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南淮笙:有錢還能花不了?◎南淮笙一清點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沒幾兩銀子,別說捐納進國子監了,就是上街請秦寒之吃個飯都不敢挑貴的,不然只能把腰上豬頭牌給抵押在酒樓裏。

他低頭看了看腰間金燦燦的豬頭,原來這這都不是他的資産底線,是天花板。

這事倒也不難想通,他剛來京城時是個傻子,正常來想本來就不可能讓他帶多少銀錢在身上。

南淮笙找院裏的人一問才知,年初他上京時有一名和他爹一起長大的南家管事帶人護送,那名管事後來便一直留在尚書府照顧他,家中留給他在京中花用的銀錢也是這位管事在保管。

只是前日他清醒過來,這位管事一時激動,欲将消息告知南府,便出城去追南下的南家商隊,直到現在還沒回轉。

南淮笙想了想,昨天他好像确實見到過一位情緒激動的管事,只是當時周圍人太多,他沒太注意而已。

沒辦法,捐納的事只能等管事回來再說。

這日傍晚時分,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人聲,南淮笙正準備出門看看,就聽一名中年男子分外激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少爺,快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

南淮笙擡眼一看,就見一名體格壯實面目兇惡的大漢從屋外沖了進來,他整個人一驚,要不是這人手裏舉着的是一串冰糖葫蘆,他都要以為是哪邊山道下來打劫的土匪破府而入了。

“少爺你看,你最愛吃的冰糖葫蘆,還是個大頭娃娃。”

大漢哄小孩兒似的要将冰糖葫蘆遞給南淮笙,結果沒走兩步就愣住了,片刻後瞪着一雙牛眼睛朝南淮笙大喝一聲:“你是何人,我家少爺呢!”

南淮笙緩了過來,從大漢手中取過那串冰糖葫蘆,只見這糖葫蘆造型稀奇,竹簽上串了個剝皮的橘子裹着厚厚的糖衣,橘子的頭頂還串着兩顆烏溜溜的葡萄充作發髻,別說還真有幾分像大頭娃娃。

他咬掉一顆葡萄,朝怒目瞪他的大漢說:“二叔,你再看看我是誰。”

聽到南淮笙的聲音,崔二這回驚呆了:“少、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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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面前與從前大不相同的翩翩公子,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相認。

實在怪不得崔二眼力不好,他這二十年來早已習慣南淮笙當初那副孩童扮相,昨日聽杜尚書說南淮笙清醒過來時,他只匆匆确認一番便急忙出城去追南下的商隊,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南淮笙如此文雅的扮相。

一時沒認出來,也算情有可原。

得到南淮笙再次确認,崔二一張風塵仆仆的臉上樂開花:“老爺和夫人要是見到少爺如今這副模樣,恐怕都要老淚縱橫了。”

南淮笙嘴裏的糖葫蘆一噎,好笑地糾正道:“二叔,那叫喜極而泣。”

崔二這下更高興了:“我家少爺果然天命不凡根骨驚奇,一清醒過來連學堂都不用上就比那些讀書人還會咬文吃字,老爺要是知道了能活吞一頭牛!”

南淮笙:“……”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崔二叔怕是沒事兒就喜歡聽酒樓的說書先生逗樂子吧。

南淮笙也不再執着給崔二糾正錯詞,只拿捐納監生名額的事跟他商量。

“少爺想捐納入國子監?!”南淮笙以為要花的銀子太多,崔二怕他家裏不同意,結果就聽崔二又來了一句,“難道今年南家祖墳冒青煙,竟然要出讀書人了!”

南淮笙:“……”

這下他确信了,這個崔二叔跟他素未謀面的爹是真關系好,不然就這一句話得罪一次的人本事,他爹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崔二當場撸起袖子就要去國子監送銀子,南淮笙連忙攔住他:“二叔別急,你才回城,先回房休息一番,明日再去也不遲,這事又不着急。”

“都聽少爺的。”如今少爺有主見了,崔二高興還來不及,他塞了一疊紙進南淮笙懷裏,随後便哼着小曲兒回房去。

南淮笙有些奇怪,展開那疊紙一看,好家夥,全是銀票。

第二日,崔二一大早便離開尚書府往國子監方向去。

南淮笙沒事可幹,幹脆又去街上逛悠,看看能不能在書肆碰上潛力股,誰知道他才剛上大街沒一會兒,就碰見昨天在煙花巷口遇見過的那名風流書生唐辰,只是那唐辰似乎與人起了争執。

他一時好奇,走近幾步便見一名小二打扮的人神情激憤地朝唐辰說:“瞧你人模人樣的,竟然想賴賬!”

唐辰依舊一臉宿醉,迷迷瞪瞪地朝小二說:“我又不是不付錢,只是今日不巧丢了荷包,回頭讓人把錢給你送來便是。”

“不付錢就見官!”小二自然不肯信一個酒鬼的胡話,這時,店裏出來兩名壯漢,作勢就要扭送唐辰去衙門。

南淮笙正看好戲,就見和壯漢周旋的唐辰朝這邊望了過來,還滿臉激動地說:“南淮笙!賢弟,賢弟快幫我結個賬,我回頭請你吃酒!”

沒想到看個熱鬧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南淮笙剛想偷偷溜走,店小二就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得,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只能認栽。

“就當破財免災……”他在心裏安慰自己。

南淮笙頂着唐辰期待目光走上前,朝店小二道:“勞煩小二哥結賬。”

小二見來者不僅一表人才還談吐有禮,态度肉眼可見得好起來,他熱情地說:“承蒙惠顧,一共五兩三錢銀子。”

南淮笙要是昨天崔二叔回來前聽到這個價錢,肯定要問一句唐辰吃的龍肝還是鳳髓,但今天不一樣,他現在可是有一大把銀票傍身的人。

他毫不猶豫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遞給小二,說起來這還是他來到大乾後第一次自己花錢,感覺還挺奇妙。

誰知小二看清銀票上明晃晃寫着一千兩的面額時,臉色當場就黑了。

“這位公子是在尋我開心?”小二一時氣憤,将銀票還給南淮笙便說,“兩位要麽去一人取銀子一人在此等着,要麽一起去見官!”

“啊?”

南淮笙這下搞不懂了,難道這家酒樓不收銀票?可他還沒去錢莊,荷包裏總共也沒幾兩碎銀子。

唐辰拿過南淮笙手裏的銀票一看,頓時無語。

唐辰:“你再添兩張都能買下這座酒樓了,他哪裏去給你找錢。”

“那怎麽辦?”南淮笙取出自己的荷包往手心裏倒了倒,荷包中便滾出極快散碎銀子,“這夠五兩三錢嗎?”

小二瞄了一眼便說:“不夠。”

南淮笙看向唐辰,唐辰聳肩:“我荷包丢了。”

南淮笙:“荷包丢了你還吃這麽貴的東西?”

唐辰十分無辜:“結賬前我也沒發現荷包丢了。”

南淮笙:“那你在這兒等着,我去錢莊換錢。”

他說完就走,結果唐辰一把拉住他的大袖:“诶诶,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上哪兒找你!”

南淮笙氣不打一處來:“放手,我取了錢就來贖你。”

“不行!”唐辰一副要耍酒瘋的模樣。

南淮笙一時半刻竟然争執不過他。

兩人拉扯間,南淮笙忽然瞧見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心裏一喜,立刻招手大喊道:

“秦寒之,秦寒之快來幫我結個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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