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二·海燕
番外二·海燕
本章背景：田海燕沒有誤入靈界的if線。
—
“社長，又加班吶？”
田海燕喝了口咖啡：“嗯。”
問話的男社員走到她身邊：“那什麽……社長，這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便飯。”
“沒空。”田海燕一邊校對文稿，一邊回答道：“今晚我要和我男朋友約會。”
“什麽！你有男朋友了！”男社員瞬間石化。
“嗯。”田海燕擡頭看了他一眼，說：“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哦……好……”男社員焉焉地走了。
見所有人都走了，田海燕這才把手中的文稿翻譯，露出底下老舊的歷史教材——他父親編寫的教材。
田海燕，時年二十三，高中肄業後就開始到鸠山家的報社工作，主要負責校對文稿和編輯排版，偶爾夾帶私貨一些他父親生前編寫的教材。
牆角打印機啪嗒啪嗒響，墨水的味道熏得人頭昏腦脹，直到完成今日份的工作後田海燕才收拾好書包準備下班。
她先是去街角的甜品店買了兩份天婦羅和兩瓶牛奶，再拎着兩袋東西去了海邊的甲板上，坐下觀賞夕陽。
沒等多久她的身邊就坐下一個“人”，拿起一份天婦羅跟她一起吃，來“人”正是千曲川。
田海燕和千曲川相識于一場海難，田海燕在報社裏的小動作不是沒有人知道，至今還有人想對她不利。
Advertisement
前幾年田海燕剛坐上社長的位置，就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動手，将乘船回國去給父母掃墓的田海燕推入海中。
于是田海燕在海中遇到的千曲川。
聽上去像是一個俗套的小美人魚的故事，雖然她遇到的不是海的女兒。
田海燕和千曲川安安靜靜坐了很久，千曲川才問：“你想清楚了嗎？”
田海燕閉上眼：“嗯。”
千曲川的是他昨天對田海燕的提議：人間污濁，你願意和我回靈界嗎？
“我不願意。”田海燕回答。
“為什麽呢？”千曲川問道。
“好像也沒有為什麽。”田海燕無意識地晃蕩起小腿：“不是人間污濁，污濁的只是你接觸到的這一隅而已，而我，雖然已經厭煩了這裏，但仍就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為什麽不甘心？”千曲川垂眸看着她。
“不甘心真相被掩藏，不甘心有人颠倒是非。”田海燕笑着，撐地站了起來：“行了，我們分手吧。”
千曲川看着田海燕離開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街角，才慢慢低下頭去解決還未吃完的天婦羅。
—
周末，田海燕換上青色衛衣白色運動褲，套了雙運動鞋踩着滑板就出門了，看模樣就像是青春靓麗的女大學生。
她帶上一次性口罩，手裏拿着昨天的歷史教材宣講，大街小巷的宣傳派發，在路過碼頭時卻突然被一棍子撂倒。
被偷襲這事，田海燕至今為止只遇到過兩次，一次是這次，一次是上次——遇見千曲川那次。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田海燕下樓吃個午餐的功夫就遇見了街上，有人在進行反戰敗演講。
這她能忍？
直接回報社拿了張紙板，在上寫下“19XX年XX無條件投降”，然後在街對面和那夥進行反戰敗演講的辣雞中門對狙，吵得不可開交。
田海燕日語罵到一半嫌棄沒有攻擊性，換中文開始罵又嫌棄對方聽不懂，開始兩種語言換着罵，把對方罵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于是在田海燕順理成章被人盯上了。
說好的甘拜下風呢？不講伍德，有種正面剛！
這是回國探親時，田海燕被推下船前最後的想法。
然後她在海裏遇到了千曲川。
小美人魚撿到王子送回了岸上，千曲川撿到田海燕送回了岸上，他們就是那樣認識的，至于後來為什麽會深交，到底是因為千曲川在罵人的時候田海燕在附和：
千曲川冷冷：“那群往海裏排放核污水的人類真丫傻叉。”
田海燕看了他一眼，竟然豎起大拇指，用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我也這麽認為。”
于是他們就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朋友，莫名其妙地成為了男女朋友，前一天他們就分手，今天田海燕又被放悶棍子了。
只是今天沒有那麽幸運了，不會有人來救她。田海燕沉默地想着。
麻袋外面響起了電鋸的聲音。
啧，應該挺疼的，希望下輩子能投胎成純中國人。
哐——
忽然響起肉/體倒地的聲音，電鋸聲也停了，田海燕想：得救了？
有人打開裝着她的麻袋，田海燕探出頭就見千曲川放大的臉：“……What？”
“怎麽是你？”田海燕問。
“不是我是誰？”千曲川打開麻袋把她放出來。
田海燕：“我以為我們分手了。”
千曲川：“我沒同意。”
“分手還要你同意了？”田海燕歪頭，笑：“那怎麽滴？我又不可能跟你走。”
“所以我來找你了。”千曲川一把将田海燕抱起：“我那邊的事也沒那麽重要，全都移交給了我的下屬，我覺得你更重要。”
千曲川一直覺得田海燕更重要，田海燕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她遇到千曲川的那天，正值千曲川被核污水徹底污染堕落化妖。
那天千曲川來到海中，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自盡——他早已被污染所帶來的疼痛逼瘋了。
他救田海燕也純粹只是因為覺得她年紀小，罪不至死，雖然他後來和這位他蓋章“年紀小”的女孩談了戀愛，并且為她放棄一切。
以後他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田海燕人類的壽命走到盡頭，千曲川也會死在了當初遇到她的那片海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田海燕被解救後，正在和千曲川商量，晚上是吃鐵板燒還是壽喜燒。
千曲川問：“不應該先報警嗎？”
“那報完警是吃鐵板燒還是壽喜燒呢？”
“鐵板燒吧，再做點味增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