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do re mi
do re mi
閩州臨海,杭江也有海。
它們的海域在地圖上是緊密相連的一片,不分彼此的被标成蔚藍的海。
但在林茉署的記憶裏,閩州的海是落日下黃澄澄的同銅鏡一般可倒映飛鳥、山雲的寧谧的海,遠處燈塔一座,漁船安歸,晚間散學歸來的孩童還來得及在這裏灑下不盡的歡鬧。
杭江的海有如青天萬裏一望無際的平靜,游輪的鳴笛聲随波漾來,悠長繞耳,不見蹤跡,卻只見了了兩只海鳥低空飛過,一聲啼哨,劃破水面,風大肆吹在人的臉上。
三亞的海則像是碧綠色的玻璃皿,盛着水裏的腥,風裏的鹹,晃蕩着潮湧的熱情,浪嘯的自由,叫人醉入自然的一隅。
假期臨近結束,林茉署游玩的心思漸漸懈怠,醒來時看着窗外那一片海景,于同一個角度欣賞了三天,終于覺得有些厭了,此刻不知道聞知則在做什麽?
五一還要加班的老板,他是她見到的頭一個,去問郝湃,具體今天在哪呢?郝湃搖了搖頭,居然說了不清楚。
有他在,聞知則倒是把她在做什麽知道個一清二楚。林茉署的目光放在郝湃身後,若有所思,肖夏迎上她的視線,笑了笑。
那天的游玩比前幾日結束的都要晚,到達小周指定的打卡地點時,郝湃吓掉墨鏡。
好賴一個人要去,一個人無所謂,兩個人不同意去。要去的那個死活拽着無所謂的,說一塊兒去壯膽。
肖夏的目光立即幽怨地望了過來,“晚上不能去。”
還沒等林茉署說聲“不”呢,小周已經拽着她奔入其中。
未混入各色霓虹燈與躁動的音樂舞池時,林茉署的耳膜已經在叫嚣着離開,極低的空調溫度與爆炸般火熱的氛圍反差之大,調動起的只有她的疲憊。
小周對舞臺中間三名男士勁熱的舞姿感到新奇,要說律動、放縱,林茉署看了一眼,索然無味。
肩上的開衫在人影錯落中不知道被誰揮開,林茉署飛快地拽回來,拉住小周站在原地,“你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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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摸摸啊,走走走,今天我一定要勇敢一回。”
她一臉興奮,只差搓搓手了。
林茉署無奈一笑,她回頭看了看面色尤其嚴肅的兩人,嘆了口氣,拉住小周正色道:“讓郝湃等你,你不能玩的太晚。”
小周蹦跶着,瞄一眼郝湃,有點心虛,又看了看林茉署惋惜道,“來都來了,你不一起玩一玩不是白來了?”
不會白來的,林茉署直覺。
回去的路上,肖夏沉默不語,林茉署卻察覺到她明顯松了一口氣。
十一點鐘,兩人到達酒店,廳堂中還有不少游客在玩鬧小憩,林茉署覺得身側肖夏的腳步聲都要輕了不少。
很不幸運的是,酒店經理攔住她們進入電梯的步伐——
由于客人把洗完的衣服挂在消防噴淋上,導致噴淋爆裂漏水,把下一層淹了,正是他們四人居住的那一層。
不得已,他們得更換房間。
事出無奈,林茉署沒有怨言地說了聲好,遞交房卡後,經理轉遞給她們新的房卡。
“是一起的嗎?”
肖夏搖頭,“不是,但很近。”
林茉署在這個時候想起為什麽不是服務管家來?又感嘆酒店經理識人的本領如此高強。
新的房間直接換了一棟樓房,布局特別的繞,出了電梯,長長的走廊不打明亮的燈光,而是借着各種镂空的玻璃、水晶、碎光,烘托一種迷離的氣氛,盡管一路平坦,她也走得心有忐忑,林茉署看不懂,姑且稱為藝術的一種吧。
反而是在這天夜裏,過了拐角,肖夏在她自己房間前停下,往常她都會送林茉署到門口,今天卻反常地先關上了門,“晚安,小姐。”
林茉署才刷開門禁,按下門把手時話未來得及跟她說一聲話,長廊忽地黑漆一片,腕間傳來冰涼的溫度,一瞬間,林茉署被拉進了房間裏,然後壓在門板上動彈不得——
防不勝防。
他吻得十分急切,含着她的唇瓣反複齧噬,林茉署擡起手壓在他肩膀上用了力氣去推搡他,反而被他抓在掌心,反手繞在她背後,牢牢禁锢在與門板之間。
身上的小開衫滑落肩頭,發尾淩亂落在兩人胸前被緊密夾着,他單腿強硬的擠入兩腿之間,身上那件淺綠色小裙子的裙擺被他的膝蓋壓在門上,僅靠着兩根細細的緊繃的吊帶似乎岌岌可危。
“聞……”
她在喘息的短暫空隙中嘗試叫出他的名字。
聞知則充耳不聞,他毫無輕憐疼惜的,再次迅速擡高她的下巴,大拇指掐住她的下颌骨,逼她微張開嘴,皓齒猝不及防被打開一些,便被他迅速攻城略地,占領領地,他的舌在她的口腔中恣意掃蕩,轉而扣在她腰間的手力度大到要折斷她,安靜的房間裏,兩人津液交換的啧啧聲在耳邊被無限放大。
室內冷氣源源不斷,林茉署身上的溫度卻在不斷攀升。
她的呼吸變得愈發困難,大腦缺氧,舌尖開始發麻,林茉署忍不了溢出呻吟,雙腿發軟,滑落在他膝上。
他仍抱着她,熱氣的吻落在她的脖頸,輾轉着流連到她的鎖骨,林茉署的意識努力回歸,顫抖的聲線總算完整地喊出他,“聞知則。”
聞知則終于舍得給她停下來休息的機會,他抱起她坐在桌子上,林茉署下意識摸到他的手臂,堅硬有力。他高大的身影欺下來,手掌順着她的腰線下滑,壓在鋪在桌面的裙子上,意猶未盡地問她:“跳舞,好看嗎?”
聞知則找她算帳,只會早不會遲,只是沒想到就在當下。
借着窗外的透明的月色,林茉署看見聞知則的眼睛裏跳躍的星光,似乎是和顏悅色的樣子,可說出那樣的話,還沒等她回答,聞知則又一次吻了過來。
這一次,他的吻變得尤其柔和,貼合着她的唇,一點一點地仔細品味。
聞知則的指尖穿過她的長發,按在她的肩胛骨上,開衫落在她的小臂,阻擾了林茉署的動作,裙子吊帶方才被他揉開,要掉不掉的,林茉署此刻抓住他腰間的衣服居然分出心來,原來也不是一年四季都穿西裝的。
像是發現了她的不專心,猝不及防,林茉署被他毫不留情地扔到床上。她想要起身,被他吻着放倒,是為了要懲罰她嗎?他這次似乎是要動真格的,手不老實的貼着裙擺鑽進去。
“好涼。”
林茉署抱緊他的肩膀。
聞知則在她背上的手摩挲着安撫她,“一會兒就不涼了。”
話音落下,裙子拉鏈被拉開。
她抱着他說什麽也不肯脫裙子,最後也只是甩掉一件小開衫和聞知則自己的衣服,可嬌嫩的肌膚并沒有因此而被善待,他的吻痕依然肆無忌憚的遍布全身,在她的嗚咽聲中,聞知則的力氣未有絲毫減弱。
也正如聞知則說的,一會兒,熱潮襲來,空氣變得變得滾燙,林茉署抓住他的手,想要找那一點涼意,讓自己冷靜下來,卻只摸到了他指尖溫熱的粘膩。手掌被她嫌棄的推開,聞知則覆上來,笑她,林茉署眼內迅速凝起霧氣。
“不要哭。”
“你欺負我。”
聞知則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又說:“那要哭大聲點才行。”
……
窗外海灘上,披着夜色的浪花拍在岸上,退下又襲來,一潮接着一潮,直到風平天曉,歸于平靜。
翌日,理所必然的,林茉署的行程被迫延遲。
換了房間後,小周依然準時準點敲響房門,林茉署應了一聲,她隔着門板在叫她,“快出來,我們要回家了!”
林茉署無比羨慕小周的精力,她像是不用睡覺一樣,白天晃蕩,夜裏浪蕩。應該是肖夏或者郝湃攔住了她,門外沒了動靜,林茉署再睜不開眼皮。
身後被子發出的聲音悉窣,像是有人又躺了回來,床墊松軟,“吱呀”地輕輕一晃,清涼的吻落在她柔白的肩頭,手腕被他攏在掌心,不輕不重地揉着,她嘤咛一聲,骨頭酸軟的像是泡進了海裏。
完全醒來時說不出多尴尬,但林茉署有點不想搭理聞知則,他只當她是累了。
來時的四人,離開時分了兩隊人回去。
郝澎在副駕駛座上朝她打招呼,林茉署點了點頭,眼下犯青,困得支不起脖子,結果又倒在聞知則等候已久的胸膛中,看她現在急需休整的樣子,聞知則摸了摸她的頭發,心想明天工作日她能不能起來還是個未知數。
飛機上,林茉署休息得一點也不好,她的眉頭皺的很深,想睡又睡不着,把所有脾氣都發洩在聞知則身上。聞知則照收不誤,拍了拍褲腿上的鞋印,眼神大方地看向她們似乎在說,“太輕了,多來幾腳。”
林茉署索性側過身背對着他,正想雙手捧着臉,一瞬間又聯想到什麽,飛快地放下在扶手上,握得指尖發白
聞知則低嘆一聲氣,湊近她的耳邊,“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