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魏然将文章仔仔細細看了兩遍,裏邊關于那個老師和女學生們的名字只字未提,看了看文章的評論區,多數都是讓帖主發出證據,連名字都不敢提,算什麽爆料,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将文章截圖發給俞啓後,魏然搜索着淩江大橋自殺的關鍵詞。

陳秋看到魏然發給俞啓的截圖,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魏然,這文章你自己信嗎?六年前的了,看着內容可信度也不高。”

“不信又該怎麽辦,順着查吧,兇手背後大概又人幫助,不然咱們專案組怎麽一點大發現都沒有,而且,我說句不該說的,要是文章是真的話,警方有叛徒的可能性很大。”

“這話怎麽說?”

“網上相關消息官方的一條都沒有,這要是真的保不齊有內部的人在壓着這件事,不然像淩江一中這種學校早就上熱搜好幾百回了。”

“不是說猜有叛徒嗎,那就算是真的,檔案也不會在了,那還有必要查下去?”

“他們還做不到連檔案信息都能完全抹除,淩江大橋順水流方向大約二十多裏地的地方有個水庫,你們可以去查一下。”

“好。”

挂掉電話後,站在門外好一會的醫生進來道:“紀醫生說您下午就能出院了,而且讓我帶句話給您,注意身體,別再出事了,下回再在病房見到您就不會在幫你瞞着大老板了。”

魏然微笑道:“知道了,替我謝謝紀醫生。”

下午,魏然到警局時看到停車場少了好幾輛車,遠遠的一個警察朝着他打招呼。

“然哥,你來的不巧,陳隊和俞哥剛帶隊離開。”

“央遠縣是吧,走多久了。”

“二十多分鐘,陳隊說讓你在局裏老實呆着,你這大少爺身體可受不了窮鄉僻壤的生活,我是原話轉達,你可別生氣。”

“行了,等回來我給他點顏色瞧瞧,去忙吧。”

“對了,俞哥說讓你盡量別去除家和局裏的其他地方。”

魏然站在車旁想着俞啓話的意思,奈何沒什麽思緒便沒有在想,回到了局裏。

臨近下班時刻,淩江大橋上剝皮案的受害者家屬來了。

仔細問了後得到的答案跟前兩案同樣驚人的相似,連夫妻關系都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勉強安撫好受害者家屬情緒後,魏然給自己高中老師打了通電話。

“喂,老師好。”

“你是?”

“魏然,你以前的課代表。”

“是你呀,我記得,當初真可惜,明明B大和A大都有可能的,我還不知道你考上那所大學呢。”

“害,國外一所不知名的大學,名字我就不好意思說了。”

“沒事,還沒問你打電話過來是幹什麽事呢。”

“你知道淩江一中大概六七年前學校所有老師的信息嗎。”

“這,我不清楚,教完你們那一屆又過了兩年我就沒有在淩江一中了,你要是想的話可以去校檔案室問一下,你們那屆還有老師在。”

“謝謝了。”

“我又沒幫你什麽,不用謝,還有年輕人,早點休息啊,現在都快八點了。”

“知道了,老師。”

挂了電話,魏然一邊去停車場一邊在心裏想着高中的事。

在心裏吐槽道:什麽啊,高中最早十點半睡覺,現在開始注意了,以前逮人玩手機可是能蹲到十一點多。

在等綠燈時,魏然将車上導航的目的地由家改為淩江一中,把握着學校晚自習放學時間,在之前趕到了學校。

“大爺,開下門。”

“你不是學生吧。”

“不是。”

“不是不讓進啊。”

“大爺,我之前是這個學校的,我有急事。”

“不行,幾個月前的事上頭讓我們加強安保。”

“我是警察,來查案的。”

魏然掏出自己證件,保安大爺好奇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幾遍,然後連忙将大門打開。

魏然進入之後道:“大爺,你可不要對任何人說我來過,不然可是會影響我們辦案的。”

大爺笑着道:“那是,那是。”

內心想着校檔案室應該有人,到了地方,魏然從窗外往裏看了看,漆黑一片,門還鎖的緊緊的,本來抱着不想麻煩太多人的想法,但是也不能讓淩江新聞頭條是“人民警察入室行竊”,只好改道去了教務處。

敲了敲門,聽到請進的聲音,魏然才打開門進入。

魏然進入辦公室,離得最近的一個老師開口道:“你有什麽事嗎?”

魏然微笑道:“我以前是這個學校裏的學生,因為工作方面需要我在這裏上學的具體信息。”

那老師道:“那你出示一下證明吧。”

魏然剛準備開口,靠裏的一位老師開口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魏然,我教過你。”

魏然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腦海中迅速搜索着對應的人臉。

只一瞬,魏然笑着道:“不好意思,張老師,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

張老師道:“沒事,畢竟好幾年沒見了,你是要信息是吧,都在檔案室,我領你去吧,現在都是小年輕的天下,我除了教書其他瑣事的事都不需要我了。”

拿到鑰匙後,張老師領着魏然到檔案室。

走到花壇邊上時,二人正好碰上個“熟人”。

“孟醫生,好巧啊。”

“魏先生,你好。”

張老師問俞啓道:“你認識小孟?”

魏然道:“前段時間,我心裏壓力有點太大了,所以找了心理醫生治療。”

張老師笑道:“小孟很厲害的,是學校特聘的心理顧問,解決了不少孩子的心裏問題呢。”

孟錦淺淺的笑着說:“張老師謬贊了,能幫到學生是最好的事情,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張老師道:“早點回去吧,你看看你,天天操心,臉色都不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魏然看着孟錦離開,心裏升起疑問。

魏然注意到孟錦眼中有紅血絲,臉色泛白,且嘴唇幹裂,和魏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簡直像兩個人,一看就是過度勞累的樣子,而且剛才孟錦看到自己的一瞬間眼神似乎是在躲閃。

到了檔案室,張老師道:“這裏平時很少有人來,你要找的應該在靠裏面的架子上。”

魏然道:“謝謝,張老師你可以先去忙,我一會把鑰匙送到辦公室。”

張老師道:“那行,不過你要快點十點半學校要關門,辦公室九點就沒人了,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可以先把鑰匙還回去,明天再過來。”

魏然道:“明白,這事還是要謝謝老師你了,還親自帶我過來。”

張老師笑笑,然後便離開了。

找到對應時間的架子,魏然從口袋掏出了雙手套,仔細翻找着。

找了有一會,魏然才在一文件袋裏翻出一張完整的成績表,通過對比其他成績表和班級學生姓名,魏然注意到一個名字。

“聞瑟”

将那張成績單拍了下來後,魏然将手套脫了下來翻了翻有關自己的檔案。

成績在學校不算特別好,在班裏也才前十,魏然感覺自己應該是全家最笨的人,父母的成績在全市都一直是前五,自己平時成績六百分左右,高考時,因為自己母親的事只考了五百六十多分,勉強上的淩江公安大學,真是丢家裏的人。

将文件整理好,魏然離開了檔案室,正在關門隐隐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回頭一看,空無一人。

孟錦在魏然目光到自己的方向前躲在身旁的小花壇後面,花葉完美的遮住了孟錦。

将檔案室要是還回去後,魏然開車離開了淩江一中。

在等綠燈時,俞啓的電話打了過來,魏然估計是案子的事,并沒有接電話,只是回了個等會再說的消息,自己在開車,不太方便聊案子,十分鐘後回電話。

停好車後,魏然給俞啓回了電話。

“是案子有新線索嗎?”

“我們剛從央遠縣公安局回到賓館。”

“能應付嗎?”

“那局長見我們時第一想法是好好安頓我們,陳秋同他拉扯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進到檔案室,但是沒什麽線索都沒發現。”

“你們明天可以走訪水庫周邊的村落,一般這種事情人們多少都記得一點。”

“嗯,早點休息。”

挂掉電話後,魏然給自己那個老師發了條消息問認識不認識聞瑟的信息。

已是深夜,魏然沒有抱着能立刻收到回複的消息,沒想到的是對面一會就回了過來。

“我記得,聞瑟是個好學生,是我帶過的最後一屆學生,你怎麽問起她了?”

“我還以為您睡了呢,我是聽人說的,您了解她嗎?”

“不怎麽了解,不過我記得她學習很好但是性格內向。”

“那她平時和誰關系好。”

“我記不清了,你問這幹什麽。”

“我在網上閑看,看到一則有關她的新聞,我現在的工作需要。”

“哦,我想想,有,現在好像在淩江一中當什麽顧問來着。”

“謝謝啊,那個時候的老師還有誰?”

“我只記得好像有一個叫馮易的年輕男老師,當時可受那屆學生的喜歡。”

“謝謝老師,今天真是麻煩您了,等你有空我請您吃飯。”

“不用了,我老了,一個人随便點就行了,而你也應該對工作上點心,以前班級家長會時,你媽媽還說以後靠你養活呢。”

“您還記得啊,我知道,老師您早點休息啊。”

将手機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然後魏然直接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裏,之後便什麽什麽也沒做,一直趴着。

第二天到警局後,接連跟進了好幾個小案字的情況,臨近兩點時魏然才吃上飯,剛吃沒幾口,手機又響了。

“然哥,有情況。”

“說。”

“我和陳秋問了水庫周邊的村民和水庫工作人員,六年前确實從水庫發現了具年輕女性的屍體,目擊者報警後屍體确确實實被運到縣公安局了,但是我們昨天下午檢查檔案室并沒有發現相關案情記錄。”

“天高皇帝遠的,随便一搞,信息就沒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試試那個局長吧,不過別把目的表現的太明顯。”

“好。”

“對了,實在沒線索可以從那幾年任職的公職人員下手。”

陳秋站在央遠縣警察局大門前,身後好幾個身着便衣的警察,每個人都手足無措,不知道下一步怎麽做。

陳秋道:“別灰心,這次不是有收獲嗎!至少我們知道這裏大概率有線索,就算不是剝皮案的線索,能查出個公職人員徇私枉法也不算沒收獲,二組回市局吧,一組留下。”

“怎麽辦啊,碰上老油條了。”

“然哥說不要把目的表現得過于明顯。”

“是,警局最會演戲和攻心的人就是他了,我不得不承認他在犯罪心理學上的造詣很高。”

“我們的下一步方向是什麽?”

“我去跟那個局長周旋會,你可以帶隊先回賓館,或者是再去走訪。”

“對了,然哥還說可以從當時的公職人員那裏查。”

“對對對,我怎麽沒想到,那确實是個方向,真是煩,小縣城這幾年才更新了公安系統,又要翻檔案了。”

陳秋又一次踏進央遠縣公安局,剛進院裏就碰見從屋裏出來的局長。

“陳隊,你怎麽又來了,我們這裏真的沒有出過你說的事。”

“出沒出過我是不知道,但是您應該清楚司法公職人員故意阻止案件偵察的行為是要從重處罰的。”

“陳隊,你這是什麽意思?”

“您應該能讓我看看在警局任過值的人的記錄吧,這要是沒有,可是要記大過的。”

“那肯定會有,都在檔案室裏,我找個人領着陳隊。”

“我這是不能拒絕了,不過有一點我想說,我正經算級別還沒您高,您還是別一直叫我陳隊了,叫我小陳才對。”

領着陳秋的是一個中年普通警察,兩人去檔案室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領路的警察将門打開後說了句“請”,兩人進去後,那警察将門關上。

檔案室只有一扇小窗戶,微弱的光透不過放檔案的層層架子,屋裏都是灰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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