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總裁逃跑小嬌妻1

總裁逃跑小嬌妻1

六歲的她被帶進一處富麗堂皇的別墅中, 面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朝她微笑,“你就是小祝櫻吧?我是靳叔叔,到叔叔這裏來……”

她手裏捏着粉嫩的裙子邊, 怯怯地往後退了小半步。

中年男子見她怕, 嘆了口氣。

旁邊微微富态,但仍然很漂亮,略顯高傲的女人見狀不高興, 在旁邊念叨着:“……靳祈安,瞧你交得什麽朋友?欠錢不還,還把女兒扔給我們,自己跑國外去了, 當得什麽爹啊?你還笑,你笑什麽?再笑我就懷疑這是你的私生女了?你是不是和朋友故意演戲給我看!”

男子是沖着怯怯的女孩微笑。

聽到這話兒,臉色一變:“胡說什麽, 當着孩子的面吓到她, 才六歲大點兒, 再說你天天在我身邊, 我哪來的私生女?”

“……這麽漂亮的小姑娘, 要真我女兒,我靳祈安睡覺也能笑醒……”他望着眼前怯怯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一小團,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兒, 怎麽會有小姑娘這麽好看呢!

他就一個兒子,小時候抱起來綁硬,一看就是個犟種。

他還沒抱過姑娘呢, 聽說小姑娘抱起來綿綿軟軟。

朋友生了女兒時,他去見了一面, 當時就羨慕,沒想到時隔六年,這小姑娘竟然進了他家門。

他一點不介意朋友欠他錢不還,更沒想把小女孩送回去,反而想養……

女人也是随口說說,她目光看了面前小女兒好幾眼,這小姑娘生得乖乖的,粉嫩嫩,讓人生不起惡感,她嘴裏不禁嘀咕:“……這爹真狠心!”親生的姑娘,說扔就扔了。

不過很快就不悅起來,扔還知道往有錢的朋友家裏扔!這祝思文,真有他的!

自此小女孩就被靳家收留,在靳家借住下來。

別墅夫婦有個獨子,比她大三歲,別墅裏的阿姨都叫他靳家小少爺。

是個長相白嫩貴氣的小男孩,在幼小時她的眼裏,這個小少爺從頭到腳金貴,看起來高傲,性格惡劣,喜歡對她頤指氣使!

從她進了靳家的家門,這個小少爺百般看她不順眼。

小小年紀性子十分惡霸,父母在時,他會對她禮貌微笑,還會喚她祝妹妹。父母不在時,他就會惡聲惡氣的叫她豬,嘲笑她怎麽會有人姓豬?

最常說的話,就是惡狠狠地對她道:“這裏是我家!家裏以後所有的公司、房子、股票、錢,都是我的!”

“……你父親欠了我家的錢不還,還把你扔在我家裏白吃白喝,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現在離開我家,要麽就要給我當仆人,伺候我償還你家債務!”

女孩無依無靠,哪裏也去不了,她含着淚地小心聽着他的話,不敢違背。

他指使她買水,遞東西,給他搬書包,幫他拿鞋子,系鞋帶,直到欺負她哭了,豆大的淚珠滾落女孩幼小的臉頰。

惡霸的小少爺看到她的淚珠,怔怔看了好久。

畫面一轉。

十幾年過去,小少爺和小女孩轉眼長大了,小少爺強制小女孩和他上同樣的小學,同樣的中學,同樣的國際高中,出國讀書也要她陪伴左右,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甚至進入公司,亦要她做他的秘書。

女孩亦順從,從小到大,她乖乖地吃他遞來的食物,穿他給她準備的衣服,住他買下的豪宅,坐他的車,從沒有違背過他。

小少爺滿意至極,對她寵愛有加。

女孩慢慢長大了,出落得越發驚豔,五官如春水一樣,蕩人心魄。

她穿着一身端莊高雅款式的裙子,長度垂至小腿處,一個男子單手插兜,潇灑地走到她面前,他有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一身BC休閑衣衫,身上随意一件羊絨衫動辄2w,乃是富豪名流、精英人士的專屬衣櫃。

他微敞上衣的領,搭配着白色的休閑褲,對着鏡子裏的她淺淺微笑。

然後伸手拿起一只精美的禮盒,将其打開,裏面是一條寶石項鏈,鏈子上綴滿了綠得能出水的貓眼寶石。

他拿起精心準備好的項鏈,嘴角噙着笑意,将項鏈戴在了女孩纖細的項上,女孩皮膚白如堆雪,嫩如豆乳,通體雪白,即便如此名貴的項鏈上身,亦沒有掩蓋她的芳華。

鏡子裏的她,烏黑的秀發高貴的挽起,只餘額頭兩邊的碎發,遮着明豔的眉眼,散發出一種純又欲的美感,頸項,肩胛骨往下流暢的線條,下面包裹着一雙別提多柔嫩的兩處高團,一眼就讓人錯不開眼。

整個人在名貴珠寶與昂貴禮服襯托下,美得如夢似幻。

他看着鏡子滿意極了,霸道地伸手摟住女孩,低頭開始不斷親吻她的臉頰,頸項,初嘗禁果半年的男人,在鏡子前,就像熱血湧動的青春期少年一樣,吻了兩下就忍不住一把将女孩身後的裙子拉鏈……把她抵在鏡子前,與她親吻,看着那鏡中美人一點一點的露出……他眉眼間激動到無處可發,只能化為精力充沛,腰力十足的全身動作,紅着眼狠怼着她,望着鏡子嘴裏動情地喚着她的名字:“祝櫻,祝櫻……一直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畫面又一轉。

房間裏的東西被砸了一地。

男人站在裝修豪華房中,嘴角抿成一線,一雙修長到令人嫉妒的長腿,昂貴的手工三件式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整個人氣質非凡,額頭淩亂的頭發,搭配着他惡劣脾氣。

與小時簡直一模一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瞪她,兇她,冷傲,惱火!

他面前一直對他言聽計從的小乖乖,竟然突然開始反抗他,他在外人面前勉強可以按捺住暴脾氣,但周圍無人,在她面前,在這個從小到大,最親近的人面前,他一絲脾氣也忍不住,他氣怒道:

“……靳家這些年待你不薄吧?我父母對你如親生女兒,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豐足?錦衣玉食養大,如今只是讓你進公司給我當秘書,要你生活上幫幫我,怎麽就委屈你了?你如果不想做,好,你想做什麽工作?公司主管?經理?部長,你想做哪個?你說!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安排,你為什麽非要跑到那麽遠,去做什麽小學老師?我不許你去,我不許!”

對面乖巧柔軟的美人,被他氣得砸東西的聲音吓了一跳,她習慣性地想同意,讓他不要生氣了,馬上要開公司會議了……

可是她不甘,她好容易反抗一次,不甘心就這樣失敗。

“懷風……我們雖然一起長大,可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你身邊人才衆多,重要的事情我幫不了你,我還是喜歡和孩子在一起,我想教書……”

“不行,我說過不行!想離開,下輩子吧!”他瞪着她,瞪着面前這個他用無數瓊漿玉液、绫羅綢緞養得漂漂亮亮的女人,日常生活比豪門千金還嬌貴的女孩,明明以前都好好的,居然突然就膽肥了,說想離開他!他頓時惱羞成怒,

女孩聽到這斬釘截鐵的話,聽到下輩子。

她臉上再次滾滿淚珠,這是她第二次哭,每次哭,她身邊站着的都是這個男人,她望着面前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将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凄哀地說出來,她說:“我知道……我知道靳家對我的恩重如山,我父親欠叔叔的,我欠你們家的,我知道我要還,可我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還完?”她都把身子給他了,還是不行嗎,“我要什麽時候才能還完……要我的一生嗎?要用我的命嗎?”

畫面中男人赤紅着眼睛,望着她的滾落的淚,心中刺痛,許久他才咬牙說了一句:“祝櫻,你沒有心!”接着眼中赤紅地扭頭,怒不可遏的摔門而去。

……

祝櫻從自己的夢裏,記憶裏醒過了。

一睜眼就看着學校宿舍的房頂,粗糙極了。

只是用大白随意抹了抹,因為沒錢請專業的刮白師傅,學校的人自己買了材料動手的刮的,牆面很是粗糙。

借着早上朦朦的光,她看了眼另一邊,宿舍兩人間,書桌另一邊床上躺着另一個來支教的老師,是個比她小三歲的女孩,她比祝櫻晚來半年,分在一間宿舍,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兩人關系處的特別好,一起吃一起住。

她摸了摸身上套了便宜被套的被子,微硬,以前在靳家住,就像靳懷風說的,當真是瓊漿玉液養大,平時用得都是幾千上萬的頂級蠶絲四件套,手摸上去滑得都撐不住。

如今最便宜幾十塊的被套,雖然不如幾千塊的舒服,但蓋起來也能睡得很香。

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因這裏到處都是自由的味道。

唯一讓她不舒服的是,都一年了,她還是忘不掉他。

連在夢裏,他都不放過她。

總是能夢到他生起氣來的樣子。

就算在夢境中,仍那樣栩栩如生,摔門的聲音依然那麽響。

讓她很苦惱。

不過現在好了,她已經徹底離開了那裏,申請來到這個偏遠的山區支教,如今再回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就像夢一樣。

她舒了口氣後,又躺了一會兒,這才看了眼時間,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撐起身望向窗外,外面天蒙蒙亮。

今天是周末,學生放假,現在又是農忙時間,很多山區的孩子都要在家幫父母務農,有一些孩子甚至過段時間就不來學校了,父母認為孩子成績差,再念也沒什麽出息,不如辍學在家放牧。

這種情況時常有,還得學校老師時不時地走遠路去村裏家訪。

她如往常一樣掀開被子離開床鋪,将昨天剛換的幹淨淺粉色格子被單仔仔細細地拉平。

沒辦法,走很遠山下面集市上只賣這種最普通的棉料格子被單,至于其它款式,也有花被單……就是花樣一言難盡,因這裏偏僻,東西不好買,能買到的樣式也不多,好處是賣的很便宜,但她懷疑是倉庫多年的積存,促銷布,因為實在是,放在幾十年前也不違和。

也就這個粉色格子看起來還好一點。

她将被子疊好,便端着盆去公用自來水處洗漱。

她現在待的地方是大山裏的一處小學。

一年前她一心只想離開靳家,離開靳懷風的掌控,所以她選擇了去最遠最遠的地方支教,去做自己喜歡的事,過想過的生活。

別人削尖了腦袋想嫁入豪門,卻是她每天戰戰兢兢不得自由的所在。

人各有志,她知道自己本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是父親不要她了,丢給友人,她是一個累贅,人家可憐她,供她讀書上學,受了人家的多年恩惠。

她很清楚這些,也自己是誰,從不幻想,也不妄想,長大後,她只想做回自己,有能力回饋靳家,若沒有,也不想在人家那裏厚着臉皮讨富貴生活。

她從來沒想過去攀附靳家,她只想安安穩穩找份工作,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自由的生活。

她原本想着乖乖地聽從靳懷風,任他指派,任他一切做為,就當是還債,等到哪一天他膩了,厭煩她,她就悄然離去,靳家的恩情她記在心裏,可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還,靳家什麽都不缺。

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她把什麽都給了他,任他在她身上肆意妄為,任他各種要求,鏡子前,窗前,椅子上,任他圓搓扁對自己。

她含淚忍受,可是他還是不放過她。

可能他從來就沒想過放過她,她心裏很絕望。

才會把自己心底的話說出來,在兩人大吵了一架他摔門而去,之後她就再無顏待在靳家了。

她第二日她什麽東西都沒帶就離開了,靳家給她的衣食住用,她都沒有帶走,只帶走了這些年上學她打工攢下的錢。

她想離這份痛苦遠遠的,越遠越好,所以最後選了最偏遠的邊防地,秭沙縣。

這地方有多艱苦。

當她打電話跟招聘方聯系時,對方的話說得很明白。

負責人說:“沙城邊防氣候變化大,沙地多,條件很艱苦,來這裏支教就必須幹滿三年。如果中途不想幹了,撂攤子走人,教育局就要扣下你的畢業證、檔案與個人所有資料,這一點你一定要想好,想清楚。”

當時的祝櫻滿心離開,哪裏都好,聽到那裏是邊防,條件艱苦到信號都時有時無,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麽偏的地方,靳懷風是不會再尋她了,三年過去後,他這樣的富人家公子哥兒,早已有了新歡。

哪兒還能記得她。

他會遇到別的女人,遇到愛情,只希望他脾氣好一點,對愛人不要再像對她一樣苛刻了,她很怕他在她身上養成的獨一無二的脾氣和習慣,會帶到另一個人身上。

生活上他要她陪他,吃飯陪他,午睡都要她在身邊,枕着她的腿才能睡,有時候她腿都麻了,也不讓她動一下,甚至晚上都要摟着她睡,睡得正香,他卻又想要地折騰一通,甚至不愛帶保護“傘”,好幾次她怕懷孕都吃藥了,他知道了還生氣,生了好大一場。

在他的身邊,她完全沒有自由,只希望下一個女孩能教會他什麽是愛情。

這些年只是因為她一直在他身邊,他才沒有遇見真愛,她離開了就好了……

可不知為什麽,可能她來到這裏心态好了,在他身邊時她覺得異常痛苦。

可離開了,離開一年了,再想起他卻一點都不怪他了,也不恨他,只想她離開了,他能過得更好,過得比她好,過得更快樂。

如今,她還會時常想起他。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怎麽會真那麽無情呢,也有幾分記挂。

有時候甚至忍不住打開手機想看看他的訊息,他有沒有給自己發訊息,可是沒有,一個字都沒有。

不知為何,她心中還有些空落落的。

但很快就調節過來。

這裏偏僻到附近沒有發射塔,導致手機有時沒有信號,需要用撥號時,還要走到稍高的地方才能找到兩格信號。

天氣不好的時候,這裏的村民與外界幾乎處于“失聯”狀态。

而且很窮困。

來得時候祝櫻有過心理準備,但她被馬上就要到來的自由給蠱惑住了。

等到坐完飛機坐火車,坐完火車坐汽車,坐完汽車坐驢車來到這個地方後。

她傻眼,真的傻眼了。

這裏有多窮困,一眼望去,荒無人煙,高高低低的黃土山路,九曲十八彎。

走幾裏都遇不到一個大點的村子。

一所極其簡陋的愛心學校就建在一處山地上。

每年靠着助學團隊各方捐款才能将學校繼續開下去。

學校周圍除了一個離最近的村子,只有十幾戶人家外,最遠的村子要三裏開外,站在高處,放眼望去,山道上偶爾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幾戶人家,藏在山地各處。

唯一讓她安心的是,學校山道對面就是邊防站,站裏有許多邊防戰士,這對于如此荒涼的地方來說,無疑安全了許多。

因邊防站離學校很近,站裏經常組織軍人到學校裏幫忙,雪天幫忙打掃山路,夏天幫忙除草,時不時的過來給與學校學生一些幫助。

有事或者困難了,也可以去跟站裏說一聲,站裏盡量派人幫忙解決。

比如用電情況,會有擅長修電的戰士過來,有人受傷了也有軍醫過來。

學校裏校長、主任,加上老師只有八個人。

一年前祝櫻剛來的時候,睡得還是大通鋪,房子少。

小學只有兩排房子,一排是教室,另一排是辦公室,教務室,還有廚房,就剩下兩間房間可以當宿舍,所以男老師一間,女老師一間。

學校院牆也非常簡陋,但這裏的人一直沒有放棄這個學校。

因為如果學校沒了,很多住在山區的孩子就沒有書讀了,就要辍學在家放牧,務農,如果學校在,他們就會來這裏上課學習,很多孩子非常聰明,老師不舍得放棄對他們的教育。

但條件實在艱苦,最遠的學生,放學他們要走山路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山間深處的家。

平日還好,一到雨天,雪天,辛苦又危險,但孩子們仍然風雨無阻,因這是他們山裏唯一的一所學校。

看到這些山中孩子對知識的渴望,“老師”的責任重大,每每放棄,都咬牙堅持下來,有一個女老師本來已經支教滿三年了,因為沒有新老師來,她又做了兩年,去年祝櫻過來,她才離開。

一開始條件太差,生活質量的落差也讓祝櫻受不了。

可慢慢的,在這個近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和這些淳樸的孩子在一起,每天和山區的老師忙着備課,買菜,打掃教室,在這樣忙碌中慢慢就适應下來。

只一年時間,以前的生活對她來說,就變得很遙遠……

唯一能記得的,就是靳懷風那雙赤紅生氣,似乎要落淚般的看着她,倔強地,憤怒的眼神,和他離開時摔門的聲音。

每次都會在她快忘記他時,出現在她的夢裏。

……

祝櫻現支教于秭沙縣九沅溪初級小學。

學校一共三十二個學生,除去校長,只有七名授課老師,三個語文老師,三個數字老師,一個英語老師。

校長在這裏呆了二十多年,可謂流水的老師,鐵打的校長,他早年在這裏成家,就住在學校後面的村子裏,平時不住學校,主任也是。

六名老師裏,兩男四女,其中三人已經成家了,不過家沒在這裏,在另一個縣,離得還算近些,事業編,都是在這裏支教三年後留下來的人,放假會回家,平時也在學校宿舍住。

還有一男兩女是兩年來,到這裏支教的年輕人。

本來一年能有一個肯過來就不錯了。

沒想到一年內來了兩個姑娘,這讓學校的人喜出望外。

廚房是村子裏兩個婦人管着,平時她們會在這裏幫工做飯,屋子裏只有兩大鍋,老師沒事時還要去廚房幫忙,做飯需要燒木材,邊防有山,老師也時常去山上揀柴火。

邊防站的軍人有時會幫學校用車拉一些燒材過來。

祝櫻剛來半年,學校就接到一大筆捐款,把校長樂壞了,畢竟這年頭需要捐款的人和事太多了,小到重大疾病,大到天災人禍,處處需要捐款,最後能攤在教育上的那就那麽多,等到分到他們這樣偏遠地區學校的,又少之又少。

沒想到竟然有人指名道姓捐到這個學校來,得了這麽一大筆錢,肯定要改善校區,立即建了一排房子。

教室一下子充裕起來,老師也有了像樣的宿舍,兩人一間,還能規劃出寬敞明亮的讀書室和畫室,又将學校圍牆重建了下,将原來舊校舍屋子裏面修整一番,舊的,破的桌椅也換了新的,牆也刷白了。

學校簡直從裏到外換了個模樣。

還給學生們購入一批學習用具,院牆刷了漆畫,一下子就有了學校的樣子。

與祝櫻同住一個宿舍的人,是随着這筆捐款後申請過來一位支教的小姑娘,祝櫻也挺奇怪的,上一個支教等了兩年才有她過來,怎麽她來後,這麽快來新人了。

但這個姑娘很是讨喜,圓圓的臉蛋,很活潑,在這裏适應能力也好,她比祝櫻還小一歲,遇到祝櫻就像遇見故人,一口一個祝櫻姐,一度把祝櫻叫得迷糊了。

她聽見祝櫻起床收拾聲音,聽到她拿着盆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寧樂樂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祝櫻姐怎麽起那麽早?今天學生放假……”就不能多睡一會嗎?她雖然二十二了,但還在長身體……

于是她在床鋪裏翻了個身。

但好像想起什麽!一下子坐了起來,很快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飛快地又穿衣服又梳頭。

祝櫻洗漱完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一年了,沒多少人聯系她了。

這種無人打擾,全身輕松,只需要面對孩子的笑臉,不需要再面對其它東西的感覺,真的好極了。

她真的無比慶幸能來到這裏。

當然,她也曾以為自己待不下來了,初到此地,氣候實在太幹燥,沙地特別多,一年四季刮大風,聽待得年頭久的老師說,這裏待過的人,三年後返回城市,看起來又黑又皺,一下子老好幾歲,有的父母都不認識了。

這裏的水也不養人,水質很硬,喝了皮膚粗糙。

當時說得祝櫻很擔心。

無論是外在環境條件還是內在生活條件,都讓祝櫻揣揣不安,大通鋪,一群人擠在一起睡,也讓她極度不适應,不能天天洗澡,用得還是旱廁。

她以為自己會受不住,她皮膚比較嬌嫩,不耐幹,又不耐凍,經不住風沙,受不了熾陽,愛紅愛過.敏,很是嬌貴。

而且初來時,這裏沒有信號,沒有購物的地方,沒有娛樂,以為會心情郁悶。

但沒有,她很快就适應了,比想象中要快,因為這裏也有優點,生活極其簡單,人與人交往自然,淳樸,笑起來真誠,她和大家一樣,每一天都在這裏過着簡單的,平凡的,有意義的生活,是以前的自己想過的日子,充實,平和。

當然,她也有個秘密,也是這個秘密讓她能句快速适應環境。

日子不那麽難熬,皮膚就算曬一天也絲毫不黑,仍然如雪堆徹一樣白,就算幹燥,她的臉也特別嫩,像嫩豆腐一樣,以前那“惡霸”最愛不釋手她的一身皮子,睡覺都是摸着捏着睡……

想到這兒,她将手機收了起來,怎麽又想起他了。

其實這個秘密就是她有一本,誰也看不見的書,她記得進了靳家門這本書就悄悄出現了。

封面寫着十世書,她沒有悟出什麽意思,這些年書已經翻開四頁。

第一頁上寫着“仙檬”,畫着一只青綠色水果,類似檸檬,但要比檸檬顏色更清透,更誘人。

拿出來後,墨綠色皮上面會有一層霜氣,有化霧的感覺,不似凡品。

這個秘密她誰也沒說過,哪怕那個“惡霸”他也一點都不知道。

她從小就吃這個仙檬,不像檸檬那麽酸,但也是清爽的酸甜口,吃完後身上會有檸檬的香氣。

自從來到這處風大幹燥熾熱的沙地地帶,這只仙檬起了大作用。

祝櫻雖想過平凡日子,但多年養成的習慣,很在意自己的皮膚,時常保養自己,她并不想自己變醜,所以每天都會将仙檬切片泡水喝。

第二頁是一塊白皮棗泥卷,上面寫成白玉仙棗糕。

這東西有多好吃,祝纓也沒法形容,總之是能把舌頭咬到的那種好吃,白玉皮薄薄一層,清甜入口即化,裏面的棗泥鮮紅如寶石,咬一口仿佛有寶石從裏面化成湯汁流出來,含進嘴裏,又甜又香,棗香味兒能把人香得迷糊過去,吃完整個人幸福得不得了,而且很補氣血。

可惜,每天只有巴掌一塊,她從小吃到大,每一都要吃的,所以氣血一直很好,唇不點而朱,再美的口紅色號,都沒有她自己原本唇色好看,那是畫不出來的鮮亮清透,讓人看了只想咬一口。

那“惡霸”沒人的時候,私下裏就天天要咬,要吃,離開他一步都不可以,至今想想,當時覺得他太霸道了,雖然她一直以報恩的心态忍耐着,可是後來她忍受不了,他一直在折磨她。

尤其她在他身邊,接觸到一些上流富家公子哥兒,他們在夜店也是這樣公然咬那些女子的嘴,吻來吻去,摸來摸去。

雖然靳懷風沒有跟他們一起,但他私下這麽對她,她就越發難以忍受。

但現在離開後,回想起來點點滴滴,好似也沒有那麽難以忍受,至少他不像那些公子哥兒,在夜店,在很多人面前親她摸她,因為他從來不允許她去夜店。

在外面和朋友聚餐帶着她,也不會,他面子上一直維持得很好,很得體,表現很尊重她,更沒有當着人面對她動手動腳,只是兩人回到住處他才會這樣,很惡劣,很惡霸……

但他從小就是這樣兩面派的,父母面前對她一個态度,父母不在,他又是另一個态度。

不知道她走後,他會不會再找一個女人天天咬她嘴呢……

她心情微微有些低落,不過很快調整過來。

書的第三頁,是蓬萊仙泉。

取出來還冒着氣,大概有一大碗的量,她每日都會用仙泉敷臉,為這裏太幹燥,日頭又曬,皮膚非常需要補水,仙泉就是她的水膜,只要敷一片仙泉水膜,她的臉一天都不會幹,一天都水嫩嫩的,滋潤泛着水光,比她以前用過的濃萃補水大牌都好用。

剩下泉水她會拿來飲用,泡仙檬,滋味無窮。

第四頁是瑤池冰蝦,每天一只,一只大概只有半個手掌那麽大,整只就像冰雕的一樣,透明的,蝦肉特別鮮美,每天早上她會打一碗熱粥,将冰蝦放進粥裏,冰蝦遇熱即化,連皮帶肉都會化掉,那個粥就會變得異常鮮美,她每天都會喝一碗冰蝦粥。

所以,這個地方雖然苦,食堂吃的東西每日也都差不多,肉也很少,但是她在吃飯上并未受多大苦,吃的都是書裏的東西,也還好。

吃的方面,護膚方面都不必花錢,衣服類她也不注重,所以每天幾乎不花錢,當然也花不出去,支教每個月有八百塊錢補貼,補貼很少,但花不掉也存了小一萬塊,在克制環境外部一些難題後,她就安穩地留了下來。

今天周日,學生放假,幾個住宿的老師早上多睡了一會,祝櫻洗漱完他們才起來。

本來周日學生放假,他們需要去縣裏買菜,回來還要幾人圍坐在一起,開會總結,課堂教學、課題指導、聽課研讨之類,每周都要來一遍。

下午還得上山撿木柴,秋天較短,要趁着天氣好,多備些木柴過冬。

學校有些老化電路也需要找部隊的人維修。

祝櫻穿着一件灰色柔軟的毛衫,米色褲子進了辦公室,先泡了杯仙檬茶,,一口下去清甜解渴,全身清爽。

和她一樣教語文的女老師進來,見到祝櫻打了招呼,就見她身上穿得一件毛衫,雖寬松,但特別柔軟的樣子,将胸前兩處聳山的風景,勾勒的特別美。

她都看呆了,一直走到座位上,眼睛看了側面,看正面,胸形真好看啊!

不過很快祝櫻放下水杯,拿起了椅子上的米色馬甲,套上了,将胸口遮住。

女老師一時間悵然若失,她一個女同志都覺得漂亮,這要是男同志,那還不得喜歡死……

很快幾位老師也來辦公室了。

兩個年長的老師悄聲說着:“……聽說沒,邊防那邊來了幾個新兵,有兩個長得特別帥。”

“是嗎?什麽時候來的?”

“前兩天吧?我回學校看到邊哨的人巡防回來,一點不誇張,人群裏特別晃眼,又高又帥!”

“哎,都說帥的都上交給國家了……”

“就是,都在軍隊裏。”

這時,辦公室有個男同志走進來:“各位老師,我聽校長說,有人捐了我們學校一批電腦!一會送過來……”

“真假的,誰送的啊?”哪個品牌會往他們這樣偏僻鳥不拉屎,名不見經傳的小學校捐電腦!

“早上剛接到的信兒,據說邊防兵開車出去,一會兒把東西順路給咱學校拉過來,二十臺英皇牌筆本,一臺一萬多,三十來萬……”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土豪大佬。

最近學校是有點子運氣在的,前面剛來了一筆捐款,改善了學校設施,緊接着又有土豪捐電腦設備,聽校長說還指名捐這所學校,校長這兩天紅光滿面,意氣風發。

英豪……

祝櫻拿杯子喝水的手一頓,這個牌子,是靳家電子産業名下牌子的電子産品。

她慢慢坐了下來,應該不會的,是她想多了,可能是品牌商搞活動,只是那麽多選擇,怎麽會選這麽偏僻的地方,采訪的車都不太好進。

辦公室的人正讨論着,就聽到操場有人喊:“來了來了,邊防的車進學校裏來了。”

辦公室的幾位老師立即全部笑容滿面地出去迎接。

只見部隊的大卡車上遮着綠色車篷。

一路濃沙滾滾地開進來。

很快從綠色車篷裏跳下幾個新兵來。

開車的老兵也下了車。

他吆喝了一聲:“哎,那幾個新來的兵,過來幫下忙,把電腦拿下來。”

只見幾個新兵裏頭有一個。

長得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個高腿長,一身野戰軍服,在幾個人裏要多耀眼,有多耀眼,仿佛天生具有王者風範一樣,在商場應付商圈,西裝一穿,游刃有餘一表人才。

在這裏,戰服一套,如那狼群裏年輕的狼王。

他利落跳下來後,臉上冷氣森森地,帽子下面銳利的雙目,飛快地在學校走出來的幾個老師裏尋找。

與其中一個女老師的目光一下子對上了。

“哼。”他移開了視線,長腿一邁,悠哉地與其它幾人去了車裏取東西。

站在幾位老師後面的祝櫻臉色都吓白了,她遲疑地停下腳步。

神情驚疑不定。

他……

看起來有點眼熟?

跟那個霸王怎麽那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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