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狐之死

白狐之死

被包圍的湯婆婆忽然一甩手,眼前幾個朝她圍過來的神明立馬變成了幾頭豬,哼哼唧唧滾作一團。

一旁白狐只身擋住下一批人:“快走!”

湯婆婆立馬轉身以一種不符合她身材的靈活沖出包圍圈,從窗口一躍而下。

“抓住她!”有神大喊。

白狐揮爪:“想抓住她,先越過我!”

幾個神明紛紛上前包圍白狐,寡不敵衆白狐很快就被砍傷。

直到确認湯婆婆跑遠,白狐才在原地緩緩蹲一下,以一種疲憊的姿态癱坐在地上,空洞的眼裏映着周圍對準她的劍。

“這個怎麽辦?”有神問。

“殺了吧。”有神回答。

“等等!”kami出言阻止。

所以神明都看向她,出乎意料地沒有無無視她,問:“kami小姐?”

kami抿唇:“有什麽方法可以放過她嗎?”

kami知道白狐一直在演她,讓她主動了解陸地陣營,又讓他接近千曲川了解海洋陣營,在她偏向一方陣營的時候和湯婆婆演了一策反大戲打醒她,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思辨、中立,讓她成立第三方陣營。

可是演她又如何呢,白狐對她的關心從來不是假的。

為此哪怕傻逼,她也要嘗試救下她。

Advertisement

“這……”神明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最終笑道:“或許你應該問問千曲川大人。”

kami看了他們數秒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那麽請問他現在在哪?”

所有神明望向利根川。

利根川:“……”

千曲川如今的狀況是能随便對外言說的嗎?

當然不能!

于是利根川只能打哈哈……

十分鐘後,利根川面無表情被刀架着,帶kami去找千曲川,周圍是各路神明的勸說:

“嫂子小心點,前面有臺階。”

“嫂子喝口水吧,休息一下。”

“嫂子把刀給我吧,我來拿。”

……

利根川流下悔恨的淚水,想:此間不值。

來到千曲川病床前,kami看着床上蒼白的神明,問:“他什麽時候能醒?”

利根川有苦說不出:“我也不知道啊,長則十天半月,短則——”

“呃……”病床上的神明發出細碎的響動。

“短則馬上。”利根川讓開,對着kami比了個請的手勢:“請。”

背後神明議論紛紛:

“怎麽kami一來千曲川大人醒行了?”

“你懂什麽,這就是愛~”

“滾吧,神明怎麽可能有愛的情緒。”

……

利根川冷漠想:你們不懂。

病床上緩緩醒來的千曲川睜開眼,入眼便是kami,一時愣了神。

kami看着千曲川,挑眉:“你怎麽了?”

“……沒怎麽。”千曲川看着她,臉上難掩笑意:“你在關心我嗎?”

“……”kami沉默片刻,一邊撸袖子一邊禮貌笑道:“你笑的好惡心啊,需要我以雷霆之力助你恢複正常嗎?”

千曲川:“……”

千曲川黑臉:“kami!”

“正常了?”kami放下袖子:“我還沒抽,你呢,怎麽就正常了?”

一旁利根川提醒道:“正事,嫂子,說正事。”

“哦。”kami坐在床邊,直視着千曲川:“剛剛你的人沖進湯屋找到了,她婆婆卧底的證據,抓走了湯婆婆及白狐玲,湯婆婆我管不着,但是白狐貍……我希望你能減輕對她的處罰,至少讓她活着。”

千曲川聽完,點了點頭,無所謂道:“可以。”

kami眨了眨眼,沒想到這麽簡單就同意了。

“那行。”kami站起身:“就這樣,我先走了。”

kami在一衆神明的簇擁下離開病房,病房內只剩下千曲川和利根川。

利根川松了一口氣癱倒在沙發上:“現在怎麽辦?”

千曲川沉思片刻:“湯婆婆是卧底?”

“是。”利根川跟他解釋了一遍今天的烏龍,最後拿手臂遮住眼睛,感嘆:“真是踩了狗屎運了。”

千曲川:“嗯。”

“所以呢?”利根川從手臂下露出一只眼睛:“你要怎麽辦?頂替湯婆婆現在的位置?”

“不,海洋陣營不能再分裂了。”千曲川擡眸:“從今往後海洋陣營無黨派之分,不論神明還是妖怪。”

“……好,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利根川說。

千曲川目光銳利看向他:“嗯。”

“別誤會,我不會亂說話的。”利根川舉手投降:“但是你答應了kami要保住白狐玲,而白狐玲很有可能繼承湯婆婆的勢力,這樣與你的計劃不利。”

“……那就反悔吧。”千曲川往後仰,沒什麽負擔地說:“殺了白狐玲,再跟kami說是判她流放。”

“這能行嗎?”

“難道我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種族嗎?”

“好吧……”

“今晚就殺了白狐玲。”

“是。”

在他們沒有看到的窗外,一只千紙鶴靜靜地監聽着他們的談話,并一字不落的複述給了kami。

kami并沒有驚訝,只是冷嘲一聲:“傻叉。”

籠子裏的白狐貍舔了舔她的手指。

kami:“我能救你。”

不,你不能,你就我就會引起他們的戒備,救了我就不能救湯婆婆了,kami,不要救我,不要為我報仇,為了最終的勝利。

kami沉默片刻才道:“好。”

沉默的片刻她在想什麽呢?

大概在想:有救人的能力卻要眼睜睜看着朋友死去,這就是為了最終的勝利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千曲川醒來後突然變得很惡心,具體表現為:總是莫名其妙地笑。

比如現在,千曲川正靠在島臺邊,看着做壽喜燒的kami,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千曲川,你在看着我笑得這麽猥瑣試試!”kami把滾燙的鍋掄起到千曲川的臉上。

“kami!”千曲川怒喝:“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動手!你這種行為是堂而皇之的家暴!”

兩人扭打起來,開始了日常相愛相殺。

剛開始還很正常,但是到了後面千曲川開始停止反抗親昵的虛摟住kami的腰,kami獨角戲捶着也沒意思了,起開裝作無意地問:“對了,白狐如何了?”

千曲川微微一僵:“活着,只是流放了。”

“嗯。”kami垂下眸。

“不說這個了,下午有什麽計劃嗎?逛街還是呆在家。”千曲川轉移話題。

“我……”kami忍住心中的酸澀:“我想去見湯婆婆。”

放在以往千曲川肯定是不會帶kami去的,但是現在他正因為白狐玲的事情感到愧疚,磨一磨也就答應了。

“你怎麽突然想來看湯婆婆?”監獄裏,千曲川問身旁的kami。

kami拎着裙擺跨過門檻:“突然想了,你有意見?”

千曲川笑:“不敢不敢。”

“你又來了。”kami挽起袖子:“再露出這麽惡心的笑,小心我抽你。”

千曲川清了清嗓:“上樓上樓,好好走路。”

湯婆婆被抓後就被關在監獄裏,監獄裏的防魔系統時刻壓制着她,物理和精神上的事讓她奄奄一息縮在角落裏。

“千曲川大人。”一個神明侍者打開牢房的門。

千曲川走進牢房,問:“她有說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神明侍者答。

千曲川在牢房中站定:“湯婆婆,念及曾經的同事情誼,你招了,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點。”

湯婆婆從未像現在那麽狼狽過,銀發不再盤成發髻,身上的首飾也被搜□□淨,藍色的麻布裙更是破爛不堪,但她依舊混着血水說:“絕不。”

“那我只能——”千曲川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脖子上抵了什麽冰涼的東西。

“不許動。”kami拿一把紙刀抵住千曲川的脖頸。

“千曲川大人。”所有神明侍者圍了上來,驚恐的看着千曲川和拿刀的kami。

千曲川沉默片刻,問:“你要幹什麽?kami。”

“我要幹什麽?”kami自問一句,然後一笑,對湯婆婆喊:“我知道你能站起來,監獄周圍的守衛都被我遣散了,趕緊的,滾。”

剛剛還奄奄一息的湯婆婆突然吐出一口血水,撐着牢房中唯一的窗戶一躍而下:“萬分感謝。”

千曲川下意識想去追,卻被脖子上的刀給攔住,kami說:“別動。”

千曲川沉下臉:“kami!”

“白狐死了是嗎?”kami溫聲問。

千曲川身子一僵。

“難道我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種族嗎?”kami笑:“我想你也不應該。”

千曲川:“kami你聽我解釋!”

“好。”kami笑:“解釋。”

千曲川:“……”

“讓你解釋你怎麽不解釋了呢?”kami笑出了聲:“畢竟沒什麽可解釋的不是嗎?你做的沒錯,我做的也沒錯,只是你為了你的種族,我為了我的朋友。”

“那你覺得你現在逃得了嗎!”千曲川道。

“我沒有想過要逃,我也知道我殺不了你。”kami松開手,紙刀掉落,後退兩步舉起手:“現在,你可以讓他們抓我了。”

周圍零星幾個神明侍者都看着千曲川,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将kami五花大綁刑訊拷問。

千曲川看着她,一咬牙,對周圍的神明侍者道:“你們今天什麽都沒有看見。”

kami微微訝異過後一笑:“千曲川,你知道我不會感謝你的,你會後悔今天沒有抓住我的。”

“不,從今往後,我的身邊就是你的牢籠。”千曲川扯着kami的手臂離開,力道之大已經将她的手臂扯脫臼了。

kami面無表情,她已經不會再為這點疼痛感到難過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