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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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就很好。
這麽說着的孤爪研磨，第二天就漂了頭金毛。
我震驚的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會奇怪嗎？”
比起奇不奇怪，這根本就是變成整個班裏最靓的崽了啊。
“社團的朋友說我之前太顯眼了。”
研磨似乎是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發色其實在人群裏更亮眼，他看向我的眼神帶上了淡淡的期待：“現在是不是就很普通。”
沒有啊，完全沒有啊，不如說這完全就是被忽悠了吧，這其實是被加上雙引號的朋友欺負了吧！
違心的點了點頭，放學後我去了音駒排球部的活動場地。
音駒排球部是始終對外開放的，趁着他們人還沒到，我率先來到了二樓看臺處。
然後和一個蹲在那裏的女孩子面面相觑。
我轉身就走。
“等、等一下！”
高個子的女生急急忙忙拉住我的手臂，門口一陣騷動，我們下意識藏在了欄杆上挂着的橫幅後。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可疑的人！”
灰發翠眼的美女滿臉通紅的向我解釋：“我是列沃契卡——列夫的姐姐艾麗莎，只是想看看弟弟有沒有給大家添麻煩，不會打擾他們訓練的！”
“我叫神代知衣。”
別人做自我介紹自己也要及時回應。
“原來你就是神代同學！”艾麗莎顯得有些開心，剛才的羞澀轉瞬即逝：“列沃契卡的班主任有提過你！”
為什麽。
換好衣服的排球部的成員陸陸續續進場熱身，我和艾麗莎趴在地上，戳開欄杆外橫幅的一角，像變态一樣觀察着各個小紅人。
“夜久前輩！請問今天我可以上場扣球嗎！”
這個和艾麗莎長得很像的高個子男生就是她弟弟，灰羽列夫。
“可以啊，先跟我練五十組接球就讓你扣球。”
比列夫矮了一大截的是夜久衛輔，當初枭谷的朋友跟我提起音駒排球部的時候還着重介紹了一下他。
可惜當初沒有就這個話題多問問她關于音駒的其他情報。
我問艾麗莎：“夜久是音駒最厲害的人嗎？”
“我覺得是！能在以接球為核心的排球隊裏當自由人，絕對是最厲害的吧！”艾麗莎有點不甘心：“列沃契卡，加油啊！”
接球為核心？為什麽，排球得分的應該是扣球吧。
“五十組？！”下面的列夫還在大聲嚷嚷：“夜久前輩，別說五十組了我根本連五組都接不住啊！”
“好，那就加到一百組。”
“不是吧？！”
“一百五十組。”
“對不起夜久前輩我會好好完成五十組的請不要再增加了！！”
“二百。”
灰羽列夫，陣亡。
“拿出對扣球的熱情面對接球啊，列夫！”
說這句話的人是個染着黃毛的莫西幹頭，他原地熱身，手腳動作不停：“在音駒能接好球的才算王牌！”
“诶——可我更喜歡扣球啊。”
“要是球隊裏每個人只打自己喜歡的位置，別說春高了，我們根本連東京都打不出去。”
是黑尾鐵朗。
列夫：“可是黑尾前輩，春高的體育館就在東京，等我率領音駒獲得全國第一也還出不了東京啊。”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ky嗎。
黑尾：“研磨！列夫今天還是拜托你了！”
“嘁。”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的眼睛滿場亂轉，最後發現研磨正在堆滿排球的移動框後做熱身。
滿血複活的列夫長腿一邁沖到研磨面前：“研磨前輩！今天也請多多給我傳球！！”
“……前三球你沒碰到我今天就不會再傳給你了。”
“為什麽？！”
“……”
“啊啊啊列沃契卡——”艾麗莎捂着臉輕聲哀嘆：“對不起啊大家，回家之後我一定會好好說他的！”
當姐姐真辛苦。
“我要走了。”從趴着的姿勢改為半跪，我說：“想确認的東西已經看到，我該回家寫作業了。你要走嗎？”
“咦，現在？”艾麗莎猶豫的視線不斷在我和一層紅小人之間打轉，“現在下去是不是太顯眼了，我本來是打算等他們結束之後偷偷溜走……”
“可等他們結束體育館的門也就關掉了吧，你可能出不去。”
“對哦！”
“而且，不會顯眼的。”我戳了戳橫幅，“在這個體育館裏，沒人比他們更顯眼了。”
比我高了将近一頭的艾麗莎拽着我的手臂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後，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幾乎是在我們從樓梯上走下去的時候，整個體育館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艾麗莎的臉瞬間紅透，她低着頭拼命用氣音尖叫：“沒用啊神代同學！我們完全被發現了！他們都在盯着我們這邊看！”
我加快了移速：“目視前方，艾麗莎。他們可能是在大量運動之後腦細胞停滞陷入死機了。”
“嗚……”
“姐姐！你怎麽在這？”
列夫既沒有察覺到隊友的沉默，也沒有察覺到艾麗莎的尴尬，他在自己的世界裏活力滿滿。
我立刻道：“艾麗莎，不要理他，魔法的結界會被破除。”
列夫震驚：“你會魔法嗎？！”
為什麽是你那邊在回我話。
“列沃契卡……”艾麗莎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些為難。
啧，沒辦法了。
我向列夫甩了一個wink：“閃亮的勇氣是露比的标志！”
本以為這樣就會發動人類的被動技能“替別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卻不成想這位列夫不似常人，只見他雙眼閃亮，也向我回了個wink：“燦爛奪目的火焰，滿載的友情！”
壞了，遇到對手了。
我拉着艾麗莎就往外跑。
在列夫的反饋下其他人也都恢複了活動，最先行動是莫西幹頭，他跳到列夫身上無能狂怒：“列—夫—！你小子為什麽能這麽自然的去跟女孩子搭讪？！還是說怎樣，區區後輩要比前輩先一步踏入人生的新階段嗎？！”
“只是普通的說話不算搭讪吧，前輩你太敏感了！”
“你說什麽——”
和一個穿着訓練服的白發老者擦肩而過，亂哄哄的吵鬧聲迅速停歇。在遠離體育館的自動販賣機前，艾麗莎失落的垂下肩膀：“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不，剛剛的混亂完全只是因為他們自己沒出息吧。
“下次從大門口走進去不就好了，打聲招呼說想要旁觀。”
只是想去關心一下自己弟弟在社團的活動情況而已，作為一個不會管學生長發染發的開放校園，我不覺得艾麗莎會被拒絕。
“可我既不懂排球也不是排球隊的經理，列沃契卡又很容易分心……”艾麗莎看起來難過極了：“還是等列沃契卡社團活動結束後再來找他吧。”
“是艾麗莎告訴我音駒排球的核心是接球，還知道夜久衛輔是很厲害的自由人。”我道：“不需要幫上忙，也不需要對球場規則了如指掌，看的開心不就可以了。”
就像你弟弟，打不明白不也還在打。
但總覺得這句話說出來有點傷人，還是放在心底吧。
“小神代——”
艾麗莎伸手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分不清是甜點還是香水的好聞味道撲鼻而來，我突然有點羨慕那個列夫。
躊躇片刻後，艾麗莎鼓足勇氣再次向體育館正門跑去，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
顯眼的發色，閃亮的雙眼。
是金子總會發光，那如果金子掉進金子山裏還會發光嗎。
答案是當然會，沒有發光的金子哪來發光的金子山。
……要不然我也把頭發染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