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東城在下雪,車站廣場前已經蒙上了一層白,雜亂的橫亘着長長幾道腳印。

李栖站在門口旁邊,一只手握着手機,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陰沉下雪的天氣,他穿着一身黑,微微低着頭,不笑的時候顯得很冷感。

徐裴叫了他一聲。

他擡起頭,看見徐裴,眉眼先彎起來,卧蠶很明顯,随後嘴角帶上笑,整張臉都舒展起來,一笑萬古春。

徐裴走過去,手蹭了蹭李栖的面頰,李栖躲了一下,随即想起來這裏不是家裏,于是很殷勤地去握徐裴的手。

李栖的手微涼,徐裴捏了捏他的手指,問他,“等了多久了?”

“半個多小時。”

“怎麽不給我發消息?”徐裴問。

“我忘了,下了車才想起來。”李栖說:“不過等一等也好。”

他靠近徐裴,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反正你總會來,我願意等。”

徐裴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他捧着李栖的臉,摸了又摸,簡直不知道要把他怎麽樣才好。

雪天天氣不好,路上走的很慢,回到家已經快黑了。

李栖換了衣服踩着拖鞋歪在沙發上,徐裴給他做了一杯熱騰騰甜蜜蜜的柚子茶。

喜喜好久沒見李栖了,有點陌生,在地毯邊趴着,警惕地望着李栖。

李栖捉貓不成,去廚房看徐裴做飯。

“我幫你做吧,”李栖說:“我在家學了挺多菜的呢。”

“你不是只喜歡等着吃飯嗎?”徐裴讓李栖幫自己系上圍裙,“看在你今天坐了一天車的份上,這頓我來做吧。”

李栖說好,也沒走遠,就在廚房邊。

徐裴先給他炸了裏脊肉條,讓他當零食吃。

看得出徐裴心情不錯,做的都是李栖喜歡吃的,還有一道很費功夫的蹄花湯。

他叫李栖去開瓶紅酒,自己切了點水果,給李栖煮熱紅酒。

李栖回到東城的第一頓飯,吃的無比滿足。蹄花湯湯濃味鮮,蹄花軟爛。紅酒酸甜,一點澀味也沒有。

外面的雪已經變成鵝毛大雪,但是屋裏溫度高,一點也不覺得冷。

李栖吃飽喝足,窩在陽臺的躺椅裏發呆。

徐裴收拾了碗筷出來,看見陽臺的小木幾上還有杯熱紅酒。

徐裴走過去把打瞌睡的李栖拽出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喝醉了?”

李栖努力睜開眼,“沒有。”

徐裴笑了笑,“去洗澡吧。”

李栖去洗澡,熱水一沖,多少驅散了些困意。

他洗完澡出來,徐裴在房間裏,拿了幾件衣服讓他挑。

“這是睡衣嗎?”李栖看了一眼,撇撇嘴,“怪傷風敗俗的。”

“挑一件吧,”徐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還是想都試試?”

李栖挑了一件西裝,正面看着中規中矩,背面是镂空的,帶花紋的黑紗。

“下面穿什麽?”李栖問他。

徐裴不說話,李栖就知道了,下面什麽也不穿。

接下來的環節李栖是很有心理準備的,他爬上床,大喇喇一趟,說,“你來吧。”

徐裴失笑,他裝模做樣的整了整李栖的衣服,西裝下擺其實能蓋住的東西很有限。

徐裴摸着他一雙腿,來來回回摸好幾遍。

李栖忍不住,踹了他一下。

徐裴也不惱,把李栖的腳踝握在手裏。

“幹嘛擺出這幅樣子,”徐裴笑着說:“像是我逼你一樣。”

李栖一骨碌爬起來,湊到徐裴身邊,“哥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輕易說分手,以後打死我也不說這兩個字了。”

這時候徐裴聽見分手兩個字,還是有點不痛快,他掐了一把李栖大腿上的軟肉。

“嘶——”,李栖張口就罵,“你——”

“老變态,”徐裴說,“你罵過了。”

李栖悻悻地閉上嘴巴。

徐裴笑起來,帶着薄繭的手掌在李栖光滑的皮膚上面游走。

李栖被摸得難受,同時他察覺,到現在徐裴的衣服還整整齊齊,他只是用手摸他,連個親吻都沒有。

他有點委屈,又有點害怕。徐裴用手,多少帶一些懲罰意味。

他窩進徐裴懷裏,雙手拽着他的脖頸,道:“親一下吧,哥哥,親一下吧。”

徐裴心裏啧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加重,疼的李栖叫了一聲。

這是為他讨巧地想要躲過懲罰。

喜喜眯了一覺醒過來,客廳沒人,卧室有哭叫的聲音。

它來到卧室門口,兩只爪子刨着門。

沒人理它,喜喜堅持不懈,過了一會兒,徐裴開門,喜喜溜了進去。

李栖趴在床上,全身上下都泛着不正常的紅,脊背随着呼吸而劇烈起伏。

他嘴裏叽叽咕咕的,無非在罵徐裴。枕頭擋着他的臉,他用一只眼睛看徐裴。

徐裴看着李栖,李栖也看着徐裴,眼睛一眨,就水盈盈的,帶着一抹紅。

徐裴啧了一聲,沒有辦法了。看着這樣的李栖,他哪裏還能下得去手。

于是懲罰一次就作罷,他把李栖從被子裏剝出來,細細親吻他潮濕的臉頰。

李栖環着徐裴的脖子,胡亂在他肩膀和脖頸上咬着。

他有發洩的意思,而徐裴,他終于願意解開他一絲不茍的襯衫了。

下半夜,李栖眼睛都快睜不開,他摸索着徐裴的手,摸了一遍又一遍。

徐裴枕在他肩頭,笑聲低沉又沙啞,“還不困?”

李栖撓了他一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借着不甚明亮的光,徐裴擡起手,看見無名指的位置被帶上了一個紅圈繩。

學校還沒開學,大家都知道徐裴這段時間有空,約他出門的人很多。

章從致也約了徐裴一次,是為齊寺接風。

齊寺也是小時候徐裴等人的玩伴,後來齊家舉家搬往國外。這次是齊寺自己一個人回國創業,因此很多人都給他面子。

齊寺性格爽朗,跟章從致很能聊得到一起去,他從章從致那裏徐裴和李栖的事情,叫苦不低,“你早說呀,我今兒還叫了顧成川呢。”

章從致一邊倒酒一邊道:“沒事,他們之前就一塊出現過,也沒見打起來。顧成川最近不是在準備訂婚的事情嗎,早不在意了。”

齊寺這才放下心。

徐裴姍姍來遲,免不得被齊寺灌酒。他心情好,來者不拒。

章從致看見他手上帶着個什麽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徐裴看了眼手指,笑着說:“過年的時候李栖一家人去燒香,挑了個最便宜的東西給我帶回來。”

他一邊說一邊笑着搖搖頭。

杭迎一很看不慣這個人秀成這個樣子。

齊寺多熱心,捧場說:“徐哥男朋友挺別出心裁呀。”

顧成川跟人打電話,挂掉電話看見徐裴手上的東西,也聽見了他說的話。

顯然,徐裴和李栖家人之間的矛盾已經解除了。

顧成川轉了轉手機,喝掉了杯子裏的酒。

“不是已經分手了嗎?”顧成川忽然道。

徐裴摸了摸手上的紅繩,“分手了還可以挽回啊,李栖多心軟的人,只要不是把感情耗幹淨,都有挽回的可能。”

所以他對顧成川那麽冷酷,是因為顧成川耗幹淨了李栖的感情。

顧成川冷笑一聲,對徐裴的話嗤之以鼻。

齊寺撞了撞章從致,“你不是說兩人沒問題嗎。”

“這不是沒打起來嘛。”章從致很坦然。

徐裴的電話響起來,來電當然是李栖,他站起身,走到旁邊跟李栖說話,聲音含着笑。

顧成川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徐裴。徐裴。為什麽所有的好事都給徐裴,為什麽徐裴總是那麽幸運,為什麽在顧成川天之驕子的人生中,偏偏有一個徐裴跟他作對。

徐裴挂掉電話,跟齊寺喝了杯酒,就要走了。

“這麽早,”齊寺說:“接下來還有節目呢。”

“你們玩吧,”徐裴挑眉,難得帶點肆意,“我回去陪男朋友了,誰還跟你們瞎混啊。”

齊寺罵了他一句,到底是讓他走了。

顧成川跟着也想走,覺得沒什麽趣。

齊寺過來跟他喝酒,問道:“你那裏是不是有一幅穿墨綠色裙子的女人?”

顧成川點頭,“怎麽,你想要?”

“我有個合作夥伴對那幅畫很感興趣,”齊寺跟他碰了一杯,“看你舍不舍得割愛了。”

顧成川看着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聲音淡淡的,“你想要,就拿走吧,”

“那感情好,”齊寺大喜過望,“以前聽說你怎麽都不肯賣,這回還挺給老朋友面子。”

顧成川笑了笑,早早離席。

他回到車上,徐裴的朋友圈有更新,是他跟李栖一起出去吃飯。

第三張圖是一張紙船,顧成川知道徐裴會疊東西,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只特別的紙船出自李栖的手。

顧成川盯着看了一會兒,忽然打電話給齊寺,“買畫的人是徐裴嗎?”

“徐裴?”齊寺不明所以,“沒聽他說過,他也想要那畫,那我還是讓給徐裴吧。”

“讓給徐裴?”顧成川冷笑,“想都別想,我就是把那幅畫撕了我都不會讓給徐裴!”

齊寺挂掉電話,一臉莫名其妙。

完結章

過完年,李栖開始找工作,他找工作總不順利,面試了好幾家總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談不攏。

他心裏煩躁,把喜喜揉搓地眼都睜不開。徐裴端給他一杯水,問他,“你是認真找工作嗎?”

“我怎麽不認真了?”李栖說。

“你想找個什麽樣的工作。”

李栖一下子卡殼,問題就在這裏,李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麽樣的工作。

繼續在這個行業待着,他沒有一點期待和成就感,但是換別的,又覺得可惜了之前的學歷和工作經驗。

徐裴勾了勾李栖的下巴,“不如先想想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想明白了再去做也不遲。”

李栖開始認真思考徐裴的話,雖然無業在家,但是保持規律作息,吃飯散步看書。

某一天徐裴回來,李栖遞給他一杯水,徐裴接過水,還回來一張黑卡。

李栖看看徐裴,“什麽意思?”

徐裴端着水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食材,“獎勵你給我端茶倒水。”

李栖撇撇嘴,倚着吧臺看徐裴做飯,哼笑道:“少爺,端杯水就給我張卡,不需要我做別的了?”

徐裴看着他,“你還能做什麽?連床上都是我伺候你的多。”

李栖張牙舞爪地撲上去,徐裴笑着接住他,“小心點。”

李栖看着他,不說話。

徐裴道:“你不是一直很羨慕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現在你也可以了。”

李栖額頭抵着徐裴的肩膀,悶聲悶氣道:“徐裴,謝謝你。”

有徐裴為他兜底,李栖行事也大膽了一點,他參加了一些活動,漸漸萌發出自己創業的沖動。

李栖行動力很充足,确定下自己想要什麽後,着手制定了一系列的學習課程。

顏言看着就眼疼,“自從我大學畢業,我就發誓再也不學習了。”

顏言入職了新的傳媒公司,老板是明嘉玉。明嘉玉很看重顏言,認為他有做金牌經紀人的潛力。

“其實是想借我把瞿光挖過來。”

瞿光最近勢頭很不錯,下一步就是從流量往演技轉型。

“那瞿光怎麽說?”李栖問。

“他們那邊要考慮一下,”顏言道:“小明總這次真失算了,瞿光現在可不是戀愛腦。”

李栖道:“我只想知道,如果你跟瞿光在同一家公司,你重新成為他的經紀人,你們還會不會有故事。”

顏言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某天下午,李栖去接徐裴下班,路過花店的時候帶了一束白玫瑰。

徐裴工作還沒結束,李栖現在學校裏先遇見了明嘉玉。

明嘉玉說他現在在這裏進修,彌補當時高考沒考好的遺憾。

李栖跟他寒暄了兩句,明嘉玉看見李栖懷裏抱着的花,有點不是滋味,“我以為你分手了。”

“不算分手吧,”李栖道:“有一點矛盾,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

“行,”明嘉玉哼笑,“前男友三個字也能當情趣,真不錯。”

李栖神色平靜,不為所動。

“真沒可能分手嗎?”明嘉玉不死心。

李栖失笑,他搖了搖頭。

明嘉玉嘆息,不合時宜地生出一些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遺憾。

“如果我比徐裴先遇見你,你會選我嗎?”

李栖不做這種假設,跟他和徐裴都沒有關系,他不是很想為此費心。

他可真無情,明嘉玉想。

李栖要去找徐裴,明嘉玉叫住他,“你知道顧成川的近況嗎?”

這個李栖聽章從致提過兩句,顧成川要結婚了,對象是一位家世相當的大小姐,兩個人即将結成如同顧成川父母那樣的開放式婚姻。

但同時,顧老爺子總算肯放權,顧成川的事業蒸蒸日上。

他也算找到了真正重要的東西,李栖想。

“那幅畫,跟徐裴相關的那幅畫,他本來說要送出去的,結果又後悔。”明嘉玉道:“他還沒放下。”

明嘉玉說完,看着李栖的神色,從他臉上只看到了若有所思,沒有多餘的情感表露。

明嘉玉有些失望。

徐裴出來了,李栖不再跟明嘉玉說話,只撂下一句,“反正是他自己的事,想怎麽樣怎麽樣吧。”

明嘉玉還想說什麽,他一轉身,看見李栖走向徐裴,眉眼彎彎,神态鮮活,從冷美人化成了一汪春水。

而徐裴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裏。

這很難不讓人生出嫉妒之心。

明嘉玉聽見徐裴問李栖,“今天什麽日子,想起給我送花了?”

李栖笑着說,“不是什麽特殊日子,我路過花店,就想給你帶一束。”

兩個人挨得很近,慢慢走進春風中。

沒過多久,顧成川宣布了訂婚,訂婚宴辦的很大,邀請了很多人。

徐裴問李栖去不去,李栖不去,他把梧桐名居的房子收拾出來,想讓父母過來住幾天。

李栖不去,徐裴也沒有去,陪李栖父母這件事,顯然比出席顧成川的訂婚宴重要。

但是他送了顧成川一份大禮,他把七幅同系列的穿墨綠色裙子的女人送給了顧成川。加上顧成川原本那一幅,八幅一個主題的畫就都在顧成川手裏了。

“成人之美嘛,”徐裴在電話裏笑着說,“遙祝二位百年好合。”

顧成川面無表情,挂掉電話。

盛夏時節,李栖等人再次去寺廟燒香。

徐裴、章從致和杭迎一先去,李栖去接了顏言,他們兩個人比徐裴慢一些。

住處還是上次住過的齋堂,徐裴他們先到,各自挑選了房間,簡單整理了一下。

今天多雲,太陽光并不強烈,因此杭迎一也包裹的嚴嚴實實地在寺廟裏溜達。

他返回齋堂的時候看見徐裴和一個師傅待在菜地裏。

這時候盛夏,菜地綠油油一片,各種作物長勢喜人。

此時正趕上番茄成熟的季節,碧綠的秧子,碩果累累,紅的青色夾雜着,十分漂亮。

徐裴跟師傅交涉,想要買一些。

杭迎一過去的時候,師傅正離開,徐裴自己拿着剪刀,挑選番茄。

“你總算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杭迎一看了他一會兒,有些感嘆。

徐裴看了杭迎一一眼,只是笑笑。

杭迎一總還抱有一些疑慮,“李栖真能受得了你?”

徐裴想了想,道:“李栖太好了,就算我有不對和不好,他也總能包容。”

杭迎一看着他這個樣子,道:“我以前總覺得是你拿捏了李栖,現在看一看,或許是李栖拿捏了你也不一定。”

徐裴摘番茄,一邊摘一邊問,“有嗎?”

杭迎一見他看也不看自己,使勁翻了個白眼,“煩死了你們這些談戀愛的。”

他上臺階回齋堂,正好碰見章從致出來,“變天了,要起風了,都回來吧。”

徐裴拎着一簍番茄站起身,一邊往齋堂走一邊給李栖打電話。

電話打不通,無人接聽。

徐裴皺起眉。

他剛走進齋堂的院子,大風忽的刮過去,把齋堂裏的草簾子刮得亂飛。

“徐裴!”章從致忽然弄倒了杯子,看向徐裴。

徐裴若有所覺,他拿過章從致的手機,上面正播放一個視頻,說因為大風天氣,上山的路變得很難走,有人失足滾落山坡,目前正在搜救。

徐裴面色一下子凝固了,外面風還在呼嘯,嘩啦啦像是刮倒了什麽東西。

徐裴要下山,烏雲黑沉沉的凝聚在頭頂,好像伸手就能碰到。

章從致追出來阻攔他,“要不再等等,說不定李栖一會兒就到了。”

徐裴皺着眉,他的心髒砰砰跳,緊促得他難受。

章從致不想讓徐裴下去,現在太危險了,說不好什麽時候就要下大雨。

他拉着杭迎一勸徐裴,杭迎一使勁刷新着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

幾個人争執之間,樹木叢生的石階口爬上來一個人。

李栖戴着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的上來,氣喘籲籲。

他看見徐裴,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好大的風呀,徐裴,吓死我了!”

他身後,顏言也跟着爬上來。他們算跑得快的,風一起來,兩個人吱哇亂叫着往上跑,根本不知道山上跟山下都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章從致松了口氣,讓大家盡快回去,一會兒下了雨都要被淋。

徐裴和李栖走在最後,徐裴走得慢,李栖還在跟他說路上多難走,風多大多吓人。

徐裴忽然抱住了李栖,把他整個人緊緊勒在懷裏。

李栖愣愣地,回抱住徐裴,“怎麽了?”

徐裴聲音低低的,“心髒有點不舒服。”

“心髒怎麽了,很嚴重嗎?”李栖緊貼着徐裴,幾乎能聽到徐裴劇烈的心跳聲。

他摟着徐裴,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安撫地拍了拍徐裴的背。

好半晌,徐裴松開李栖,李栖面上有些擔憂和不安。

徐裴想了想,從沖鋒衣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圓滾滾的小番茄,青皮大半已經變紅,這種番茄最好吃,又酸又甜。

李栖簡直覺得驚喜,他接過番茄,徐裴牽上他的手。

李栖看了眼徐裴,徐裴低頭摩挲着李栖的手,“真是不敢松開。”

李栖笑嘻嘻,“那以後都不松開,我也不松開。”

綠林掩映着,兩個人牽着手,一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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