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小修)
真相(小修)
慕楠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林知意,心底裏忐忑不安,揣測着她的意圖。
為何她會特地讓宋知書待在外頭。
不置可否,為了完成任務,她還是非常想和宋知書待在一起的,但是她的行為如此突兀,其他人難道不會心有疑慮?
宋知書淡淡的瞥向她,意思顯而易見。
“好的林姐姐,你們去吧。”
她點頭,乖巧的回答。
既然主角要她留下,便是不想她跟着去惹事,她自然也要顯得懂事一些。
反而是沈言之頻頻回頭,神色不明的看着慕楠,露出那星星點點的懷疑之色,吓得她趕忙撇開視線。
不過他只是潦草一眼,并沒有表露過多的情緒。
慕楠暗自松了口氣,想來她先前有那麽多令人懷疑的地方,不過只是因為捉白歡比較緊迫,沒有留的空閑時間交于他來詢問罷了。
林知意等人進去後,這外邊便只剩下她與宋知書。
“你與沈言之眉來眼去在密謀些什麽?”
少年扯過她發髻後邊蕩着的流蘇,雖然沒有使勁,但她還是十分配合的微微仰身,生怕他給扯掉了。
“這可是金子打出來的,可別給我弄壞了!”
她有些氣憤,雙手張牙舞爪的胡亂拍下 ,一雙杏眸狠狠的瞪着宋知書。
當然,宋知書此時只能看見她的後背。
他一臉嫌棄,拇指卻從流蘇上換到了她淺藍色的發帶上細細摩挲。
“你不會在和沈言之密謀什麽吧?”他又問,輕輕一扯帶着她連連後退。
“誤會了,誤會了,我哪裏能和沈大哥密謀什麽,我二人至今為止左右沒說過幾句話,無非是他給予我符紙教我用法罷了,你想到哪裏去了?”
慕楠在心裏将宋知書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明面上又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他只是擔心女主罷了,他有什麽錯?
他又不言,氣定神閑的守着結界,周測冷的和冰窖裏一般,特別是這裏還有白歡這個大妖,簡直是打心底裏讓人駭怕。
裏邊的人打起來了,時不時還傳來一聲嚎叫。
慕楠偏過頭,偷偷打量他,見他薄唇未泯,額角的汗珠仍然在往下流淌。
正巧不巧,少年突然垂首,她便這樣坦坦蕩蕩的撞進了那如同淬了寒冰,甚至帶着狠辣殺意的眸子。
偷看反派恰巧還讓反派抓了個正着,這是多少個意外拼湊出的?
氣氛太過焦灼,慕楠嘴比腦子要快,話已脫口,但人未反應過來。
“好冷啊,我考你一個問題。”
宋知書目不改色,只是輕微的蹙了蹙眉。
他實在搞不明白,她這兩句話前後可有聯系?
他不答,她便默認他是聽着的,“你知道布和紙最怕什麽嗎?”
意料之中,他合着唇,一個子都沒有給慕楠蹦出來。
她笑意不減,答道,“布和紙最怕的便是萬一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随後大笑起來。
“哇塞楠楠,好香的梗啊!一點都不爛!”寂靜的夜裏只有七七為她吶喊的聲音。
只可惜宋知書聽不見七七的聲音。
漆黑的天沒有月亮,燈光黯淡,除了他們靈力放出的光亮,其餘的便什麽也沒有了。
“你話很多,如果把先前的事情抖出去,我便殺了你。”
他語氣冰冷,冷過這裏的天氣,讓人止不住打寒顫。
但十分有效,少女連忙轉過身去避開他那狠辣的眼神,有些心虛的環顧周圍,“我不知道宋道長在說些什麽 ”
宋知書也不惱,歪頭噙笑,一字一頓說的無比清晰,“妖魔鬼不能進去,你不是見到過我受傷的模樣嗎?”
慕楠下意識退了兩步,差點死在了他眼神濃稠的殺意。
“我……”
她方要解釋,廂房裏頭傳來重物砸落的聲音,随後便是段亦安的尖叫聲。
“不好!”宋知書冷聲一嘆,便打算沖進陣法之中。
但還是遭陣法的排斥,被震的連連後退。
她看不下去,上前拽住還想沖進去的宋知書,生怕他又吐一口血出來。
“別沖動,讓我進去看看 。”慕楠攥住他衣角的手不安的上下顫抖,“你想想辦法破了這陣法,我先去看看。”
鬼使神差一般,他往後退了兩步,聽信了少女的話,面色沉重的看着她,仿佛她即将赴死一般。
慕楠毫無阻礙的進到廂房內部,卻發現它底下還有一層。裏面飄出淡淡的靈力,想必林知意等人便在裏邊兒。
雖然從屋外看去迷霧環繞,但底下卻沒有絲毫阻撓。
*
林知意等人進了廂房之後便看見了這半開着的地窖門,旁側也沒有其他的門,所性他們便從眼前下去。
入目便是一間寬敞的卧房,再往裏邊則是一道陰暗狹長的小道。
入口兩側貼着數不勝數的符紙,應當是用來防白歡的。
也是為難他們了貼了那麽多的符紙,把這裏的路口出口一并堵的死死的。
但這些符紙對于他們修道之人便是形同虛設。不過他們長了個心眼子,并沒有直接将眼前的符紙掀開,而是靜靜等在原地。
“白歡,你若是不出來,我們便不将這個符紙揭了,你若是想要我們揭開,那便現身。”林知意道。
他們靜靜的侯在原地,等着白歡出來。
但白歡也是一個犟種,咬死牙齒不肯出來,也不出聲。
等了半炷香她還不現身,段亦安逐漸沒了耐性,手心悄悄凝聚靈力,試圖将她打出來。
就在他靈力即将投出之時,一模紅色的身影悄悄在他們身後現身,一股九尾狐迷香的味道回蕩在地窖之中。
“諸位道長,可饒命啊,我可是什麽也沒做啊。”
白歡雙眼迷離的看着暗道,企圖讓他們抓緊掀開符紙。
她這廂方出現,那邊林知意的破雲扇已經橫在她的脖頸間,誓有将她抹殺的意圖。
“諸位道長,這是做什麽,該說的白歡已經在t前面交代清楚了,你們還想聽些什麽?”白歡後撤一步,躲開破雲扇的限制。
“你說謊了。”沈言之神情冷肅似乎要将白歡看穿。
可是白歡不為所動,面不改色發看着他們,無辜的喃喃道,“我已經實話實說了,道長還要怎麽樣?”
“你看出來了,我們是天命宗的人,不是嗎?”沈言之冷聲道,并不是很想和白歡繞圈子。
即使這樣沈言之等人也不相信她說的話。
林知意冷笑一聲靈氣撲出,白歡下意識往後一躲,卻暴露了身上不該有的東西。
“那你完全可以解釋一下,你的身上為什麽會有…仙氣。”林知意挽唇一笑,靜靜的看着白歡,試圖聽她一星半點的辯解。
白歡心下一顫,并沒有料到她會知道自己身上的仙氣,再感受到什麽之後哄堂大笑,“原來那不是捆妖索,而是捆仙索啊?”
“你錯了,那就是捆妖索,置于你呢,屋外的結界和陣法的确是寧賦新尋的道士所布置,不過這道士疏漏,只設了妖魔鬼的結界,因為他以為你的妖魔鬼,不是嗎?”
“置于你為什麽出不去,将你肉身壓在了戲院與寧府之下,這才是你出不去的真正緣由。”林知意面無表情的吐出這些話,仿佛早就将她的罪行劃分清楚了,秘密看的透徹了。
而後她上前兩步,僅僅與白歡只有一掌之隔才停下,咬牙切齒輕輕的與她道,“而且你是堕仙,犯錯了後被貶下凡間的,又或者是修了妖道被仙界抛棄的。”
“是或不是?”
這幾句話算是穩穩踩到了白歡的狐貍尾巴,她長嘯一聲,似乎想以此唬退林知意等人。
但他們鑒妖無數,哪裏會怕白環這種如同小打小鬧的吓唬,自然色冷着臉,一字一句笑道,“你不說,便永遠也不要想出去,不将真實的過程告知我等,你便一輩子都被壓在這裏吧。”
不曾想,平日裏溫柔的很的林知意會對白歡犯了狠,就連眼裏的殺意也不算作假。
天命宗雖然心胸廣闊,但也受不了他們的欺騙。
寧賦新說謊,白歡也說謊。她忽然覺得二人的因果也是活該了去。
白歡輕輕嗤笑一聲,以低向高的看向他,無所謂,外面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無論他們是不是仙,又怎麽逃得過寧賦新的手心呢。
“既然你們不幫我,那便被怪我不大客氣了。”她伸出右手,慢慢化作九尾狐形态,眼裏帶着不少興奮,直愣愣的看着他們,随後笑道,“本來以為那兩個人神魂——”
話音未落,慕楠嬌小的身影出現,雙眼如同鐘一般緊緊盯着她,手裏拿着兩顆石子,見她回頭看向自己。
是熟悉的配方,她拿起石子朝她擲去,得逞後便學着她當初的笑聲,打破幾人。
“怎麽樣,氣不氣?”她本意是為了阻止白歡說出接下來的話。她不知道宋知書害不害怕身份暴露,但她很怕,非常怕。
白歡惡狠狠的盯着他們幾個,仿佛要将她們看出洞來。
“我逃不出去,你們也別想。”她怒道。
幾人除了慕楠面色不善,其餘的都是冷着一張臉。
等着她下一招。
白歡并沒有讓他們失望,雙眼緊緊凝視仿佛要将他們看出洞來。
“受我一掌。”她可算是動氣手來了,且是沖着慕楠去的一招一式皆是将她往死裏打,絲毫沒有松懈。
挑弱的人打,慕楠很能理解她的想法,但不用次次都争對她打,殺雞焉用牛刀?
但她這個路數,打來打去都是這樣,不止慕楠覺得煩,連林知意等人也覺得莫名煩躁。
次次都争對慕楠,不就是不将他們反正眼裏嗎?
“楠楠往後撤。”林知意已經揮扇使來,扇風淩厲不過一會兒白歡便連連後退。
“不會是修無情道的,每一個動作都打的人連連後退。”
林知意扇風一撤,身後的沈言之與段亦安二人沖了出來,二人默契配合化出大陣,擋住了白歡的退路。
“小小妖魔,今日便叫你現出原形。”段亦安冷冷的看着她,手中大刀不留情面劈向白歡。
白歡不愧是九尾狐妖,身形靈巧的擋住他們攻擊。
奈何他們已經将法陣建好,她逃也無處可逃,最後背部已經靠在了牆壁之上,掙紮不出來,被他們困的牢 。
白歡騷氣十足的身形多了幾分僵硬,愣神的看着他們,似乎不敢相信這幾個修道者本事那麽高,居然能擋住她的攻擊。
但她不知,先前他們對他都是手下留情,因為她嘴裏還有這個事情頭尾的證據。
“他們來了——”她話音剛落,小道的門便遭人破開,符紙散落一地。
一時間,一大潮的人湧進狹小額暗道之中。
為了防止他們說一言不發的就對白歡動起了手腳,林知意等人将白歡團團圍住。
人群之後一個身穿道袍,保句仙人風範的道走了出來,口中随便念叨了些什麽,手中一張符紙飛出。
沈言之算是他們當中最懂咒術之人,自然知道他這張符紙的意圖是幹些什麽,他到底要對白歡做些什麽。
“慢着…”他擡手接下含着靈力的符紙,當着他們的面将符紙焚化。
無歸道長顯然對他十分好奇,又想從他的衣着看出些什麽,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沒有穿道袍應當是故意為了避嫌而穿成這樣。
“四個黃毛小兒能有什麽用處,還不開讓開,好叫這邪祟收下!”
無歸摸了摸下颌的山羊須,不屑一顧的看着他們,“貧道還以為你們幾個身上帶着靈力的家夥有點本事,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所以一開始能發現并且找到他們之人,果然是他。
“你也算是修仙之人,為何要不分青紅皂白便對她動手,并不是我們護着白歡,只是既然寧賦新也說了謊話,她也說了,不應該等他們将話說清楚說明白,這才可以動手嗎?”段亦安語氣激烈,對無歸滿是不屑。
“更何況……她和他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慕楠走上前,目如火炬一般緊盯着無歸不放。
寧賦新冷哼一聲,像是被踩重了尾巴,大聲斥道,“無非只是你們聽了她的花言巧語罷了。”
身側的白歡見到無歸那一面起,便抖成了篩子,一動不動的看着她,蘊含着顯而易見的慌張。
她這副表現,讓林知意等人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或者是白歡和這個道士有什麽淵源。
“你怕他?難不成是他把你的屍體埋在戲院低下的?”林知意下意識轉頭看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麽。
白歡死死的盯着無歸,十分害怕無歸突然動什麽手腳。
無歸輕蔑一笑,說道,“她想吸食寧老爺的精氣,若不是我突然出手,寧老爺在就死在這只狐貍精手下了,死妖孽,休要作亂。”
“放屁,分明便是你們一早便将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步步接近不都是你們謀劃好的。”白歡強制自己不要發抖,帶着滿滿的恨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寧賦新,“寧賦新,事已至此,你都沒有絲毫愧疚嗎?”
寧賦新冷哼一聲,卻把白歡突然動手腳,将身子縮在了無歸的後邊,“愧疚,你奄奄一息之時,是我救了你,我的甚至給你找了可以謀生的地方,可是你是怎樣對我的?将那些肮髒的心思耍在我的身上!”
他铿锵有力,仿佛他是那個受害者一般,“你殺了我的數任新娘,收手吧白歡,若是你再錯下去,來日要下十八層地獄,要魂飛魄散的。”
他勸阻着,卻傳來白歡一聲又一聲的冷笑,她咬牙切齒,對于他這種行為實在是痛恨到了骨子裏。
“你怎麽可以将自己擇的如此幹淨,你任由那人□□我,任由我被戲院的人欺負,甚至另娶她人,将我對你的感情,放在地上不屑一顧。”
“甚至還派人殺了我,怕我返生,又将我的屍體一分為二,一處埋在戲院,一處埋在寧府的祖祠裏邊,你怕我的怨氣來找你,怒步步緊逼我,不曾放過我一次。”
白歡留下一滴淚水,臉色蒼白,一字一句哭訴,“我被貶下凡,受了雷劫,幸有你路邊相救,但我受雷劫之時,并未想過要害你,是你和這個道士,見我是半仙體質,便想着取我元神,企圖百歲不死!”
他們正說着,慕楠心裏卻在想宋知書,為何她是帶着半妖體質能進的了這廂房,而宋知書也算是半魔為何不能進來?
難不成是因為他的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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