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寒之,你逃學了?◎馬車裏,秦寒之正在快速浏覽手中信紙,忽然便聽窗外傳來手下的聲音。

“王爺,那位是不是南公子,南公子似乎被人扣下了。”

秦寒之收起手中信紙,掀開車簾朝手下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遠處果然是南淮笙在與人拉扯,而昨日那名叫唐辰的書生正扯着南淮笙的大袖不放。

秦寒之冷冽的視線落在那只抓住南淮笙袖擺的手上,片刻後,他壓下心中那抹未不悅,下令道:“停車。”

秦王府的馬車在街邊停下,秦寒之下車後目不斜視地沿着酒樓所在的那條街往前走,兩名侍衛跟随在後。

不一會兒,一聲呼喚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來。

“秦寒之,秦寒之快來幫我結個賬!”

秦寒之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唇角,先前那點不悅頃刻間煙消雲散,他尋聲看去,笑道:“原來是淮笙在此。”

“寒之,快幫我付個錢,”南淮笙見秦寒之款步而來,心裏懸着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他道,“還好今日你路過此處,不然我今天非被扣在這兒不可。”

秦寒之打了個手勢讓身後的侍衛去結賬,他朝南淮笙打趣道:“又忘記帶荷包?”

南淮笙甩開袖擺上的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說:“不是,是我忘記兌換銀票,店裏找不開。”

秦寒之笑了笑,視線移向南淮笙身後的唐辰:“這位是?”

南淮笙反應過來,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昨日碰到的那位唐兄,唐辰。”

唐辰鬧騰了這麽久,這會兒腦子也清醒得差不多了,見秦寒之穿着不俗,一看便知不是等閑之輩,他拱手道:“在下唐辰,字孟龍,見過秦公子。”

秦寒之拱了拱手:“原來是姑蘇唐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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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一喜:“秦公子認識在下?”

秦寒之:“曾聽祭酒提起過。”

唐辰這下更激動了:“秦公子也是國子監的監生?”

秦寒之:“算是。”

南淮笙一會兒看看秦寒之,一會兒又看看唐辰,怎麽回事,秦寒之是國子監的監生,唐辰是他書房挂着的那副畫的畫者?

所以這個唐辰不光是個風流書生,還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潛力股?!

南淮笙在衣袖中掐了掐指尖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冷靜,他立刻回過味來。

唐辰,字孟龍。

所以這家夥跟那位姓唐,名寅,字伯虎的大才子是什麽關系?!

南淮笙再次不淡定了。

唐孟龍朝秦寒之道:“今日之事與南公子無關,是我來這酒樓用飯卻丢了荷包,改日定向秦公子登門道謝。”

秦寒之推辭說:“唐公子不必客氣,今日全當我請客。”

南淮笙見唐孟龍還要推辭,這一來一往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他幹脆岔開兩人的話題,道:“寒之,你剛才打算去哪兒?”

秦寒之只說:“随便走走。”

南淮笙:“那正好,我打算去錢莊換點銀子,你給我帶個路?”

秦寒之:“可。”

唐孟龍見南淮笙二人作勢要走,他當即說:“我也同去!”

潛力股想跟上,南淮笙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秦寒之只瞥了唐孟龍一眼,擡步便領着南淮笙往錢莊的方向去,唐孟龍連忙拔腿跟上。

幾人在街上沒走多遠,秦寒之便在一處鋪子前停下,朝南淮笙說:“這處便可。”

南淮笙擡頭一看,只見這鋪子匾額上書“四方錢莊”四個大字,門口左右站着兩名壯實的護院。

幾人剛從門口進去,一名穿着得體的夥計便迎了上來:“敢問幾位公子存銀還是取銀?”

秦寒之:“取銀。”

夥計躬身打了個請的手勢,說:“幾位請随我來。”

跟随夥計穿過大門後,南淮笙發現這四方錢莊不僅僅是個鋪面,裏面竟然是座兩層院落,二樓的房間全部封窗,怕是儲存金銀所用。

錢莊院中比尋常院子光線暗上許多,他擡頭一看,就見院上的天井罩了一層防盜的鐵網,仔細一瞧,鐵網上竟然還挂着一只只鈴铛。

夥計帶南淮笙幾人在一處廳中坐下,又布好茶水,說:“三位公子請稍待,小的去請掌櫃來。”

等夥計離開後,南淮笙喝了口茶,朝秦寒之問道:“這錢莊是戶部在管?”

錢莊裏一應裝潢看似低調,實則細瞧都是值錢的東西,整一個財大氣粗,南淮笙一想便知是朝廷的産業。

秦寒之輕笑一聲,微微傾身靠向南淮笙,他搖開折扇擋住兩人臉面,低聲說:“你家的。”

“咳咳——”

南淮笙一口茶水嗆在嗓子裏,好一陣才緩過來,什麽情況,他就穿個越,家裏怎麽開上銀行了?!

“兩位在說什麽?”唐孟龍見南淮笙和秦寒之湊在一塊兒交頭接耳還不讓他知道,急得都快抓耳撓腮了。

南淮笙幹咳一聲,轉移話題道:“唐兄稍後可有去處?”

唐孟龍果然沒有刨根問底,回答說:“我與友人約了稍後去無咎河上泛舟。”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琢磨道,唐孟龍的友人少說也是個才子,或許可以一起考察考察。

他看向秦寒之:“寒之呢?”

秦寒之:“今日無事。”

身後兩名侍衛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不知道自家王爺今日該上國子監進學。

南淮笙便道:“來京許久,我還未曾上過無咎河,不知我和寒之可能與唐公子同去?”

唐孟龍一拍手:“求之不得,仲明見到兩位定然高興。”仲明?

南淮笙心中一喜,唐孟龍的友人莫不是文仲明,他書房那副字的執筆之人。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煙花巷口那一撞竟然讓他撈到兩個潛力股。

這時,夥計還轉,說:“敢問是哪位公子取銀?”

南淮笙:“我。”

夥計:“公子請随我來。”

南淮笙不拖沓,跟秦寒之和唐孟龍告罪一聲便随夥計來到取錢處。

只見櫃臺上裝着栅欄,僅在栅欄上留了個小口方便兩邊遞取錢財信物,錢莊的掌櫃正在櫃臺裏等着。

掌櫃按規矩問道:“敢問財東所來何事?”

南淮笙答道:“前來取銀。”

掌櫃又問:“財東來自何地?”

南淮笙:“秦淮。”

掌櫃:“敢問財東貴姓?”

南淮笙:“南。”

掌櫃:“財東欲取銀幾何?”

南淮笙:“銀子一百兩。”

掌櫃:“請財東出示憑帖或銀票。”

南淮笙遞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掌櫃接過銀票一看,兩條眉毛立刻皺起來,複又壓低銀票看了眼櫃臺外的南淮笙,再看一眼銀票,如此重複動作。

南淮笙見掌櫃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沒忍住問道:“掌櫃可還有疑問?”

掌櫃回神,連忙說:“沒有,沒有,財東請稍待。”

片刻後掌櫃當着南淮笙的面将一百兩銀子按規矩稱量裝箱,唱和後交予南淮笙。

所有流程走完,南淮笙正要抱着沉甸甸的木箱離開,就見掌櫃忽然從櫃臺後出來,神情激動地朝他問道:“敢問公子可曾見過一枚福豬牌?”

南淮笙腳步一頓,單手抱住木箱,另一手摘下腰間的豬頭金牌遞給掌櫃:“你說這個?”

掌櫃接過金牌細細看過,片刻後激動地說:“果然是少爺!”

“噓——”

南淮笙連忙制止掌櫃的驚呼,他今天可是獨自出的門,要早知道他家不僅開錢莊,還在京城有分號,他一定好好跟秦寒之學學,出門至少帶倆侍衛。

但現在還是低調點好,免得一不小心被綁去要贖金就不妙了。

掌櫃不知南淮笙心裏的彎彎繞繞,但少爺都發話了,他自然聽從,于是小聲道:“少爺,可要派人将箱子送去尚書府?”

南淮笙:“錢莊還做這活計?”

展櫃笑呵呵地說:“做的,自然做的。”

等會兒還要去無咎河上泛舟考察潛力股,他抱這麽大只箱子确實不方便,于是南淮笙打開錢箱取出幾兩銀子裝進荷包裏,便讓掌櫃派人将剩下的送去尚書府。

南淮笙回到秦寒之二人等待的廳中,就聽見唐孟龍朝秦寒之問道:“秦公子不是在國子監進學,監中今日不是在授課麽?”

秦寒之反問道:“唐公子不也是監生?”

唐孟龍嘿然一笑,解釋道:“實不相瞞,我與友人得了上面恩典從姑蘇府學入國子監,要再過幾日才正式進學,是以這兩日便相約游覽京城。”

秦寒之:“原來如此。”秦王就此将話題順利揭過。

誰知有人聞弦歌卻不知雅意。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看向秦寒之:“寒之,你逃學了?”

秦寒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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