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警察介入，真的梅林醫生也該回去上班了，冒牌貨的張晴功成身退。
雖然文雅開出不菲的年薪誠心邀請了張晴留下。但上班什麽的是不可能上班的，熬夜加班頭發都掉了好幾根。
雖然張晴拒絕了，但文雅出手也很大氣。
除了張晴上了一個月班的基礎工資外，期間所有的手術都走正規合法的專家會診流程算她飛刀的酬勞。再加上警方那邊結算的獎金，夠張晴當一段時間無憂無慮自由快樂的街溜子了。
進了店裏。
店員的視線都好奇且八卦的看向柳澤清身後跟着的張晴。
張晴唇邊挂着淺淡的笑意，淺鉑金的頭發随意的披散在肩頭，渾身氣息随性慵懶。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初升朝陽，随着她的步伐照亮了室內。
但這束光，始終追随着柳澤清。
眼裏的喜歡溢滿都掩蓋不住，這位肯定是柳澤清的crush了。點單臺的服務生笑容親切，帶着點親昵的調侃笑意看柳澤清，“還是老樣子嗎？”
加雙倍奶，三分糖。
張晴看都沒有看菜單，目光只專注的注視着柳澤清，“嗯。”
周圍投射過來的灼熱視線讓柳澤清有些不自在，剛才在門口還是一副混子模樣，進來就裝的人模人樣的。
柳澤清拉着張晴的袖子讓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杏眼含着不明所以的疑惑警告道，“你別給我裹亂。”還張嘴呲了下牙威脅，“不然咬死你。”
張晴舔了舔腺齒。
半眯着眼，視線帶着掠奪的侵略性上下掃視着柳澤清，似乎在尋找下口的地方。虛張聲勢的食草兔子面對真正的肉食獵食者，立馬高低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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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清牙癢癢的。
張晴的目光突然又變的溫潤，含着淡淡的寵溺。她沖過來送咖啡的店員微颔首，等對方離開了優雅紳士的皮立馬被撕下。
裝模作樣的狗東西。
柳澤清在心裏吐槽，想把咖啡潑她臉上，當然也只是顱內想想。
張晴唇邊漾起抹欠兮兮的笑，捏着杯子的手骨節分明，冷白皮襯的那白甜瓷都暗淡了。她目光灼灼的追着柳澤清，唇貼在杯壁上親吻一樣的輕輕的抿了口，複又舔了舔唇。有種隔空被吻了下的錯覺。
混蛋！
柳澤清臉有些發熱，受不住暧昧的凝視跑掉了，離去的腳步就略顯倉皇。到了前臺等單，又被圍住問話。
“她就是你crush吧。”負責收銀的小姐姐眼裏閃爍着磕cp的迷之笑容，之前大夥八卦都猜的是冷酷一些的男A，沒想到竟然是又飒又溫柔的姐姐，“她是混血嗎？”
柳澤清看了眼張晴，之前她是黑發的時候不明顯。現在染成鉑金色，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瞳色是比亞洲普遍的黑棕色要淺淡點的琥珀色，混血感就比較濃了。
柳澤清不知道。
張晴有太多面了，他也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真實的。
明擺着能看出來的特征，收銀小姐姐就随口問問也沒執着這個問題。
“她多大啊。”看臉很年輕，但真實年齡猜不出來。
這個張晴倒是說過，“28。”比他還小一歲。
“哦，年下~”
“好萌。”
柳澤清抿了抿唇，張晴裝貓貓撒嬌是挺可愛的，騙他開門後就露出獠牙。
有人搭話道，“明山益康昨天晚上有幾個醫生被帶走了，聽我朋友說之前外派出去的醫生也被抓了兩個。”眼神都閃爍着期待的目光看向‘在醫院有人脈’的柳澤清，刺探的問道，“柳澤清，你知道那些醫生犯了什麽事嗎？”
柳澤清想起來，在路上張晴笑嘻嘻的，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以後可以安心的去醫院薅羊毛了。溫柔暧昧的貼着耳畔私語，有那麽一瞬間柳澤清心裏冒出個自戀的念頭，張晴冒險給警察做內應是為了他。
被迎面帶着寒氣的冷風一吹，就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吹散了。
“她沒跟我說。”警方還沒有正式的通告，柳澤清知道的也不多，不想亂說給張晴惹麻煩。
“醜聞啊，可能是內部下了封口令不讓說。”氣氛靜了下，收銀小姐姐主動給柳澤清解圍道，“反正過幾天網上就會曝光啦。”
“有客人來了。”
有顧客來前臺點單，八卦小組散了各自忙各自的。
很多早八人可能不吃早飯，卻會點一杯咖啡續命。柳澤清等了會就有附近寫字樓辦公室集體的訂單，提着打包好的咖啡想要悄咪咪走。
“柳澤清。”
偷溜失敗，還是被混蛋發現了。
張晴單手摁着柳澤清的肩膀控制住他，臉上帶着看似親切實則疏離的微笑在收銀臺結賬。
劉澤清在心裏罵罵咧咧的時候，門外突然有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炮彈一樣的沖進來，速度太快沒有剎住腳撞在給客人送咖啡的服務生腿上。
兩人摔成一團，天冷客人點的是熱咖啡，燙的小孩哇哇大哭。
“寶寶。”落後幾步的家長沖過來推服務生，“你沒長眼睛啊。”伸手又扯着對方的胳膊道，“跟我去醫院，你要賠醫藥費。”
柳澤清有些心有餘悸。
剛才要不是張晴摁着他的肩膀阻攔了會現在跟那個小孩子撞上的就是他了，店裏的咖啡沒有塑封，要是摔撒了這位熊家長大概率不會賠償，還會被訛詐一筆醫藥費。
出去後張晴撕下僞裝渾身又是一股很欠的痞氣，半彎腰和劉澤清保持對視，“救了你一命，小草莓要怎麽感謝我，嗯~”
确實算救了他一命，柳澤清不得不承認。要是今天被訛上的是他，目前勉強維持的經濟體系就會崩潰，下個月房租就會交不起。
員工半價的咖啡還是能請得起一杯的，柳澤清剛想要開口，張晴就側過臉伸出食指點着自己的臉蛋，笑的賤兮兮的。
“啾一下~”
混蛋！
柳澤清心底剛浮現的那點感激感立馬就沒了，把擋在車前面的張晴扒拉開，騎上電車就要走。
張晴跨坐上去，“真是無情的小草莓。”
“下去。”柳澤清伸手去推張晴，但他要把着車頭手上沒多少的勁。
“要超時了~”張晴只是輕笑着提醒，自覺的帶上頭盔。她晃了晃腦袋，頭盔上的耳朵裝飾也跟着搖擺。
只要張晴把嘴巴閉上不開口說話，是挺萌的。
知道趕不走她，柳澤清就當混蛋不存在。到了寫字樓下，也不管張晴自顧自的背着箱子上了樓。
柳澤清出來的時候發現樓下停着一輛警車，有個女Beta警察正滿臉崇敬之色的跟張晴說話。
劉南看到柳澤清還熱情的跟他揮揮手，扭頭對張晴道，“大姐我先走了，有空請您吃飯。”最近有很多丢失電動車的報警，還是團夥作案，一連十幾起算是惡劣事件了。嘿嘿，大姐出手就是不同凡響又送了個KPI。
張晴手裏抛扔着一把鑰匙，柳澤清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他剛才沒有拔鑰匙。警察在這裏抓的賊，要是她沒跟過來，鑰匙插在車上簡直就是給偷車賊送業績。
這不光是丢東西要賠錢的問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咖啡店外送員這個還算穩定的兼職也會丢。
慶幸的時候心裏對張晴賴着跟過來也很感激。
柳澤清張口想要道謝，張晴嘻皮笑臉的側臉湊過來，點了點自己的臉蛋，嘟着嘴巴堅持不懈的索要獎勵，“啾，啾~”唇角都快要翹到天上了，賤兮兮的表情真是白瞎她一張清冷溫潤帶着書香氣的好看臉。
拳頭都硬了。
把已經到喉嚨口的感謝話咽回肚子裏，柳澤清搶過鑰匙，把側坐在車上的張晴給推下去，騎車就跑。
背後還能聽到張晴的笑聲，她怎麽那麽愛笑。
目送着小草莓離開。
張晴偏着頭回憶模糊的記憶，琥珀色眼眸裏洩露出來的冷意讓路過想要搭讪要個聯系方式的omega腳步硬是轉了個直角彎兒。
快步離開，等走遠了才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剛才那個女Alpha的眼神有種上班摸魚領導在背後悄咪咪看着，一轉頭貼臉殺的驚悚感。
好吓人。
“唔…呵呵”張晴捂着眼睛低低的笑，之前捕捉到的劇情碎片因為某種[規則]逐漸開始被屏蔽了。
小草莓倒黴的一天，還有什麽糟糕的事來着？
有強風吹過，張晴抓了抓散落下來的劉海。一個月沒打理，有點長了，“先去理發店換個發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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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澤清上午的兼職結束，回去吃午飯的路上突然嗅到一股紅茶香，扭頭朝着味道的來源看了眼。
身體比腦子反應快摁下剎車。柳澤清腳撐着地，往回倒了幾步。
牆根不知道是誰丢的破單人沙發，張晴蜷縮着窩在上面。雙手環抱墊在腦後，臉上蓋着一份報紙。大長腿大部分都垂搭吊在外面，褲腿壓抽上去露出一截纖細有骨感的腳踝。還有只肥碩的貓兒趴在她胸口用爪子埋着腦袋，正午的陽光灑在一人一貓身上，有種歲月靜好的安逸閑适感。
報紙突然被一只手拉下來，刷子一樣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下睜開，露出比陽光還要暖的琥珀色。
張晴飛了個wink，眼睛完成了新月狀，“小草莓停下來偷偷的看我這麽久，是不是也喜歡上我啦~”
好好的人，怎麽就長了一張破嘴呢。
“啧。”柳澤清嫌棄的扭過頭就要走，張晴聲音悠悠的道，“請你吃大餐~”她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随手把胖貓抱起來丢回沙發上，本來占的就是人家的窩。
站起來把身上的貓毛随意的拍了下，跨上後座把腿伸展開搭在前座的踏板上，整個人都貼上去摟住小草莓的腰。
“出發！”
柳澤清伸手拍了幾下摟在腰上的爪子，沒扒拉下來，放棄了。
嘴巴想拒絕，胃有點心動大餐。最後還是後者勝利。被張晴占了那麽多便宜，吃她一頓怎麽了。
到了地方。把電動車停好後，柳澤清靠過去的步伐有些躊躇。
張晴換了新造型。
頭發上面的部分還是鉑金色，發尾是漸變的灰粉，分開紮了兩個辮子垂在胸前。淺一個色號的襯衫，白色的褲子，外面穿了件粉色的大衣。
這打扮太吸睛了，柳澤清多少有那麽點潮人恐懼症，站一起感覺很丢臉。
“小·草·莓~”張晴拖長了調子喊住想要扭頭偷偷走掉的柳澤清，尾音軟糯還帶着點甜，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柳澤清的身上。
柳澤清下意識後退半步，呵，這下臉丢完了。
想撇清關系。
張晴上前幾步把胳膊架在柳澤清的肩頭，半拖着他朝着酒店走去。
“張晴，不是在隔壁？”隔壁是沙縣小吃，頂多人均三十塊能吃飽且吃起來心裏也沒有負擔。
柳澤清已經被張晴拉着進了酒店裏，富麗堂皇的前廳讓柳澤清的內心有些退縮。豪華約等于貴，在這吃欠的人情他還不起，“我不吃了。”
見到有客人進來，有服務生上前禮貌的招待，“請問您有預約嗎？”
張晴想要裝樣子的時候渾身溫潤貴氣，那張書香氣的臉笑起來親和非常有欺騙性。
“3廳。”
“好的，二位這邊請。”迎賓小姐臉上的職業微笑真誠了點，側開躬身示意了下方向，就走在前方帶路。
柳澤清被張晴摟着腰帶着往前走，他也不好這時候嚷嚷我不去了。
迎賓小姐把他們帶到3廳就又返回了。柳澤清往裏看了眼，人很多，好像誰家在辦宴席。
張晴從兜裏掏出個請柬，連帶着紅包一起遞給門口的禮金登記處，摟着柳澤清神态自若的走進去。
柳澤清心裏有些局促忐忑。在場的人大都穿着正裝禮服，張晴這個打扮在這裏反而不怎麽顯眼了。
“能帶人進來嗎？”剛才看張晴只給了一份禮金，柳澤清有種吃白食的不好意思感，有點心虛的低着頭。
“我們這不都進來了嘛。”張晴捏着柳澤清的下巴讓他擡起頭來，貼着他的耳畔暧昧的吐息，“小草莓算家屬。”
混蛋又口花花！
柳澤清松了口氣。潛意識裏認為自己與這種高檔場所不匹配，所産生的自卑緊張感也無形中消散了大半。
日常也沒機會來這種地方，柳澤清好奇的打量周圍。
大廳中間的舞臺有條鮮花隔出來的窄通道，頭頂垂掉着如同海浪般波浪起伏絢麗又璀璨的水晶燈，藍色調的燈光營造出夢幻色彩如同置身在深海中。
能在萬衆矚目種從那條通道走過去的主人想必會非常幸福吧。
張晴拉着柳澤清在角落還空着的位置坐下，同桌的人也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他們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是社恐才默契的選擇邊緣的地方坐，對兩人的加入要麽禮貌的微笑下就算打過招呼，要麽低頭玩手機假裝沒看到人。
見大家都很尴尬的樣子，柳澤清反而不怎麽緊張了。心裏還有點期待待會的席面，這麽高檔的地方肯定也好吃吧。
張晴沒騙他，真的是大餐了。
小草莓表面鎮定，因為待會能吃到好吃的而雀躍的眼睛亮着光。
可愛，想要咬一口。
要忍耐。
張晴在桌子底下拉過小草莓的手指捏捏。柳澤清身材瘦弱，手卻肉肉的，捏起來有種解壓玩具的解壓感。
人多，不能翻臉。
柳澤清微笑着踩了張晴一腳，這麽點力道又不疼，張晴面不改色的攥着不撒手。
就在兩人在桌子底下互相攻防的時候，背景音樂響起。不知道何時關閉的大門從外面被推開，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裝的小男孩拉着穿着蓬蓬公主裙的小女孩走進來。
兩人手拉手上了臺，小男孩拿起把小提琴，小女孩做了個提裙禮。
兩人一個拉琴，一個跳舞。
今天是這對雙胞胎的生日，開席前表演個節目。嗯，儀式感。
柳澤清有些羨慕的看着兩個表情自信表演的小孩，這是良好的生活條件和父母給與的關愛培養出來的。
同樣的自信張晴也有。
柳澤清偷瞄張晴，就撞進了一汪琥珀色中。張晴唇邊噙着的淺淡微笑染上一絲暧昧，偷看被抓包，柳澤清像是被目光燙到一般飛快的撇過頭。
耳邊聽到聲壓低的輕笑，柳澤清有點羞惱又沒辦法當衆揍她一拳。
在顱內幻想着把張晴團吧團吧丢進中間那個大蛋糕裏…唔，人家的生日蛋糕不能破壞，那就丢地上像是動畫片裏的小人那樣給踩扁。
“開席了，把口水擦擦。”
柳澤清下意識的抹了下嘴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瞪了眼張晴。
張晴歪着腦袋，笑着沖他眨眼。
柳澤清心頭剛升起的火氣又可恥的被貓貓賣萌給沖擊散了。張晴就是有一種能力，用一個笑惹毛你之後又只一個微笑就讓人消氣。
但同樣的。
張晴整個人依偎過去，伸手揉了下柳澤清的肚子，親密的湊頭在一起咬耳朵，“別生氣了，氣大了肚子，等會好吃的都吃不下了。”
柳澤清深吸了口氣，菜上桌了後憤憤的幹飯。
一句話也能讓人火大的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