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總裁逃跑小嬌妻2

總裁逃跑小嬌妻2

五個士兵從軍用車綠色車蓬裏将東西取了出來。

幾個老師走上前幫着拿, 結果到了車後面一看,裏面整整齊齊十幾大箱子東西!有的還是木箱……

“這麽多?”

有人問校長:“……校長,這是哪個單位捐的?”

校長也受寵若驚, 一大早他只接到縣裏的電話, 有人通過愛心會捐贈的東西到了,正好部隊要去縣裏,他請邊防隊的車幫忙拉到學校。

十幾大箱子!

“捐贈人匿名捐過來, 空運在鄰城,發在縣郵局,屬個人捐贈……”不是單位,這邊太偏僻了交通不方便。

五十多歲頭頂已禿的蔡校長望着一大排箱子, 樂呵呵道。

還是好心人多啊!

學校幫助孩子,好心人助力學校。

“這三個木箱裏裝着電腦,還有筆本型號, 大家輕拿輕放, 別摔了, 接着。”有男老師跳上車, 往下搬東西說道。

邊防這邊的孩子好多沒摸過電腦, 有了這些批筆記本,就可以教這些山區孩子們計算機的基本操作,還可以教他們畫畫、寫字、文字處理、網絡基礎相關知識。

以後辦個電腦班,教孩子們學更多的知識。

捐贈人不但送來了筆本, 其它十幾箱裏還包括床上用品、洗漱用品、學習文具,書包,兒童讀物, 繪畫本,水彩與冬天保暖的棉衣等。

兵士與老師幾人來回搬了好幾趟, 才将東西放到學校暫時的庫房中。

校長和主任兩人樂颠颠地跑去開庫房,像他們這樣的小學校,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多捐蹭品。

校長樂得見牙不見眼,眼睛本來就小,一笑更小的不得了,像兩條眯眯縫,搬完東西後,他笑眯眯地上前挨個與幫忙的兵士握手,“謝謝各位解放軍同志,你們是祖國邊防的保衛者們,也是我們人民的守護員,我們學校師生全靠你們和軍區領導的提攜關照,才能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

兵士:……

被握住手是一位開車的老兵,他是部隊裏的班頭,姓劉。

劉班長和他握了下,這個校長哪兒都好,就是愛說一堆感謝的話,官方的不得了。

“蔡校長,要謝還是謝捐贈者們,還有我們指導員,是他吩咐我們把東西拉過來,我們就跑個腿兒。”劉班長說的很實在。

“跑腿兒那也得感謝你們,請代我謝謝你們指導員許同志,好人吶!太照顧我們學校了!”

祝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在後面幫忙拿東西的。

她覺得身上綿軟軟的,腿都有點軟。

她眼睛跳,已經悄悄地看了好幾眼,現在她已經無比确定,那個一身野戰服的兵士,他就是靳懷風!

他,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祝櫻仿佛受到驚吓。

她對他實在是太熟了,兩人從小,六歲大就認識了,小學,高中,大學,國外留學就開始同床共枕,已經三年多了,無論他的個頭,腿長,肩膀的寬度,走路的姿勢,她甚至不用看他的臉,光是背影就能認出他來。

怎麽能認不出來呢?就連他身上的溫度,她都熟得不得了。以前和他在一起,他天天晚都要壓着她行那事兒,樂此不彼又快又狠,直到最後她從驚叫到癱軟成一團,導致現在一看到他,那些記憶就沖了上來,一下子想到自己被他如何欺負壓在身下掌下盡情玩弄的樣子,她腳都軟了。

一想到他來到了這裏,她就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輕飄飄的,兩條腿都不像自己的。

可這裏是邊防哨!又苦又險的地方,他一個富家公子,跑來這裏幹嘛?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來這裏當兵!

他到底想幹什麽?

她才不信他是真的來當兵!還有這些電腦和東西,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他,他才不會那麽好心,送這些……他是要賄賂校長嗎?

然後把她趕出學校?不不,他沒有這個權利!

就算有,她也絕對不會跟他回去的,祝櫻心裏慌亂極了。

慌亂的就是當年第一次見到從旋轉樓梯上下來的靳環風,她就像一只被狼盯着,無處可逃的小鹿,慌不擇路。

因為在她的印象裏,靳懷風向來說一不二,只要他想做的事,想要的人,就一定要做到,一定要得到……

她好不容易才鼓直勇氣離開他,怎麽會再次回到那牢籠之中。

她第一反應就是走開,離他遠遠的,所以在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她急忙跟旁邊寧樂樂說了句:“我去廁所……”她打算尿遁,除非部隊車離開,她都不會出來。

結果就見靳懷風從軍車駕駛座上提了個行李包出來,大步朝她走過來。

祝櫻立即瞪大眼睛。

因靳懷風多年對她的霸道行為,導致現在的祝櫻一見到他過來,就想往後退,就想轉身跑。

她記得有一次她就轉身跑,她骨子裏是比較傳統的,靳懷風白天竟然帶她回家,抱着她要和她做那事兒,他那方面的需求特別高,她那時剛把自己給他,晚上可以,但白她堅決不從,窗簾還是開着的,她轉身跑的時候,他就從後面悶笑地将她攔腰抱起,沒有上床,就站在卧室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急不可耐地摟着她,要了她。那時候的她單純到從來不知道還能像給小孩把撒……那樣……

如今一年多不見,以前熟悉時天天在一起,她還能做到日常不怕他,但現在,她甚至對他那高大的身影都有些畏懼,陌生,她開始驚慌的眼神。

她想裝作不認識他,不認識這個人。

她想擡腳走開,想轉身,但她仿佛被虎狼盯上一樣,腳盯在了地面上根本挪不動……

等到他提着行李邁着淩利的步伐過來時。

她再想走就來不及了,校內老師都看過來。

想知道這個兵士要幹嘛?怎麽突然沖他們老師過來了。

就在夏櫻臉色煞白,将手放在身後,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面對他對她不辭而別的質問……

靳懷風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走來的方向也不是她這裏。

而是走到她的旁邊,寧樂樂身邊停了下來。

夏櫻腦子裏嗡嗡的,她聽到旁邊比她小三歲,年輕漂亮的寧樂樂興奮的聲音傳過來:“啊!懷風!你來看我了!好想你……”

她朝年輕帥氣的軍士一下子蹦過去。

在場無論是幾位老師,還是跟車來的幾個兵士,紛紛側目。

“這兩人認識啊?”

“不知道啊?”

“不會是對象吧?”

祝櫻仍站在原地沒動,之前是害怕,現在是震驚。

她聽到靳懷風用溫柔醉死人的聲音對寧樂樂笑着說:“樂樂,輕一點,摔着怎麽辦?留言說你想吃歌梵手工松露巧克力,給你帶過來了,還有你喜歡的吃的腌蟹膏,紅蝦粥,海鮮燴,我讓飯店給你做好打包……”

寧樂樂興奮的嘴都大了,她用甜膩膩的聲音,對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夾着誇張撒嬌聲音道:“懷風!嗚嗚,我就知道懷風你對我最好了!走!走嘛,我宿舍在那邊,你進我宿舍看看……”

靳懷風聽了,似乎有些為難,“……你……一個人住嗎?會不會不方便?”

“沒事兒,祝櫻姐和我一起住,祝櫻姐可好了,我來這裏半年,她特別照顧我,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這麽快适應這裏呢。”

然後祝櫻聽到寧樂樂轉身看向她,笑容滿面的盯着她的反應,詢問道:“祝櫻姐,祝櫻姐!我帶朋友去我宿舍裏看看,行嗎?”

祝櫻覺得自己腦子裏轟隆隆的,她甚至沒有轉頭看他們的勇氣,聽到她笑着問,以及旁邊那一道灼熱刺人的視線。

“哦。”她胡亂地點點頭,捏了下虎口處,她道“……行啊,你們去吧。”

寧樂樂見祝櫻答應了,看着她應了一聲,然後當着衆人的面,拉着人向她宿舍走去。

路過祝櫻時,大概靳懷風身材太高大,肩又寬。

錯身而過,他的手臂碰到了祝櫻。

祝櫻正神不守舍,被他那一身腱子肉,硬得像牆一樣的手臂,一碰之下,她竟然沒站穩竟然身子一歪,差點摔到。

一只手眼明手快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祝櫻一下子被那只手燙到了,她胸口抖了下。

那滾燙的手溫透過她身上薄薄的毛衫,傳遞到她皮膚上,一下子讓她想到他是如何全身滾燙地壓着她,正面壓,背後壓,側着壓他欲念非常強,精力非常旺盛,天天晚上三回都不夠,三回還是她受不住了,他克制的結果,而她與他相反,那方面需求一直不高,往往到了夜晚她都有些畏懼他的親近,他一摟她,她就轉身想逃。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喜歡親近她,有時候她想離開他的懷抱,他就會像這樣抓着她手臂,将她拽回來再抱到身上行那事兒,直到她忘情的喊出來。

他總是折磨她,總是喜歡這樣折磨她。

如今肌膚突然貼上了,她條件反射地猛地一掙,掙開了他。

她聽到頭頂上的人,冷冰冰對她道了句:“小心點。”

說完就毫無留戀地邁步随着寧樂樂去了她的宿舍。

這舉動真讓幾個小兵羨慕,邊防兵守防多年,處對象是個老大難題。

無論連長還是指導員都在發愁呢,沒辦法了,只好鼓勵他們自己努力點,解決終身大事,能自己處到對象最好不過,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就只能部隊領導幫忙想辦法,幫忙介紹,總不能眼看着手底下的兵因為守邊防打光棍吧?

學校雖然也有未婚女老師,但人家支教時間到了很快就回去了,就算聊得再好也很難留下來,對象真不好找……

所以哪個兵如果有對象,能惹來一群邊防兵羨慕。

幾個老師面面相觑。

主任趕緊招呼幾位兵士到教室歇會,老師們也跟着忙碌着開箱。

周末學校裏沒有學生,幾個老師忙得團團轉,電腦來了,還要出兩個老師調試,校長計劃着買些電腦桌給孩子們整出一間電腦室,還要安排老師上電腦課。

還有十幾箱生活用品入庫,兒童書籍也要整理到圖書室。

祝櫻過了好久才緩過來。

她和一位女老師一起默默地取出箱子裏嶄新的兒童課外讀物,搬到圖書室空書架上,周一學生來了,可以在圖書室閱讀。

兩人将書搬到圖書室,在書架上整理着,女老師見了眼祝櫻,怎麽突然魂不守舍,擺的書字反了。

“祝老師?我看你臉色不好?要不你歇會?”那位女老師關心地詢問道,她們學校人少,關系都很好,學校偏僻,有事也互相照應着。

“沒。”祝櫻搖了搖頭,臉上半天才恢複血色,這才發現手裏幾本書倒過來了,她開始将書籍認真歸類。

女老師白慧一邊整理一邊道:“以前學校接收的都是助學會的一些小額捐款,沒想到今年兩次收到這麽大額的個人捐獻。”校長說今年接到了百萬捐助,幾個教師都驚呆了。

不過拿錢出來蓋了一排校舍,把舊圍牆重建,買了桌椅板凳,又給學生裝了畫室和圖書室,又換了太陽能熱水器,電路找人重新弄,老化的電路,用些稍微耗電高的電器就短路了,這些全部弄好,幾乎就花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點錢,還準備給學生弄個籃球場,這樣孩子們也有個課外娛樂活動。

這些錢看着多,可實際上用着就沒了,但瞧着現在大變樣的學校,校長和老師都很高興,但最高興的莫過于孩子了。

如今不但有了電腦,還有圖書室這麽多出版書籍,學校總算是像模像樣。

畫室還有免費的水彩畫筆可以畫畫,冬天家庭困難的學生也有免費的棉衣發放。

包裝箱裏還有各種顏色的學生保溫水杯,書包,醫療贈品。

“這個損贈人真有心。”白慧老師道:“還贈送了床上用品、洗漱用品……我剛看到像洗頭液,洗手液,沐浴露,這種日用品裝了兩大箱子,我們幾個住宿的老師可有福了!”

“哎,你說,這麽年學校也沒遇上這麽好的事,怎麽突然就有人捐款,還是點名捐我們學校,我記得,第一次大額捐款時,就是寧樂樂剛來不久,這次捐東西,寧樂樂對象跟來了,看起來挺有錢……”

她見到寧樂樂對象手腕的表了,白慧頭幾年實習的時候老板就戴的那款表,她記得牌子是什麽朗?一百二十萬,連表帶都是鱷魚皮手工縫制的,一模一樣。

“你說有沒有可能,捐款的人就是寧樂樂對象啊?怕女朋友來山區吃苦頭,所以又是捐錢改善學區生活,又是捐東西……”

不過她自己說着也覺得離譜,就哈哈一聲:“瞎猜的,也不一定哈……”

祝櫻沒有說話,心裏頭亂糟糟的。

她幾乎肯定是靳懷風捐的。

靳懷風什麽時候認識寧樂樂?之前他身邊的的人她都知道,沒見過寧樂樂。

寧樂樂和她關系那麽好,也從來沒聽她說過有男朋友?

突然這樣來一下,她有點恍惚。

沒想到他這麽快遇到了愛情了?她除了舒了口外,心中又莫名悵然。

……

靳懷風走進宿舍,門比他身高矮,差點撞門框上,他反應極快地一個低頭,躲了過去,走進去一看。

眉頭一皺,目光銳利地将這間小屋子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離開了他,還以為她過得多好呢。

要什麽沒什麽,吃穿住用都要靠山下的集市解決,一個星期才能下山采買一次。

這所謂的宿舍,這是什麽屋子,除了有一點他熟悉的棗香檸檬的氣味兒,其它,他嫌棄的要死,眉頭都擰到一起了。

地方狹小就不說了,地面是水泥地,牆面粗糙到都能磨匕首,床是部隊淘汰的鐵床,床腿有問題,還扭着鐵絲,估計睡覺響用鐵絲因定住了。

被淘汰下來的東西總是有些問題的。

以及床邊擺着兩張并排的書桌和椅子,也是學校淘汰的下來學生的桌椅,燈泡是那種用了很多年,發黑的燈罩。、

又小又暗又舊的空間。

靳懷風一眼就認出來,哪個床是誰,他看向床單是粉格子的那個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連靠近床的書桌上擺的作業本,也都很整齊擺放,不像另一邊,豬窩一樣被子都沒疊。

他轉手将手裏的袋子甩了過去,伸手将右邊書桌上的保溫杯拿在手裏。

這杯子還是買東西的贈品。

不誘鋼杯,輕飄飄,質量也不好,還不知道材質符不符合國家标準。

離開了他,離開靳家,她就過這樣的生活?住這樣的破屋子,睡這樣爛的床,蓋着地攤貨一樣的被子,用着贈品杯子,這就是她追求的自由?

窮得自由?

他臉色難看得很,這讓他感覺自己從小到大把什麽好的東西都給她,對她衣食住行方面無不精細,十幾年了,待她如珠似寶的他就像個笑話!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能拿着苦日子當福氣享!

物質上對她再好都沒用。

他越想越氣,她是不是有毛病!他忍不住對着床腳踹了一腳。

對面發出了一個小小的聲音:“老板……你踹的是我的床……”

最後他陰郁着臉出去了。

待見到幾個戰友,他陰郁的神情一收,立馬露出了朗爽的笑容,跟幾個人打了招呼。

“小靳,看完女朋友了?走了!”

随即劉班長跟學校的人也打了聲招呼:“我們走了,回去了,不要送了。”

靳懷風目光瞥了眼送行的人,果然少了那道身影,他收回視線,抿着唇手拉着安全栓,一用力,輕輕一躍跳上了車。

部隊邊防的卡車很快呼嘯而去。

祝櫻在圖書室磨蹭着放好了書,又将地面清掃幹淨。

等到車離開了,這才出去。

校長和主任拍了拍手把幾位老師聚在畫室,簡單的給大家開了個會。

先齊心合力整理電腦室和圖書室,忙完吃飯,下午離家近的老師可以回家,剩下的人沒什麽事到绡馬山揀柴火,多揀些柴,只為他們自己取暖,這裏的冬天特別漫長,廚房燒飯需要很多柴火,電力有時候出問題了,電暖器不能用,大家還得回歸原始,燒柴取暖,學校有個大的寬邊銅火盆,老有年代感了。

遇到天冷電路短路沒電時,這東西就派上用場了,柴火往裏面一放,幾個老師圍在旁邊搓手取暖,屋子一會就熱了,盆邊有一手寬的盆沿,可以在上面烤紅薯,烤土豆、花生,現烤現吃,香着咧。

校長開完短會,大家就各忙各的,畢竟是周末,也頗為悠閑,喜歡電腦的去電腦室幫忙了,圖書室也整理的差不多,白慧記錄新到的書冊,歸檔後就算弄完了。

剩下的兩人檢查一下教室門窗,平時教室都有學生值日打掃,幾個老師日常檢查一下就行。

寧樂樂一直在宿舍沒出來,她是山區這幾位老師裏年紀最小的,大家都比她年長對她也有一份包容。

祝櫻緊了緊身上的米色薄絨馬甲,回了宿舍。

一進去就見寧樂樂坐在床上。

她書桌上放着一只棕色牛皮行李包,是風笛的包,純牛皮五位數打底,被人随意扔在了桌子上。

寧樂樂正樂得合不攏嘴,床上擺了一堆進口零食,全是歐美澳甜得掉鞋的零食。

桌子上還放着壽司木盒,占着她的桌子,盒子打開了。

其中一只盒子,裏面放得是漂亮格子狀的彩箱壽司。

三文魚丁、鳗魚,甜甜辣辣的扇貝丁,一口就能吃進嘴裏生蚝、加州海膽和三文魚籽,顏色缤紛,粉粉嫩嫩。

另一盒放着手握壽司卷,甜蝦海膽,金槍魚丁和腹泥混三文魚籽,看起來軟軟糯糯。

第三盒裏七龍珠球,足足七顆壽司卷,上面鋪着軟糯的甜蝦、甜嫩嫩的扇貝、嫩彈的鱿魚,還有柔滑的三文魚與口感嬌嫩的金槍魚肉,以及牛油果肉,黃尾魚壽司卷。

壽司米也是秘制的那種,加了額外的調味,口感與別的店裏不一樣。

全是高檔壽司店的東西。

別問祝櫻怎麽知道,她一眼就看出來,因為這是她以前最常去的餐廳賣的壽司,很貴。

每次去,花費都要中四位數。

靳懷風知道她喜歡吃這個,每次家裏廚師做壽司,她都會悄悄多吃兩個,但又不敢将盤子裏的壽司吃完,所以每次就只多吃兩個,被靳懷風發現了,于是兩人上高中時,他就經常中午帶她去學校附近的餐廳吃壽司,一連吃了三年。

所以她特別熟悉那家餐廳的風格。

可那家高檔餐廳離這裏很遠。

壽司看起來非常新鮮……

難道是空運過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祝櫻心頭莫名有些酸楚,她急忙移開視線,走到自己桌前拿起水杯,就想轉身離開。

但想到自己進來的目的,她又忍住了,将水杯拿到自己嘴邊,佯裝慢吞吞喝水,喝了一口。

“樂樂。”她輕聲喚。

“啊?祝櫻姐,什麽事?”寧樂樂幸福地擡頭。

她身邊都是禮盒,全是高檔死貴死貴的進口食品,她正打開包裝盒,取了一顆進口松露巧克力含進嘴裏,還是卡布奇諾咖啡味兒的!

濃郁的奶油細膩的口感,混合了巧克力香醇和松露的獨特風味,入口即化,裏面還有填充物,堅果、焦糖、果醬!

好吃的要命啊!

她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聽到祝櫻叫她,才張開眼睛問。

“你跟……剛才的士兵,是朋友嗎?”祝櫻攏着外套試探地問了一句,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就是想問問。

寧樂樂邊吃邊幸福地道:“是啊!他是我的男朋友!祝櫻姐,怎麽樣,人長得帥吧?又高又帥!腹肌八塊!下面……咳,就不說了,還大方,這些都是他給我買的,他知道我喜歡吃壽司,特意從山下給我帶的,帶了三盒,我吃不完,祝櫻姐,你拿一盒去吃,你每一樣都拿一些,這些我男朋友總帶我去吃,都吃膩了……你都吃了也沒關系。”

祝櫻不由的捏緊了水杯。

寧樂樂為人也一向大方,兩人宿舍裏住一起半年了,她就經常拿家裏郵來的東西熱情地分享給她,兩人處得像姐妹一樣,關系特別好,無話不說。

祝櫻也幾乎将她當成小妹妹一樣關照着,處處生活上照顧她,可是這一次,她卻無法坦然地接受她的饋贈,朋友間的饋贈!

她輕輕咽了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寧樂樂也同樣把她當姐姐一樣,毫無芥蒂地跟她分享道:“我們認識還挺狗血的,記得一年前吧?不,十個月,對十個月前,我在一家cafeshop跟朋友出來小聚,結果起身時,不小心碰了後面的人一下,把人家襯衫弄髒了!”

“我覺得可抱歉,要賠他襯衫,他真的很紳士!一點都沒有生氣,也不用我賠償,後來留了聯系方式,我想付他襯衫花費,他沒要,然後一來二去我們倆就熟悉了,一開始我請他出來吃飯,當做襯衫的補償,然後一來二去,我們相處一個月就在一起了,一直到現在……”

祝櫻捏着懷子指尖有些泛白,她立即轉過身。

她心裏不舒服了一下,但極力克制自己,告訴自己這樣也好,她已經走出來了,既然他也有了真愛,那就祝福他們,她也算解脫了,只是她心裏猶豫,她認識靳懷風的事要不要告訴寧樂樂。

畢竟現在瞞着她,對她不公平,而且,以後寧樂樂要是從別人嘴裏知道她和靳懷風的事,反而會多想。

就在她猶豫開口的時候。

寧樂樂幸福地吃完,又煩惱道:“……哎,祝櫻姐你別看我名字叫樂樂,可我也有不開心的時候,就是我這個男朋友對我實在太好了,每次都花很貴的錢給我買花,買禮物,買吃的,我們在一起交往三個月,他就送了我一條綠色貓眼石項鏈……好貴的……”

“……他送了你什麽?”她突然回頭問,緊緊盯着她。

“綠色貓眼石項鏈啊!你看就這條!”說着寧樂樂撚着蓮花指飛快地劃開屏幕,上面是一條項鏈,貓眼散發着幽綠的光,是她二十歲生日時,靳懷風在國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一模一樣,就是它。

只不過後來她走了以後,什麽都沒有拿走,項鏈也留在了那裏……

原來她走後,他把它送給了別人……

祝櫻那一瞬間,覺得身體都僵硬了,他,他怎麽能這樣,把送給女人的禮物又送給其它女人。

他也不是缺錢的人……

可這是靳懷風的東西,他想送給誰是他的自由,可偏偏送的人是寧樂樂!

祝櫻一瞬間只覺得胸口揪成一團,一方面想到那天送她禮物時,他非要在鏡子前要她,她羞得全程閉着眼睛,他還要求她睜開眼睛看看鏡子,還擡起她要她仔細看兩人在一起的地方,她只看了一眼,就燥得滿臉通紅,想罵他不要臉,沒臉沒皮,她聽着他激動地說,要和她永遠在一起,說寶石是諾言,鏡子是見證。

可一擡眼,看到面前這個大三的女孩寧樂樂,手裏舉着綠貓眼項鏈,提起男朋友送她項鏈時,那一臉單純幸福的模樣。

甚至還信賴地望着祝櫻,可憐兮兮道:“祝櫻姐姐,你知道嗎?他真的很愛我,我其實不用他買這麽多貴的禮物,只要他真心愛我就行了,他不過是家公司的普通程序員,卻給我買了這麽多名牌包包,衣服,手機,項鏈貴重物品,我說過來支教,他竟然連工作不做了,一路追來當兵…… ”

祝櫻已經聽不下去,對着幸福的寧樂樂,她沒辦法對她現在的幸福,說出一句提示或質疑的話。

但她轉身動作還是頓住了。

她問了一句:“他說,他是一家公司的程序員。”

“對啊,我和他相遇的那家咖啡廳,就在他公司樓下,他靳星公司的職員,為了我,年入二十多萬的工作都丢了,走的時候主管百般挽留,說他再熬兩年就能做到組長位置,工資會漲,他竟然為了我,連工作都丢了,跑來當邊防兵,他真的好愛我,我好感動……他如果現在向我求婚,我想,我一定毫不猶豫地嫁給他……”

寧樂樂邊說邊看着她。

祝櫻面無表情,看着涉世未深的她,吃着零食感動的樣子,她張了張櫻紅的唇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靳懷風!他,他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要隐瞞身份?

不過多年的教養使祝櫻沒有貿然說出不該說的話。

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前,她不會說一些還不确定的話。

……

邊防戰士的生活很苦,每天早上随着嘹亮的起床號,戰士就要從床上立即醒來,六點在業務科檢查員的注視下出操拉練。

第天早上一小時體能訓練,先跑個三千米熱身,再繼續做其它的體能訓練,出操不能有半點偷懶,否則不許吃飯,因為邊防戰士有如獵犬一樣,守護着國家的邊防安全,體能是重中之重,他們每天都要巡邏,需要更好的體力,更好的身體素質,更有精力更優質的兵!

操練完畢後,就要整理內務洗漱,打掃完房間,将被子疊成豆腐塊,床單要整理得像水面一樣平整,洗漱完接着就是開飯時間。

時間掐得非常緊,每個人都需要極快速地行動起來。

早餐後,邊防軍就開始整理物資,每天排班前往祖國的最前沿,開着巡邏車執行巡邏任務,畢竟他們是祖國的第一道屏障,是守護者,絕不能有一絲懈怠與馬虎。

先開巡邏車,等到巡邏車駛到開不進的道路,就需要車上的戰士下來,步行巡查邊防,道路崎岖,所有人要翻山越嶺前往界碑,甚至有的路在山澗中,或懸崖峭壁之上,走起來十分危險。

邊防隊裏有一句話:擡頭一線天,腳踩亂石堆,出門崎岖路,處處山連山。可以形容這裏的環境條件到底有多艱苦惡劣。

一天巡邏下來需要六個小時,條件艱苦,野外午飯大多是馕餅配榨菜。

而最難受的莫過于執勤哨,一般部隊哨所的崗兩小時一輪換,但他這邊哨所離駐隊較遠,執勤時間8小時,哨所離部隊十餘裏,是最靠近邊防線的地方,周圍寥無人煙,一站八小時,還不能亂動,官兵們有苦不言苦,好在是兩人崗,互相打氣堅持下去,沒辦法,守衛祖國,只能苦中作樂,不忘初心。

還好,又來了幾個新兵蛋子。

聽說是新兵訓練營挑出來的,分到他們這裏,有一個是新兵訓練營裏的尖子,體能訓練是新兵蛋子裏第一名,差點就被武警選走,最後人家硬要來守邊防,邊防苦,如果有新兵主動要求過來,營裏是會考慮的。

來了厲害的新兵蛋子,老兵就想着立立威,讓他們乖乖守哨所去,就算在部隊裏,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鬥争,哪裏也不例外,要不怎麽會有霸王兵,會有刺頭兒呢?

結果老兵被新兵一頓收拾,幾天工夫新老兵一片和諧,不和諧也不行啊,打不過啊!

不要以為部隊裏的戰士就都是美好品質的大善茬,那真是錯誤的觀念,刻板印象,實際上,部隊裏最多的就是不聽話刺頭,甚至很多家長管不了的孩子,都送到部隊裏去管,刺頭之多,十個裏有八個,幾乎是來自五湖四海各種刺頭,也只有國家軍隊這龐然大物才能對他們血脈壓制!

刺頭未必不好,這些人要麽死性不改,最後犯事被開除部隊,要麽訓練好了,就是獅群裏的獅王,狼群裏的狼王,部隊裏的王牌,國家用着對付敵人,就是最好的刀,最快的馬!賊好用!

而且越是有重要任務的部隊,裏面的好苗子,查一查進部隊前,大多都是不聽管教的野狼,但成才後,那就是一頭潛伏的猛虎。

這猛虎進了邊防,就得好生地教!

駐隊這邊兵士辛苦,巡邏拉練,肯定要吃得好,指導員讓後勤士兵種菜養豬,冬天邊防還有自己的蔬菜棚子,種的菜全供應給部隊自己的人吃。

條件苦,但也處處有部隊領導們細心考量與體貼,兵士們的勤快和堅韌不拔持久的毅力。

大家相處起來也是和樂融融。

今日周末,休息日,十幾個不輪班的兵在食堂吃飯,午飯豆腐炖鲫魚、炸蝦餅、野菜丸子、冬瓜牛肉……

夥食是極不錯的。

吃得差不多了,指導員才走了進來,笑呵呵道:“……雖說今天休息,但是我還是有任務要分配給你們,新兵下午還是繼續學習,其它幾個老兵,學校那邊放假,進山揀柴火,山裏不安全,這幾個老師都是城裏的,別出什麽事,你們去幾個人幫忙,主要是看好他們,保護人民群衆也是我們的職責……”

邊防隊這邊看得緊,不想出現什麽山區老師失蹤事件,尤其支教老師,最近這種事經常登上報紙新聞,傳遍網絡,到時真出事了,他們這邊哨所不用幹了,連邊防站旁邊學校的老師都能出事,他們還守什麽邊疆……

指導員話一落下。

一個刺頭扔了筷子,登時站起來,“報告指導員,下午的學習可以放到晚上嗎?雖然學習重要,但新兵也想為人民服務!”

指導員:……

這刺頭兒覺悟還挺好,一時讓指導員有些語塞,為人民服務這話一說,不太好打消新人的積極性,他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看着面前這個個頭一八八的新兵,長得那叫一個人帥盤亮,精神的小夥子!這批新兵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他了!

就是新兵營體能訓練第一那個兵,精力十足,來到哨所裏這幾天,野外拉練,晚上所有人都倒下了,這刺頭兒仍精力旺盛學習半宿,學習能力也是頂呱呱。

之所以說他刺頭,就是不聽從上面調派,不去武警,非要來邊防,這可是個好苗子,但知道他背景後,指導員搖了搖頭。

想到這是休息日,本就放假了,倒也不好上綱上線,願意去就去吧,于是點頭:“下不為例。”

戰士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如果人人都這樣有主意,那這部隊就成菜市場了,所以下次不允許。

旁邊有個長相也帥氣的新兵,吊郎當的敞着懷,看着就像不着調痞愣的家夥,他見旁邊靳懷風站起來去撿柴,可以不學習,指導員也同意了,他立即放下筷子同樣站了起來。

“報告指導員,作為新兵,我也要為人民服務。”

都說了下不為例!又來了一個,指導員突然嚴肅吼道:“坐下!”

“是!”刺兒立馬坐下了。

旁邊傳來幾個老兵的悶笑聲。

指導員這才虎着臉,安排好下午的事背着手走人了。

靳懷風慢悠悠坐下來,對着身邊好友不屑地嗤了一聲道:“你知道這叫什麽?這就叫,似我者生,學我者死!”

吊郎當的施鵬飛一腳踹向好友靳懷風,“呸!你滾!”

他就是不想學習,不行嗎?

……

下午祝櫻和寧樂樂以及同樣在這邊支教的陶建柏,去了學校後面的绡馬山拾柴,同樣跟去的五個邊防兵一路上幫着他們一起拾。

正值深秋,山上的燒柴不少,很多粗樹枝,爛木塊,一行人有背着背簍,有的拿繩子,揀樹枝捆起來,還有用大的編織袋子兩人擡着。

到時将拾到的柴火一起運到山下四輪車上,再拉回學校。

祝櫻看到靳懷風也來了,她心口一窒,趕緊轉開視線。

見他朝寧樂樂走去,她舒了口氣,她外面套了件灰色外套,伸手緊了緊,轉身朝山裏深處走了走,離其它人遠了點,她找到一棵枯樹,枯木很脆,周圍掉落了不少爛木和樹枝,在枯樹周圍忙碌着,一會就揀了一小堆。

正揀着,就聽一道腳步聲踩在樹葉上,一聽這聲音心裏就一緊,知道是誰來了。

她趕緊看過去,果然靳懷風穿着野戰服,肩寬,束腰,長腿,以及腳上的靴子,他目光正盯着她。

猜到他,看到他,果然是他,她下意識地将手裏柴火一緊。

頓時手指被刺得生疼,她“嘶”了一聲,柴火掉到地上,食指被一個樹刺紮破了,紮得挺深,扔掉柴血立馬湧了出來。

就見人影一閃,她的手立即被人奪過去了,嬌嫩的手指進入了一個溫暖的口腔,被吸了一下。

“你……你放開我!”祝櫻吓得抽回手。

勒懷風卻根本不容她抽回去,反而攥住她手腕,強制住她,将她柔軟的身子狠狠地抵在樹幹上。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過得什麽好日子?祝櫻,你看看你,昔日绫羅綢緞,珠光寶氣的祝櫻小姐,現在看起來又窮酸又落魄,身上的衣服都破洞了,你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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