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總要見陽光的
花總要見陽光的
林茉署心軟了，聞知則推開她手中的那把傘，将她緊緊擁入懷中。
在自己熟悉的小房間裏，聞知則第二次踏足此地，心情是別樣的不同，他把林茉署壓在牆上，箍着她的雙手，微涼的吻急促而不滿。
“呃——”
肩上一痛，林茉署輕呼出聲。
“疼嗎？”
聞知則聲音低啞地問道，嘴唇輕柔地舔舐着她的耳垂。
林茉署氣息不穩，老實回答他，“疼。”
聞知則把她抱上書桌，微仰着頭靠近她的唇邊，津液交換的粘膩聲夾雜在悉窣的雨聲中同樣讓林茉署覺得難為情。
她一手攀着聞知則的肩膀，一手在牆上摸索着，直到“啪”的一聲，卧室的燈光熄滅，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肩膀立刻傳來刻骨的痛意，是聞知則在狠狠地咬她。
“聞知則……”
林茉署倒抽一口氣，聲音發着顫，無端覺得很難過，“好疼。”
當然會疼，聞知則用了很大的力氣。
聞知則說，林茉署接納了自己，卻沒有接納他。
“你現在沒有選擇了。”
指尖一涼，林茉署低頭，借着窗外光線依稀看見聞知則的手伸進她的裙擺裏，将裙子撐起一段不明不白的弧度，遮住他的手直到臂彎，米白色與黑色的分界線清晰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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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聞知則久違地做了一個夢。
在深秋裏一個普通的清晨，學校池塘邊上堆上霜白，大鵝昂挺着脖子，一只一只，跨過雙子橋，踩進水裏。
大家都覺得冷了，外套熱水、圍巾帽子，只有林茉署，穿了一身鵝黃色的毛衣裙，坐在圖書館的一角裏，擰着細細的眉毛，沒能專心學習。
她是覺得悶了，沒一會兒，要推開手邊的一扇窗戶。
年久未動的窗戶，邊緣留了一條細微的縫，林茉署把指尖伸進去，撬了有些時候，沒能推開，倒是指甲不經意刮過窗框，“茲拉”一下，她飛快地收回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聞知則就坐在她旁邊，見窗戶卡死了，她沒有推動，這才伸手越過她的身前，“吱呀”一聲，室外薄涼幹淨的空氣闖入室內，她胸襟前的蝴蝶結輕柔地搭在他的手臂。
他偏過頭微挑着眼，聽到她歡快地說了聲，“謝謝。”
花總要見陽光的，怎麽會舍得養在地下呢？
聞知則近畢業的時候，聞父聞母搬出了福民山莊的別墅，留他一個人在那裏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的生活十分枯燥簡單，除了工作，偶爾健身，書也看得少了，只是常常在夜裏沉默。
聽九月說的，她近來過得很快樂，沒心沒肺的窩在宿舍裏，像是徹底忘記了他。
她們最後一次體測的那天清晨，呂伯正在料理新買的幾盆茉莉，還沒有開花，但聞知則遠遠的，一眼便認了出來，于是車子一拐，回到了學校裏。
他想看看，她是怎麽個開心法。
林茉署的八百米從前常年在四分四十秒徘徊，她害怕，又時刻謹記着靠鼻子呼吸，為此唇口緊閉，咬碎了牙關。
四百米的橡膠跑道，兩圈，林茉署從聞知則跟前路過了兩次。
第一次，她跑在密集的隊伍之間，被夾雜着，大步邁不開，小步累得慌。
第二次，她的體力值明顯下降，臉色漲紅，落後了大部隊一大截，顯得很是突兀。
而那一次，她卻跑了三分五十五秒。
聞知則看完成績，再去尋她的時候，她步履蹒跚的，走的遠了，他明明知道，她是不會開心的。
晚上，聞知則回到別墅，那些茉莉擺在院子裏占了好大的地盤，他和呂伯說：“院子裏的那些花搬到樓下去吧。”
從那天起，別墅的侍者們有一項重要的工作，便是白天把花搬到院子裏，晚上再把花挪回到地下一層。
只是聞知則白天出門的時候，偶爾才碰得上瞧一眼，夜裏多數時間是見不到的。
他似乎在琢磨着什麽，又在試驗着什麽，也是毫無征兆地在某一天，搬到了嘉濱公寓去。
九月跑來問他，“你和林茉茉是怎麽打算的？”
聞知則沒有看她，他的目光只是向上微微擡了一點，像在放空，低聲道：“分不開，自然要在一起。”
九月催促他，“那你倒是在一起啊！”
聞知則：“……”
聞知則提議把聞時分部建在閩州的那天，聞父聞母看他的眼神格外疑惑，毫不意外，他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反駁。
力排衆議去做這件事對聞知則來說不算簡單，可他甘之如饴，因為，這是為了他自己。
林茉署意識到聞知則要在閩州定居的時候，已臨近年關，他在閩州過了第一個年。
在新年四月的某天，林茉署上班時驚訝地發現窗戶框裏冒出一點綠色，那株爬牆虎竟是春來複蘇。
倒是聞知則在閩州，不見得比在杭江忙上多少，他在公司坐班的時間不多，多了很多時間也不知道被他花在哪裏，收到林茉署的信息，他總是能第一時間回複過來。
相比之下，林茉署跟着他去杭江看爺爺，飯後居然還得坐在書桌前老老實實敲一份文稿，她忙了一晚上，終于耐不住停下來去倒一杯水時，聞知則躺在靠椅裏，攔住路過的她。
“你今天抱我了嗎？”
“抱了。”不假思索。
聞知則獻疑，“什麽時候”
林茉署略微考量，輕飄飄地來了句，“今天結束的時候。”
聞知則看了眼時間，笑了笑，“好，我等着。”
這一等，聞知則再推開書房的時候，林茉署已經伏案睡着了，聞知則失笑，抱着她回了卧室。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時停時續，林茉署迷迷糊糊睜開眼時，身後大床深深下陷。
聞知則抓住她揉眼睛的手，溫柔道：“吵到你了？”
林茉署在他懷中轉了個方向，搖了搖頭，忽然心情很好，伸手環住他的腰身，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裏，“抱抱～”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