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總裁逃跑小嬌妻4

總裁逃跑小嬌妻4

“老婆, 怎麽那麽香,我想聞聞這兒……”靳懷風氣人的時候真的很氣人,但是他叫祝櫻老婆想那個的時候, 又溫柔又讨好還帶着依賴抱着, 誰能想到這麽一個一八八個頭,這麽大塊的人,在她身上撫來揉去讨好着, 還靈巧的将……鑽進祝櫻的紅唇內,速度飛快地卷親着。

拼命地撷取那裏面一年多都沒有品嘗過的甘甜芳美。

就像兩人曾國外相依為命求學的日子,住在一間公寓,住了三年, 他天天叫她老婆,正面換,側面抱, 從後面抱, 兩人甜蜜的感覺, 祝櫻一下子陷入曾經的甜蜜中, 被他親了幾下就迷迷糊糊地讓他得了逞。

他仿佛一只狼趴在兔子窩, 兔子耳邊左搖右擺,兔子窩的那個鐵床就跟上了發條一樣争鳴不休,到了最後竟然連成了一線。

不知多久,祝櫻幾次上下痙攣突然有一絲清明, 知道他要……:“不,不,不行, 別,別在裏面……”她面色潮紅稍微有些清醒緊緊地抓着他肩膀, 他知她心中所想,喘氣極力安撫着:“不會,我……在外面,不會有孩子……”

……

寧樂樂根本沒來大姨媽,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靳表哥來。

兩人一走,她在宿舍躺了會兒,就跑去廚房跟兩個大姨嗑着瓜子唠着嗑,大姨是附近村子裏找的人,專門給學校老師做飯,她們拿着大盆,裏面放着韭菜,正坐在廚房摘着,說晚上烙韭菜餅吃。

可把寧樂樂樂壞了,她最喜歡吃韭菜雞蛋餅,嗑完瓜子就坐下幫着大姨摘起菜。

摘了會覺得凳子咯屁股,她想回房間拿個墊子。

結果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到聲音了。

天呢!寧樂樂聽到祝櫻姐那叫聲她臉刷地就紅了,這叫得也太……叫得她都快in了,祝櫻姐和靳表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剛才她差點就要推門進去了!

這要是看見那神仙打架的場景,她還得當場鼻血流下來!

要真打擾到這對做到忘魂的情人兒……她一想到靳表哥的眼神,寧樂樂就立馬捂住自己口袋,她工資獎金二十多萬,絕不能被扣一點兒……

在這兒支教三年,一個月補貼才八百,她可全指着表哥的賞錢啊!靳表哥說了,只要來這裏三年照顧好祝櫻姐,他每年給她二十萬年薪,三年滿了還送她一臺五十萬代步車。

她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大四學生,上哪找這麽好的工作!這麽好的待遇,三年六十萬,還一臺五十萬的車!一百多萬呢!她認得清自己,她就是靳家的遠房窮親戚,窮酸的很,表哥承諾的可是一筆大錢,她很沒出息就答應了。

為了錢錢,她肯定得赴湯蹈火,全力以赴。

從此以後,表哥就是她老板。

老板指東,她不敢往西,讓她看門,她不敢聽聲……

不過聽還是會聽一點,瞧瞧這動靜幹得好激烈啊表哥好腰力!鑽得好用力,沒想到這嬌滴滴的表嫂,在男女事兒上叫起來也嬌滴滴的,叫得她全身都麻了,想到祝櫻姐那一身能掐出水來的雪白皮,再聽靳表哥這動靜可把他給爽壞了,就是表嫂能承受得住這股勁嗎?聽着叫聲表嫂快不行了,瞧瞧操練的床都快散架了,快得跟連號似的,表嫂驚叫連連作為一個小年輕,她膽子再大也只敢聽一小會兒,可就這一小會兒工夫表嫂竟然就去兩次了,真猛啊!再聽下去豈不是要三回了,她把頭一縮悄悄地離開了。

作為表哥的好狗腿,她不但自己不能去打擾表哥好事,她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果學校有人回來了,她也得幫表哥長眼色,能攔就攔着,攔不了就拼命地提醒。

她可當是上好的狗腿啊,眼色足足的,大概兩個多小時後,家訪的其它老師開着車回來了。

寧樂樂立馬沖了過去。

幾位老師驚奇,看着她笑容滿面迎上來,前所未有的熱情,大聲喊着:“你們回來了啊!去那麽遠的地方家訪!太辛苦了!各位老師請快些下車休息,晚上吃烙韭菜雞蛋餅,對了,家訪的事情還順利嗎?”

這熱情勁兒,實在讓老師們受寵若驚,停好車後立馬跟寧樂樂說了下。

“……我們走的三戶人家,有兩戶家庭太困難了,我們得跟校長商量下,能不能找人給他們捐點款……”

“我們走訪的學生家庭也是,條件太差了,不是沒媽,就是沒爹,要麽家裏有病人,難啊!”

幾人搖了搖頭,家訪完大家都累了,打算回屋休息休息。

寧樂樂一直大聲說話,跟着他們到宿舍門口,這才目送老師們回了各自房間,有的老師躺了一會,有的玩了會手機,還有的拿着盆和毛巾去水房洗漱。

寧樂樂已經做到了她能做的,提醒也超大聲,見人都進屋了,這才貓腰地走到自己宿舍,耳朵貼上要聽聽動靜。

結果剛往前探頭,門就開了,靳懷風将腰帶系好,衣服放下來,低咳了一聲,瞟了她一眼沉聲吩咐道:“照顧好你嫂子!”這才關上門,看了眼周圍,離開了宿舍。

寧樂樂:……

啧,提起褲子就走人!

她也不了貿然進去,也不知道祝櫻姐有沒有收拾好。

于是站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動靜。

拿着盆洗漱完回來的白老師,見她怪模怪樣,奇怪道:“樂樂,看什麽呢?”

寧樂樂立馬直起身:“沒事啊,就是看看祝櫻姐有沒有睡着。”

白慧瞥她一眼,怎麽奇奇怪怪的,她目光又往操場看了眼,操場有人,穿着野戰服……好像是樂樂對象啊,可能來看樂樂吧?她也沒多想,轉身回了自己宿舍。

路過窗戶的時候,見窗戶開了,她就往房裏一瞥,見房間裏祝櫻穿着淺綠色的v領寬松毛衣,白色褲子,白色貼身絨衫,從v領大毛衣裏看,那絨衫将胸前那……襯得鼓鼓的,她正慢騰騰地彎身換床單,估計要洗床單,旁邊還有換下來的衣服。

也沒看出什麽不對,白慧搖了搖頭,拿着盆回了自己宿舍。

寧樂樂小心翼翼進了房間,見祝櫻姐取了盆,裝了要洗的衣服,又将洗下來的粉格子床單放在盆裏,粉床單上隐約有許多水漬,面積還不小,都濕了,她急忙把那一面掩了掩,這才拿着盆轉身。

一下子就見到鬼鬼祟祟進來的寧樂,祝櫻臉色頓時不好了,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無聲的譴責。

她還以為遇到了特別合得來的妹妹,對她照顧有加,一度還認為樂樂真誠,善良,陽光,開朗,樂于助人,很會照顧人,像個小天使。

結果現在告訴她,她是靳懷風安放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表妹?

祝櫻目光微動,開始審視地看着她,這麽一看,哪裏真誠了?那小眼睛裏全是錢!精明得很!

靳懷風的風格她還不知道嗎?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兒,慣會用錢砸人。

估計又給錢又買車了吧?她哼了一聲。

她第一次……給了他的時候,他就那樣,又給錢又給車,千萬豪車跟不要錢一樣給她買了兩臺,讓她換着開,可她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東西。

她竟然還覺得樂樂這麽年輕選擇到這麽偏僻的地方支教,肯定是個善良的姑娘……真是被她給騙了,她就說,誰會來條件這麽艱苦的邊防學校。

祝櫻沉着臉看她。

見祝櫻姐的眼神,寧樂樂一下子就明白了,祝櫻姐這是知道了,她當即“撲通”一聲就要跪下。

吓得祝櫻丢了盆趕緊将她拽住,“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這大禮她可受不起。

寧樂樂骨頭軟啊,她哭喪着臉,“祝櫻姐,我對不起你,都是我表哥!都是靳表哥讓我這麽幹的,他說只要我來支教,貼身照顧你,他就給我按年薪二十萬開工資,每個月打在我卡上,三年期滿,還送我一臺五十萬的代步車,我就……實在沒經得住金錢的誘惑……答應了……但我表哥他真的狗!”

祝櫻站着腰酸,她聽着話,慢慢坐到床上,寧樂樂就跟小學生一樣站在她面前。

祝櫻姐還比她大三歲,本來寧樂樂來的時候還怕靳表哥說的人不好照顧,結果一眼,寧樂樂就喜歡上這個嫂子了,她不但沒怎麽照顧這個表嫂,反而表嫂平日照顧她許多,一開始她不熟悉學校,給孩子上課也缺乏經驗,都是表嫂手把手教她的,教了她很多,她懶 ,屋子平時都是表嫂在收拾,有時候衣服扔在椅子,表嫂見了拿走幫她洗。

所以表嫂一生氣,她就毫不猶豫地出賣了狗表哥。

祝櫻聽罷,認真地看她:“樂樂,平日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有數,你這次和你表哥合起夥來騙我,真的過份了,我很不高興,不過,這半年,我也很感激你,照顧我這麽久……”

“沒有沒有,祝櫻姐,都是你在照顧我!我是真喜歡你,也不全是靳表哥吩咐,他不吩咐,我也肯定和祝櫻姐你交朋友……”

“哼!”祝櫻哼了一聲,“說得好聽。”她并着腿坐在床邊,手臂放在書桌上,忍不住問道:“我問你,你和靳懷風為什麽說是男女朋友?”

寧樂樂當即冤枉喊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靳表哥!是他眼巴巴跟你過來,卻又要面子,不想讓你覺得他離不開你,找的借口……”

祝櫻:……

寧樂樂見表嫂不說話了,急忙發誓:“祝櫻姐放心,我出去就跟幾位老師透露靳表哥是我表哥的事!其實我們一開始沒有說是男女朋友,是大家誤會了!”

“是嗎?”祝櫻擡眼看她,想到了不對的地方:“那你怎麽總在我面前提你男朋友的事?”

“冤枉啊,祝櫻姐!都是靳表哥要我這麽幹的!他要我在你面前多多的說他的事,多提男朋友,然後再将她的反應告訴他,他想知道你心裏到底有沒有他,會不會吃醋,知道他有了女朋友,會不會難過……”

快速說完,寧樂樂就與祝櫻同仇敵忾:“瞧瞧啊!我這靳表哥啊,多狗啊!怎麽會有這麽狗的人!不要臉!”

祝櫻:……

她真的很想說你們表兄妹倆是一樣的,誰也不比誰狗得少!

她呼出一口氣,又問道:“……那貓眼石項鏈的事,怎麽回事?”

寧樂樂就跟小學生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地跟祝櫻道:“都是靳表哥做的,他發了項鏈圖片給我,那項鏈別說戴了,我連毛都沒見到一根,靳表哥說他鎖在家裏的保險櫃裏,他還說這只項鏈他送給祝櫻姐你的生日禮物,也是成年禮,說那條大變色貓眼石配鑽石項鏈,他花了九百八十萬拍的,當時手裏就這麽多零花錢,之後半個月為了維持生活,還跟朋友借了點……”

祝櫻想起來了,怪不得他在鏡子前送完禮物後,有半個月沒出門,一直待在家裏,原來是沒錢了,打腫臉充胖子呢!

這是他慣會做的事,靳懷風雖然是靳家獨子,但靳叔叔對他管教甚嚴,不但給的錢財比一般的富家子弟少,上學的時候就養成借給他一筆錢,要他靠自己的能力賺生活費,還要将本金還回去,以此來鍛煉他。

就連他成年後的朋友圈,都被靳叔叔篩選過。

像那種富家浪蕩子都不允許進入靳懷風的圈子裏,所以靳懷風認識的大多都是正的企業的下一代繼承人,因為靳懷風自己就是正統靳家繼承人,繼承者們只會和繼承者們一起玩,不會和私生子,浪蕩子一起玩。

更不會像浪子一樣濫玩女人,這都是靳家的教養,靳懷風這方面養得還挺好,有了她之後,他從來沒有跟別的女人亂來過。

他身邊唯一不着調,關系也最好的那個就是施家獨子,旗鵬飛,聽說終于不着調到被他氣怒的父親送到軍隊裏來了,求軍隊管教兒子。

靳懷風當初借的生活費估計就是跟施鵬飛借的。

他當時帶着祝櫻赴海外高校後,在股市賺了一筆小錢,記得是一千三百六十美金,人民幣近千萬,這些錢都拿來給她買了那條貓眼鑽石項鏈。

“祝櫻姐,靳表哥他讓我看着你,說你要有事,就讓我告訴他,還讓我做他的手,做他的眼,監視祝櫻姐,跟蹤祝櫻姐,以防備其它男老師騷擾祝櫻姐,祝櫻姐剛來時陶老師一直追求你,我把這件事兒告訴了靳表哥,靳表哥非常生氣,他讓我背後跟陶老師說你的壞話,說你這個人愛慕虛榮,最喜歡有錢的男人,喜歡禮物,喜歡有格調的男人,說你眼光極高,最看不上窮鬼……”

本來還平靜的祝櫻聽着話,氣得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臉都紅了:“不用說了!”他不止性格狗,他就是只狗!

祝櫻氣呼呼地拿起盆,不再理寧樂樂,去水房洗被單去了。

寧樂樂摸了摸額頭沒有的汗,好家夥!她一通賣靳表哥,總算解除了表嫂的誤會。

就她那表哥,真不是她說!也就表嫂能包容他,要她的話,她才不會找表哥這樣的人做男朋友,就算那臉長得再好看,脾氣差得相處幾天就想跑路了,真不知道表嫂怎麽忍的,他是真的狗!

……

靳懷風回到隊裏時,正趕上晚上食堂吃飯,邊防食堂的夥食還是不錯的,食材大多自己部隊養的豬,種的菜。

邊防戰士每日辛苦巡邏,需要補充營養增強體力,連裏夥食房飯食天天換着花樣做,蛋奶加肉菜,牛羊水産天天換,谷物果蔬品種多。

晚上吃的是山藥炖排骨、海鮮燴飯、西紅柿炖牛肉,蒸玉米,炖菜,包子,燒餅,魚籽湯……食物營養又健康,士兵們吃得香。

施鵬飛見好友春光滿面回來了,在食堂窗口打了飯,找到他坐下來大口開始吃飯,進了隊裏才幾天功夫,已經很有兵痞的樣子了,跟老兵差不了多少。

而且瞧瞧他這餓得,還有這耳朵紅的,撸起袖子,手臂上還有指甲抓撓的痕跡!一看就是把女人從後面抱在懷裏,被女人抓着手臂撓的,可惡!一臉被愛情滋潤過狗男人的樣子。

整個軍營年輕士兵都在打光棍,他倒是才來幾天,就吃上肉了!

施鵬飛撇了下嘴巴,用胳膊撞了下他肩膀。

靳懷風被好友撞了,頭也不擡地“嗯?”了一聲。

“哎,瘋子!和你那小青梅和好了?”

他從小就見他欺負他們家那小孤女,一開始他這兄弟誤會了,以為小孤女是他爸的私生女弄家裏頭了,那他能幹嗎?蔫壞蔫壞,還把人欺負哭了,人家哭了,他老實了,也知道她不是她爸私生女,是欠了他家錢的人把女兒扔到他們家了。

後來施鵬飛就看着好友将那小孤女寵得如珠似寶的,天天帶在身邊,十幾年了,朋友聚會,他都不願意把小孤女帶上給朋友看看呢,藏得好着咧。

因為朋友聚一起,要麽找個女的陪,要麽就帶着亂七八糟不知道能處多久的女友,陪桌摟着,這種場合他從來不讓小孤女來。

小孤女也特別乖,施鵬飛也只見過幾次。

那時候她還小,靳懷風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想要握她手,她就把手放在他手裏給他握,乖得呀,看得施鵬飛眼熱極了,把高中時的施鵬飛羨慕的要命,回家就跟他爸說,也想要個這樣的從小養到大的小女孩,結果被他爸好一頓收拾。

時光不能重來。

後來他試着處女朋友,找乖的,但就不是沒有靳懷風家小乖女的那味兒,說不上來,就有一種命中注定的味兒,真勾人啊。

不是随便來個乖的就行。

而且,靳懷風和他的乖乖女在一起十幾年了,時間越久他越寵,對那小孤女一點都不膩,他們早年那些朋友出去聚,就他一本正經跟大家吃吃喝喝,但從來不亂來。

而施鵬飛也試着找乖的,但十幾天就膩味了,就像那手中的沙子,留不住,索性揚了它!

後來他總結,自己天生就是萬葉花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做不了靳懷風那富貴人家的大情種。

怪不得都說情種只生在富貴人家,說的就是靳懷風這種吧,喜歡一個人,他能喜歡十幾年?

施鵬飛都服了,他可做不到!

不過,這情種如今也遭了難,自古狗雄也難過美人關啊!誰能想到那個一向聽靳懷風話的乖乖小孤女,突然不聽話了,悄悄離開了靳懷風。

當時施鵬飛知道後,還幸災樂禍一通。

靳懷風啊靳懷風,早年多狂啊!家裏又是豪富,又是獨子,要知道那種富貴家庭,私生子遍地都是。

靳家沒有,靳懷風可謂是真正的豪門獨子,天之驕子,他性格也不軟弱,說一不二,周圍好友,誰有他風光!

誰家污糟事不多呢,哪個不羨慕他啊!

那種獨霸的底氣,到現在靳懷風身上還帶着,那是一種極度的自信。

不是每個富家子弟都擁有的,氣勢上就壓倒很多人了。

這家夥,那會兒當真得意,畢竟家庭好,又有心愛的美人相伴,走哪裏都志得意滿,事業能力又出色,公司董事會的人都認可這個繼承人,可以說事業愛情大豐收。

但就這樣狂的人,遇到了劫難,愛情的劫!

小孤她女走了,把他扔下了。

施鵬飛眼看着這好友生氣,憤怒,接着喝酒,然後肉眼可見的頹了,天天借酒消愁,十幾天工夫瘦了一大圈,工作還做着,但整個人哪兒哪兒都不對,就像老虎無了牙。

獅子落了勢,獵豹折了腿,刺猬沒了刺,什麽霸氣底氣,統統都沒有了,如行屍走肉。

直到現在,他又找回屬于他的小孤女,這幾天肉眼可見地精神起來了,又有了點以前的模樣了。

施鵬飛欣慰。

靳懷風聽到後嗤了一聲,很不屑的樣子,但眼睛卻亮亮的,他得意地翹唇角笑了,跟好友吹牛道:“……嗯,我親自來,還不小菜一碟!”

可惜,他小時候最愛打別人的臉。

長大了,卻被人打了臉。

就在施鵬飛以為靳懷風終于把自己的小孤女追回來了,只見他這兄弟每天拉練滿是力氣,一口氣跑三千米都不帶大喘氣的,吃得好,睡得好,身上終于長腱子肉了!

卻發現接下來他這好友,就又有些魂不守舍。

他一問才知道,小孤女不理他了。

笑死!

偏偏部隊紀律嚴明,值勤、操課、工作時間內,沒有特殊事不能請假。未超期服役的士兵,更不準請假探家。

請假一日以內,不遠離駐地、不在外住宿的士兵,需要由連長或指導員批準,還得寫清楚假條,一層層通報,非常麻煩。

他想去找小孤女,也出不去。

唯一能出去的時候就是周末,新兵周六要學習,周末才能休息,所以周末是他出來見小孤女的時候。

可是每次他好容易請假出來,小孤女都在躲着她。

不是一早就去了縣裏,在晚時靳懷風歸隊時,她才回來。

就是跑去鄰縣女同事家裏,甚至為了躲她,還借口給學生聯歡活動上安排舞蹈,特意周末去了其它小學,向其它小學的老師請教舞蹈動作編排知識。

總之就是躲着他,連躲了三個星期。

他三個星期都沒見着人了。

施鵬飛眼看着自己這個發小,話一天比一天少,眼睛又沉又暗,又沒有光了。

他就不懂,為什麽要吊在一個女人身上呢,這世上花有千千種,一朵更比一朵香,何必就守着一朵……

不過他也能理解,因為花兒雖然多,可自己親手養大的就只有一盆,給了真情,畢竟從小苗起,到小苗嫩綠地長大了,再長出羞澀鮮嫩的花骨朵,直到等到花兒慢慢綻放,漂亮地伸展着身姿。

這已經不是喜歡了,那是一種深深,帶着感情的,愛情。

對,是愛情,因為只有愛才具有唯一性,排它性。

任憑世事變遷,滄海與桑田,眼中只有你……

好家夥!施鵬飛又忍不住開始嫉妒起來,愛情這東西在有錢人眼裏它也是奢侈品,不管你有錢沒錢,不是想擁有就能擁有的。

施鵬飛就沒有過好友的這種執着的愛情,而且,很多人都沒有。

而他這個好友,是又有錢,又有愛!怎麽不讓人嫉妒。

可惜,對方未必愛他啊!

怪不得他意志消沉,他大概也意識這一點,以前那種意氣風發,霸道獨占的氣質也衰弱許多,不再自信了。

也許在部隊裏受了教育,也許真的經受了挫折成長,靳懷風變了許多。

食堂吃飯時又見他食不下咽,臉色也不好,也不說話。

施鵬飛知道了,今日周五!馬上周末了!

又想起他那小孤女了!

于是看着好友沉淪苦海,他就多嘴一下,從旁觀者角度提醒了他一句,道:“……瘋子,既然出了問題,那就得找出問題,找解決辦法,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有人指點,我是沒那個經驗……不過有經驗的人,咱部隊裏就有啊,你看咱指導員和他媳婦,兩個人關系多好,我聽說,指導員和嫂子也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你看嫂子,她多關心指導員,衣食住行,還經常來随軍來照顧丈夫,性情也溫柔,跟你那小孤女性子也差不多,你不如……跟指導員請教請教,看他是怎麽搞定嫂子的……”

靳懷風聽到這話,手裏筷子一頓,立馬擡起頭看向施鵬飛,若有所思地将嘴裏一塊炸裏脊肉吃完,頓時急不可耐地站了起來,拿起餐盤就要走,走前還不忘對胡吃海喝的好兄弟施鵬飛道:“……飛子,我去找指導員。”

施鵬飛正往嘴裏塞了個雞爪:“啊?好,你去吧。”一路順風。

然後就聽靳懷風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謝了,兄弟!沒想到你這狗嘴裏也吐出象牙!”說完拍了他一下,起身去了窗口。

我草!

施鵬飛聽完差點将雞爪子捅進喉嚨裏,他一口吐出來,沖着靳懷風背影比指罵道:“滾啊!你才狗嘴吐象牙,不識好人心,就該讓你受愛情的苦,瘦個百八十斤……讓小孤女不理你一萬年!”

指導員吃完飯去了隊裏後院的菜棚子裏除草。

這個大菜棚可是隊裏食堂春夏秋冬蔬菜的來源,他沒事就在棚子裏伺弄。

這會幹累了,就坐在菜地旁邊的木凳上休息,見到個新兵手一挑棚簾,走了進來。

連隊裏的人一般有個什麽事兒,都會先找指導員說,連級部隊管思想政治工作的叫指導員,在團級部隊就叫政委。

何文斌見新兵過來了,擡頭一瞧,還是那個新兵刺頭,一般來說,看一個人走路就能大概看出對方的性格,這刺頭走起路來,龍行虎步,當真是個管不住,霸道的性子。

何文斌做指導員二十多年了,見過許多新兵蛋子,老兵油條子,他心裏其實最喜歡其實就是這種刺頭,敢說敢幹,雖然讓人頭疼,但若教育好了,就是個好苗子!可惜,這刺頭家裏聽說條件不錯,服役兩年估計就複員回家了。

“靳懷風同志,坐。”何文斌拍了旁邊的凳子招呼道。

靳懷風罕見地在指導員面前扭捏了下,最後板正地坐了下來。

“我想跟指導員請教……你和嫂子的事。”

“我和你嫂子?什麽事?”

“……聽說嫂子和何指導員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我想問……如果嫂子她不理你,指導員要怎麽做?”

何文斌聽笑了。

喲嗬!這還是感情方面的事呢!

這一聽就知道,他和女朋友感情方面出問題了。

這可稀奇了,因為士兵來找他大多時候都是因為找不到女朋友……

何文斌沒有說他和妻子如何,而是用幾句話打聽了下他是怎麽和女朋友相處的,兩人性格如何。

結果聽完他就一聲好家夥!這小子霸王硬上弓啊!那人家能理你才怪了!

不過姜還是老得辣。

指導員想了想給出了主意,他道:“……靳懷風同志,我問你個問題,你認為兩個人能和睦融洽相處長久,最重要的是什麽?”

靳懷風想都沒有想道出:“忠誠!”

“忠誠,也對。”

何文斌道:“忠誠只是其中之一。”他沒賣關子。

他道:“人與人之間,無論女朋友,還是朋友,能夠支撐着走到最後的,都無關容貌,無關錢財,幽默也好,風趣也好,身體吸引或者有激情,這些都不重要了,最後剩下的,能讓你和對方處下去的,是人品。”

“我說的人品,是待人寬厚,和善,理解,珍惜,這些優秀的品質。”

“也是人與人走到最後最重要的東西。”

“我聽你說你的女朋友,她就是一個人品相當好的人,善良,耐心,對你也較寬容,她擁有這些珍貴的品質,你們既然相處了十幾年,感情出了問題,你就得想一想,你女朋友擁有這些品質,你離不開她,那麽你呢?你是否擁有了讓她離不開你的這些待人寬厚,和善,理解,珍惜的仍秀品質呢?你自己有沒有做到其中一樣或者兩三樣?”

“是否關心她,理解她,尊重她?以她的需求放在首位?珍惜她,幫助她,如果她做到了,你卻沒有做到,你想想她會對你多失望?只有你們兩個人都做到,才能美滿長久的在一起,你好好想一想。”

靳懷風聽着臉色難看起來,以前圍繞在她周圍的人都在誇贊他,無論他做什麽都好,都是對的。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這些。

他想了想:“我自覺對她不差,衣食住行都滿足她……”

“那你給的,是她想要的嗎?”指導員一針見血地問他。

“如果是她想要的,又為什麽會離開呢。”

靳懷風頓在那裏。

“那……那指導員,我該怎麽辦?”他虛心請教道。

“給她想要的,她就離不開你了,就這麽簡單,”何文斌微微一笑着說道。

“可她現在躲着我,根本不理我……”靳懷風坐在那兒,有些委屈道。

然而這位經“經驗”豐富地指導員笑了,到底是個年輕人,這新兵蛋子讓他一下子想起自己以前和媳婦的事,也曾鬧過別扭,一步步走到現在。

于是他笑着手擋着嘴,神神秘秘地指點他了一句:“……她還親近你,說明對你還有感情,她不理你,那你就讓她理你……記住了,男人對女人,千萬不能一味的蠻橫,剛硬,該彎腰時得彎腰,該低頭時得低頭,得靈活百變,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丢臉不算什麽,反而會惹得她們同情你,示弱……更能得到她們愛護,你懂嗎?這招特別好用,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百試百靈,嗯……有時候苦肉計也是不錯的,只要她心疼了,你就有機會了……”

靳懷風聽着眼睛刷地,一下子亮起來,看向“一本正經”的指導員,兩人對視一下。

“我懂了!謝謝指導員!”他蹭地站了起來。

指導員笑了,揮手:“呵呵,去吧!”

……

祝櫻最近都在想着周末時間怎麽打發……

她心裏靳懷風中有氣,不想見他,也不想理寧樂樂,這兩人表哥表妹的都是一夥的,合起夥來騙她。

今天周五,她給學生上完課,安排好作業,就收了教材走出教室。

心裏則想着周六日學校沒事的各方面,她就去縣裏,縣裏有家圖書館她辦了會員,可以在那裏看書打發一天,也不打算告訴寧樂樂。

結果晚上吃完飯,寧樂樂慌張地拿着手機跑進宿舍裏。

“祝櫻姐,糟了,靳表哥野練的時候出事了,你看!”說着寧樂樂就将手機遞到坐在床上看書的祝櫻面前。

祝櫻聽到出事心頭就一緊,急忙瞥向手機上的照片,只見靳懷風躺在白色病床上,肩膀一片血紅,血肉模糊,他疼的眉頭緊蹙。

她看得一下子僵住了,眼睛盯着手機上的照片,忍不住喃喃道:“他怎麽?怎麽受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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