑，笑出了聲：“帥哥的顏值加上好聽的聲音，那就是雙重誘惑，是個女人都抵擋不住，何況你還是個母胎solo21年的單身狗。”

徐意眠：“……”

徐意眠自己也跟着笑了兩聲：“你禮貌嗎？陸同志。”

陸曉琳還沒有開口，徐意眠又繼續開口：“不過你說的是事實，即使不禮貌我也原諒你了。”

陸曉琳：“……"

徐意眠：“不過我雖然承認自己母胎solo21年，但我也不是什麽饑不擇食的人。”

陸曉琳：“我也沒說你饑不擇食啊，你着什麽急。”

徐意眠：“……”

徐意眠想了想，突然開口：“不對，什麽饑不擇食，我根本不需要擇食，我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好嗎。”

陸曉琳毫不留情地拆穿：“喲，還食物鏈頂端，你要是食物鏈頂端，那老虎豹子不得成仙啊。”

徐意眠：“那是它們自身物種的問題，跟我有什麽關系。”

陸曉琳繼續點評：“你也知道自己有幾分姿色啊？”

徐意眠點點頭：“嗯，幾分還是有的。”

陸曉琳不以為然看了自己十年死黨一眼：“那你還網戀，按照你的條件泡我們系的帥哥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徐意眠突然笑了一聲：“我啊，偏偏就是喜歡網戀。”

陸曉琳一臉疑惑：“為什麽？”

徐意眠笑意更濃了：“因為我覺得網戀好玩。”

陸曉琳差點沒被氣笑：“好玩？怎麽好玩了？”

徐意眠：“就是好玩啊，隔着屏幕聊天，不用考慮太多現實因素，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簡單又純粹。”

陸曉琳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喜歡柏拉圖式戀愛。”

徐意眠愣了一下：“啊？什麽柏拉圖式戀愛。”

陸曉琳：“就是你剛剛說的，聊得來就在一起，聊不來就分開，不用考慮太多現實因素，這不就是柏拉圖式戀愛嗎。”

徐意眠微微皺眉，有點不理解：“我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陸曉琳一臉認真：“哪裏不對勁？我覺得很貼切啊。”

徐意眠：“哪裏貼切了，柏拉圖式戀愛是指追求心靈溝通和理性精神上的純潔戀愛，這種戀愛只存在于理想世界中。”

陸曉琳恍然大悟：“哦～，那看來你不是純正的柏拉圖式戀愛。”

徐意眠嘴角抽搐：“你故意的吧。”

陸曉琳：“不讨論這個了，我先去洗漱，你繼續看你的脫口秀吧。”

徐意眠看着陸曉琳的背影，沒好氣地喊了一句：“趕緊的吧你！”

陸曉琳擺了擺手，走進了衛生間。

徐意眠繼續拿起手機，準備看接下來的節目。

徐意眠的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提醒，是遲賀沅發來的消息，她馬上點開。

遲賀沅：[文明小學生：我剛下課，你今天沒有課嗎？]

徐意眠快速打字回複：[花果山在逃母猴：一整天都沒有。]

徐意眠又發了一條語音過去：“怎麽樣？課業壓力大不大？”

遲賀沅也秒回了一句語音：“還好。”

徐意眠看着語音條，思考着該回點什麽，這時，陸曉琳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徐意眠趕緊把手機鎖屏，擡起頭看向陸曉琳：“你洗完啦？”

陸曉琳一臉狐疑地看着她：“你又在看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徐意眠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能看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陸曉琳明顯不相信：“是嗎？那你怎麽突然把手機鎖屏了。”

徐意眠繼續裝作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哦，我剛剛在刷視頻，一不小心按到鎖屏鍵了。”

陸曉琳走到她旁邊，故意逗她：“那你現在解鎖給我看看。”

徐意眠頓時緊張起來：“幹什麽？”

陸曉琳一臉壞笑：“不幹什麽啊，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背着我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徐意眠直接把手機塞到背後：“才沒有，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麽會背着你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陸曉琳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哎喲，你這反應，肯定有鬼。”

徐意眠趕緊轉移話題：“哎呀，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趕緊去吹頭發吧，不然會感冒的。”

陸曉琳滿臉狐疑地盯着她，最終還是決定先放過她，吹頭發去了。

徐意眠見陸曉琳進了衛生間，松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遲賀沅回了消息。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那就好。]

[花果山在逃母猴：你吃飯了嗎？]

遲賀沅：[文明小學生：還沒有，正準備去吃。]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那你快去吃飯吧，別餓壞了。]

遲賀沅：[文明小學生：好，那你也記得按時吃飯。]

徐意眠：[花果山在逃母猴：嗯嗯，我會的。]

陸曉琳突然出聲：“徐意眠去我床上拿一個黑色袋裝的精油給我。”

徐意眠應了一聲，起身去陸曉琳床上幫她拿東西。

徐意眠在陸曉琳的床上找到了黑色袋裝的精油，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包裝上寫着某某品牌的護發精油。

徐意眠拿着精油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陸曉琳，我拿來了。”

陸曉琳打開門，從徐意眠手中接過了精油，開始塗抹頭發。

徐意眠倚在門邊，看着她塗抹頭發。

陸曉琳一邊塗一邊問：“對了，你下午有什麽安排嗎？”

徐意眠搖搖頭：“沒有，怎麽啦？”

陸曉琳挑眉：“也什麽，剛剛收到戲劇社的消息說是還差兩個人，叫我們過去湊數。”

徐意眠一臉拒絕：“不去。”

陸曉琳：“你确定？”

徐意眠：“當然确定，我下午還要睡覺呢。”

陸曉琳：“睡什麽覺啊，大好時光，就應該去社團活動，豐富一下課餘生活。”

徐意眠：“不要，我懶。”

陸曉琳點開手機：“這個女配戲份挺合适你的，既要搞笑又要會彈鋼琴，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徐意眠湊過去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又看了看她：“你這是又想騙我去社團活動？”

陸曉琳一臉真誠：“真的，我沒有騙你，這個女配簡直就是為你量身打造的。”

徐意眠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幾秒，然後開口：“不去。”

陸曉琳又繼續往下滑：“演一次有六百塊。”

徐意眠一把搶過手機，然後開始瘋狂往下滑，一邊滑一邊說：“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

陸曉琳笑得一臉奸計得逞：“我就知道，沒有人能逃得過金錢的誘惑。”

徐意眠邊滑邊說：“其實我不是為了錢，我只是單純地想要鍛煉一下自己的演技。”

陸曉琳沒有戳穿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滑到最後一頁，然後開口：“看完沒？看完了就走吧。”

徐意眠戀戀不舍地把手機還給陸曉琳，然後跟着她一起出了門。

兩人一起來到了戲劇社的活動室，此時裏面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都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擺放着一些零食和飲料。

徐意眠看着眼前的場景，忍不住開口：“怎麽那麽多人啊？”

陸曉琳一邊拉着她往人群中走一邊說：“因為是周末，所以大家都有時間過來。”

陸曉琳和徐意眠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一個男生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張表。

男生将表遞給陸曉琳：“社長讓我把這個表給你們，讓你們填一下個人信息。”

陸曉琳接過表，然後開始填寫個人信息，徐意眠也照做。

填完表後，男生又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小冊子，上面寫着戲劇社的活動安排和一些注意事項。

徐意眠随手翻了翻，然後問：“你們這個戲劇社平時都會舉辦什麽活動啊？”

男生想了想，然後回答：“我們平時會定期舉行一些演出活動，也會組織大家一起排練話劇。”

徐意眠點點頭，然後又問：“那演出活動一般是在什麽時間舉行呢？”

男生回答：“演出活動一般會在周末舉行，不過有時候也會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

徐意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合上小冊子，開口：“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男生笑了笑：“不用謝，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随時找我。”

男生離開後，徐意眠轉頭看向陸曉琳，開口：“你還挺受歡迎的嘛。”

陸曉琳嘴角抽搐了下，然後愁眉苦臉的：“別提了，我都快要在學校挖地洞上課了。”

徐意眠不解：“為什麽？”

陸曉琳垂下眼眸：“就剛剛那個男生連續在宿舍樓下和校門口堵了我一個月，我都明确拒絕他了，結過人家只當耳邊風，锲而不舍地給我打招呼問好。”

徐意眠聽完差點将口中的礦泉水噴出來，忍住不笑出聲：“沒想到你還有這麽慘的時候。”

陸曉琳滿臉幽怨：“你還笑，我都要愁死了。”

徐意眠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等過段時間他就會放棄了。”

陸曉琳嘆了口氣：“希望如此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那你就和他玩玩，讓他知道你陸曉琳是個不折不扣的堅強女人。”徐意眠開始給她出馊主意，當起了狗頭軍師。

陸曉琳扶額：“這什麽馊主意，我要是這麽做了，他不得更加糾纏不清。”

“也是，”徐意眠抿了抿嘴，她感覺自己出的主意确實不怎麽樣，“那你還是繼續保持高冷吧。”

陸曉琳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啊，關鍵人家不聽啊，每天不依不饒地。”

徐意眠想了想，又開口：“不然你就找個男朋友吧，讓他知難而退。”

陸曉琳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你說的這個方法倒是可行，但是我上哪去找男朋友啊？”

徐意眠上娛樂號搜索交友軟件，跟着廣告詞讀：“你晚上一個人寂寞嗎？想交友嗎？想和男朋友手牽手嗎？那就下載甜吧人家，小奶狗VS小狼狗任你選，讓他陪你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吧，來吧，來甜吧人家找到你的專屬幸福。”

陸曉琳聽着她讀完，嘴角抽搐了下，然後開口：“你這是什麽破廣告啊？”

徐意眠将手機遞給她，開口：“你自己看，人家廣告詞寫得多好，又押韻又上口。”

陸曉琳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一臉嫌棄：“這什麽鬼廣告詞，甜吧人家？甜你個頭啊。”

徐意眠又翻開另一個軟件開始朗讀了起來：“寂寞的人相聚寂寞的夜，動情的人又有誰來疼？歡迎加入心遇大家庭，尋找你心中的另一個他/她。”

徐意眠又跟着讀了一段：“想知道你心儀的他/她在哪個城市嗎？想知道你心儀的他/她每天都在做些什麽嗎？心動不如行動，快來心遇吧，尋找你心中的那個他/她。”

陸曉琳聽着她讀完，嘴角抽搐了下，然後開口：“好了好了，不要再讀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徐意眠停下了朗讀，然後開口：“怎麽樣？有沒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陸曉琳看着手機，一臉嫌棄：“沒有，反而覺得有點惡心。”

徐意眠不死心：“你再聽聽這個？”

徐意眠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讀：“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不會做飯？沒關系，我們這裏有專業的老師教學，包教包會，讓你輕松學會各種美食，從此抓住男人不想回家的心！”讀完後，徐意眠才發現自己跑題了……

陸曉琳看着一臉認真的徐意眠，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你的這些廣告詞都是從哪看來的啊？”

徐意眠皺了皺眉，然後開口：“什麽廣告詞？這是人家軟件自帶的，我只是讀出來而已。”

陸曉琳捂着肚子笑，徐意眠都無語了，剛才明明她主動讓自己讀廣告的，現在卻笑得這麽開心，這到底是什麽人嘛。

*

從戲劇社出來的時候陸曉琳有事要去吉他社，徐意眠就自己抄小路回宿舍打算買一瓶紅豆牛奶喝。

她嘴裏叼着棒棒糖，一邊走一邊唱：“紅豆，大紅豆，芋頭，南瓜……”

徐意眠把嘴裏的棒棒糖嚼碎，然後咽了下去，繼續唱：“罐~頭~”

徐意眠還突發奇想地自創了一句歌詞：“我買了一瓶紅豆牛奶，走在無人的小巷……”，全然不知樓梯上站着兩個人。

樓梯上的人冷冰冰地盯着徐意眠，薄唇微抿，眼神裏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轉角處的空間非常狹窄，這不得不逼徐意眠跟這兩位‘熟悉的陌生人’打照面，她側過身，二話不說準備從他們中間穿過去。

但很明顯她并不能如願，鐘離司眼眸低垂，神情不悅，看樣子就知道她不打算讓路。

徐意眠擡眸，語氣冷漠：“讓開。”

鐘離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徐意眠見狀，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季黎搶先一步。

季黎語氣嘲諷：“喲，這不是我們高中當年的愛哭包嗎？那封情書送出去了嗎？你暗戀的人還記得你嗎？”

徐意眠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送沒送出去跟你有什麽關系？我暗戀的人記不記得我，又跟你有什麽關系？”

季黎被噎了一下，随即又恢複正常：“也是，畢竟像你這樣的人，也只配暗戀了。”

徐意眠被戳中了痛處，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心裏湧上一股酸澀。

鐘離司倒是笑出了聲：“徐意眠怎麽不反駁了？以前別人罵你一句不都是要三句罵回來，現在學會忍氣吞聲了？”

徐意眠面色陰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聲道：“狗咬了我一口，難道我還要咬回去嗎？”

她話一出口，季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咬牙切齒道：“徐意眠，你說誰是狗呢？”

徐意眠擡眸，一臉平靜地看着她：“誰應聲就是誰咯。”

鐘離司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行了，別吵了。”

趁徐意眠在狹窄的空間沒有退路時，鐘離司靠近她，用只有兩個讓的聲音，嘴角彎起：“徐意眠你高中暗戀的人，要被我追到手喽。”

徐意眠擡眸，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随後又恢複了平靜：“哦。”

*

平芫市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遲賀沅拿起手機點開微信聊天界面，還沒有收到徐意眠的回複消息。

這人明明一天不給他發十幾條消息就不消停，兩個小時前他們還打了個十分鐘的電話，難道是在上課。

遲賀沅想着，徐意眠現在應該是在上課，便沒有再發消息打擾她。

從小都是被動者的遲賀沅不太擅長找話題與人聊天，但他不能否認徐意眠這個‘網戀對象’的出現帶給了他許多快樂，對她也有一部分依賴感，但他不想表現自己有黏人的一面，他去百度尋找了一下不經意的話題。

遲賀沅心裏想着，他應該問點什麽好呢？

剛點進貼吧話題的時候，死黨覃一就發送了語音通話邀請。

遲賀沅點了接聽，開了免提後，他漫不經心地問：“怎麽了？”

覃一：“我靠，賀沅你都不知道，我剛剛看了個帖子簡直給我笑死。”

遲賀沅漫不經心地開口：“什麽帖子？”

覃一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開口：“謝邀，人在平芫，剛下飛機，去平芫是為了參加我網戀對象的婚禮，她嫁給了我的好兄弟，而我獨自美麗。”

遲賀沅差點笑出聲，這年頭怎麽那麽多奇奇怪怪的帖子，他搖搖頭，對着手機說：“然後呢？”

覃一接着說道：“然後下面就有網友評論說，這哪是參加婚禮啊，明明是參加葬禮。”

遲賀沅突然來了興趣：“是嗎？”

覃一又接着說道：“還有更奇葩的，有網友評論說，你參加的不是婚禮，你參加的是葬禮，只不過葬禮上放的是《好日子》。”

遲賀沅笑了，這個梗他聽過，确實有點意思，于是他又問道：“還有嗎？”

覃一：“當然還有，有網友評論說，你這哪裏是參加婚禮啊，你這是去當伴郎，而且還是新郎的前任。”

“最近不是忙着辯論賽嗎？”遲賀沅停頓了一下，才接着問，“怎麽有空刷起這些帖子了？”

覃一：“诶，你別提了，這還不是因為辯論賽上敗得太慘，心情郁悶，想找點樂子嘛。”

“那确實挺慘的。”遲賀沅笑了笑，接着說道，“不過你放心，等辯論賽結束了，我請你吃飯，算是安慰一下你。”

覃一開玩笑道：“哎呦，難得你請客啊，那我可得狠狠地宰你一頓。”

遲賀沅也開玩笑道：“行，只要你能吃得下。”

覃一也不客氣：“那就這麽說定了，等辯論賽結束了，我們一起去吃火鍋。”

“好，一言為定。”遲賀沅笑着挂斷了電話。

在別人眼中遲賀沅是天子驕子，有出衆的外貌，優越的家庭，比起同齡人總是能輕松獲得優異成績的實力。

但只有遲賀沅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孤獨，他的世界有多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