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曲川昏迷
千曲川昏迷
衆所周知，kami和千曲川是一對怨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打，剛開始那段時間河神居都快被他們給拆了。
“我都說了我不吃辣椒！你他爹的還往關東煮裏放辣椒！”kami一把把千曲川掀到地上摩擦，一把紙做的匕首捅進千曲川的胸口。
“誰叫你上次壽司一塊都沒給我留！我不放辣椒還有的吃嗎！”千曲川一個用力翻身把kami壓在地上，長刀貫穿她的腹部。
“你一個神明少吃一頓能死啊！跟我一個人類搶你有臉嗎！”
“神明怎麽啦？餓不死怎麽啦？以前給我送飯的時候那叫一個殷勤，我都習慣吃飯了，結果現在呢？你卸磨殺驢！”
“別跟我提以前！你個蘿莉控死變态！”
“什麽叫蘿莉控！你自己長得矮怪誰？”
“你閉嘴！蘿莉控！”
“我就不！矮冬瓜！”
……
“咳咳——”來勸架的利根川輕咳一聲，“那個，既然你們相看兩相厭，要不解除一下結緣契約？”
正在地上打成一團的kami和千曲川異口同聲：“閉嘴！關你屁事？”
利根川：“……”
兩個人打到最後渾身是血和傷口，累個半死才打算休戰，休戰後千曲川麻利爬起來，還伸手拉了一把kami。
kami拉着他的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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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kami，你流了那麽多血，需不需要我幫你找個醫師包紮一下。”利根川讨好地說。
雖然kami現在依舊是陸地陣營方奸細的重點懷疑對象，但是架不住她能打，還露不出一點馬腳啊，現在只能把她監控在己方陣營的眼皮子底下，還不能刑訊拷問，畢竟她能打。
kami揮了揮手：“不用，我去找鍋爐爺爺。”
kami本身就不是奸細，只不過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罷了，所以并不擔心他們抓到馬腳，反而會露出一些疑點讓他們懷疑，使得他們的懷疑重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好，剛好我也要去湯屋，一起吧。”利根川說。
“你不給他叫醫師嗎？”kami看了一眼千曲川，說：“他流的血應該比我多吧。”
“怎麽可能，他——”利根川轉頭去看千曲川，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千曲川！你——”
千曲川怔怔地看着自己流血的傷口，好似不敢置信。
“你們那是什麽表情？”kami皺起眉：“我們每次打起來都見血呀。”
利根川幹笑兩聲：“呵呵，就是震驚，千曲川竟然會流血。”
不知道為什麽，kami總覺得最後兩個字被利根川咬得格外重。
被她打敗就這麽丢人嗎？
kami看着幾乎是被利根川拎起來帶走的千曲川，笑：“菜雞。”
—
“蒼天啊！”利根川左右踱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妖怪黨知道，不然神明黨就沒有臺柱子撐着了。”
“你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這個時候，湯婆婆本來就對你的位置虎視眈眈，你怎麽就在這個時候出岔子了？”
“不行不行，你還能撐多久？”
千曲川看着自己覆蓋白鮮的傷口，喃喃道：“這不可能……”
“別不可能了！我們親眼看到了！你就是流血了！”利根川抓住他的肩膀搖晃：“快說你還能撐多久！”
千曲川目光渙散：“3……”
利根川松了口氣：“三個月？”
千曲川搖了搖頭：“2……”
利根川稍稍凝神：“……兩個月？”
“1——”千曲川發完最後一個音節，倒頭就躺了下去。
0。
利根川：“……”
利根川下一秒就發出尖銳爆鳴：“千曲川你個畜牲！”
“來人。”利根川踹了一腳倒地的千曲川，然後大步往外走，邊走邊吩咐神使：“召集所有神明黨開會，切記不要張揚。”
戴着面具的神使行動非常迅速，以至于大部分神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已經到了海洋陣營神明黨的聚集地。
衆所周知，相較于穩定的陸地陣營，海洋陣營一直很精神分裂，主要分為神明黨和妖怪黨，還可以細分為激進派和保守派，黨派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他們互相制衡着、約束着對方，此消彼長，你來我往，勉強維持平衡。
“利根川，這個時間點把我們叫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一個保守派神明問。
要知道，雖然神明黨明面上不在意激進派和保守派，但是背地裏還是有些在意的，一個激進派神明急吼吼組織包括保守派在內的所有神明黨聚會，這件事怎麽看怎麽有問題。
利根川見所有人都到齊了，一把關上門，走向長桌坐在主位。
“利根川？”一個激進派神明皺起了眉：“千曲川怎麽了？”
一般來說，主位是黨派首領的專坐，而神明黨的實力一直是千曲川。
在重神明懷疑的眼神中，利根川清了清嗓，說：“千曲川大人中毒昏迷，現由我代為管理神明黨一切事宜。”
“什麽！怎麽會這樣？”
“中毒！是誰下的毒？誰能給千曲川下毒！”
“是kami嗎！她是陸地陣營派來的奸細？”
長桌上忽然一靜。
“顯然不是。”利根川捏了捏山根，說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話：“如果是kami，那就涉及到了兩個陣營之間的糾葛，我不可能只召集神明黨。”
“那是……妖怪黨？”有人疑惑發問。
妖怪黨和神明黨一直不睦，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妖怪黨大多是保守派，神明黨大多是激進派。
見利根川不說話，立馬有人反應過來：“難道是湯婆婆！”
千曲川一直是海洋陣營激進派的主要人物，而妖怪黨、保守派的領頭羊則是湯婆婆。
不消多時，桌上的神明就堅定不移地相信了千曲川是因為兩黨不睦而暈倒。
利根川松了口氣。
把千曲川暈倒這盆髒水潑到湯婆婆身上，不僅掩蓋了千曲川原本暈倒的原因，還重創了妖怪黨，使得兩黨暫時維持住了平衡。
至于千曲川醒後……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
kami在鍋爐房裏剛用了一帖鍋爐爺爺開的藥，就聽樓上出現吵鬧争執的聲音。
“這是怎麽了？”kami擡頭看向天花板。
鍋爐爺爺淡定地喝了口茶：“想知道？那就去看看。”
“嗯哼。”kami起身，赤着腳往樓上走。
湯屋一樓大廳，kami擠在看熱鬧的群衆外，看着幾個和千曲川相熟的海洋陣營神明黨成員在砸場子，拿武器指着白狐和湯婆婆，要帶她們走。
kami輕皺起眉打了個響指。
“啊！”的一聲，就見剛剛拿刀橫在白狐脖頸上的那個神明突然倒地抽搐起來。
湯婆婆見狀也沒有震驚，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內。
白狐在震驚過後也只是吹了口長哨，目光鎖定人群中的kami，抛去個媚眼，然後看湯婆婆笑眯眯對眼前的神明問：“各位先生女士，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神明黨的成員沉默兩秒，才有神明禮貌道：“是這樣的，我們懷疑您和海洋陣營機密洩露有關，搜查令已經下達，請您配合。”
聽到這話，kami本就皺着的眉毛更緊了。
湯婆婆怎麽會暴露？現在這種情況，明明是她更加可疑啊。
想到這她立馬看向湯婆婆，只見湯婆婆笑容也冷了下來，對面前的神明道：“我為什麽要配合呢？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婆婆。”
“那就失禮了。”話未說完，那個神明裝模作樣抽出半截刀。
一旁的白狐冷笑一聲，弓起腰像是要把眼前人撕碎。
大戰一觸即發，雙方态度膠着之際，突然有人喊道：“找到了！”
所有人回頭，只見一個神明在二樓入口處大喊：“我們在閣樓辦公室後的嬰兒房裏找到了未銷毀的信件，是錢婆婆的字跡！”
調虎離山！趁他們在一樓的功夫，大後方已經被偷了！
湯婆婆的臉驟然一黑。
她不知道為什麽神明黨突然腦抽在她近年來唯一一次沒有燒毀信件的時候盤查她的湯屋，也不知道他們那群豬腦子怎麽想到的調虎離山，飽含惡意和窺探之意的人又是怎麽進入她的守護結界進入她的辦公室的。
她只知道：她暴露了。
在大後方，因為不想強制搜查把關系鬧僵，所以提出調虎離山，因為知道內情，所以不懷惡意和窺探之意，可以進入湯婆婆守護結界的利根川看着信件瞪大了眼，瞳孔地震。
一切巧合都順水推舟，老天都在幫他們。
他只不過是迫于神明黨“要為千曲川讨個公道”的壓力，才同意他們以“排查海洋陣營機密洩露”的理由搜查湯屋裏那莫須有的毒藥。
但是湯婆婆……你來真的啊！
這下所有的神明黨都激動了。
這件事一下子從陣營裏兩個黨派之間的內鬥，上升成了兩個陣營之間的高手過招。
是了！好好的湯婆婆為什麽要給千曲川下毒？
因為他發現了湯婆婆背叛海洋陣營的證據！
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想到這裏，幾個神明突然悄悄望了眼神明和妖怪中間kami的方向，心中不免有幾分悻悻然。
還有，千曲川怎麽發現她婆婆是叛徒的？
因為之前他們冤枉了kami，所以千曲川開始查到底誰才是叛徒，這才查到了湯婆婆。
看來千曲川還挺看重這個人類的。
所有神明都在激動，只有利根川知道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切巧合造成了這幾乎荒誕的結果。
而他也看向了kami的方向，心中除了那幾分悻悻然以外，還有幾分……類似于感激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